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世界臨終時給我留下的噩夢, 讓我記住了那一張漂亮的面孔,男人太美也是一種禍害,來到新世界的我, 只想窩窩囊囊的度日, 活着就好, 可不要來那種“情死”了。
我怕極了那該死又甜美的愛情。我附身的這個時代, 是現代, 類似我的時代,只是科技卻沒有我那個時代那樣發達。我附身的女子是林家集團的大小姐,而我現在所在的場所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經常出現的咖啡廳, 我的對面坐着的是我的相親對象。
我整理了一下林彌的腦海記憶,發現現在坐在我對面臉色黑沉的某霸道總裁似乎就是林彌的頂頭上司, 歡世集團的現任總裁司徹。
歡世集團是國內有名的五星級連鎖酒店集團, 當然司徹所在的司家不僅經營着酒店, 還經營着民營飛機、連鎖超市、房地產等一系列服務員型的子集團,總集團司家集團與原主本家的林家集團並列華夏四大財團之一, 歡世集團不過是司家拿給未來當家人練手的子集團罷了。
至於林家的千金又爲什麼跑到歡世集團去當秘書,這是因爲性格溫柔幹練的林彌很喜歡秘書學,並且還在國外深造了三年,回國後父母得知她在外學習的是秘書學後,非常震怒, 便和她規定, 如果她學的秘書學沒什麼用, 那麼她就回家繼承家業, 而她父母爲了防止她鑽空子, 直接指點她到歡世集團開始。
林彌憑藉着自己鍍金的學業,過人的膽識, 體貼入微的性格順利當選歡世總裁司徹的總秘書,並且沒被發現身份地和諧渡過一年。然而林彌的父母卻慌了,爲了讓林彌的秘書夢徹底死心,他們特意安排了這一場相親,就是要讓司徹對她有所防備,最好是慢慢地不重要她,讓她自己也待不下去辭職,這可謂真是用苦良心啊。
我很汗顏。
那個似乎是我上司的男人好像一直在等着我開口解釋這一切?
那雙冷淡嚴厲的眼睛,銳利地盯着我,釋放着冷氣。
空氣裡流淌着手磨咖啡純淳的香氣,旁邊玻璃瓶裡的玫瑰也散着淡淡的清香,我緊緊地吸了一口這甜美的空氣,是的,我還活着,之前不過是一場遊戲,我把那一瞬的噩夢冰凍在心底,應對着眼前的場景。
我已經來新的世界了,那麼在這個世界我希望自己能夠隨心所欲一把,至於原主的心意,去她的心願,我乾脆壓在心底,無視之。
男人還在盯着我,朝我放射着冷氣,我只是衝他笑了一下,“總裁,你好,我就是那位林家大小姐林彌,如假包換的。”
我甚至還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這個男人皺起英挺的眉,彷彿看向一個陌生人一般看向我。
林彌雖然是林家大小姐,未來的繼承人,可是一向很低調,不喜歡出席什麼宴會,而且成年之後便在國外留學,再說化妝也是亞洲變形術中最神奇的一種……拋去這些,總之來說,他一直沒有認出身邊的總秘其實就是林家大小姐也有可能是眼瞎的一種吧。
“林彌?你……”男人有些防備的看着我,好像我一直以來都別有用心的一樣。
我無奈了,喝了一口咖啡,可真香啊,“總裁,我可以說其實我也不樂意來相親嗎?”
一看這世界,就知道很有可能是一篇總裁文,但我的人設好像有點偏向惡毒女配了。我覺得這以後我還是離這個總裁遠一點比較好。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眼前這個男人都長得十分的賞心悅目。
就是表情很臭,過於高傲了。
果然,我馬上就聽他說:“既然不樂意,爲什麼還要來,不要告訴我這就是玩最老套的欲擒故縱?我現在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噗地笑了出來,笑得一點也不文雅,看見他不解的神情,我把我爲什麼笑的原因告訴了他。“是嗎?原來司總裁是gay啊,那這樣就好吧了,其實我喜歡女人的,這樣的話我們彼此都不會耽擱對方了,這場相親就算走一個過場了。”
我桌子便還擺了幾樣小巧精緻的蛋糕點心,我拿着勺子挖着吃,一邊看司徹的反應,我見他原本冷冷的模樣像破冰的湖面般亂了起來,他不高興地說:“你在亂說什麼啊,你喜歡不喜歡女人和我沒關係。不過你想走過場,就請用心一點,你們家和我們家裡的人都在這咖啡店裡盯着。”
我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來,果然看到了在打掩飾的人,無奈地嘆了一聲氣,我又挖了一口綠森林蛋糕吃,“那咱們就表現給他們看唄,我倒想做做戲,可您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大忙人應該也沒時間吧,那又何必理會他們,反正不過是一些過樑小丑罷了。”
男人瞪了我一眼。
我覺得我很無辜,我不就慫恿了一下,這時候他不應該是很有氣魄地答應了,然後直接揮袖走人嗎?
