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婕藍還想追問時,卻見這熔潭的水底開始翻滾起來,熔漿也開始冒出偌大的水泡,而這深潭之下,漸漸傳來妖魔的吼叫之聲,身周的溫度也開始猝然升高,將他們的面龐烤熾得彷彿要熔掉。
“小心了,這妖魔甦醒了。”潭棋忙警覺道。
婕藍和青蒙兩人都開始召喚起靈力,頓時間兩個女人一藍一青,彷彿碧水中倒映着蒼穹的身影般,讓人見到覺得他們是那麼的默契,那麼的不可分離。
突然見熔潭裡一聲巨響,那熔漿飛濺起來,落在四圍的牆壁上,立時將石塊熔化成漿泥,而那深遠的嘶吼聲漸漸地浮出了熔潭,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那焰魔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這焰魔是一團巨大的火團,而其有着燃燒着的頭顱,那頭上兩顆漆黑的瞳孔深邃不見底,看來這便是他的雙眼,而他也有一張大口,口中也有火牙,它時不時地將火舌吐出來,挑釁着面對它的敵人,那火舌一吐出可長可短,能夠自由變化,被火舌觸及的岩石都被熔化,而它的身子有兩長來長,都是由火焰形成,身子兩側長滿了觸手,那觸手跟它的火舌一樣,可以自由變化長度,顯然想要對付她是極爲困難。
婕藍一見到這焰魔,便認出了它正是曾攻擊什落村的那焰魔,婕藍立時問道:“原來你真是攻擊我村子的那妖魔,焰魔,你還記得我嗎?”
那焰魔仔細看了眼前這個藍髮女子,突然間像遇見了自己的仇人一般竟發起狂來,它身周的焰火也因爲激動而燃燒得更加烈了些,怒道:“是你,就是你傷的我,我怎會忘記,我焰魔說過一定要報仇,可沒想到居然你敢跑到我的地方來,看來真是老天有眼,讓我能夠報了此仇。”
“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焰魔,我問你,你爲何要攻擊我的村子,還要攻擊我母親?”婕藍大聲喝問道。
那焰魔發出詭異的笑聲,那笑聲聽來讓人直髮寒,道:“有人可吃,我爲何不去,今天我還要吃了你們,把你們的靈力盡數變成我的。”
“是嗎?那你得看看你有何能耐對付得了我們!”婕藍張開了結界,用來保護自己不被它那焰火觸鬚給打到,否則一觸碰自己就被會灼燒。
青蒙和潭棋都召喚出結界,將自己保護在內,隨後揮起各自的長劍,三人分了開,將那焰魔圍攏過來,打算這樣佈陣來除滅這個兇惡的妖魔。
三人都將自己全身的靈力召喚而出,頓時這血色般的深洞裡被光芒照耀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婕藍率先揮舞起藍色光刃朝那焰魔的心口處削割而去,那焰魔不驚不慌地吐出長長的火舌朝婕藍逼迫而來,那火舌彷彿一條厲害無比的鞭子一般,打在婕藍結界之上,雖然婕藍有結界護着,不至於被火舌擊中,但是這火舌的力道卻是奇大無比,她只覺得身子一偏,重心未衡,自己便從貂背上滑落下去,直朝熔潭中跌落。
這一驚非同小可,直讓青蒙、潭棋、承風、黑豬等人都齊呼而出,因爲婕藍若是觸及到那熔潭,定然會瞬息間就被熔化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碧落使出全身力量朝墜落的婕藍飛奔而去,將落在半空中的婕藍接住,才使得婕藍免遭熔鍊之苦。
婕藍沒想到因爲自己的掉以輕心而輕易地就讓對方得了手,她心下里更加謹慎了些,但是這焰魔的力量比起以前來果然增進了無數倍,因此對付起來讓人不禁有些吃力,青蒙見婕藍無事,才鬆了口氣,青蒙揮舞起她的青色長劍,朝那焰魔的右翼處攻擊而去,那焰魔彷彿全身上下都長了眼睛般,竟立刻感覺到青蒙的攻擊,它伸出左身側的兩隻觸手,朝青蒙纏繞過來,那焰火形成的觸手頓時猶如藤蔓一般竟將青蒙的結界纏繞了一圈,隨後像丟球一樣在空中隨意拋擲,竟弄得坐在青鳥上的青蒙坐穩不住,幾乎幾次要從自己的結界中掉落出來。
但青蒙畢竟身爲天女,她卻也不驚慌,而是立刻凝神念動咒語,頓時自己結界變成了用寒冰而形成的結界,那焰火觸手自然不敢再纏繞着,立刻像老鼠遇到了貓一樣將觸手縮了回去,而青蒙則趁這個時候,再次揮舞起青色長劍,朝焰魔的甬長的身子揮舞而去,那焰魔見狀,立刻調轉頭,朝逼近的青蒙張開大口,噴出火焰,頓時青蒙整個人被包裹在那焰魔的焰火之中,這焰魔焰火的熾熱溫度猶如天火一般,常人一碰就灰飛煙滅,而青蒙雖然有着高強的靈力,恐怕也對這焰魔的魔火難以抵擋得住。
在高臺之上的承風見到青蒙被襲擊,他如何不擔心,他拼命地掙扎着,想要擺脫焰魔的縛咒,可是自己越掙扎,那焰魔的焰火入骨便越深,自己被灼燒得就越嚴重。
婕藍和潭棋紛紛上前去幫忙,攻擊那焰魔的後背之處,但是那焰魔後背兩側有數十條觸手,將他二人擋在後面,根本無法靠近半分,也無法救青蒙逃出火海。
一旁觀看着的崎雪見到青蒙被襲擊,她也有幾分擔心,雖然自己對她的怨恨並未消減半分,可是她方纔聽了青蒙和承風之間的對話之後,彷彿有那麼一點明白她的苦處了,雖然她的那些話並不能讓崎雪原諒她,但畢竟在以前遇到鼠妖之時,她曾出手相救過,那麼這次就算償還她的恩情吧!
