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一個人嗎?”一個充滿紳士風度的男子站在我身邊問道,我擡起頭看了看,他長不很不錯,五官如此恰到好處的湊到了一張臉上,就我那過高的眼光來看也是無可挑剔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於是我冷冷的回答道,可是請不要誤會,並不是我對他有所企圖纔對他這麼說,只是我現在確實是一個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又何必爲了避免一些未知的麻煩而立馬去得罪面前的這個人呢!再說他似乎有些。。。。。。
“謝謝!”他就這樣坐在了我的對面。我和小宇坐的這個桌子本來就是四個人的,而我也並不擔心小宇回來以後會怎麼做,那是他的事。於是我顧自喝着茶,就當還是獨自一個人的樣子不言不語。
“你在等它開門?”他看着一聲不吭的我問道。
“不,我已經在這裡,只是等其它的客人來告訴我這個餐廳爲什麼叫那個名字。”我冷冷的說。
“因爲晚上會有吸血鬼來。”他說得漫不經心,卻又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感覺。
“你看得出誰是誰不是?”我問道。
“不用看,我知道誰是誰不是。”他道是回答得乾脆。
“有多少?”我其實很難想象有一大羣吸血鬼湊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場景。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等一下你可以親自去確認。”他說得那麼誠懇,並沒有一點打趣的意味。
“可否請教一下,您是如何確認的?”我請教起方法來,還恭敬的用了您這個字,不管他剛纔所說的是真心的提意,還是拿我開涮。
“爲了隱藏身份,他們不會表現出有任何一點的與衆不同,不過他們會有意接近他們喜歡的食物,以便離開時把她們帶回去慢慢享用。”雖然用的是第三人稱,但是他好像在歌頌自己的美德一般,說得神采飛翔。
“爲什麼不在這裡享用?”我有點想不通,雖說在密黨中的吸血鬼必須遵守避世這條原則,可是在黑暗中也不至於如此的膽卻,更別說是魔黨了。
“因爲在餐廳裡不允許吸血鬼吸血。”他說得有點無奈。
“可是吸血鬼真得會遵守?”我真是一頭霧水。
“是不敢不遵守。”他說到這纔想起問服務員要了杯紅灑,繼續說道,“這個餐廳的老闆是個一千年八百多年的吸血鬼,如果誰沒有遵守那條原則就會受到懲罰。”
“你見過那個老闆嗎?”我難得對某個人比較感興趣。
“見過,他每年都會來這個餐廳一次,對了,就是今天。看來你還挺幸運的,等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他好像在談論某位神仙似的,語氣裡流露出無盡的崇拜與羨慕。
“真可惜,還不到兩千歲的貴族!”我有點失望,那是真的失望,從內心流露出來的失望,不過這也已經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雖然有點陌生,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失望。
“還不到兩千歲?哈!哈!哈!有一千歲的吸血鬼就很難見到了,快兩千歲的吸血鬼更是千載難逢,你還不知足啊!難道你見過有超兩千歲的貴族?”他覺得我好像是天方夜談似的。
“當然有。”爲了阻止他的笑聲,我不禁脫口而出。
“你真見過?”他真得停止了笑,一本正經的問道。
“沒見過,我只是說肯定存在而矣。”我知道自己說漏了,立即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既然吸血鬼不會死,當然會有超過兩千歲的吸血鬼。”
“這可不見得,當永遠的生命與永遠的悲哀成一線時,誰都有可能忍受不了而選擇結束這種痛苦的。”他感嘆道,表現一種深刻的悲哀。
“你會嗎?”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你爲什麼問我,你覺得我是吸血鬼?”他驚訝的問道。
“你不是嗎?”我反問道。
“。。。。。。”他不知如何回答纔好,於是保持了沉默。
“你是怎麼發現的。”過了一會兒,他從沉默中醒來,問道。
“不是你說的嗎,他們會有意接近他們喜歡的食物?”我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安與吃驚。
“你是說,你是我所喜歡的食物?”他喝了一口紅灑,慢慢的說。
“那個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喝了口茶,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如果是,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問。
“對於你這樣一個幾百歲的小小貴族來說,我還沒必要那麼重視。”我冷冷的說着。
“你,你是千年的吸血鬼?”他由於過分的驚訝,聲音都變得有點失真。
“我認識一個一千五百多歲的吸血鬼。”我平靜的很,根本不把自己說得話當回事,說實話也確實沒有必要把它當回事。
