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鎮八方,天獄劫火!”
蔣定邦一聲爆喝,鎮獄天羅峰下爆出無數雷光,雷光中還伴隨着一種純白的火焰,這種火焰有些像天界淨火,但卻帶着無盡的劫數,正是修士渡六九天劫時纔會遇到的天獄劫火。
沈衝對這件山峰法寶越發忌憚,這些雷光劫火足以將整個玄曦峰掃平,比自己的小雷霆術和赤淵劍還要厲害百倍,上品法寶的威力果然不凡。
除了天地印和屠魔神戟,似乎沒有什麼手段可以對抗這件法寶,但那可怕的大吞噬秘法,暗藏其中,隨時準備出擊。
猛然間,沈衝一聲長嘯,長身而起,兩手交替打出數百種武學,這些武學就算在肉身境武者眼中都算不上出色,大都諸如龍行拳、虎行拳、逍遙七式、伏魔掌等一類的招式。
隨着沈衝修爲的提升,這些武學早已不再使用,但現在沈衝是以諸神武道的心法將這些招式打出,觀看了大量武經道書之後的沈衝,所會的武道招式已是繁多,頓時間,掌影漫天,拳風蓋地。
諸神武道,乃是上界諸仙諸神所創的武道,沒有固定的招式,所記載的只是武道心法,對任何武學都可以起到化腐朽爲神奇的效果,更爲玄妙的是這套心法能將諸多武學疊加在一起,普普通通的招式已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
短短一瞬,沈衝已打出萬千武學,每一套武學都化爲一道天軌一般符紋,橫跨天際,對着鎮獄天羅峰纏繞,切割。
一時之間,所有雷霆劫火都被天軌切碎,鎮獄天羅峰的寶光再次被壓制下去。
“這是什麼招術?不是道法,不是神通,竟然只是俗世中的武學,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蔣定邦的聲音再次傳遞出來,雖有些訝異,但語氣平淡,就算是這上界的武學也沒有引起他的震驚。
“天地之大,遠非你的想象,神王仙道,道不尋常,萬象萬法,武道爭雄,戰神凝聚。”沈衝眼神堅定,千百拳影化爲無數的天軌符紋,彙集在一起,化爲一個巨大的神祗,金甲護身,氣蓋天地,身形足有百丈高,比鎮獄天羅峰還要高大。
這金甲神祗雙目怒睜,雙掌擎天,抱在一起,猛然向鎮獄天羅峰砸下。
“以武道演化神通,倒是不凡。”蔣定邦面對這金甲戰神,倒是有一些凝重,精氣噴吐之下,鎮獄天羅峰再次鎮壓而下,劫火雷光滾動的更爲厲害,遠遠看去,彷彿是一輪大日,帶着末日的毀滅威壓,玄曦峰有沈衝守護,暫時無恙,但它周圍的幾座山峰立時崩塌,幸好山峰上的長老和弟子都早已遠遠避開。
金甲戰神與鎮獄天羅峰在空中爭鬥,一時倒也不分勝負。
蔣定邦無疑是青雲宗這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修道不過百年,就已是神魂八轉的巔峰,沈衝雖也不差,而且奇遇連連,但畢竟入道時間太短,缺少積累沉澱,無論境界還是經驗都差了幾分。
不過,如今蔣定邦沒有真正的現身,僅憑一件上品法寶就想將沈衝鎮壓,實在是有些勉強。
沈衝在不斷打出諸神武道的同時,已放開神識,虛空尋找,不斷的推算着蔣定邦的真身所在,就算不能擊敗他,也要打出自己的威風,給對方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
兩人大戰驟起,難分難解,一方祭出的是上品法寶,而另一方則施展的是諸神所創的武學,雙方各不相讓,元氣波動遠遠傳出,已驚動了青雲宗的所有人,連各峰弟子都停下了修行,向玄曦峰的所在望來。
沈衝身後,被他捆綁禁錮的那五人見到太上長老蔣定邦前來相救,立時一反討饒的姿態,趁沈衝的心神被蔣定邦牽制之時,齊聲呼喝,猛然發難,一層黑焰在身上浮動,已各自燃燒壽命神魂開始拼命。
流雲八子也各手有段,而且五個神魂五轉的強者同時拼命,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極爲可怕,沈衝淬不及防之下,星辰之力所化的已長虹寸寸斷裂,竟讓這五人掙脫出去。
“該死,竟敢禁錮我們。”
“殺了這小子,不尊我紫宵峰的號令,死有餘辜。”
“蔣師兄,我們來幫你,一起殺了他。”
“殺!”
