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他打傷了我,我要報仇,您一定不能放過他。”看着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高大的身影,馮錄當即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眶竟然開始泛紅了。
“馮錄,好了,你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這件事叔叔會幫你解決的。”拍了拍馮錄那不過一米五出頭的腦袋,馮柏生頗爲慈和的說道。
然後,就見馮柏生轉過頭,眼神有些陰森森的盯着唐世和宇文仇。仔細一看,這馮柏生的長相,竟和馮錄有七八分的相似。
差別最大的,就是那雙眼睛。馮錄的眼睛,雖然時常透露出驕橫跋扈的神色,但是卻很透澈,就像一潭清澈見底的潭水一般。然而,馮柏生的雙眼,卻顯得很是陰沉,尤其是那細細的眼角和他雙眼內時不時透露出陰森的眼神,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貨。
森然的眼神在唐世和宇文仇身上一掃而過,馮柏生當即大聲宣佈道:“基礎訓練營學員唐世、宇文仇,在參加基礎訓練營期間,挑釁同學、惡意傷人。我現在宣佈,將他們兩人開除學籍,從此再也不得到基礎訓練營來聽課。”
“而且,鑑於他們兩人都是來自於樂楚孤兒院,所以我在此對孤兒院那些孤兒的教養提出質疑,在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前,所有來自樂楚孤兒院的孤兒,基礎訓練營一概不收。此通知,即刻起生效。”
“馮柏生,你將我和仇胖兩人開除學籍也就罷了,可是你憑什麼剝奪孤兒院孩子的受訓權利。基礎訓練營是華夏郡總軍親自下令成立的,每個華夏郡的孩子只要達到六歲就可以免費的接受培訓,你無權剝奪。”馮柏生話音剛剛一落,唐世當即便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唐世知道馮柏生不要臉,可他卻不知道馮柏生竟然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剝奪他和宇文仇的學籍也就算了,畢竟他們確實是滋事在先、傷人在後。可是,他憑什麼剝奪孤兒院其他孩子受訓的權利,這不是**裸的假公濟私麼。
“我纔是訓練營的教官,該怎麼做用不着你個孽障指手畫腳。趕緊給我滾,以後別讓我在祠堂看到你們。”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唐世和宇文仇一眼,馮柏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祠堂是屬於村裡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來,我們想來就來,你能怎麼樣。”宇文仇滿臉挑釁的瞪着馮柏生喝道。
“哼,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基礎訓練營的訓練場地內,我就打斷你們的狗腿。”馮柏生冷哼着,很是冷酷的說道。
不得不說,馮柏生真的很精明。宇文仇抓住祠堂是公衆的地反駁馮柏生,馮柏生當即就把祠堂改成基礎訓練營的訓練基地。如此一來,宇文仇的反駁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據,反倒是馮柏生的威脅,變得合情合理了。
“你•••”宇文仇臉色一獰,當即就想發作。
不過,唐世卻一把拉住了他,滿臉嘲諷的瞥着馮柏生說道:“仇胖,沒必要跟這種小人計較。訓練營不來便不來了,我兩年沒來訓練營,不是照樣把那隻狗崽子給打得嗷嗷叫。”
唐世的話,讓馮柏生雙眼微微一眯,一道寒芒一閃而過。不過,馮柏生的養氣功夫倒是很不錯,被唐世這麼指名道姓的辱罵,卻沒有發飆。
“嘿嘿,世子,你說得對,什麼狗屁訓練營,還不如我們自己回家悶頭修煉呢。不過,也好,不來便不來唄,省得在這裡看着那對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假父子心煩。”宇文仇冷笑着嘲諷道。
聽到宇文仇的話,馮柏生當即雙眼一睜,一道毫不掩飾的殺氣驟然從他的身上散發了開來。
宇文仇之所以說馮柏生和馮錄是假父子,是因爲在蓮花村有不少傳言,說馮錄其實是馮柏生的私生子,因爲他們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只是,因爲馮柏生在蓮花村位高權重,根本就沒人敢當着他的面把這個傳言給說出來。然而,宇文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偏偏就這麼做了。也難怪養氣功夫不錯的馮柏生,會驟然爆發出那麼強烈的殺氣。
“宇文仇,我殺了你。”然而,不待馮柏生髮作,他背後的馮錄,卻突然怒吼着從馮柏生的背後衝了出來。
而且,因爲雙方的距離本來就不是很遠,而馮錄這一下衝得又實在太突然了。當衆人反應過來時,馮錄已然衝到了宇文仇的面前,手中的重劍更是筆直的朝着宇文仇刺去。只要再前進個一兩公分,馮錄絕對能一劍將宇文仇穿喉而過。
感受着來自於脖子的那絲涼意,宇文仇不禁雙眼大睜,驚恐之色不斷的從眼底深處往外冒。這一刻,他似乎看見了死神在向他招手,那股陰森森的死意,讓他的心猶如墜入萬丈深淵一般拔涼拔涼的。
“馮錄,你找死。”然而,就在宇文仇近乎絕望之際,唐世的一聲大喝讓他猛的一震。
接着,還不待宇文仇反應過來,噹啷一聲,似乎是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緊接着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啊•••”淒厲的慘叫聲,驟然從馮錄的口中爆發了開來。一股黏糊糊的熱血,忽的噴了宇文仇滿身。
眼前的一切,變化得實在太快了,當宇文仇終於回過神來時,剛纔所發生的一切,纔有如幻燈片一般,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
馮錄突然的偷襲,讓他完全沒有準備,就在他以爲自己即將死亡之際,唐世突然從旁邊竄出,竟一劍削斷了馮錄那隻持劍的右手。此時,馮錄正撫着斷臂,在那淒厲的慘叫呢。
“錄兒。”眼看着馮錄當着自己的面被削下了手臂,馮柏生滿臉驚怒的大喝了一聲,當即便朝着馮錄衝了過去。
“仇胖,退。”唐世拉出宇文仇趕緊往後退去。馮柏生現在正處於驚怒交加的狀態,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世子,你,你削斷了馮錄的手臂?”宇文仇滿臉呆滯的看着唐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嗯。”點了點頭,唐世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那凝縮在一起的瞳孔、以及微微顫抖着的雙手,卻將他心中的不安給暴露無遺。
畢竟,無論是唐世還是宇文仇,都還只是十歲的小男孩而已。突然間就把別人的手臂給砍斷了,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