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天下午睡得太多,所以我很早就醒了,只是沒有起牀,因爲囑咐過莢亞不要叫醒我,所以他們安靜的去上課了,整個宿舍只剩我一人,聽着自己的心跳,我閉着眼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兩人,不過當她們看到我還睡着時,並沒有急着馬上叫醒我,而是在桌前坐下。
既然她們不叫醒我,那麼我就繼續躺着休息,只是剛纔的寧靜已經不復存在。
“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還不快起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對方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我繼續躺着,只是睜開了雙眼,冰冷的盯着桌前的她們,那個老女人我自然認識,就是那個一進校就拿我開刀的黑框眼鏡,而另一個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看着我的目光有着不屑。
“你……校規……”
“校規並沒有規定每天要九點睡覺,八點起牀。”我打斷了她的話。
“你……”黑框眼鏡氣得臉色發綠,眼睛冒火。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跟黑框眼鏡說話!”那個陌生的女孩子開口了,語氣中盡是對我的不滿和小覷,好象她高人一等似的。
“哼!黑框眼鏡,誰封的?”我平靜的從牀上下來,梳洗了一翻,被她們如此打擾,怎麼可能還能入睡。
“當然是國王封的。”她直理氣壯的回道。
“哦!國王啊!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有一點我到是很清楚,那就是他很沒眼光。”
“你……”她也被氣得夠嗆。
“好了,今天我來,是來問你昨天下午你去了哪裡?”她嚴肅的坐在一旁,語氣中似乎知道了我去夜間部。
“去哪裡都要向你彙報嗎?”我冷冷的坐到了她的對面,正視着她。
“你……不過有人向我彙報,說你去了夜間部的地方。”
“哦?是她嗎?”我不以爲然的打了個哈欠,瞟了那個女孩子一眼。
“不錯,就是絲靜。”聽她這麼一說,那個女孩子直直的指着我,“昨晚我就看她跟夜間部的貴族在一起。”
“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老女人得意的瞟了我一眼,手裡緊緊的捏着,好像那裡就是把柄。
“哼!黑框眼鏡……不,是伯爵夫人,請你告訴我,她說的這句話裡,那裡扯到我去了夜間部的地方?”我冷冷一笑,就算去了又如何?我纔不怕她會拿我怎樣。
“這……絲靜,你沒有看到她進夜間部的地方?”黑框眼鏡臉色有些灰暗,原以爲真的抓到了把柄,誰知竟然出了這種差錯。
“我……我只看見夜間部的一個貴族跟她走回宿舍,其它的我沒看見。”絲靜低着頭。
“既然這樣,伯爵夫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是要問我爲什麼會跟貴族走在一起,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是在校園裡遇到他的,他說這裡的夜不安全,所以送我回來,這個校規好像沒規定不行吧?”
“你……”在理字上,她們佔不到一點便宜,只好不出聲。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要去上課了,不過兩位如果覺得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說着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宿舍大樓,直向上次的教室走去,看來得換個地方睡覺去了。
“你……你等着瞧!”黑框眼鏡氣得直跺腳,而一旁的絲靜更是咬牙切齒的瞪着我,心中暗暗的發着狠。
我冷冷一笑,轉身進了教學樓,在老師一臉的不快中,踏進了教室,來到莢亞他們的身邊坐下。
“你怎麼來上課了?”莢亞好奇的問。
“被人吵醒了。”我說着又扒到了桌子上,雖然比不上牀舒服,可是現在也就只能將就了。
“誰?”麥格看了一圈四周,明明老師和學生都在。
“那個老女人和一個小女人。”我本想說小人,可是那個女人比小人還小人,打什麼小報告,如果不是現在我什麼都不在乎,一定讓她後悔自己的所做所爲。
“老女人?小女人?”麥格不解的盯着我。
“老女人我知道,不就是黑框眼鏡咯!”莢亞自告奮勇的搶先說明。
“啊?你們叫伯爵夫人爲黑框眼鏡,還有老女人啊?”麥格臉色有些尷尬的盯着我們。
“是啊!有錯嗎?”我承認下來。
“不只是我們,剛纔你也叫了。”莢亞好心的提醒,弄得麥格無奈的搖頭。他現在一定在想,自己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灘上這三個學生,最可怕的就是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不見了,再見時已經被那個老女人抓住了,而莢亞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衝動魯莽,出事的機率也相當的高,而看起來最乖最聽的雷姆,眼中卻只有莢亞,她說向東,他就不會向西,所以他的命運是可想而知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我們這三個學生拉着一起挨鞭刑了。
