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雨
“店主來了,店主來了,大家安靜點!”不知從哪裡飄來的管理音。隨即廳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原本細小的討論聲也停了下來。在坐的也都站了起來,就連我們桌的Sinmo和lisa都恭敬的站起了身,伯恩就更不用說了。而我,當然不會那麼恭敬,畢竟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又何必站着受罪呢!而且我一向是奉行的是:可以坐着絕不站着,可以躺着絕不坐着的原則,所以要想讓我站起來迎接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可是有一點比較讓我頭疼,那就是我這樣坐着根本就看不到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在本文中,人包括平凡,也包括不凡的。)
運氣好的是,這個店主正好是從我們旁邊的內門進來的,雖然離得不算近,但我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一身黑色的皮風衣,一頭黑色的短髮,一雙黑色的眼睛。熟悉而美麗的顏色啊,總得來說,他不是一個讓我討厭的人。只見他經過我們旁邊時,轉頭對着我們這裡笑了笑,接着徑直向我們斜對角的那個小型舞臺走去,在那個舞臺上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而現在演奏的人早以不知去向。當他走上舞臺後,轉身面向大家,銳利的目光注視着在場所有的人。而大廳之內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寂靜,沒有一絲的吵雜。
“如同往年一樣,我今天來到這裡,只是想問一下,在場的朋友們,有誰認識或者聽說過一個叫樓雨的人。”只見那位店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慢慢的問道。
“沒有!”“沒有!”接着廳內傳來一聲聲的回答。一段時間過後,回答聲停了下來,接着又是一片寂靜。
“會是他麼!”我輕輕的感嘆了一聲。
“你知道?”伴着這三個字,還沒等我有所反應,我的整個身體就已經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提了起來,浮在‘聖宴’之上。這種騰空的感覺,說不上好,但也不壞,好像整個身體一下子失去了重力一般,輕飄飄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而站在我身邊的Sinmo和lisa整個都驚呆了,看着飄起來的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他。”我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他,毫無懼色。
“你真的一點都不怕?”他反而是奇怪於我的冷靜。
“你覺得呢?”我還是那個樣子,而且現在適應了這種漂浮,感覺自然而舒服多了,說起話來也就更隨意了。
“一個人類的小女孩有這種膽量,真是難得,好吧?只要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不會傷你一分一毫。”他爽朗的笑着,就像要恩賜我什麼似的。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此時我的心中感覺奇怪的很,好像認定了心中的那個他就是眼前這個人想找的人,但是爲什麼會這麼認爲,卻完全沒有客觀的理由可言。
“那好,你認識的那個樓雨,是男吧?”店主問。
“是的。”我答。
“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店主又問。
“是的。”我又答。
“那個女的應該很老了吧?”店主接着問。
“不,她是他的妻子,看起來和他一樣年輕。”我接着答。
“那他有母親嗎?”店主問話的語氣有一些不同的味道。
“據我所知,被他父親拋棄後不久就病逝了。”我還是如先前一樣,平靜,或者說盡力裝作平靜。
“真的嗎?”店主的臉色一下閃過一絲悲傷。
“我所認識的他是這麼告訴我的。”我機械的回答,因爲我不想讓任何一個有情感的文字把沉澱在腦海中往事重現,特別是那些極不愉快的畫面。
“他是人,還是吸血鬼?”店主思考了片刻後,又繼續問道。
“89年之前是人,之後變成了貴族。”爲什麼我會這麼清楚的記得是89年呢?
“他怎麼會變成吸血鬼的?”店主越問越多,也越問越細。
“爲了救他的孩子,吸了吸血鬼的血。”我一字一句的說着,似乎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店主頓了頓,還是繼續。
“他死了。”我的心中突然一陣抽觸,大腦中一片空白。
“他是怎麼死的?”店主的聲音已經不是那麼平靜了,而是微微有些顫抖。
“被殺的。”此時的我,心中的疼痛已經不可言喻。
“不可能,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會輕易被殺的。”店主此時的聲音已經有些發狂。
“他確實是被殺的。”我無比痛苦的說着這些字,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把一把冰錐刺入自己的心臟。
“是誰殺了他?”店主這幾個字好像帶着地獄之火從口中噴出。
“我不想再說了!”我終於崩潰了,大聲喊道,
“不行,你必需告訴我!”店主伸出右手,輕輕一招,我就猛得飛了過去,最後停在了他的面前。這麼近的距離,讓我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的每一絲氣息。
“你!”突然一種刻骨銘心的熟悉感衝撞着我的每一根有意識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