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愛,纔有生命的繁衍。
所以,因愛,生命才能長久不息地生存發展下去。
仙嵐的裙裳在水中,飄逸如仙,她的雪柳之發,散在水面上,彷彿是一朵蘑菇雲。
在雪發飄逸而下的同時,又像一潑細膩纖柔的綢緞,雪皚般的神奇。
雪紗柔荑,曼妙舞姿。
傾水波瀾,漫涌遼闊。
她的雪紗裳裙,如一層層的花瓣,在水底下,恣意萬千的褪去。
一陣清蓮之香,在海水裡擴散。
彷彿無數的輕紗在鼻尖上繚繞,纖纖嫋嫋,迷人心神。
有光線,從海面上投射下來,在幽深的水底深處,有紫色的光芒在氤霧中朦朧着纏繞,彷彿是無數株紫色的蔓藤,在曼妙的舞動着美麗的身姿。
在光線瀰漫之下,那紫花就如同一片片的瓣花,在幽紫色的花海中旋轉繽紛。
有紫色的魚鱗在花瓣中,忽隱忽現的同時,一簇雪皚的皎朗華光正與之繚繞其中。
羅蘭輕輕地嗅,那華蓮之香,清甜不散。
他拉着仙嵐的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吻。
那是人魚帝王的初夜之吻。
在愛人彼此初擁之時,對人魚皇后獻上的封印之吻。
這個吻,化成一個海族人魚的標誌,印在了仙嵐的掌心上。
吻印在手心成形封印之後,一束的光,從海水底下向上衝出。
然後,激昂的海水開始洶涌的奔流衝擊,彷彿是燒開的熱水,正在沸騰中升騰。
晶瑩的水花,衝上海面,拍擊着石巖。
夕陽之下的晚霞,正在雲端之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一輪圓形的滿盈之月,正從東方,徐徐升起。宛若正託着一輪銀輝的圓盤。
圓盤內,似乎盛滿着珍珠,顆顆晶亮,粒粒渾圓。
海面之上,海水拍岸,怒海濤天。
海面之下,霞光緋紅,燦爛極至。
初擁之時,仙嵐的雪絲裳裙,全一層層地化成一圈圈的輕霧薄紗。
從她雪嫩的肌膚上,折射着如同珍貝一般的光澤。
她的腳趾,開始有珍貝的影印,一斑斑的透亮,宛如雕畫橫生,玉珠圓潤。
羅蘭低下頭,輕吻着她的額頭。
她的額心正閃亮着一個吻印,雪絲柳發的細小辮子,就像在水底下,飄蕩着雪花般的皎朗顏色,彷彿是一樹白梅,正燦爛地綻在枝頭。
片片飛舞,瓣瓣生香。
他們互相愛戀,互相交纏。
月光如薄紗,籠罩在藍色的海域下。
圓盤之月,透着皎朗之光,在水面上,散發着點點的瑩光。
彷彿有無數個夢想,在悄然的起航。
在沸騰的水中,有水泡泡在升騰,光華如夢。
在如煙如紗,如霧如幻的海水下面,有一束光,如隱藏在黑暗中的珍貝,正悄然地張開貝殼……
雪創銀造的魚鱗,一片片,如初生的花蕾一般,層層地覆蓋在她的腳趾。
那雪色的魚鱗,彷彿就是白色的貝殼,閃着珍珠一般的光芒。
花蕊初探,雪皚深情。
流瀲華彩,炯炯燦爛。
仙嵐身上的雪衣裳裙,就像破繭而出的蝶,有着剎那驚豔的美麗!