“對了,你說的那個小女人又是誰?”莢亞的好奇心總是這麼重。
“絲靜。”我轉了個身,用後腦勺對着她。
“絲靜?”麥格驚呼出聲。
“這位老師,你有什麼事嗎?”講臺上的講師一臉的鬱悶,學生不聽話就算了,怎麼連輔導老師也這個樣子。
“沒……沒事,不好意思。”麥格慚愧的低下了頭。
直到下了課,他纔敢再次出聲,給我們解釋那個叫絲靜的女孩子是什麼來歷。好象她是夜間部那個公爵的養女,所以她佔着自己的身份,經常欺負別人,不過在她的周圍也有着一羣追隨着,大多是衝着她養父的那棵大樹去的,當然也有一些是衝着她的美貌去的。
“她長得很漂亮嗎?”莢亞有些不屑的問。
“我覺得也就一般,跟你們差不多。”麥格總是這麼老實。
“麥格你……”看着莢亞冒火的雙目,就知道今天麥格要被追上一下午了,果然,當他一身疲憊的回到宿舍來看我時,已接近入夜。
“莢亞呢?”看見他身後空無一人,我隨口一問。
“她說有約會就出去了。”麥格如一灘爛泥般塌在了椅子上。
“約會?你怎麼不跟去?”我坐在向內的陽臺欄杆上,雙腳臨空蕩着。
“她約會,我跟着怎麼好意思。”他休息了一會兒,來到我的身旁,背靠着欄杆站着。
“哦,那你不怕跟她約會的是血族?”我小小的提醒了他一下。
“什麼?靜你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不然出事就麻煩了,現在伯爵夫人可是緊緊的盯着我們呢!”被我一挑,麥格緊張起來。
“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她可是很欣賞那晚遇到的潔羅啊!”想起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被迷住了。
“啊!糟了!”麥格如風一般的衝下樓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我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來人,就出來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他從暗處現身,站在我的身後。
“聞到了你身上的血味。”
“哦!你的鼻子真靈,比起我們不差。”
“帶我去屋頂,我想看夜景!”
“好!”他一口答應,抱着我飛上校園中最高的那幛建築物的頂點,我們倆橫坐在屋脊之上,並肩看着月下的一切。整個學校在月光下,就像一個村子,讓我想到了那個地方,於是隨口訴說着,“很久以前有一個地方,叫月色鎮,因爲在那裡只有月色可以照到。在那裡住着很多的吸血鬼,他們裡面有着長老的級別,那裡最大的長老,叫做聖格雷德,他是一個純正的吸血鬼,可是他的強大改變不了他可悲的命運,他出生在一箇中世紀的貴族家庭,自四歲起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因爲他的母親扔下他和他的父親走了,沒有人知道原因,直到那命運的一天,他吸了吸血鬼的血變成了吸血鬼時,他才明白了一切,原來他的母親不是不要他了,而是不得不走,不得不離開,如果她不離開,那麼她的身份將暴露,也將給自己的孩子與丈夫帶來災難,所以她忍痛拋下了這個只有四歲的兒子,不敢去看他。而他長大成*人之後,卻成了鬼,一個見不得陽光的鬼,一個靠吸血爲生的鬼,雖然他最後成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可是他那永恆的生命中卻找不到一點慰藉,結果有一天,一個副長老帶來了一個女孩子,而這個女孩子卻像長得跟他的母親一樣,雖然她看起來只有十幾歲,可是她的容顏赫然就是畫中母親的樣子,就這樣,他找到自己唯一的親人,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可是……”
“怎麼不說了?”
“哼!我累了。”我說着閉上雙眼,因爲我想到了薩佛羅特,眼中已經開始酸澀。
回憶是美好的,可是當回憶變成美好時,現景一般都不會美好,如果現時美好的話,你就不會去回憶了。
在luvin心中,百年前的一切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堪回首,可是有關薩佛羅特的一切,在她的心裡永遠是一個不能碰觸的點,一碰就疼,也許一直以前,她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薩佛羅特,讓他付出了那麼多,承擔了那麼多,可是……可是最後竟然還是舍下了他進入長眠。
她相信,他陪了她百年,可是現在他又在哪裡,夢中的他更是讓她心疼,所以每一次想到他,她就恨不能馬上就找到了,可是這個世界是那麼的大,天地之間是那麼的廣,要找一個也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談何容易。
所以她只能儘量閉上雙眼,忽視眼中的酸澀,並希望在夢可以見到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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