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們怎的不請求城廷爲你們想法去除怨氣呢?”婕藍滿是疑惑。
“大家都說除非將青君放回,否則此地的怨念將永遠無法祛除,可是城廷又怎會願意將青君放回?”那斷腿的中年人頹喪下來,顯然已經絕望了。
原來青魔已經在城廷。婕藍有些失望,因爲這樣一來,想要輕易找到他恐怕是萬難了,她看着這些人,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你們何不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去生活。”
所有人都是一片死寂,隨後那個小孩道:“只有有錢的人才可以離開這裡,我們離開這裡就會被趕回來,說我們會將這裡的怨念帶到其他村鎮上去,沒辦法,我們只能在這裡自生自滅,能活一天算一天。”小男孩赤着上身,嘴角間還殘留着餅沫,面黃肌瘦的他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
“可是這裡一片荒蕪,邪氣又重,想必也有妖魔出入,將你們拋棄不顧,這城主也太過荒唐。|”婕藍沒想到這看起來繁榮昌盛百姓富饒的清周城j竟然也會有這等事,相比起赤燕城來說也好不到哪兒去,也不知那城主是否也是個老庸之輩,以至於棄下自己的子民不顧。
婕藍站了起來,長嘆了口氣,她撫摸着那小男孩的頭,問道:“那在這兒青柳鎮上就剩你們幾個了嗎?”
那小男孩搖了搖頭,道:“還有幾個地方藏得有人的,不過大家都不敢出這地洞,只要一出去就很容易被妖魔吃掉,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多少人活着了,姐姐,你們怎麼到這鎮上來了,你們不怕那些妖魔嗎?還有剛纔那個豬妖,他是不是也是妖怪?”
婕藍聽到這小男孩叫龍奕爲豬妖,心中大是不悅,不過孩子說的話也不好計較,只道:“他不是什麼豬妖,他很善良,是我的一位朋友,只是他看起來跟我們不一樣而已,你們勿須害怕的。”
幾人說着時,外面轟隆隆地已經開始下起了大雨,婕藍擔心黑豬和崎雪在外面受風雨侵襲,便對幾位道:“我能否讓我的朋友們進來避下雨,不過你們放心,他們雖然外形上有些不同,但是絕對不會傷害大家。”
衆人沉默了片刻,那個斷腿的大叔道:“反正我們遲早是要被妖怪吃掉的,你們要進來就進來吧,也不在乎是早幾天還是晚幾天。”
婕藍知道他們還是心有芥蒂,不過見他們沒拒絕也就放心了,她朝洞外的黑豬叫道:“龍奕,你和崎雪帶承風下來,不要站在外面。”
黑豬聽到婕藍的呼喊後,便將崎雪喚過來,兩人下了洞底,同時帶着昏暈的承風。
當洞底中的這些人看到妖獸龍奕和半妖形態的崎雪時,仍然被嚇得躲在牆角,惶恐地看着他們,不敢吭聲。
黑豬知道是因爲他們的外貌嚇着他們了,他感到特別的不好意思,歉疚道:“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這也無法消除他們的戒備和恐懼,黑豬也覺得甚爲尷尬,他只得調轉話題,對婕藍道:“藍,怎麼樣?有沒有問到關於青魔的消息。”
婕藍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但是他已經不在這鎮上了,聽他們說青魔已經被帶到了城廷中去,只怕這樣一來,我們便很難找到他了。”
黑豬也感到頗爲意外,想要進城廷面見城主,讓他命青魔爲承風治傷,這對他們這羣沒有權勢沒有地位的人來說,恐怕是再難不過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承風的傷託不了多久。”黑豬也憂慮起來。
“城廷嗎?那我們現在立刻就前往城廷,那城主要是不讓他見我,我就算殺也要殺進去,將那青魔帶出來。”崎雪急得已經有些失控,滿眼中充滿的都是絕望。
“雪,你冷靜下,這樣的夜晚不適宜趕路,並且現在天色已黑,這青柳鎮又陰氣重重,恐怕很是危險,等到明日我們再趕路吧。”婕藍勸阻道。
“如果你們要避雨留下的就留下,我不想再耽擱時間了。”崎雪說完之後也不顧婕藍的反對徑直抱起承風,便跳上洞頂,欲要乘雪鶴離開此地。
身後的那些人大叫道:“不要出去,這大雨之夜,正是那些妖魔幽魂出沒的時候,你們出去會送死的。”
雖然這些人害怕黑豬和崎雪二人,但見他們確實沒有什麼惡意,因此好言相勸。
但是崎雪卻並未聽進去,依然固執地要離開。婕藍跳上洞頂,拉住崎雪,道:“雪,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好不好,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如何安心?”
崎雪卻是不理會婕藍的話,她上了鶴背,便欲飛入空際。然而,正此時,一道電閃雷鳴劃過,將這漆黑的夜天空照亮,然而就在那一剎那,婕藍卻見在高空中簇擁着數不清的妖魔,那些妖魔將他們兩人圍成一圈,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他們面上那種興奮在這夜空下顯得如此的讓人毛骨悚然。
婕藍緊緊拉着崎雪,將她拽下鶴背,道:“雪,我們回去!”
