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制服水怪

潭棋的拳勁雖然沒有用劍那麼厲害,但是卻也是灌注了他全身的靈力撞擊過去,所以比起用劍來說也差不了多少,那怪物脖頸吃痛,遊動得更加狂野,潭棋的手深深嵌進了那怪物的脖頸之中,他見這怪物久久拾掇不下,心想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與它周旋了,他索性將右手也插進脖頸之中,隨後大喝一聲,雙手一扳,頓時只聽到‘咔嚓’一聲,那怪物的頭頸在潭棋的力量之下竟被活生生地掰斷,頓時鮮血猶如噴泉一般洶涌而出,將整個溪流都染紅,而那怪物身體動彈得幾下之後,就沒了力氣,漸漸開始往水下沉去。

而在溪水之上乘坐着雪鶴的崎雪一直追趕着那頭怪物,她深怕潭棋會出事,所以一直呼喊着,但是卻始終聽不到潭棋的聲音,等追到溪流的分叉口時,她才見那再水底下狂奔的怪物停了下來,但是當看到水面開始變紅時,她知道要麼是怪物被殺,要麼就是潭棋被殺,她急得幾乎要落下淚來,連忙大喊道:“潭棋,潭棋,你在哪裡?你出來啊,你不要嚇我!”

可是水面卻漸漸平靜下來,而血擴散得也越來越開,但是始終沒見到潭棋從水下出來。

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難道他真的死在了那怪物的手下?崎雪想到他,不知爲何,竟難以抑制住心中的悲傷,淚水滑落面龐,哭了起來,她朝水面大喊道:“潭棋,你出來啊,你這個笨蛋,你出來啊!”

等到她喊得有些聲嘶力竭時,卻見水面開始盪漾起來,隨後水花高高濺起,緊接着潭棋從水下跳躍而出,崎雪看到潭棋的那一剎那,怔住了,整顆心也鬆了下來,遠處他的黑雕快速飛了過來,潭棋則落回雕背上,朝一旁的崎雪飛了過來。

他飛到崎雪的面前,道:“剛纔誰罵我來着?我潭棋活了這麼久可還沒一人敢這般罵我?”

見到他安然無事,崎雪緊張的心才平復下來,但是一想到剛纔自己因爲擔心他而失態,不免有些尷尬,她忙得側過頭,不願被潭棋見到自己那副模樣,道:“很抱歉,我只是以爲你出事了而已,並沒有辱罵你的意思。”

潭棋見崎雪面龐上還掛着淚痕,知道她因爲擔心自己而哭了,這讓這個鐵石心腸般的男子也頗爲感動,因爲他從來不知道被一個人如此牽掛竟會是這樣,可是她真的是因爲擔心自己而哭的嗎?還是說只是因爲害怕而已,他不由問道:“你哭什麼?難道是因爲我哭的?”

被這樣直接問,崎雪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吞吐道:“誰會爲你哭,這只是,只是水濺到我臉上了而已。”

看着她如此羞澀的模樣,潭棋就算再傻也知道她在撒謊,不知爲何,潭棋的心竟有一絲涌動,他問道:“何必撒謊呢?又何必爲我而哭呢?你以前不是很厭惡我的嗎?”

崎雪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道:“我…我只是擔心你會死而已。”

聽到這句話,潭棋全身的血脈彷彿在擴張一般,很想將這個嬌弱的女子擁入懷中寬慰一番,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因爲自己的身份不容許自己有感情,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半妖,對妖魔一類本來就介意的他怎的會對一名半妖付出感情呢?

但是他見到崎雪全身衣衫盡溼,破爛的衣衫使得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他清晰地能瞧見崎雪有些誘人的身體,潭棋頓時呼吸都有幾分緊張,他忙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崎雪的身上,道:“穿上吧,雖然也是溼的,但總比這樣要好。”

崎雪知道自己這幅模樣都被潭棋看了去,羞得她面頰通紅,忙得將他那件黑色的長袍穿上,她擡頭看着潭棋,但見他也裸露着上身,露出黝黑而結實的肌膚,不由得又羞澀起來。

而潭棋和崎雪想到方纔在水下兩人相擁而吻的那番情景時,雖然是因爲要救他性命纔不得如此,但是現下兩人還是不禁面紅心跳,潭棋不想兩人待在一起顯得尷尬,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也不知婕藍他們是否出事?”

