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豬也不再辯駁什麼,它只得聽令將承風和天凌都迅速地抱到雪鶴背上,然後一呼喝,頓時雪鶴便拍打着翅膀朝外飛出。
而在悔惜的身後不遠處,有幾隻骷髏魔卻未被青蒙攔下,朝他攻擊了過來,悔惜見狀,也忙得一聲呼喝,頓時黑雕如箭一般朝洞外飛了出去,等鑽出洞口之後,那幾頭骷髏魔也緊追而出,悔惜瞧見這幾頭醜陋無比的妖魔,心中就很是厭惡,他舉起那白龍劍,便對準這正從洞口往上鑽出的骷髏魔,一劍揮舞下去。只見在光影之中,劍氣直接重裝上那骷髏魔的頭顱,使得那骷髏魔的軀體像木材一樣斷成一截一截,然後嘶啞幾聲落回洞內。
悔惜將那幾頭妖魔逼退之後,便收了白龍劍,對身周的黑豬道:“那天女想必也支撐不了多久時間,我們還是快些逃走,不然追上來的話,我可實在沒能力護着你們了。”
黑豬聽這悔惜如此說,就急道:“就這樣把青蒙姑娘丟下,我們獨自逃走嗎?”
悔惜淡然一笑,道:“難不成你打算回去救她不成?”
黑豬愣了一下,不過心想幽雲和婕藍是最要好的朋友,自己應當前去救她,他對悔惜道:“好,那我去救她,那婕藍就拜託你了,好嗎?”
“你覺得你有這能耐將他救出來嗎?”悔惜對黑豬帶着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
而說實話,黑豬也知道自己沒有那能力能將青蒙救出,但是黑豬卻依然道:“如果因爲自己做不到就給自己找藉口不去做,那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事可以做到了。”
悔惜聽了他這一番話,也頗爲感慨,但是他卻也很明智,只道:“這幾個人我可沒心思管,我已經陪你們這些任性的小孩這麼久,可沒功夫繼續跟你們折騰,你要是不怕這女娃子死,你就回去吧!”
黑豬很是爲難,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還是不該去,而悔惜前輩見他很是爲難,也不跟他囉嗦,徑直拍了拍黑雕的頸部,便朝前方飛去。而黑豬見他一走,心下更是落空,總不能就這般丟下承風和天凌不管吧,所以也只好朝悔惜跟了過去,而青蒙等婕藍他們醒後再做打算。
飛了大概一個時辰,悔惜帶着他們回到了那小寺廟之中,悔惜將婕藍他們安頓下來,隨後瞧了瞧承風他們的傷情,見他們是被邪魂封了心術,他忙用自己靈力將被置於他們體內的邪氣給逼了出來,等逼出之後,承風和天凌還有崎雪也就醒了過來。
當他們睜眼瞧見坐在身旁的人是這個男子,頓時便很是驚奇,他忙得從牀上下了來,對悔惜恭身行禮,只道:“多謀高人相救,在下甚是感激。”
悔惜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只道:“我也是被那女娃子賴得不行纔去救你們的,可別謝我,要謝你們就謝她吧!”悔惜的目光轉向那個躺在藤椅之上還昏睡着的婕藍,而承風見到婕藍這般,頓時大吃一驚,忙問道:“她怎麼了?受了傷嗎?”
悔惜又尷尬地笑了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她過會兒就會醒過來的。”
正說着時,昏迷中的婕藍聽到言語聲,也慢慢醒了過來,她捂着後頸,覺得還是很是頭疼,她睜開眼,當第一眼便見到承風時,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她使勁兒眨了幾下眼睛,確認眼前的不是虛幻,頓時忙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吞吐道:“承...承風,你好了麼?”
承風見婕藍醒了過來,也放了心,他點了點頭,道:“是你將我們從黑衢山那裡救出來的嗎?你們也太大的膽子了,幸好沒事。”
婕藍此刻纔想起自己是被那悔惜打暈後帶回來的,而她忙回顧四周,果然不見青蒙的身影,她頓時便急得頭冒冷汗,她想問青蒙怎麼樣了,但是她擔心一問出來會讓承風擔心,畢竟承風對青蒙還是情有牽絆,她走到悔惜的身邊,湊近他耳朵,咬牙切齒般地問道:“青蒙在哪裡?”
