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雪則立刻搖了搖頭,道:“不,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怎能不去呢?更何況我怎麼可能不去救風?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拋下他不顧的。”
婕藍見她如此堅持,自然而然不再反對,只是握着她手寬慰道:“那你一切要小心謹慎,不要凡事逞強知道嗎?你剛纔爲了救我,現在弄成這樣,你讓我怎不擔心。”
崎雪撫摸着婕藍的藍色秀髮,顯得有幾分哀傷,道:“藍是這世界上除了我父親還有風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眼看着你有危險而作勢不理呢?”
婕藍將崎雪擁入懷中,撫摸着她純白色的髮絲,如此惹人憐惜的女子,婕藍怎的不感動,不喜歡,她淡然笑道:“放心吧,承風一定會沒事的,過一會我們就要上路了,或許今天我們就能見到他,所以不用太擔心。”
崎雪知道婕藍這番話都是寬慰的話,方纔那些妖魔攻擊而來就完全知道焰魔山的危險,所以又怎會不擔心呢,但是崎雪沒有反駁婕藍,只是點了點頭,顯得很乖順。婕藍本還想告訴她關於他父親魂靈的事,但是這種時候怕告訴她會分她的心,所以婕藍也就閉口不言,等到此事過後再找機會與她說。
安撫好崎雪的情緒之後,婕藍便出屋準備一些必備的東西,她帶了一些老婦人給的烙餅,而潭棋又帶了一大壺水,婕藍看到這麼多的水,才知道他昨晚沒有守在屋外的原因,幾人準備妥當之後,便準備乘坐騎獸朝焰魔山行進。
那老婦人見他們幾人要去焰魔山,大吃一驚,忙勸道:“去不得,去不得,你們好好的幾個人去了恐怕就回來不了了。
“放心吧,老婆婆,我們去是除滅那妖魔的,以後你們就不用受這妖魔之害了。”婕藍微笑道。
這老婦人也見識過他們除滅妖魔的本事,對他們倒也敬若天人,相信他們確實有對付妖魔的法子,不過她始終還是擔心而已,只道:“那你們可要好生些,那妖魔可厲害了。”
婕藍衆人點了點頭,感謝她的關懷。婕藍害怕崎雪剛解毒後駕馭雪鶴身體會有不便,因此讓她和自己共乘一騎,崎雪在上碧落時,擡頭看到在身後的潭棋,頓時更覺尷尬不已,忙得將頭扭了過去,當做沒瞧見,可是心裡猶如小鹿亂撞一 般,煩亂不已,而背後的潭棋見到崎雪,也是面上一陣燒紅,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潭棋所想的卻是,自己救崎雪的事千萬不能讓少君他們知道,不然自己有何面目去見他們,更有可能少君會下令讓自己取她,可是自己怎麼能夠跟半妖在一起,他此生唯一的心願就是輔佐少君,而個人情感婚姻之事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而崎雪對於潭棋,或許也只是出於懵懂期,她存活時間一百多年,還從未與任何男子如此肌膚相親過,卻沒料到與潭棋竟然多次這般,作爲女子的羞澀自然而然會讓她心慌意亂,可是在她的心中,對潭棋的感情只是一種朦朧狀態,而對承風執着而不悔的深情卻是她此生都不會轉移。
幾人不再多話,徑直朝焰魔山飛去,越靠近焰魔山,幾人的心情就越沉重,也越小心,因爲他們知道,此地一定是龍潭虎穴,倘若大意一點,或許便會丟掉性命。
大概兩個時辰後,婕藍一行便到了那所謂的焰魔山,此山原初跟那老婦人所說的一樣,是一處叢林密佈的山峰,但是被焰魔侵佔後,因爲受到焰魔烈火的烤熾,這裡的所有樹木都彷彿被吸走了魂靈一般,變成了枯木,而地面也帶着像火烘烤的溫度,那些花草早已破敗,攏拉在地下散發着草木焚燒一般的氣息。
而這叢林沒有一隻飛禽走獸,看來此地已經荒蕪到極點。
飛行在上空的婕藍他們見到這等情形,心中也是毛骨悚然,雖然貿然進叢林有些危險,但是一直在上空遊蕩也無法找到那焰魔,只能下到叢林中去。幾人按下雲頭,進了叢林,頓時,強烈的熱氣立刻涌了過來,灼熱着他們的肌膚,婕藍衆人手間都暗運着靈力,只等一見到妖魔或者那焰魔便會動手。
枯乾的叢林總有乾燥窒悶的味道,叢林雖然都已枯萎,但是樹木衆多,叢林也顯得陰森恐怖,那叢林的正中心有一座座山峰,山峰周圍有無數妖魔盤旋,而山峰的腳底之下也有妖魔守護,看來此處想必就是關押承風他們的地方了。
山峰的半山腰處有一洞口,那洞口由石玉修建而成,這倒讓婕藍潭棋他們很是疑惑,倘若這裡只是妖魔寄居之地,那麼怎會有人用如此上等的材料在此修建洞府,那想必是有人守衛在此,而那些人一定便是虞慶所派的那些侍衛們。
那些盤旋在山峰之上的妖魔見到婕藍他們靠近,立刻涌動起來,發出警報一樣的嘶吼,隨後紛紛朝婕藍他們涌了過來,將他們圍了起來。
那洞中的侍衛聽到洞外的異動,立刻衝了出來,當他們見到婕藍一行時,倒是異常詫異,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怒喝道:“你們好大膽,竟敢靠近此地,是不想活了嗎?”