這五人掙脫出去之後,竟然沒有立時逃走,而是各出殺招,向沈衝圍攻過去。
以流雲八子往日的威風,何時吃過這等大虧,不止隕落三人,而且他們五人也受盡羞辱,如不擊殺沈衝,以血洗恥,只怕以後再也擡不起頭來。
五道雷光繞過空中的金甲戰神,向沈衝本體擊去,正是四合八荒滅絕神雷。在粗大的雷柱間,還有數道寶光隱藏,這五人將本命法寶夾雜在雷光中,轟擊而出。
“找死!”沈衝眉頭一皺:“本想放你們一馬,但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沈衝拳法不變,各種招式接連不斷的打出,來增加金甲戰神身上的天軌符紋,但身後已浮現出一杆青銅大戟,微微一閃,已沒入虛空之中。
以沈衝的心機手段,就算真的放過這五人,也不會毫無後招,三十三天道法中有一門禁制秘法,催動之下,可以斷絕法力,封鎖神魂。在禁錮這流雲五子之時,沈衝就已在他們神魂中動了手腳,種下了這種禁制,可笑這五人在逃離時還敢囂張呼喝,卻不知死神已降臨下來。
沈衝手訣一捏,輕聲喝道:“禁!”
頓時間,滿天雷光掩去,五件本命法寶也失去了主人的催動,攻勢立緩。此時,一道青光閃過,屠魔神戟已詭異的出現在一人身前,瞬息間便刺入他體內,將他的肉身絞了個粉碎,所有的神魂也被屠魔神戟吞噬了進去。
餘下四人大驚之餘,立時想要逃來,但已驚恐的發現,自己身上的法力已突然消失,神魂也感應不到,彷彿整個天地都背離了自己,如同普通的肉身境武者,若不是身上法衣仍可運轉,只怕已經摔落在地。
神魂受制,身體無法移動,如何能躲開神出鬼沒的屠魔神戟。
看着這杆滴着鮮血的青銅大戟,感受着其中的威力,恐懼已無法制止的蔓延開來,這四人立時開口向蔣定邦求救。
“蔣師兄,快救救我們。”
“救救我,我不想死!”
沈衝有意放緩了屠魔神戟的速度,但蔣定邦聽到幾人的求救之言後,根本無動於衷,上空的獄鎮天羅峰根本沒有半點波動。
“好狠毒,看來紫宵峰也不是鐵板一塊,這蔣定邦也是大有野心之人。”沈衝暗道,不再遲疑,屠魔神戟催動,青影連劃。
啊……
四聲慘叫之後,流雲八子已全部變爲流雲八鬼,再也沒有了聲息,神魂盡數被屠魔神戟收了起來。
而蔣定邦積蓄已久,趁沈衝分神之機,已瞬間催動鎮獄天羅峰反客爲主,漸漸將諸神武道凝聚出來的金甲戰神壓制住。
沈衝連出數百拳,卻沒有擺脫落入下風的局勢。
而此時,青雲峰上,青雲殿中,有兩位大人物正在品茗,雖只是一身簡單的道袍,隨地而坐,也沒有氣息的波動,卻有一股逼人的氣勢,這兩人此時已放下茶杯,擡起頭來觀看元氣的波動,感應着玄曦峰上的大戰。
“掌教如此放縱呂天君,甚至讓其掌控了紫宵峰,而您卻在這裡躲清閒,難道不怕他窺覬您的掌教之位?”開口的正是唯一沒有倒向呂天君的太上長老鍾展,而另一人則是青雲宗的代掌教司馬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