悔惜聽到婕藍的責問,倒不避諱,他嘆了口氣,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王城去,而不是該擔心其他人的時候,你倘若再一直爲這些事而糾纏下去,恐怕這天下遲早會毀在你的手中。”
婕藍可不想聽這些,幽雲是她最親的朋友,她怎可爲了自己活命而讓她落到那些邪惡的人手中,她轉過身,雙手緊握,只道:“收起你的那番話吧,你不願意救她,我去!我纔不在乎那什麼身份地位,什麼權勢,什麼天下。”她說完便欲要朝寺外走去。
悔惜見婕藍又如此不顧一切地要去黑衢洞,這幼稚的行爲只會讓她永遠都長不大,更有甚者,會害了她的性命,悔惜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怒氣,他大踏步上前,將婕藍攔住,婕藍見他擋着,怒道:“請讓開,這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係,我並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如此的執迷不悟,如此的不分輕重,悔惜實在忍不下去,他右手一起,便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婕藍的臉頰之上便留下了一個紅掌印,婕藍愕然當地,她用手捂着面頰,驚呆地看着面前這個對自己動手的男子,心中滿是憤怒與愕然。
而承風和黑豬他們見到悔惜竟然敢如此對待婕藍,也都驚呼出來,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而婕藍睜着眼,瞪着面前這個粗暴的男人,心中油然而生出一個恨意,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悔惜聽到這句話,心中像被人用刀割了一下一般,他苦笑起來,打婕藍的右手也在隱隱作疼,他只道:“這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敢打你,但是我卻敢,我不教訓你,恐怕就沒人敢教訓你了,你以爲你現在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嗎?你以爲你還是那個鄉野間的小孩子嗎?你不是了,你現在是這個血瀛國的公主,是將來要繼承大任的王者,這個天下即將交到你的手中,你如果還是這般只顧小情不顧大局的話,你還是趁早滾回你那村落裡去,不要拿天下來開玩笑,也不要拿你的任性覺得是理所當然,你如果一定要再回去那黑衢洞,我也不會再阻攔,但是你也別再回王城,別去見當今王城,更別告訴她你還是她女兒,因爲你只會讓她失望,讓她痛心。”
不知道爲什麼,婕藍聽到這一番話,眼中竟然溼潤了起來,起初對他的恨意也漸漸退了下去,她放下捂着臉的手,顫着聲道:“你...是誰?爲何...這麼清楚我的事?”
婕藍的逼問讓悔惜有些不敢面對,心也頓時退卻了下去,他直接說道:“你勿需知道我是誰?也勿需問我爲何要來助你,你只需要記得你身上的責任,不要讓那些敬你愛你的人失望,更不要讓這天下的百姓對你失望。王城纔是你該去的地方,只有執掌了王城,你才能救你最想救的人,而不是靠你一個人的螻蟻之力想去改變一切,你明白嗎?”
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婕藍也確實明白了自己的責任,自己之所以會出王廷,也是因爲中了南容公主的計,而接下來屢次受到追殺,也是因爲自己的不慎自傲造成的,而最終導致承風和青蒙受困,也是因爲自己的任性,如果自己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只會讓更多的人爲了她的一己執念而喪失性命。
她已經不是小孩了,她不能再這樣任性下去,她必須回到王城主持大局,否則這血瀛國的將來恐怕會永遠處在陰霾之下。
她長嘆了口氣,道:“好,我回王城,我也該是時候回王城了,不過,青蒙姑娘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她,否則她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
承風咋然之下聽到青蒙這名字,心中就顫了一下,他忙問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青蒙?這關青蒙什麼事?”
婕藍頓時羞愧得低下了頭,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丟下青蒙不管,自己逃了出來。而一旁的黑豬則回道:“我們本來打算去救你們三位的,後來青蒙姑娘突然出現,她跟我們一起去救你們,但是最後,她爲了擋住那些骷髏魔助我們逃離,所以就自己留在了黑衢洞中,因此我們才得以逃脫出來。”
承風臉色瞬時慘白起來,他驚道:“這麼說,她現在落在了那空靖還有惡老道的手中?”
婕藍點了點頭,心情也越來越沉重。承風聽到這消息,比他自己被困在洞中還要難過,他忙道:“這怎麼可能,她怎麼這麼傻,做這樣的事。”
“對不起,我沒能將她帶出去,不如我跟你...”婕藍一看到承風如此着急而悔恨的模樣,心就又開始動搖起來,想要跟承風一起去救他,但是當自己一有這想法時,婕藍立刻遏制了自己這種想法,她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只道:“這樣吧,我讓悔惜前輩和風你留在黑穆郡,如果你們有機會救青蒙姑娘就救她,但是不要亂來,而我立刻趕回王城,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王城,希望能夠派兵將黑穆郡鎮壓下來,我想這場戰爭恐怕是無法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