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衝早已遠在百里開外,將呂家的衆人的屍體收入天地印之後,立即燃燒空間晶體,破開虛空,向玉闕城飛去。
呂家精英盡出,後方必定空虛,與其在紀陽城協助玉海銓得些蠅頭小利,不如將呂家在玉闕城的老宅連根拔起,不僅出了氣,還能大肆搜刮一翻。
天地印得到足夠的空間法測,速度極快,片刻間就飛回了玉闕城,玉闕城有名望的各個世家都應邀到紀陽城,此時城內已蕭條了許多,沈衝駕馭天地印直接飛到呂家上空,顯出身形,憑虛臨空,全身碧氣纏繞,讓人看不清面貌,數十道黑色真氣射下,十餘名呂家弟子立時被洞穿。
此時已驚動了呂家留守的高手,數道人影飛身而上,真氣縱橫,三把法器長劍也破空襲來,但卻沒有武宗高手,沈衝冷笑一聲,真氣化爲手掌,硬生生地將三把長劍握住,那三把劍只掙扎了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這三柄劍品質還不錯,但使用者修爲太差了,已被切斷了心神聯繫,沈衝看也不看,直接收入天地印中,手指連彈,飛身而上的幾人頓時被黑炎彈中,化爲飛灰。
呂家之人此時才明白來了高手,已有人開始飛奔而逃,還有幾人悍不畏死,拼命地搶上來,沈衝出手極快,又殺得數人,放出真氣,感應呂家的每一寸土地,修爲達到武宗,沈衝的靈覺大漲,沈老留下的武道心得裡有一遍天視地聽之法,真氣全力外放,已可以搜索周圍百丈之地。
呂宅雖大,但追殺一圈之後也探索了個大概,留守之人大都是些元氣級和真氣級武者,沈衝只是將他們驅散了事,而先天級武者就不可放過,轉了兩圈之後,沈衝便來到了一幢閣樓之前,憑藉自己的真氣探查,這裡是唯一無法感知的一方,必然有些古怪,應該就是呂家的藏寶之地。
沈衝的一掌拍出,真氣化爲巨掌,將閣樓的大門打得粉碎,但裡面卻空無一物,一張金色的王座,一個老者端坐其中,見沈沖走入,微微張開眼睛。
“呵呵,好久沒有人敢大鬧呂家了,你小子膽子不小。”老者冷冷地說道。
雖然看不出老者的修爲,但沈衝面對他的時候卻有一種冰冷恐懼的感覺,當日爲了拉攏沈衝幫助對抗呂家,玉海銓夫婦告訴了沈衝不少關於呂家的密聞,但卻沒有這老者的資料,沈衝真氣一轉,便將這種恐懼的感覺清除了,眼光轉到老者的下半身,褲腿下空空蕩蕩,竟然沒有雙腿,一根細細的鐵鏈從老者的腰部連到坐下的椅子內。
“前輩是何人,可是呂家長輩?”雖然對方殘疾,但沈衝絲毫不敢大意。
“呂家,哼,他們死絕了也不關我的事兒,不過,你既然踏入了這天一閣,就只能留下來了。”老者神色不變,一隻手擡起,一道勁風射出,絲毫沒有真氣波動。
沈衝也擡手一擊,黑炎射出,將那道勁風化解,但真氣振盪之下,向後退了一步。
沈衝面色一驚,這等修爲已達到了武聖大成,真氣開始向法力轉化,想不到呂家竟然會有這等人物。
那老者似乎對那黑炎也頗有興趣,並沒有再次出手,思索了片刻,沈衝不想硬拼,飛身而退,想搶出門去,心念剛起,就感到一股阻力,身形發澀,動作變的遲緩,周身氣流有異,大驚之下,心神與天地印相連,驀然間身子一輕,藉助空間則法,立時破開了老者的虛空封鎖。
“游龍出海,雷火雙行。”
沈衝瞬間燃盡一個氣海中的真氣,全力出手,雷霆黑炎兩條白練向老者擊殺過去,那老者臉上黑氣一閃,雙掌齊出,將沈衝的真氣拍散,但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神色暗淡了一些。
“哼,不過是外強中乾,既然重傷未愈,還敢強行留人。”沈衝心中大定,但絲毫不敢放鬆。
那老者也沒料到對方如此強硬,以武宗修爲竟能破開自己的虛空封鎖,剛剛那一式已然牽動了舊傷。
“好小子,老夫縱橫天下幾十載,除了在呂隨雲手中一敗,就算是呂騰空我也不放在眼裡,你到底是何人?”老者厲喝道,手上卻不停下,雙掌飄忽不定,打出一個個光圈。
“想不到小小宗武,竟讓我使出成名之技——五嶽連環。”
大環、小環、圓環、側環,一環套着一環,向沈衝罩下,環環相扣,生生不息,看着光圓罩下,沈衝心中似有一絲明悟,但電光火石之間,來不急細想,隨手取出一把剛剛收取的法器長劍,化爲劍絲,向各個環的中心刺去,身形化爲殘影,驀然飄開。