潭棋見到這些侍衛,怒道:“你們才大膽,我們是王城少君的屬下,你們見到我還不下來迎駕行禮卻想作何?”
那侍衛看來是早就知道他們與王城少君脫不了干係,所以這點倒並沒什麼吃驚,只是笑道:“你敢冒充王城少君的人,當我們會信嗎?實話告訴你吧,到了我們這裡,就算是王城少君親自來了,我們也是不識得的。”
潭棋心中有幾分怨氣,只道:“哦?看來那虞慶城主養的狗倒真是專橫得很,居然對少君無禮,還敢在此豢養妖魔,你們最後退避下去,把白青二魔放出來,否則等到我們上去的時候,你們就別想再活命了。”
那些侍衛雖然忌憚他們,但是想到這裡有上千的妖魔在此攔住他們,別說攻上來了,恐怕他們最終都會成爲這些妖魔的口中食物,因此他們笑道:“嘿,你們要上得來再在大放厥詞吧,只可惜就怕你沒有機會了。”那臉上長有一顆痣的侍衛見到婕藍,便已知道她是藍魔,開口道:“倒是那位藍髮的女子,倘若你此刻不要與我們爭鬥,或許我們還會放過你一命,畢竟你是我們城主要擁有的女人,在城主還沒有享用到你這女人的時候,我們又豈可殺了你呢?”緊接着這些侍衛便 一陣放肆的狂笑,笑聲直讓婕藍感到格外的不舒服,恨不得立時將他們殺了。
不過看來那虞慶向這些人交代過,不準將她殺害,怪不得這沿途所有的黑衣人包括攻擊的妖魔對自己都留有餘地,未敢貿然殺害自己,是那虞慶對自己還有情意,還是說那虞慶想留着自己這個藍魔,將來好利用自己的力量。
無論是哪一種,婕藍都不會領情,面對這些侍衛的嘲弄,婕藍不想跟他們廢話,她運起靈力,道:“不需要你們對我客氣,你們對我客氣一分,你們就早死一分!”她說完之後,便召喚出小貂碧落,她拉着崎雪一起跳上碧落背,而潭棋和黑豬則都各自載着素琴和茗棋上了各自的坐騎,朝那些妖魔攻擊而去。
一場血腥的廝殺又開始,整個焰魔山都飄蕩着妖魔的憤怒聲、狂叫聲、痛喊聲、光劍刺穿妖魔身體的沉悶聲,幾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讓這場戰鬥顯得更加的殘酷。
妖魔越聚越多,幾乎將整個天空都要遮蓋住,使得被圍在垓心的婕藍他們彷彿置身在黑夜之中一般,婕藍知道,倘若這樣一直持續下去,恐怕想要消滅掉所有的妖魔也不知要鬥到什麼時候去了,更何況幾人都受得有傷,倘若這種時候就將靈力力氣耗盡,那麼遇到那焰魔,豈不只有死路一條。
婕藍對潭棋道:“你們退後,這些妖魔交給我吧!”
潭棋明白她又要使用無影劍的力量,他不明白無影劍力量對婕藍其實本身的靈力會有很大的耗損,倘若持續啓用無影劍的力量,婕藍很有可能會因爲靈力的耗盡而失去性命,而被封印的妖魔邪氣也會通過和婕藍連在一起的無影劍侵蝕她的心靈,但是婕藍一向固執倔強,她又不願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所以就算自己可能會有危險,她也不在乎。
潭棋將素琴和崎雪他們帶出妖魔包圍,而黑豬卻不願離開,只喊道:“藍,不要再使用無影劍的力量的了,你會承受不住的。”
婕藍看着黑豬,淡淡一笑,道:“沒事的,我婕藍豈會敗在自己的劍下。”她開始從手心召喚出無影劍,隨後將全身的靈力像血脈一樣輸送到無影劍上,頓時無影劍藍光大盛,婕藍被藍光照耀,頓時猶如神靈一般讓人敬畏,她朝着衆妖魔揮舞而去,頓時藍光所到之處,那些妖魔彷彿一瞬之間被冰凍住了一般,停在空中,而他們的魂魄開始源源不斷地朝無影劍中涌了進來,婕藍感受這些妖魔的魂靈,彷彿在與自己的內心不停地交戰一般,讓她有些難受,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拼命地使用自己的靈力壓制住無影劍中的魂靈,希望能夠將這些躁動的魂靈平息下來。
而在那半山腰的侍衛見婕藍衆人竟然使用了不知什麼力量如此容易地就將這些妖魔收服,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們自然而然有些害怕,這些侍衛叫喚出各自的騎獸,飛入空中,各自手中持着刀劍,便準備朝婕藍一行攻擊過來。
其中一位帶頭侍衛見婕藍全身心地召喚着無影劍的封印力量,而並沒有注意到周遭的形勢,看來只要打斷她的念力想必就會破了她的功法,那侍衛停了下來,並不打算硬碰硬,而是從背後取出弓箭,他拉開大弓,搭上箭羽,對準婕藍的後心,便猛力射了過去,但見箭勢逼人,飛速地朝靜神運劍的婕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