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爲了王子殿下而戰,是我們的榮幸!”
“是的,爲了王子殿下,犧牲了我們,又算得了什麼。”
她倆極盡全力地控訴着。
安德烈什麼也聽不見,也不想聽!
他只希望梨子能擡頭看他一眼,給他一個解釋。
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可是他需要她一個真實的解釋!
那對姐妹花衝着銀星霧露出囂張的嘲笑。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們現在有避難的場所了,纔不懼怕你!我們就是要整死你!
銀星霧執起一排水霧,撲向了她們。
噼啪!
一股銀光被紫色的極光給擋住了。
安德烈站在他們的中央,叱聲地問:“在我面前也要殺我血族裡的人嗎?你把我當成什麼啦。”
“當然是頑固的沒長腦子的笨蛋!”
銀星霧憤憤地說。
“你……哼,我纔不跟自以爲是的人說話!”
安德烈轉向梨子,她趴在地上喘息着,披臂的長髮掩着她紅腫的臉。
“我問你,你是……因爲……”
他停頓了一下,開始找詞:“你是真的在跟他幽會嗎?”
梨子的眼眸充滿着悲傷,她哽咽,想說話,但是不行!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王子殿下,請不要聽他們狡辯!我們兩個可以作證,我們是親眼所見的。”
復讀機的另一強大功能就是眼明手快!
眼明手快還不行,嘴更要跟得上節奏!
妹妹妙莉趁熱打鐵:“殿下,您沒看到嗎?這個不要臉的人類都沒話反駁了!看吧,她這是在默認!”
姐姐也跟了上去:“對!事實擺在眼前,她無話可說了。一對姦夫淫婦,都變啞巴了!”
安德烈心很疼,彷彿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疼得讓他想大開殺戒!
“你……你真的是在默認嗎?”
他只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只要你說,你不是。
我是會相信你的!
他的眼眸深幽的紫,裡面跳躍着一束火焰——紫紅色的,深深的紫,豔豔的火。宛如一朵躺在血泊中的薰衣草。
可是,梨子急得眼淚直掉,她沒辦法開口。
她只好搖頭,一直搖頭。
那兩個姐妹,怎麼可以錯失良機呢。
又同步開口廣播啦。
“殿下,她這是在懺悔呢。”
“是啊,瞧吧。她的眼淚珠子掉得真快啊,裝可憐!懺悔有P用,轉眼過後又會去跟野男人私會!”
“親愛的王子啊,您一定要看清楚啊,這個虛僞人類的真面目。血族裡的血訓不是說過嗎?人類是最自私,最狡猾,最善變的動物!”
“對!我們對您纔是忠心耿耿的!”
安德烈真的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憤怒地衝過去一把抓住梨子,搖晃着她,不停地追問:“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說話!你不解釋,就是在承認了,對嗎?爲什麼你要這樣?你要背叛我!”
梨子本來頭就痛得要死,他一搖晃,直接歇菜啦。
“夠了,安德烈,你是個瘋子嗎?”
看到受重傷的梨子,被失去理智的安德烈這樣折磨,銀星霧一把推開他。
“我是找過梨子幾次,我要帶走她!”
銀星霧剛一說完。
復讀機又插話啦:“聽到沒有,找過幾次啦!原來,他們幽會很多次啦!這種不要臉的女人背叛了殿下,就應該死!”
“你一直趁我不在的時候,找她?”
安德烈質問着銀星霧,火焰直燒的瞳仁裡一片的血紅。
“是!只要是我做的事,我都會承認!但是,至少我看得清梨子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可是,你看不清!我對你很失望!”
銀星霧很大方地承認了。
那對姐妹花在梨子面前,很用力地扯着安德烈的衣袖。
“殿下,不要爲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傷心了。從此以後,就讓我們陪伴在您左右吧。”
“是啊,這種貨色,白送,都沒人要的!”
梨子眼淚汪汪地直掉,她再也受不了了!
安德烈爲什麼不相信她呢!
既然不相信,那她也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她扯了扯銀星霧的衣袖,她要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
離開血族
“梨子,你是要我帶你走嗎?”
銀星霧看着她受傷的眼眸滿溢着悽楚的淚水,就知道她不想呆在這裡讓她們辱罵了。
梨子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裡!”
銀星霧抱起她。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道藍色的水紋,四處擴散……
這對姐妹花的雙手互相握緊——咱們終於把情敵給擠走啦。哦也!
安德烈呆立在原地,望着梨子消失的方向。
這個死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地拋下他,走了呢!
占卜儀式,因爲新娘的失蹤,而被迫停止。
安德烈坐在城堡的頂樓陽臺上沉默。
她就這樣離開了。
這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真靜啊,他一時不能習慣。
都習慣了那個死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現在這麼靜,反而不習慣。
安娜坐在他的旁邊,注視他好久了。
爲什麼哥哥還沒發現到她的存在。
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哥哥不再愛她了嗎?
因爲那個人類的離開,所以哥哥在傷心嗎?
“哥哥,你如果不甘心就去海族把她搶回來吧!”
“……”
安德烈看着安娜,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梨子姐姐是很八婆,很無理取鬧,很討人厭。可是沒有她,我覺得生活都少了好多樂趣。都沒有什麼樂子可玩了。”
真不知道安娜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了。
安德烈撫着她的頭:“乖啊,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睡?睡不着嗎?”
安娜點頭,一臉的誠摯:“因爲哥哥睡不着,所以我也睡不着了。”
“真的嗎?”
“是啊。原本,我睡覺之前還想看梨子姐姐又製造出什麼事端來讓你收拾呢。結果呢,這個睡前的娛樂節目突然間被取消了。我還真的是十分的不習慣啊。”
安德烈頭頂青筋整齊跳拉丁舞——爲什麼安娜說話的方式跟那個死女人越來越像了……呃,被傳染了嗎……真無厘頭……
“哥哥,把她找回來吧。”
“不了,她那麼的八婆,那麼的無理取鬧,那麼的討人厭。”
安德烈走進房間裡。
他融入冰冷的夜色,夜色也因他的落寂而更顯得幽靜寂寞……
其實,夜,本身就是寂寥的。
夜色如水的蒼涼,不知道爲什麼安娜現在就是這樣一種心情。
他們血族,常年生活在黑暗中。
黑色是代表沉淪的顏色,他們與夜色爲舞,與光明無緣。
那時,她總覺得梨子的到來,給這片如水淒涼的夜,添了一把小火柴。
夜,突然間不那麼黑了。
夜,也突然間不那麼冰冷了。
真的,身爲血族幾乎是沒有溫度的。
她清楚地記得,梨子曾經親吻過她的臉蛋。
所有人的親吻都是冰冷的。
只有她是溫暖的。
那一刻,她是眷念這種“溫暖的吻”的。
梨子非常用力地摟着她,雖然當時她是那麼的討厭這個下等人類碰她。
她抗議過,說道:“幹嘛把我抱這麼緊啊。我討厭你!”
當時的梨子只說了一句話:“我覺得你全身都好冷。我想這樣抱緊你,你會不會溫暖點。”
她愣住,擡頭看,梨子卻大笑起來,又吻了她的小臉蛋。然後擡腳就逃走了,邊跑還邊說:“晚安,晚安。本小姐要去佔牀啦,不然就得睡地板了,上帝爺爺最清楚啦,我最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