崎雪張開右手,開始召喚靈力,頓時她手間有雪縈繞,她喚一聲‘玄風雪’,手間的冰寒之氣猶如漩渦一般朝那焰魔噴射而出的焰火飛去,冰寒之氣纏繞住焰魔的焰火,兩股相生相剋的力量交織在一起,那焰魔雖然能夠勝過崎雪的力量,但是被困在焰火之中的青蒙得到崎雪的幫助,她便能夠緩過氣來,頓時只見赤色焰火中綠色光芒迸射而出,隨後那焰魔竟吃驚地大叫一聲,頓時綠色光芒形成幾十道光刃將焰火反彈了回去,同時又朝那焰魔的大口中刺了進去。
那焰魔只得閃身躲避,但無論閃得怎麼快,它依然還是將青蒙其中的一枚光刃擊中,受傷的它立刻躥入熔潭中去,看來是躲下自個療傷去了。
而這焰魔躲在熔潭下不出來,倒是讓婕藍青蒙很是爲難,不知道這焰魔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去才肯再出來,要是它躲個十天半月,難道就陪他個十天半月?婕藍可沒有時間跟它耗,她必須按照與那虞慶城主給出的期限在五天內帶着承風和青魔回到城廷,所以她必須在今日將這焰魔除掉。
“現下該怎麼辦?這焰魔要是不出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婕藍對着潭棋說道,因爲他也明白他們必須在五天內趕回去的原因。
潭棋也不知該怎麼辦?想用靈力將這焰魔從熔潭裡震出來,但是這熔潭想必深不見底,光靠靈力恐怕還沒人能夠對付得了在熔潭之下的焰魔。
一旁一直守在承風身旁的素琴見他們都很爲難,忙得站了起來,道:“讓我來吧,或許現下只有我的‘破魔之音’才能將這妖魔逼出來了。”
是啊,‘破魔之音’可以直接通過熔漿傳遞下去,而不需要跳進熔潭中去,這是將那焰魔逼出來的最好辦法,可是素琴幾次施展‘破魔之音’,早已受了很重的內傷,要是再輕易施出‘破魔之音’來,恐怕對她很是不利,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不行,你重傷在身,不能再施展如此損耗靈力的玄音之術了。”婕藍勸阻道。
“可是現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難道我們就這樣等下去嗎?五日之限只剩下兩日,倘若我們再不救出他們,恐怕虞寧和少君都會受到牽連。”素琴毅然說道,對自己的傷勢絲毫不在乎。
衆人都沉默了,因爲這正是大家的憂慮之處,但是不能因爲這樣就讓素琴去冒生命危險,倘若她有何事,婕藍又如何向虞寧交代呢?正不知該怎麼辦時,一旁的青蒙淡然道:“那就由我們將靈力傳送給你,而你借用我們傳送而來的靈力奏出‘破魔之音’,這樣想必就不會有事了。”
婕藍一聽,覺得甚爲妥當,立刻贊同了青蒙的提議,她們三人飛到素琴身旁,將手放於她的後心,準備將靈力輸送過去,而素琴則從體內召喚出那把白琴,盤膝而座,她將琴放於腿上,隨後撥絃弄音,頓時激昂的音律形成強勁的氣流穿進熔潭,直逼進熔潭之下。
而四人靈力同時施展,她們身周都有光芒縈繞,顯得這四位猶如仙界仙人一般,讓人萌生一種敬畏之意。
熔潭在‘破魔之音’的攻擊之下,開始翻滾起來,看來那藏匿在熔潭之下的焰魔受到玄音的攻擊,無法再靜靜地待着,只得再次浮出熔潭,疾衝而出,朝施展破魔之音的素琴襲擊而來。
熾熱的熱氣撲面而來,面對漸漸靠近的焰魔,素琴感覺壓力如山,她苦苦支撐着,全身上下彷彿都被這狂怒的焰魔氣焰給震住了,使得自己的音律也開始亂了起來,那焰魔張開大口,吐出火舌,朝素琴脖頸纏繞過來,素琴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悶,再無法有能力與這焰魔抗衡,她覺得喉頭一甜,便吐出了一口殷紅鮮血。
青蒙見狀,知道不能再讓素琴苦撐,連忙撤了靈力,她從她身後急躍而出,揮舞起青色長劍,朝焰魔的火舌削砍而去,焰魔本能地將火舌縮了回去,但是它卻立刻閃身到婕藍的身側,伸出它的焰火觸鬚,朝婕藍甩了過去,婕藍只得揮出藍色光刃,抵擋住這焰魔的攻勢,但是當兩股力量相交在一起時,焰魔熾熱的溫度不停地向婕藍面門逼來,直使得她全身像置身在翻滾的熱水之中一般,全身肌膚都要隨之而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