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魚低下了頭,腮邊是他溫熱的男性手掌,帶着微微燙人的溫度,然而他的神情,卻又是溫柔的。
“也不算了,還好。”
蘇小魚想起姜志皓借酒撒瘋時那滿眼的諷刺和嘲弄,心裡頭有點兒晦澀。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晦澀起來。
成先生微微低着頭,眸光是柔和的,憐憫的,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掌心的溫度漸漸下移。他人也貼了過來,吻住她的耳根。
那是一場纏綿的歡愛,纏綿到蘇小魚甘願就這麼死了,也心甘情願。成先生去洗澡了,浴室的燈開着,門上的玻璃映出他朦朧,結實的體魄,蘇小魚站在客廳裡,腦子裡勾勒着成先生應該是極性/感的身軀,回想剛纔的旖旎銷/魂,不/禁雙頰火熱,
她忽然後悔,剛纔應該瞪大眼睛好好地瞧瞧他的臉,可惜的是,整個過程裡,她都羞澀地不敢看他。
成先生出來的時候,隨手關掉了浴室的燈,他身上裹着一件男式浴袍,走過蘇小魚身邊時,沐浴過的清爽味道讓人心情舒暢。
蘇小魚也去洗澡了。
“成先生,你能把睡衣遞給我嗎?”
幾分鐘後,她從浴室裡探出半個腦袋,眼睛望着臥室方向,腦子裡想的卻是,成先生送睡衣過來的時候,她可以藉着浴室的燈光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可是成先生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光着出來。”
蘇小魚心想,這人還真是奸詐。
於是她裹着浴巾出來了,然後裝做腳下一滑,哎喲了一聲。
成先生從臥室走了出來,西裝已經穿上了身,倚着門口,身材修長。
蘇小魚坐在地板上哭喪着聲音說:“我的腳好像劃破了,流血了。”
成先生站在臥室門口淡淡向她望了一眼:“死不了。”
淡漠疏離的聲音與剛纔跟她滾在一起的那人簡直判若兩人,蘇小魚想,這傢伙剛纔八成是男性荷爾蒙暴發,下/體控制了大腦,而現在,理智又回來了。
她鬱悶地又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裝做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走到成先生身旁時,故意站立不穩,往他懷裡一倒,“哎喲,腳好疼。”
可是她的身體還沒有捱到他,他竟然拔開腿,向着客廳裡的沙發走過去,蘇小魚身體靠了個空,右臂直接撞在了門框上,這次是真的撞疼了,哎喲着,手捂右臂,一臉痛苦。
成先生靜靜地點了一根菸,似乎她只是一個陌生人,跟他根本毫無關係。他坐在沙發上,淡淡地吸了起來。
蘇小魚鬱悶到家了,手捂着撞疼的右臂,心裡詛咒成先生的祖宗。
一根菸抽完,成先生起了身,“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蘇小魚用她幽怨的目光送着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