我求救似的看着陸北,此時陸北的眼底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肖琳,我們走吧!”
陸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是卻讓我此時說不出的難過。
難道連他也是不可以相信的嗎?連他也在欺騙我算計我嗎?
“我不走!我不去!”
我死死地拽着牀邊的把手,好像這樣我就不會被這些人帶走一般。
張雲飛退開了一步,我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彷彿像長着獠牙的怪獸朝我走來。
“陸北,我不要去!”
我看着這裡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是他卻朝我搖了搖頭。
“媽!媽我不是瘋子,我不是!”
我抱着婆婆的大腿,只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可憐可憐我。
“肖琳,去吧,去了那裡你的病才能好。”
婆婆說的很溫柔,可是我的心卻冷了。
他們一個一個的要把我送進去,到底是爲什麼?
“我不要!我沒有瘋!我沒有!”
我站起來就往門外跑去。
我不要留在這裡,不要被這幫人欺負,我不是瘋子!
可是我的速度還是抵不過那些白大褂的醫生,他們彷彿是訓練有素似的,兩個人上前抓住了我,然後另一個人掏出了針管,朝着的我的手臂扎來。
“不要給她打鎮定劑!”
我看到陸北突然不淡定了,他想要上前阻止,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看着陸北此時眼底的懊惱,突然間笑了。
“陸北,你好虛僞!你比張雲飛都虛僞!”
我扯着嗓子喊完這一句,我看到陸北的身子不可抑制的輕顫了一下,而我也在他的複雜眸子中緩緩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在北園了。一股濃重的無力感襲來,我只來得及流下一滴眼淚,就被人擡上了車,在我老公和婆婆的注視下,在陸北的陪伴下,離開了我光顧了六七年的醫院。
我渾身痠軟無力,耳邊嘈雜的聲音讓我很不舒服。
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四周都是白,白的嚇人,白的讓人覺得恐懼。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怎麼樣?”
我循聲望去,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厲害,想也沒想的坐了起來,緊緊的貼着牆壁,看着眼前的女人,驚恐的說:“你別過來!”
她居然是我在醫院看到那個和我長得比較相似的白衣女人!
原來她住在這裡!原來她是個精神病患者!
我的額後背竄起了一層冷汗,她想要做什麼?我爲什麼會和她關在一起呢?
“你別害怕,我叫白羽,是你堂姐肖芳的朋友。”
白羽在我認爲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坐下,笑看着我。
她很平和,絲毫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依然不能讓我放下心來。
“你到底有病沒病?既然認識肖芳,你去醫院嚇我幹什麼呀?還弄得那麼詭異,讓我以爲……”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我怎麼可以和她這麼說話呢?萬一她真的精神有問題而殺了我怎麼辦?
這裡四周都是封閉的,我想逃也逃不出去。
我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
“以爲什麼?以爲我是鬼?呵呵,肖琳,我不得不說,你和肖芳真的不一樣。放心吧,我是正常人。不過爲了給你弄在這裡住院的事實,我可是頂着這張和你相似的臉,在這裡住了半年呢。你如今住進來了,我就可以出去了。天知道,在這裡半年,我都差點以爲我真的瘋了。”
白羽此時笑的坦然,說的話卻讓我聽不懂了。
“等等,你說你爲了我在這裡住了半年?到底怎麼回事?我好像從來就不認識你啊!”
“你是不認識我啊,可是我認識肖芳啊。有些事情還是等着陸北陸醫生來告訴你吧。這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你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我要走了,萬一被人看到我們兩個人同時都在這個房間裡出現,我想我們這半年多的努力都白做了。”
白羽站起身子,陽光下我看到了她嘴角釋然的微笑。
他們?
如果說白羽是真的,是陸北安排的,那麼我看到的劉峰呢?
他是否是我的幻覺?
“等等!白羽,你告訴我劉峰劉醫生是不是還活着?”
我一臉期望的看着白羽,我看到她臉上迷茫的表情,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在這裡只認識陸北。肖琳,加油。我等着你來美國找我。到時候我帶你去看你堂姐住過的地方,告訴你肖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白羽說完,就再也沒有搭理我,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一時間亂了,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我找不到頭緒了。
美國?
她說期待着我和她能在美國相見。可是我真的能夠離開這裡嗎?
還有陸北。他到底有多少秘密瞞着我?
他是肖芳的醫生,那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餘靜是假的,可是他爲什麼當初不提醒我?
他任由着這些事情和陰謀一件件的接踵而來,任由着我被這些人算計陷害,然後順理成章的把我弄到了這裡。
陸北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半年?
白羽說他們籌備了半年!半年前我甚至不認識陸北是誰!
太可怕了!
我現在簡直不知道誰纔是最大的幕後黑手。我一直以爲餘靜和餘明,現在看來,張雲飛和婆婆之間,和陸北之間貌似都沒有我原先想的那麼簡單。
而陸北又認識肖芳。
我那從未謀面的堂姐,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她不是死了嗎?
爲什麼還可以操控我的人生?
我沒有辦法思考了,我覺得這些事情越來越亂,已經超出了我能理解的範圍之內。
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慢慢地去看一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通了這一點,我突然間有個怪異的想法,如果我真的瘋了,那麼陸北又會怎麼樣?
那些躲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又會有什麼動作呢?
既然我猜不透,看不透,爲什麼不能引蛇出洞,將計就計?
反正我已經是這副破爛身軀了,我已經被困在這個精神病醫院裡面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還有什麼退路呢?
就在我這麼思考,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來一次反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還有張欣那熟悉的嗓音。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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