“我不行,大小姐,我爺爺的人在這裡盯着,我要是給你臉色看,我回去了那個老頭子該生吞活剝了我。”他沒什麼表情地說。
好吧,還遇上了一個大孝子了。
我有點煩了,正要起身,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林彌的父母。
“小彌,你這是要做什麼,當初可是你答應了的,現在又後悔了嗎?如果你想……”
我覺得還是回家繼承億萬家產更好,“可以啊。”
大概是我的不按套路出牌,打亂了林家父母,“小彌,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們耍什麼花招,還想着你的那什麼秘書業,你就死心吧,既然不願意回家,那麼你就早點嫁人,給我林家生一個繼承人。”
林父大概是不爽很久了,直接把心裡這番話全部都透露出來。
“爸,我真的很想回家繼承家產的,你們相信我這一會唄!”
那麼沉默了一會兒,許是林彌以前這種花招玩過好幾次了,所以似信非信的,最終還是一點也沒動搖讓我相親的打算。“小彌,你就別騙我們了。”
然後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說大實話怎麼就沒人相信呢。難道億萬家產還不如每天996更讓人動心?
司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好了,我們現在成爲難友了。我咳了嗓子,準備了一下措詞,然後開口道:“現在……司總該相信我了吧。”
司徹點點頭,“如果你真的喜歡女人,那麼也就無所謂了。不就是演戲嗎?我相信林秘書這一年來應該深諳此道。”
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損我一下,果然是吃不得虧的,我笑了一下,道:“演戲倒不難,難得是我們彼此演戲能不能湊合在一起,如果司總有這個心,我想應該相當容易的。”
司徹應該聽出了我想合作的真摯願望,他眼睛漫不經心地裝作瞧着前方地掃了一下盯着他的幾個壯漢。
那是他家的?
哦,可真厲害。難怪剛纔那麼說。看來這位總裁還是挺識時務的。
“林秘書,我答應你的合作,不過在公司裡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身份,必要的時候演一場好戲給各自的家長看。”
我簡直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很好啊。”
我略微彎了一下脣瓣,“那就這麼辦吧。”
他喝了一口咖啡,到底是很有精英範的,微微低着眼睛抿着咖啡的樣子也很好看,只能說上一聲男色惑人。
不過我以前出任務實在是見過太多的美色了。
本來見了面後,留了電話,應該是各自分手的,可是又被家長們忽然地安排了一場晚餐。我內心毫無波動,再看司徹,在林彌的印象裡,這一位是雷厲風行的人物,性格非常果敢,非常喜歡一言堂。
所以,對於忽然被安排打破了行程的司徹,這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壞心情了,雖然我的身份還是他的下屬,不過也因爲我是一位女士的緣故,他到底還是沒有對我發壞脾氣。只是老是沉着一張臉,把開車來接我們去酒店的西餐廳吃飯的司機都給嚇得戰戰兢兢的。
我坐在車裡,無意地看向他,只見他坐在最靠着右邊的位置,幾乎是能隔我多遠,就有多遠,活像是在躲避着細菌。
“也不用這麼勉強自己吧。司總。”
他扭頭,皺着眉頭看着我,看得我有些頭皮發麻,“林彌,有些事情不要再重複第二遍,我聽得見。”
“司總,現在是週末,不是工作時間。”還把我當他秘書當習慣了。這人。
“你很討厭我嗎?”沉默了一會兒,他問了這麼一句話。
真的是很奇怪的問題,“沒有。”
“你在說謊。”司徹繼續道:“今天的你,真的變得好奇怪。”
當然,我可不是你那個幹練的秘書。我低低地笑了一聲,“因爲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我啊,你以爲我是誰,是你隨便就可以使喚的林秘書,我還是林家的大小姐,未來林氏的繼承人,你覺得現在的我不應該是這樣的嗎?”
“傲慢,善變,驕橫,比起現在的你,我更欣賞從前那個幹練沉穩的林秘書。”他說。
我哈哈大笑:“可惜了,如果讓司總對過去那個我產生了好感還真是一種罪過呢。”
他似乎不太聽得懂我的意思,或許是已經聽懂了,只是不太喜歡。
大概是因爲被我嗆到了好幾次,之後他學乖了,再也沒有和我多說一句話,直到我們抵達了西餐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