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整體的顏色只有一種,那就是白色,想來是爲了顯示出乾淨和整潔。在靠牆的兩邊各有着一張上下鋪的鐵牀,中間還擺着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和四把椅子。
“船上還有這麼好的房間啊!”gina首先把手裡的箱子和包裹放了下來,感嘆道。
“比起幾十年前,確實是有了很大的改變。”薩佛羅特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後,接話道。當然一聽就可以知道,他所說的幾十年前,肯定是指gina年青的時候,想來也正是如此,他們當年上懸靈谷時,一定也坐過這艘船,只不過幾十年前的船室絕對是差強人意。
“我睡覺了。”大傷初愈,又這麼極速的跑了幾個小時,我真得累得很,對什麼都已經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小姐,你一定累壞了,來,就睡在這張牀上吧!”gina急忙打開了一張下鋪的被子,說道。
而我只是懶洋洋說了一聲謝謝,脫了鞋,就往被子裡一鑽,矇頭睡覺去了。可是奇怪的是,雖然渾身疲憊不堪,累得要死,特別是頭暈得很,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看來真得是像人們常說的那樣,累到一定的程度會睡不着。於是我只好靜靜的躺在牀上,等待睡意的降臨。
“主人,你今天怎麼啦,爲什麼對luvian這麼。。。這麼的。。。”火蝶以爲我已經睡着了,所以也坐到了我對面的那張空牀的上鋪上,吞吞吐吐的問道。
“我對她怎麼啦?不好嗎?”薩佛羅特不解的問道。
“也不是不好,只是你好像不像以前對她那麼好了。”火蝶思考的片刻之後,纔回答道。
“以前對她太好了。”薩佛羅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了說道。
“主人,是不是小姐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gina擔心的問道。
“這不是她的錯,是我的問題。”薩佛羅特無奈的笑了笑,回答道。
“咚咚咚!”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明明我們都在船上,而且船上根本不可能會有我們認識的人,除了服務生,可是那個服務生不是說要三個小時後纔會來嗎?
“你?怎麼會是你?”火蝶疑惑着開了門,驚訝的問道。
“現在我們可是鄰居了,我就住你們隔壁。” 門外有熟悉的聲音馬上開口說道。
“不能請我進去說嗎?我可是順便幫你們拿來了不錯的夜宵哦!”可是見火蝶並沒有接話,也沒有請他進來,所以問道。
“請進。”接着是薩佛羅特開口把他請了進來。隨後就聽到了火蝶的關門聲。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他說着乒乒乓乓的放下手的杯子,接着又拿出一個皮袋子,往杯子裡倒着東西,瞬間整個房間裡,血味瀰漫,空氣中的到處都充滿了血分子。
“我想。。。沒想到的應該是我們纔對吧!”薩佛羅特的笑道。
“各位不要誤會,我這人有個壞毛病,那就是別人不問,我就不說。所以說既然各位沒問過我是不是也坐這班船,我當然就不會主動告訴你們了。”我微微的把頭伸出了被子一點,就看到那個傢伙一邊說話,一邊向薩佛羅特拋起了媚眼,妖豔無比。
“那你這次主動來找我們,又是爲了什麼?”這個傢伙的身體可疑之及,不知是敵是友,不過從他一直纏着我們不放的情況來看,是敵人的可能性要佔百分之七十,所以火蝶有些不太客氣的問道。既然不問他就不說的話,那就只有問了。
“和你們一起吃夜宵啊!”他十分自然的回答道,就像老朋友見面一樣,毫不客氣。
“沒有別的目的?”火蝶不肯輕易罷休。
“還有就是來看看剛纔那位強大的人類小女孩啦!看看她喝了那麼烈的酒,是不是已經暈了。”他道是說得很坦然,可是所有在場的人都緊張了起來,特別是薩佛羅特。在這種時候,無論是誰,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對我莫明其妙的感興趣的話,絕對不是出於什麼好事。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所以薩佛羅特很謹慎的問道。
“是啊,你是魔黨的大長老薩佛羅特,而這位紅髮美女就是你的孩子火蝶,至於那位,應該是叫做gina的人類僕人吧!”紅舞知道得還真是十分的清楚,只是薩佛羅特也早以心中有數,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吃驚。
“那你口中的人類小女孩是誰,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薩佛羅特深入道。
“叫luvian吧!你們不是這麼叫她的嗎?”紅舞說着顧自喝了起來。
“看來我們的身份,你都是從那老闆那裡打聽來的吧!”薩佛羅特認識道。因爲那個酒館的老闆只認識他們這三個,至於纔來到集英堡沒多久的luvian,從來都沒有見過,所以纔會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剛纔你們一走,我就去問老禿子了,可是纏了他好久,他才只說了你們三人的身份,至於那個叫luvian的小女孩,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害得我差點沒趕上這班船。”紅舞抱怨道。真不知道這個紅舞是何許人也,怎麼在他的口中,什麼都是這麼的輕描淡寫,好像一點顧慮都沒有。
“那麼說,這次你蹬門造訪就是爲了要知道luvian的身份?”薩佛羅特冷笑着,問道。
“不錯,畢竟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比老禿子還要強大,而體形卻還要嬌小的人類,怎麼說也得知道她是什麼人,住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會如此的強大,強大的就像我們一樣。”那個傢伙還真是夠三八的,什麼都想打聽,什麼都想知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的。
