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的勇猛!
她也如此的倔強!
她把嘴角咬得快滲出了血,可是她雖然疼痛,卻也高昂着頭顱,她的聲音如此的清越響亮。
她說:“喂,你不準坐我舒服的大牀,你應該繼續去打地鋪!”
安德烈一愣,出神地盯着她,說道:“這是我的牀……真的……”
他遲鈍地說,因爲他對於這個人類女孩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好似許久以來他們就認識一般。
她對着他發號司令的時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
安德烈一個閃移就能過去了,可是這距離太遠了太遠了,彷彿是天涯與海角的距離,它沒有任何魔法,完全只能靠自己的腳力和體力去拼搏!
最重要的是,它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撕裂!
它的媽媽,又開始疼痛了!
時間總是溜得如此的殘忍,明明知道它的媽媽時間不多,卻還拼命地逃掉!
時間如流水,流得無情也無意!
梨子鑽心的疼。她額頭上的汗水,冰冷的淌着。
她的手心已經冰冷一片了,死亡如影相隨……
這個世界上,能救自己的,也許永遠只能是自己。
終於在經歷了狂奔的汗流浹背之後,這部巍峨的吸血鬼城堡,終於在一片烏雲籠罩的下面完全呈現了。
外面全是血族的士兵,可是一看到他們喜歡的王子妃,他們全讓開了道路。
這幾天,他們最討厭的就是看到妙茉跟安德烈在一起,對於妙茉這對姐妹花,他們可是說不出來的討厭!所以一看到王子妃終於回來了,他們歡呼還來不急呢。
梨子忍着巨大的疼痛,衝上了安德烈的房間。
他一個人冷漠地坐在牀沿上,他覺得自己的心不知因爲何種原因,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硬化!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現在不再關心任何事了,也不關心錦洛去了哪裡,也不過問安娜爲什麼會消失不見。
他只是好想睡覺,好想睡覺!就像想永遠沉睡下去一樣。
他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內心總是空洞而恐懼。
他在害怕想起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會讓他完全崩潰!
他想永遠做只揹着重重殼的蝸牛!不想記起以往的事,也不想去問清楚未來應該怎麼辦!
他冰冷的心,一直是如此的悲傷,這種滲透骨頭裡的悲傷只有自己能懂。
爲什麼會如此的恐懼呢?
因爲害怕面去失去吧。
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去失去了!
所以,他寧願自欺欺人地選擇去遺忘,去逃避,去躲藏!
其實,很多失憶的人,就是因爲這樣!
因爲害怕失去,所以,寧願選擇遺忘!
咚咚咚……
有人上樓梯的聲音,沉重而響亮!
他聽着,心兒跟着怦怦怦地跳動着。
啪!
有人直接撞門而入!
是誰如此的大膽和無畏?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有着蒼白臉色的人類女孩,她有着一頭青絲秀髮,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她蒼泠雪色的嘴角抿得緊緊的。
她的黑眼睛裡全是火焰在燃燒。
她如此的強悍!
她如此的勇猛!
她也如此的倔強!
她把嘴角咬得快滲出了血,可是她雖然疼痛,卻也高昂着頭顱,她的聲音如此的清越響亮。
她說:“喂,你不準坐我舒服的大牀,你應該繼續去打地鋪!”
安德烈一愣,出神地盯着她,說道:“這是我的牀……真的……”
他遲鈍地說,因爲他對於這個人類女孩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好似許久以來他們就認識一般。
她對着他發號司令的時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情懷,他想也許他是怕她的。只要她一出現,他就得乖乖地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全搬出來給她,
因爲她是他的女皇是嗎?
安德烈的心有一絲裂開,裡面迸出點點的暖意。
“現在不是你的牀了,只要我回來了,這裡的東西統統都是我的。連你也是我的……你是我的……安德烈……”
梨子伸出手,觸碰着他的臉。
可是,她眼中的光已經潰散了……眼前一片的黑……
安德烈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開始流淚。
止也止不住的流淌。
他發現自己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得他的心快要崩塌……
爲什麼在她面前,在這個小小的人類女孩面前。
他的心是跳動的。
他的血是滾燙的?
“你是誰……”
安德烈的紫眸裡全是涌動的水,那深深的紫,彷彿是一夜凋謝後的薰衣草重見了光明似的。一朵朵的薰衣之花正綻放得勃勃生機!
“你忘記了嗎?我曾經把你給吻醒了,就在這裡……在這裡呀……安德烈……你醒過來了嗎?你記起我了嗎?我是——梨子!”
梨子這兩個大字,在安德烈的腦海中流轉,像一粒小小的種子,在努力的發芽成長!
這是一個水果的名字。
他曾經嘲笑過這樣的名字,什麼蘋果,什麼梨子,什麼香蕉的,我不認識這樣一個平凡的水果名字。
那個叫梨子的人,是不是因爲長得像梨子所以才叫這個名字的呀。
爲什麼他的心會如此的難受與悲痛。這種感覺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他擡頭靜靜地,仔細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真的好蒼白,好蒼白。
她真的好面熟呀,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是,她的眼睛已經是一片漆黑,她又看不見了。
可是,她還是慢慢地擦掉他的眼淚。
“幹嘛要哭呢,我不是回來了嗎……不要哭好嗎?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看你嘴角上揚的樣子了,你明明知道你是一個好帥好帥的人,哭了就不好看了……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