一件件的雪裳,清透如薄紗般的花瓣,如絲一般,慢慢地從她的身上脫落下來。
從外至內,瓣瓣如花,簇簇綻放。
她的肌膚如雪純白,如蓮清漣,彷彿有無數顆珍珠在她的身上綻放着皎朗的光芒,使人不敢直視,亦不敢褻瀆。
皎潔之月的倒影,淺遊在水中。
彷彿是一尾調皮的魚兒,撥起了一圈圈的心動漣漪。
前面有無數朵潔白的華蓮,在水面上搖曳風姿。
當如同月光般的花瓣,撒落到水底的時候。
紫色的羅帳,慢慢地放了下來。
在水底下,羅帳紗曼,緩緩地撒落下來……
紫色迷情,夢幻國度。
羅蘭走上前,紫眸深情,緊握着她的雙臂,他低下頭,輕輕地吻着她潔白的額頭、雪柳的絲髮、纖卷的眼睫、纖巧的鼻翼、暈紅的雙頰、嫣紅的脣瓣……每一處都是他珍愛的地方。
她的睫兒纖卷,瑟抖的時候,似乎有霜霧,如一彎泓月,有着冰清玉潔的霜雪之姿。
初擁開始了。
水底之下,紫色的羅紗,飄逸如霧如煙,飄渺若風。
仙嵐的裙裳如花瓣包裹,層層散開,又層層聚攏,彷彿是煙霞之氣,朦朦朧朧,飄飄渺渺……
她是如羊脂玉般高貴的人兒,仙雕的雪姿,翩然的清純。
她的腳下,如輕紗曼繞,一波波的水紋在四周環繞。
波濤逆轉中,一束雪域之光,從海底沖天而已。
水勢湍急,浪花千堆。
在月光之下,仙嵐的腳趾,驚現出雪色的魚鱗。
那巨大的魚尾上,閃着晶亮的花紋。
月光撫弄水面,風聲滑過耳際。
有兩尾魚,在水底下,恣意的遨遊。
時光,彷彿是一把刀,把如此美麗的時光,慢慢地雕刻——那水珠般晶瑩的點滴光陰,一剎那就能永恆。
當水珠墜落的時候,另一個時空也將被打開。
啪啦一聲脆響,在黑暗之中靜止的時光之鏡,正慢慢地敞開它的時間之門。
契機,有時候強求不來,只待有心人去開啓。
淋滴的汗珠,從曼華的額頭,淺墜在他精細玉雕的鎖骨處。
他的心如狂風中的樹枝,呼啦啦地,呼聽啦地響動。
胸口心,彷彿隱着一條線,一條牽絆着他靈魂的線。這線,一扯緊,他就會痛得忘記如何去呼吸。
曼華斂眸,額心處的心火,正冒出嫣紅顏色。
他坐到石巖上,俊美的臉龐,依舊是玉雕般的蒼白,他緊抿的嘴角發紫發靜,彷彿是一塊上好的玉瓷,橫生出碧綠的青苔。
在蒼雪中透着讓人心傷的一束青綠。
曼華擡起手,擦去嘴角上的血漬。
風吹拂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會攤出一抹的清冷澄淨
朱兒從他的眉頭,跳躍到他的手心上:“主人,他過來了。”
曼華凝眉的眼角,透出一片清冷的光,淡淡地回答:“嗯。”
“我們要跟他們正面交鋒嗎?”
朱兒不安地問。
主人現在的狀況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呢。
體力全盤透支,這裡又是天界的禁區,有強大的淨化之力,任何外界物種闖入天界,都是純找死的行爲。
可是,它又覺得主人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就像天與地之間十萬八千里的差別。
朱兒一臉緊張地盯着曼華。
它感到兩股強大的邪惡力量,正悄然跟了上來,彷彿是天邊那看不見的烏雲,聚攏得無聲無息。
一前一後,左右夾擊。
朱兒的羽翎豎了起來,靜目凝聽。
它凝神屏氣的時候,曼華轉頭靜靜地看着它,他的眸光透着一縷看不見的憂傷,彷彿是夜風拂過的枯枝——一股淡淡的,道不明,說不清的傷感瀰漫在他的雙眸深處。
他的眸子輕輕地閉上,然後,靜若不可聞地說道:“朱兒,謝謝你。”
在朱兒一剎那擡頭回應的時候,曼華以迅雷之速,用手掌,把它封印了起來。
一束幽藍之光,籠罩在了朱兒的周身。
不——不能這樣!
朱兒紅色的琉璃眼中,溢出了深海一般的波瀾:“主人,爲什麼?您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曼華把它捧到手心中,靜若風嵐地說道:“犧牲一個人就可以了,不要再浪費無辜的生命。”
他深藍的瞳仁裡,就像一面鏡子,幽藍色的水波里,有一條八爪青龍正封印在太陽命盤裡。
有淚珠慢慢地涌出,彷彿是止不住的泉水之眼。
汩汩地在心底裡流淌,卻始終無法暢快淋漓的宣泄出來。
他如此的隱忍,如此的傷害着自己。
死了一條笨龍就夠了,不能再拉着朱兒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