“她是聖格雷德的妹妹,住在密黨的地盤,至於爲什麼會這麼強大,那就只能去問她本人了。”薩佛羅特竟然毫無保留的,全部都告訴了這個一點都不認識的可疑傢伙。
“原來她真得就是那個傳言中的小魔女啊!難怪她對那個酒鬼會那麼兇殘。”他突然大聲的感嘆道。
“小魔女?”火蝶撲哧一聲,差點沒有笑出來。
“小姐什麼時候成了小魔女啦?”gina也不由得覺得很可笑。
“貴族中都已經傳遍了,說這個叫luvian的小女孩,就是一個魔鬼,因爲她吃貴族,而且只吃貴族,越古老的貴族越好,魔黨的塞特副長老就是被她吃了。”紅舞越說越可怕,好像他正在親眼見證着一切兇案的發生。
“看來你還真是知道的不少啊!”薩佛羅特面無表情的,感嘆道。
“沒辦法啊!八卦是我最大的愛好,所以。。。所以打聽的多了,也就知道的廣了。”紅舞嘻笑着說道。
“難怪呢,我想禿子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火蝶感嘆道。
“luvian的事,你現在已經全都知道了,接下來你還打算打聽誰的?”薩佛羅特含有深意的問道。在他看來,這個紅舞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在貴族這個羣體中,像他這麼強大的少之又少,而且他知道得又這麼多,這麼細,如果說只是爲了個人的愛好,實在是有些勉強,所以不得不讓人起疑。
“沒啦!”紅舞一邊喝着手中之物,一邊自然的回答道。
“那你還不走!”實在是煩死了,我本來就頭暈,現在被他這麼一鬧就更暈了。我及不好客的從被子裡把頭探了出來,說道。
“小魔女還沒睡着呢!”紅舞走到我牀邊的感嘆道。
“有你在,我能睡得着嘛!”我可沒法給他什麼好臉色看,從開始他就一直針對我,現在還在這裡妖言惑重,說我是小魔女,如果我真得是他口中的那個小魔女的話,他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裡鬧嗎?
“既然你不高興見到我,那我就馬上離開好了,我可不想成爲塞特長老第二。”說着,他喜笑着向門口走去,可是他剛要開始,又突然停下回頭道,‘明晚多輪港有一場宏大的歌舞表演,你們大家不如去看看,我認識那個演員,所以可以讓你們免費入場,而且還可以給你們找個好位置。’
“就算你是那個跳舞的,我也沒什麼興趣。”我冷冰冰的拒絕道。
“去吧!我還有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朋友要介紹給各位認識呢!大家都一起去,好不好?”他一臉誠心的央求着。
“那麼,去見見也無妨啊!”薩佛羅特竟然和我對着幹,答應道。
“薩佛羅特,你!”我十分生氣的喊了一聲,然後咬了咬牙,又深深的把頭埋進了被子裡,心中的怒火不斷的上升。真是越來越弄不明白了,明明以前的他並不是這樣的,自從我醒來之後,他就愛理不理,理了也是和我做對。如果現在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呆在他的身邊受氣。可是反過來想想,他並沒有義務要對我好,以前對我好只是出於他內心的某個目的,而現在對我不好,也許就是因爲那個目的已經不存在,或者說是已經達到了。而現在的我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那樣,已經受不了沒有寵愛的生活。
“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各位,到時再見。”他笑說着推門而去,笑聲在門外的遠處飄來。
“luvian?”薩佛羅特突然走到了我的牀邊,坐下來喊道。
“什麼事?”經過一翻思想鬥爭,現在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冷冷的問道,就像以前的自己那樣,就像和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說話一樣,冷冷冰冰,毫無情感。
“我還以爲你剛纔生氣了呢!”他有些失望的回答道。
“我沒有生氣的必要,只要你能帶我回家,那我就會靜靜的跟在你的身後,無論你走到哪裡。”我感覺到他的失望,突然覺得有一絲無名的高興,所以更是冰冷之及的回答道。
“那就陪我去周遊世界吧!”他有些許的怒意道。
“就算去地獄也奉陪。”我幾乎是有些故意氣他的味道,誰讓他總是和我做對。
“地獄本來就是我的樂園,我道是怕你屬於天堂。”薩佛羅特莫明其妙的感嘆道。
“天堂?你是說那個上帝住的地方?”我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話中之意,所以確認道。
“你說呢?”他竟然輕輕一躍,跳上了我上鋪的牀上,然後反問道。
“我們來自天堂,卻永遠回不去那裡。”我無奈的感嘆道。雖然我並不是真正的在乎是不是可以去到天堂,因爲我一直都認爲只要可以讓自己幸福和快樂,哪裡都是我的天堂,可是從他的話意來看,他所說的就是那個特定的地方,那個有上帝和天使的地方,那個只有憐憫沒有愛的地方。
“也許你可以。”薩佛羅特輕輕的說道。
“我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去地獄的命運,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我淡淡的回答道。
“如果你可以呢?你會去嗎?”薩佛羅特突然問道。
“不知道,我連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做主的。”我說得都是實話,至於他相不相信,那就隨便吧!
“讓我來幫你做主,好嗎?”他越問越奇怪。
“你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你有什麼資格來主宰我的。”我有些好笑的問。
“如果你完全相信和依靠我的話,也許我可以爲你做主。”他輕得不能再輕的說道。可是之後我並沒有接話,因爲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畢竟命運這種東西,不論是人還是貴族,可能連傳說中的天使,都沒有能力去主宰。無奈就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