崎雪此刻想到婕藍,也振作了起來,忙點了點頭,道:“恩,希望婕藍他們沒事。”

兩人都連忙乘坐坐騎朝叢林的方向飛去,當到得叢林處時,但見滿地裡躺着被殺死的黑衣人,而在大樹旁素琴靠在那裡,身上浸滿鮮血,顯然是受了重傷,茗棋則在她身邊照看着,但她因爲雙腕曾被鐵索穿骨而過多年,現下還根本沒有恢復靈力,所以只能在那兒乾着急,也不知自己能做點什麼。

而黑豬則吃力地和三名黑衣人打鬥着,因爲他自己受過傷,並且已經和這些人糾纏了許多,所以有些吃消不住。

崎雪見狀,忙得乘坐雪鶴飛上前,召喚出雪刃朝那幾個黑衣人擊了過去,那幾人本來就已經有些害怕膽怯,現下見到黑豬的幫手到了,並且見她靈力高強,自然而然地不敢再逗留拼命,他們連忙返身快速地朝叢林中逃離而去,因爲太過害怕跑慢了就會沒命,所以晃眼間就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見那幾人逃走之後,衆人才鬆了口氣,崎雪沒見到婕藍,忙問道:“藍呢?怎麼沒見到她?”

“藍去追這些刺客的帶頭人去了?也不知道她出事沒有,我去瞧一瞧,要是有什麼我還能幫上忙。”黑豬說完,便作勢要乘坐它那隻乾癟的飛鷹去追婕藍,正此時,婕藍從空中飛了過來,隨後落回地面,下了騎獸碧落。

黑豬第一眼便發現婕藍的手腕受了傷,它忙得走過去,道:“藍,你怎麼受傷了?嚴重嗎?”

婕藍搖了搖頭,她徑直走到素琴的身旁,蹲下身,握着素琴的手,歉然道:“對不起,我沒有把那個人攔下來,這下恐怕會給虞寧世子和少君帶來危險,都是我沒用,連一個已經受了重傷的人都逃脫了。”

素琴聽後,也感到頗爲擔心,但是她也知道這不是婕藍的錯,如果真要說錯的話那也只是自己的錯,“或許這就是命,都怪我,怎的把這樣的物事帶在身上,才害得虞寧將陷危難之中。”

婕藍理解她的心情,並且自己也不希望擎戰也因爲自己受到傷害,她站了起來,道:“我本來不放心讓素琴妹妹你回城廷去,但現下事情緊急,那我就讓潭棋陪你回城廷吧,我相信你們會趕上那個黑衣人,將其劫下來的。”

素琴強撐着站了起來,道:“沒用的,這些黑衣人一撥又一撥地攻擊我們,那麼在沿途之中他們肯定設置得有聯絡點,此人一逃走,相信很快就將此信息傳達給其他刺客了,我們就算追過去殺了他,也已經與事無補。”

“都怪我太過大意,中了那黑衣人的暗算,才讓他逃脫,現下該怎麼辦呢?虞寧和擎戰都在城廷之中,倘若被虞慶城主知道他和少君之間有關聯,一定會趁他們不備時對他們出手,擎戰還好,或許會忌憚少君的身份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虞寧世子就…”婕藍實在不想再說下去,因爲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只會讓素琴更加的擔心。

“你們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潭棋聽到提及少君,又說危難什麼的,被弄得一頭霧水,但是他自然而然對少君最爲關心,此刻自然擔心起來。

素琴一時倒羞澀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提及此事,但是此事關係到虞寧的性命,她也顧不得自己的顏面了,她將那塊玉佩遞於潭棋,潭棋接過看後,見這玉佩雖然價值不菲,但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但是當他翻過面看後,便明白了其中奧妙,可見這是素琴和虞寧世子之間的定情之物,那麼她和虞寧之間就是戀人關係,但是這玉佩怎的和少君聯繫起來,卻有些費解,但他細想過之後,不免大吃一驚,道:“這玉佩是被那些黑衣人瞧見了,是嗎?”

素琴沒想到潭棋居然會看到這玉佩便猜到事情的經過,不免對他頗爲歎服,心想少君身邊的人果然不是等閒之輩,她點了點頭,道:“也是我太不小心了,那黑衣人回去之後,定會將我的事告訴城主,而那城主知道後,便會知曉我其實是虞寧世子身邊的人,那麼就自然而然會知道虞寧世子和少君有所牽連。”

“就算被他知道又如何呢?虞寧世子也是清周城的王親貴族,就算跟少君有何交接,這也稀疏平常,爲何要擔心此事呢?”崎雪見大家都一副擔心的模樣,不免疑問起來。

素琴秀眉微蹙,輕嘆了口氣,道:“五年前,因爲城廷之變,虞慶登上城主之位後,他擔心虞寧將來會對他造成威脅,所以本打算殺害他,但是他爲了掩住幽幽之後,就接受了紅尚書的意見,剝奪其權利,對其作幽禁處置,這樣就不擔心虞寧會有所異心,但就算如此,他依然對虞寧心存芥蒂,如果被他知道虞寧和少君有所聯繫的話,定然會以爲虞寧起了奪位之心,那麼他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留虞寧性命了。”素琴說到此處時,淚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顯然她是在爲虞寧感到異常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