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取魂

逆天改命,趙芸鬱想到的就是這個。

違逆皇帝的罪責會使得她將來某日泄密時徹底的淪落到沒人憐憫的地步,皇命即是天命,皇帝就是百姓的天,即使她是是皇帝的親生公主都難逃命運。

趙芸鬱躊躇不定的尋思,愈發覺着父皇靠不住,亦或許是她心理作用使得事情變得充滿不安定。

如果芮楚在的話是絕對沒可能教趙芸鬱答應謝徒的,到底是趙芸鬱沒主見,猶豫加着害怕還就真的想答應謝徒。

“喂,你說如果我那天給它,鬧矛盾,它要害我怎麼辦?”趙芸鬱做着答應前憂心的努力,指着白夜問道。

謝徒摸摸白夜腦袋,不確定道:“該不會吧,白夜其實是比較善良的,我夜裡踢被子它都能發現……”

趙芸鬱大汗,心想根本就是倆碼事,扶額道:“它護着你是真的,但能否會保證幫我我就欠考慮,你說我現在安安穩穩的傷病都已經痊癒,如果是再惹着病患,我日後回宮要見母親都要帶着它,是否很煩惱呢?”

白夜護着謝徒那是有目共睹的,甚至白夜不惜將她當作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當時謝徒是跟她沒交集,白夜那邊趙芸鬱總是不肯輕易的相信。

如果說白夜只是只尋常可見的貓,趙芸鬱見着就沒現在害怕的厲害,關鍵在於長時間沒見,白夜愈發的長勢兇猛,日益健壯,簡直都能算作是半隻老虎犢子。

前些天趙芸鬱勞煩着父皇催促回宮的事,江城的事務都沒太平的地方,一一解決後趙芸鬱難得享受兩天清閒,唯一遺憾的就是謝徒給紫袍道長拉着練武,沒得空來瞧瞧她。

現在謝徒一番好意辦法要她留在江城,趙芸鬱便覺着不能輕易的辜負這份情誼,見謝徒愁眉不展的想旁的辦法,只得道:“我是擔心多,如果說你能保證你的貓按時按點的來幫我,我就可以同意。”

白夜是能聽懂趙芸鬱所說的意思,其實他們之間的過節都是白夜出自謝徒的安全考慮,現在趙芸鬱都已經跟謝徒是親密無間的關係,白夜也就沒那麼勞煩的要裝兇惡嚇唬趙芸鬱。

謝徒察覺白夜的想法,笑道:“白夜同意,雖說你丟失陽魄會傷身體,但只要白夜連續數年不間斷的幫着你就沒事。”

趙芸鬱頷首道:“宮裡面我厭煩的厲害,尤其是父皇他趕着趟的要我趕快回宮去,誰都沒法肯定我回宮能落的好下場,所以才勉強的答應你。”

趙芸鬱答應謝徒的建議,接下來的事就容易的多,由趙芸鬱安排侍女燒熱水沐浴,點着薰香,取着方便奪取陽魄的藥草熬湯服用,白夜利用碧血魔珠同樣能無需輔助就做到奪取陽魄,但現在時間充裕,還是要儘量的將陽魄效用最大化纔好。

折損九牛一毛的功夫白夜原來是沒在乎的,只是現在它化形那天遙遙在望,就想抓緊時間縮短化形需要的時日,即是方便保護謝徒,也是爲完成九尾貓妖先祖歷代的遺願,連着幾代都沒先祖修道成功化形成人,白夜都覺着貓妖族實在是丟人的緊。

艾草香麝,濃濃的遍佈屋裡,趙芸鬱將身上戴着的“開過光”的珊瑚手釧摘掉,按照謝徒所說的靜靜的平躺在牀,陷入清夢中。

沐浴薰香是極容易給人睡着的,趙芸鬱心裡想着事情就只是假寐,白夜落到牀邊時她就聽着響動睜開眼來,見着白夜幽紅的瞳仁近在咫尺。

“啊……”

趙芸鬱剛要叫出聲來,就連忙將嘴巴自己給捂着憋回去那聲驚叫,說實話白夜卻是樣貌怪,紅眼白毛,現在給白夜來替她施法種病,趙芸鬱都覺着世界顛倒一半。

謝徒旁邊安慰道:“看着點白夜的內丹就沒事,如果覺着怪就瞧着白夜的眼睛,儘量放鬆,只要你迷糊着,就像是做一場夢那麼容易。”

趙芸鬱拍打着牀沿,氣哼道:“它這眼珠着跟紅眼病似的,我都覺着怕,說真的,你給吞掉陽魄時是怎麼的感覺呢?”