崎雪見到這些妖魔,一時間也冷靜了下來,她負起承風,開始跟着婕藍一步一步地朝洞口邊方向後退而去。
那些妖魔彷彿洞察了他們的意圖,等他們還未走到洞口前時,便齊涌而上,張開大口朝婕藍二人撲了過來。
婕藍將崎雪往後一推,將她推進了洞窟中,道:“你保護好承風,不要出來!”她召喚出靈力,喚出小貂,隨後乘坐於貂背上,朝那些妖魔揮舞而去。
一時間傳來妖魔的嘶喊聲與哀痛聲,但是卻也有着妖魔的狂喜聲與怒吼聲,一時間,所簇擁的妖魔越來越多,婕藍漸自應付不來,也無法再阻擋妖魔朝洞窟襲擊而去。
那些妖魔已經從洞底裡嗅到了人類的味道,他們洶涌而至,開始用利爪將堵住洞口的一塊大塊撞開,婕藍難以分開身,異常慌亂地戰鬥着,情急之下,她開始召喚出那把無影劍,打算用劍封印魂魄的力量來解決掉這些妖魔。
然而當正準備召喚力量呼應無影劍時,卻見一頭像牛又像馬的妖魔將洞口撞了開,它朝洞裡咆哮了幾聲,隨後便朝地底下鑽了下去。
婕藍一時情急,忙倒轉長劍,朝那洞窟旁的妖魔擲劍而出。劍脫離手中,激飛而過刺中那頭妖魔,那妖魔一聲悲叫便灰飛煙滅,而無影劍也插在洞口前,強大的劍氣散發出來,讓那些妖魔不敢靠近洞窟,只得在劍的四圍不住盤旋。
但就在婕藍分心的一刻,身後的妖魔齊向攻來,其中一頭像蜈蚣一般的妖魔張開大口便咬中了婕藍的後心,婕藍後背吃痛,痛吟一聲,差點從貂背上摔落下來。那白貂見婕藍受傷,連忙朝這些妖魔怒吼一聲,隨後張開口將那蜈蚣一口咬斷爲兩截。
黑豬知道婕藍在洞外孤身奮戰,他怎的放心得下,連忙出洞來幫忙,當看到還在空中戰鬥的婕藍痛苦的表情時,便知道她受了傷,他喊道:“藍,你快下來,你殺不完這些妖魔的。”
婕藍看向黑豬,便邊戰邊退,最後退到黑豬身邊時,黑豬連忙扶住婕藍,讓她下洞窟去躲藏,而自己在後墊後,等到婕藍躍下洞窟後,黑豬想去拔那把無影劍,但卻被無影劍的結界反彈開。
婕藍忍痛道:“那劍先插在洞口,它佈下的結界應該可以抵擋妖魔入侵。”
黑豬也就未再碰觸無影劍,他跳下洞底,扶着婕藍,關切道:“藍,你哪裡送了傷?”
婕藍怕黑豬爲她擔心,就搖了搖頭,道:“不礙事的,這點傷已經習慣了。”
黑豬扶她坐下,那幾個人圍了過來,其中那個斷腿的中年人道:“被這裡的妖魔咬中了可不是小事,這裡的妖魔都有強大的邪氣,咬中必死。”
黑豬一驚,連忙對婕藍道:“藍,我看看你的傷!”
因爲傷在背部,婕藍一個女孩子又怎的願意讓黑豬來瞧她的傷勢,所以就硬撐着搖了搖頭,“我沒事的,不需要了!”雖然如此說,但是她已經疼得面色發白,全身發抖。
黑豬哪顧得這些,他徑直拉住婕藍,然後讓崎雪將後背的衣襟撕開,崎雪依言而做,當傷口處的衣襟撕裂開時,便露出了她的肌膚,只見傷口周圍肌膚已經發黑,黑氣在漸漸擴散,開始透過後背朝心臟處蔓延。
兩人都是一驚,急道:“這該怎麼辦?又沒有藥草又沒有擁有淨化能力的人。”黑豬說着時都快哭了出來。
婕藍已經疼得有些昏暈,但她依然不想讓黑豬和崎雪擔心,道:“沒事的,這一路來大大小小的傷都捱過,也不見得我怎樣,等過個一兩天興許就好了。”婕藍說完這幾句就再難強撐下去,直接昏暈在地。
衆人都大呼出來,黑豬更是急切地呼喊着婕藍,可是婕藍卻依然沒有反應。
崎雪頓時癱倒在地,淚流起來,“都怪我,都怪我,倘若不是因爲我任性,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黑豬卻沒有放棄,他急道:“一定有什麼法子的,一定有什麼法子的。”他腦筋急速轉着,可是都未想出什麼好的辦法,然後當他的眼光落在承風腰間的那把炎麟劍時,他頓時有了主意,忙走過去卸下那把炎麟劍。
“你要做什麼?”崎雪不懂黑豬此舉是何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