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從陰暗中走出來,而我又無力走過去,只好如此僵持着,感覺着雙方的存在。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的雙腳卻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
“你既然來了,爲什麼要藏着?”原以爲只要過會兒自己就會恢復,結果卻不是如此,所以我不得不衝着他所在的方向問道。
“如果殿下不想見我,那麼我還是不要出現的好。”是他,原來真的是他。
“帶我回去!”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去找薩佛羅特了,簡直是寸步難行。
“是!”對於我命令,他是絕對接受的,無異意無條件。
此時他才從暗處走了出來,閃到我的面前,見我如此的坐着,“公主殿下您……”
“我中了托爾的暗算,雙腳沒有一點感覺。”我如實說道。
“這……”他一愣,不等我再說什麼,俯身抱起我,一展雙翼飛向天堂所在的方向。
看着那三位的離開,一直藏在遠處教堂裡的紅舞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大人您這是怎麼啦?”一旁座下站着的兩個銀眸驚恐的看着紅舞的反應。
“沒什麼,只是聽到外面有隻烏鴉在亂叫。”紅舞收起那不快的神色,轉悲爲喜,喜的是眉開眼笑,每一彎笑意都帶着迷倒衆人的魅力。
“這個好辦,我們馬上就去讓它閉嘴。”那兩個天使俯低了身子,十分敬畏在坐之人。
“不用了,剛纔已經飛走了。”紅舞心中好笑,沒想到自己只是把頭髮染成了銀色,就可以如此的戲耍高階的這些笨蛋。
“是!大人。”他們兩位繼續那麼敬畏的站在紅舞的面前,“不知道大人您突然到來是爲何事?”
“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上次主神在你們這裡出了事,所以我來查一下,當時是什麼情況,你們再給我詳細的說一遍。”紅舞說着,拍了拍手,一旁的那個天使急忙重新給紅舞換了個茶子,沏上熱茶。
“這個好辦,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個天使從頭到尾,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完整,只有多的沒有少的,問題是,他們只是一邊的旁觀者,對於整個撕殺的過程根本沒有看清,所以也是一大堆的猜測加上個人的主觀意見。
“原來是這樣。”紅舞裝腔作勢的點了點頭,“那麼說主神是被那個血族所殺,而那個血族也受了致命傷?”
“對,大人說的很對,我想那個血族也活不了多久,現在應該已經化成沙粒了。”兩個高階不斷的迎合着紅舞的話。
“好!我已經清楚了,整件事與你們無關,我會如實上報,你們繼續在這裡當你們的駐地天使。”說着,紅舞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其實紅舞消失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剛纔看到的一幕讓他打消了去天堂一遊的念頭,畢竟現在天堂不安穩,別說是找到luvian了,就算有她在,自己也不見得能安然無恙,所以決定還是不要自找苦吃的好。再說,薩佛羅特的問題已經弄清楚了,果然是受了重傷,所以現在的他是真的在長眠。
紅舞一個人站在剛纔那座教堂之頂,看着夜中的遠方,那個天堂所在的地方,自己也許再沒機會進去,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個只有光明的天堂,可是那裡還有着一人讓他牽掛。本來他想借此機會去看看那個人,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
唉!
長長的嘆了口氣,紅舞轉身向特拉小鎮而去。
凱爾特回來後就圍着薩佛羅特做着檢查,可是結果還是一樣,除了長眠找不到第二種可能。
“大長老到底怎麼樣了?”看的一旁的羅絲夫婦,心越提越高。
“不會消失,但也不會醒。”凱爾特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那就試試你的方法吧!”紅舞突然從窗外躍了進來,出現在大家面前。
“你這麼快就從天堂回來了?”凱爾特不信的看着紅舞,問。
“不是,現在的天堂可不是個可以隨便去打聽消失的地方。”紅舞在凱爾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回答道。
“我看是你不敢去吧!”突然從門外傳來了聲取笑之語。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紅舞盯着從門口走進來的兩人,臉色不太好看。
“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那個紅衣少女一臉得意的看着紅舞,“是不是啊?天堂可不是像你這種低階隨便可去的地方。囈?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銀色的了?”