說起來謝徒給白夜吞噬陽魄,其實謝徒都記着當時具體的情況感覺,陰陽分化,本來男子陽魄就要強過女子,相較於謝徒的陽魄來說,無論是命格質量都要遠遠勝過趙芸鬱。

兩者都是難得的命數造化,趙芸鬱皇親貴胄,謝徒白虎煞星,只是趙芸鬱遇着是女人,陽魄衰弱點。

“芸鬱姐你就安穩的躺着吧,白夜吞噬陽魄絕對沒工夫很長,只要你安靜的待着。”

白夜張着嘴吐出來一顆血紅色繞着黑氣的圓珠,滴溜溜的懸浮着,趙芸鬱哪裡能靜下心來?只是怔怔的望着碧血魔珠發傻。

趙芸鬱這等皇宮裡面只見過唱戲跳舞的公主現在就像是初次見着糖塊的孩子,給白夜的碧血魔珠吸引着,目光呆滯起來。

如果細細的觀察就能發覺趙芸鬱的眼光裡沒帶着清明,顯然已經給碧血魔珠催眠投入環境,沒人在旁邊叫喊,趙芸鬱自身都沒法擺脫鼻血魔珠的控制。

皙白的脖頸搏動着青藍色的血脈,預示着趙芸鬱情緒難定,碧血魔珠繞着趙芸鬱面目要穴環過幾閘,輕輕的飄落在趙芸鬱眉心印堂處。

“唔——”

趙芸鬱忽然兩眼暴突,張着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響,手掌緊緊的抓着錦繡被褥,碧血魔珠紅光大作,滾滾的氣血肆意。

印堂是人氣色顯露的位置,隱晦、吉運諸如此類都能給印堂一處顯露,趙芸鬱印堂處聚着陽魄,白夜有的是功夫消磨,就沒着急着將趙芸鬱陽魄浪費半點。

逐漸的趙芸鬱緊繃的身體舒展開,渾身溼透,細密的汗珠在額前不住的滑落。

碧血魔珠彷彿是吸收着趙芸鬱的陽魄愈漸血氣凝實,恍如翻騰的血滴,纏着的黑氣給血珠帶來一絲怪異,白夜吞回內丹就一躍而下,跳到白夜懷裡乏困的睡去。

白夜取來一塊棉墊將白夜放好,又拿着趙芸鬱放在牀頭的手絹遞給她,趙芸鬱傻愣愣的躺着,接過謝徒遞來的手絹擦拭汗滴。

“怎麼的,我覺着身體輕盈好多?”趙芸鬱擡擡胳膊踢踢腿,渾身沒一處虛弱的,反倒是清爽。

謝徒是相當滿意白夜行事,解釋道:“白夜日後每次幫你維持身體時都能確保你五天裡身體輕快,現在只是算簡單的,下次你纔算是能感覺到好處呢。”

趙芸鬱衣衫都給汗打溼黏在後背,拽着衣衫扇涼,俏臉紅撲撲的,已經完全的從剛纔給吞噬陽魄的情景中走出來。

方纔只是想做夢似的,趙芸鬱恍惚間雖然能感覺到驚心,但沒畏懼,甚至還覺着那種剝離的異常略有點暢意。

陽魄是人陽剛正氣的來源,如謝徒般缺失陽魄的日後會逐漸陰柔,又如趙芸鬱似的缺失陽魄的姑娘家則會愈發容易變得柔弱似水。

謝徒是身懷紫袍授予的《汲補溯源術》,故此沒那些無聊的擔心,只是不禁暢想溫柔和藹的趙芸鬱愈加柔弱是怎生情樣?

趙芸鬱蓮步輕挪,在屋裡邊轉悠幾圈,驚喜道:“哇,真是感覺好,芮楚說練武功夫長了會感覺身體輕盈,沒想到我這就靠着旁門左道感覺到了。”

旁門左道?謝徒心想白夜那該算是吧,只是白夜沒法給趙芸鬱按照正經的方式攝取陽魄,畢竟白夜現在只是能依仗碧血魔珠。

見趙芸鬱興奮,謝徒也不好掃興,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成功的幫你解決問題,只要你確定能保密,那麼任你來的大夫都厲害都沒法查出來。”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麼玄就好了,太醫奉命來查看,我都免得造假推脫。”趙芸鬱照着鏡子覺着無比滿意此時自身氣色。

太醫院的老太醫都是熟悉藥理病症的,趙芸鬱自幼時就給太醫院斷言說命不久矣,其實太醫院是仔細的商討過趙芸鬱病症的,只是那時候都沒將她的病想到是玄奇的症狀。

如果沒有德厚公公求藥幫趙芸鬱續命,趙芸鬱給太醫院胡亂的找着些吊命的藥方早已經病亡,趙芸鬱內心就覺着太醫院只是聽命於宮內的貴人,自然就沒準備要認真的對待。

皇宮裡趙芸鬱牽掛的只是母親,弟弟對趙芸鬱來說感情雖有卻不深厚,現在母親年歲才只是剛過三十五歲,倒是也沒在宮裡遇着暗地裡算計她的姨娘。

現在只消躲過之後皇宮那邊派來詢問她病症的太醫,趙芸鬱就足以接着治病留在江城不挪窩,就說長途顛簸會惹得惡疾染身,那麼父皇擔心她身體徹底的崩潰,就絕不會要求。

夜裡近暮色沉落時,趙芸鬱說要謝徒留着吃過晚飯再回紫玉閣,但謝徒還是堅持的會紫玉閣吃晚飯,商定好明日抽着午前來驛站,謝徒便帶着白夜離開驛站。

芮楚還沒知道趙芸鬱已經跟白夜達成緩和關係,現在只要維持着讓白夜幫着,就能一舉多得,騙過太醫、落得一副好身板、還能常常見着謝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