咔嚓一聲,法器長劍應聲而斷,但漫天環影也都散去,那老者身子被鎖在坐椅之上,無法移動,很多後招使不出來,空有一身功力,卻無法追擊。
沈衝心下大定,雖然功力差了幾分,但已不再畏懼,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宜長久逗留,雖有些心痛,沈衝還是祭出天地印,這印有空間法則作爲助力,威力足可剋制神魂境以下所有武者。
天地印一出,滾滾碧霧涌出,沈衝運用密法將收入的碧焰幽泉蒸發,霧氣將整個呂宅包裹,不讓人看出天地印的形體,劇毒之下,一些悍不畏死的呂家族人也不得不四散而逃,一些跑的慢的,被碧霧包裹,轉眼間就化爲一灘碧血。
天地印見風而漲,天一閣樓頂已被頂破,十餘丈的大印如小山一般,向老者壓下。
那老者終於動容,身形爲法移動,只能硬抗,沈衝已經發現,這老者應該是被呂家先輩囚禁於此,迫於某些原因,爲呂家看守寶庫,他身下的王座應該就是寶庫的入口。
沒有法器在手,老者只能憑藉肉身硬抗,爆發出來的氣流已不屬於真氣,但也不像閻鐵心那種神密莫測的法力,而是一種奇怪的力量,老者一聲大喝,氣息滾動間形成一個圓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天地印炸去。
轟然一聲,光球炸裂,天地印竟開始有些微微抖動,沈衝識海里的三十三道道圖被這股勁氣一逼,竟然開始自我運轉,散出金光,並有喃喃低語之聲。
而天地印中的空間晶體也有些轉動不靈,整個大印竟然跟老者發出的勁氣膠着,本能的抗拒前沈衝的指揮。
沈衝心下大奇,此時天地印中的空間晶體燃燒的速度開始變慢,但每一個呼吸也有巴掌大的晶體融化,沈衝已經感覺自己最大的依仗天地印已開始抗拒自己,而自己識海中的三十三天道圖對這老者的真氣有一種水乳相融的親近之感。
沈衝知道若強行催動天地印,再有片刻便可將老者擊敗,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這空間晶體每一分都十分珍貴,多留一些,便可做爲日後的保命手段,沈衝可不願消耗在這呂家。而沈衝此時也想弄明白這老者修行的到底是什麼真氣。
驀然間,沈衝將天地印一鬆,瞬間化爲一個黑洞,向老者罩去,那老者雖功力深厚,但身無長物,肉身對抗天地印的鎮壓,已經耗盡全力,牽動舊傷,而且身形無法移動,瞬間連同身下王座都被吸入了天地印中。
王座一挪開,一個通道便出現在眼前,沈衝身法展動,鑽入其中,掠了一圈,不管是什麼東西,統統收入天地印中。
三日後,雁都城郊,青光過後,一個年青人出現在城郊的落花河邊,盤膝坐下,身上一件羽衣閃動了幾下便消失了,此人正是沈衝,從玉闕城出來之後,不敢停留,憑藉這件從呂家密室得到的法衣——青元衫,連繼飛行了三天,直到真氣消耗大半,才停了下來。
呂家數百年的收藏果然不凡,這件青元衫品質還在赤陽天衣之上,而且還有滋潤肉身的效果,其中的青元之氣雖比青元丹稍遜一籌,但也可以調理內傷,修復破損的肉身。
此外還有十餘把下品法器,而最爲珍貴的便是那呂家新近得到的中品法器七焰丹爐,此丹爐配合天地印的混元之氣,相得益彰,成丹的機率恐怕連煉丹宗師都望塵莫及,但此時沈衝對於丹道只是剛剛起步,將其收起後便沒再管它。
其次便是一根碧綠的玉箭,正是春獵大比之日,呂騰空與玉夫人打賭時取出的破空箭,雖然沈衝不知道當日的情形,但也能感到這碧綠的小箭之內澎湃的元氣,超越了一般的中品法氣,但沈衝微微將心神沉入後,便感到其中元氣不穩,隱隱有魔化的跡象,若是貿然將其煉化,恐怕會對神魂造成衝擊,對日後的修行造成困擾,甚至會引發走火入魔的風險。難怪呂騰空會將其放入密室之中,而不是自己祭煉。
“哼哼,元氣之劫,不錯、不錯,只要能度過這元氣之劫,這件法器就有了轉化爲法寶的基礎。”青鸞懶洋洋地說道。
“前輩,你醒了,”青鸞沉睡了十餘天,精神已有一些恢復:“這元氣之劫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