“所以說你笨啊!現在我的樣子,哪裡像個低階了?”紅舞面不改色的瞥了一眼進門的fanny,“不是我不敢去天堂一遊,只是現在天堂內亂,我去了也是白去。”
“天堂內亂?”對於情報,凱爾特可是有十二萬分的興趣。
“嗯,內亂還沒正式開始,不過應該快了。”說着,紅舞在手邊的櫃子裡東翻西翻起來。
“別翻了,第三格里的那瓶就是。”凱爾特自然知道他在找什麼。
“謝了!”紅舞說着,已經將瓶子打開,一口飲盡。
“看來最終的戰爭真的快到了。”凱爾特感嘆道,似乎走了千萬的征途就要走到盡頭,他心裡還真是百味雜談。
“可是沒有他,你們夜之族可贏不了。”紅舞將空瓶子放回原處,取出上次凱爾特拿過的那個瓶子,起身來到薩佛羅特所在的牀邊,“所以我想也許你的方法有辦法把他喚醒。”
“可是如果他不是長眠,那麼這瓶子就是毒藥,而且無藥可救。”凱爾特指着紅舞手中的那個瓶子,說明道。
“他先前受過重傷,當時流逝了很多的能力,不過傷口好的太快,以至於我們連傷口都找不到,現在他這個樣子,應該是長眠沒錯。”紅舞很少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話。
“可是……”凱爾特還是有所懷疑。
“不用可是了,我想任務應該已經到了,如果薩佛羅特再不醒,那麼任務很難完成,更不可能趕在天堂內亂之時,闖進天堂。”紅舞回來的一路上,已經想的足夠清楚,也許是上天幫忙,天堂內亂絕對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能在內亂之時闖進天堂,那麼就算夜之族實力不足,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沒有薩佛羅特那就問題很大了。
“可是……”凱爾特剛要動手,一旁的羅絲站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如果出事,那麼大長老他可能會……”
“我想,如果不能跟luvian在一起,大長老活着反而更痛苦。”瓦特說着,將羅絲拉到一旁。
“嗯。我想也是。”紅舞說着也點了點頭,薩佛羅特與luvian之間的百年糾纏,他比別人看得更清楚,而且當初也是他勸luvian不要放棄,現在又勸薩佛羅特繼續爭取,“如果要問薩佛羅特的決定,我想應該就是醒來。”
“嗯,既然你們都這樣決定,那麼我們就一試。”說着,凱爾特將瓶中的銀色液體一滴滴的灌進薩佛羅特的口中,直到最後一滴的落下。
可是整整一瓶的液體喝下,薩佛羅特還是沒有醒來,衆人在一旁等了很久,直到升起的太陽再次落下。原來很有信心的紅舞也開始變得不安,畢竟如果薩佛羅特出事,他的決定就是罪魁禍首。
羅絲夫婦也是兩顆心懸着,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薩佛羅特的身上。只有紅鬍子和fanny顯得自在輕鬆一些,在這裡也只有他們倆與薩佛羅特沒什麼關係,除了同是暗之背面成員之外,還真找不到別的聯繫。
“他到底能不能醒來?”可是奇怪的是,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fanny。
“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麼?不會你也看中他了吧?”紅舞習慣性的拿她打趣起來。
“你……”fanny怒指,可是還沒等她說出話來,紅舞就一閃來到她的面前,擋開她指着自己的手指,“這我可就要勸勸你了,你又不是沒見過luvian,你哪裡都不如她,就想跟她搶男人,這可不是自找苦吃麼?”
“你……你胡說!”fanny氣的直跺腳。
“我胡說?那麼說你覺得她不如你了?來!說說看,她有什麼地方不如你?如果你說的對,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再怎麼說,薩佛羅特選了你,那麼luvian可就是……”
“就是什麼?”突然耳後一寒,有個聲音帶着冷冷的笑意問。
“就是我的啦!”紅舞沒有多想,順口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話還沒說完,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紅舞的肩頭。
“薩佛羅特你……你醒啦!”紅舞猛的清醒過來,回頭看着冷笑着的薩佛羅特,“我就說麼,凱爾特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說着,紅舞掙脫開薩佛羅特的手,向門口走去,“任務已經到了,我們快回暗域吧!”
“嗯。”一說到任務,薩佛羅特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閃已經跟着紅舞出了門。
“等等我們!”fanny他們也跟了出來。
“那麼我們也去了。”羅絲夫婦向凱爾特告辭。
“慢走!”凱爾特笑了笑,糾纏了他幾天的事終於解決了,他從來沒有過的放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着窗外那黑幽幽的山頭,在那裡有着無數個新墳,都是他親手創造的,如果要問他心裡是什麼感覺,他只能笑笑了事,感覺這東西在他從地下爬起來,看着身邊所有親人的墳墓時,已經徹底的丟棄了,所以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專業的不能再專業的醫士,可以用活人來做實驗,只爲達到自己的研究目的,至於失敗還是成功,他只相信一點,那就是失敗乃成功之母,失敗的多了,成功就不遠了。這種信念的有力證據就是凝血劑,當初用了無數人類、血族還有光之族來做實驗,才完成了它的研製,光之族至今都無法破解。
想着自己的這些成就,他拿出櫃子裡的那些小瓶子,繼續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