“他沒有對你動手。”他現在更是吃驚。
“她只是時不時來找我聊聊,煩的要死。”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他被我這麼一說,弄得有點糊塗,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纔好。
“靜兒,這位是?”正在我們保持沉默的時候,小宇從外面接完電話回來。
“吸血鬼。”我直言不諱。
“你原來叫靜兒啊,真是寫實!那他是?”那個吸血鬼笑問道。
“獵人。”我還是毫不隱瞞。
“真是有趣的介紹啊!我叫sinmo,不知你該如何稱呼?”那個吸血鬼笑着向小宇伸出了右手。真是有趣的一幕,一個吸血鬼和一個獵人相互介紹,還有握手,真是難得一見。
“我叫君宇。你好!”小宇也伸出了右手,這次的握手是否預示着吸血鬼和獵人並不是真正的天敵,總有一天,或是有一種特殊的時候和在一個特別的地方,他們不再是天敵,他們可以握手,談笑。
我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並不存在真正的天敵,所謂的天敵也許只是相對於一段時間,一個環境罷了。
“靜兒,以後不要再這麼開玩笑,會嚇到人的!”小宇在我身邊坐下後教育道。
“你覺得他的手還有溫度?”我冷冰冰的問道。
“你是說真的?”小宇體會着留在手上的殘冷,急忙問道。
“真的,我可以證明。”sinmo替我回答道。
“那你怎麼會和靜兒在一起?難道說你們以前就認識?”小宇似乎又在懷疑着什麼。
“如果以前就認識,那麼你就不會有機會和我認識了。”我盯着sinmo的眼睛回答道。
“爲什麼?”小宇不解。
“因爲她是我最喜歡的也是最理想的食物。”sinmo總是樂於幫助他人把疑雲一掃而空。
“你,你認爲有我在,我會讓你傷害靜兒嗎?”小宇緊張起來,衝着sinmo兇道。
“我傷不了她,但不是因爲你!”sinmo還是那麼平靜而有風度的回答着。
“是因爲這家店?”小宇見他對我並無傷害之意,也就平靜了下來。
“是因爲她自己。”sinmo笑看着我說道。
“我?我有那麼大能耐?”我插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不過我知道如果稱人類是短生種的話,你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短生種。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在乎這世上的一切,包括人命,這點讓你變得和我們一樣,一樣強大。”sinmo就像一位心理學家那樣仔仔細細的分析着我的人格,有錯有對,但只有我知道。
“短短的幾分種,你竟然對我做了這麼徹底的分析,你不會是有這方面的黑暗天賦吧?”我突然想到了“黑暗天賦”這個飄蕩在記憶深處的名詞。
“什麼是黑暗天賦?”小宇好像還不曾知道這個名詞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原來你連黑暗天賦都知道啊,真是個不簡單的女孩子,小宇,我想我比你大了大概幾百歲,這麼叫應該比較合適。你可能是太年輕了,不然作爲一個獵人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呢?”sinmo以一個長輩的身份緩緩的說着,“‘黑暗天賦’就是一種能力,每個貴族都有,只是都不太一樣,在成爲貴族的那一刻起,你就會具有某種不可思義的能力,誰都無法事先預測那是一種怎樣的能力,事後也無法把它轉變成另一種能力,所以才叫它作天賦,而黑暗的意思就不需再解釋了吧。”
“你怎麼像在教學生啊?”我說出了心中所想。
“靜兒,你說什麼呢?你說誰是學生?”小宇氣鼓鼓的問我。
“你啊,難道這裡還有別人不知道什麼是‘黑暗天賦’!”我感嘆道。
“好了,就算是我受教了。”小宇拿我完全沒有辦法,只好認了。“可是,靜兒你怎麼第一次來就能見到吸血鬼,我來這裡這麼久竟然從來沒有見過。”小宇懷疑惜惜的說着。
“這你得問你老師,是他找上我的。”我給他指了條明路。
“不錯,是我找上她的,不過我可沒說自己是貴族的哦!”simno又把這個球推給了我,看來我是逃不掉了。
“是啊,因爲他給我講了太多關於貴族的細節,除了貴族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多那麼細?”我做出一副認命的樣子。
“你怎麼可以肯定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說你也是貴族?”simno一針見血的問道。
“不,靜兒不可能是貴族的。”小宇可是比我本人還緊張的多。
“爲什麼?”simno順勢問道。
“她有家,有同學,最主要的是她可以沐浴陽光。”小宇十分肯定的解釋道。
“她真得可以曬太陽?”simno有些不願相信。
“我可以保證,我們是午時來的,披着燦爛的日光走進餐廳的。”小宇堅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也許是陽光下的吸血鬼吧!哈!哈!哈!我是開玩笑的。”sinmo笑着說道。他也許只是開玩笑,可是我平靜的心卻猛的抽搐了一下。
“陽光下的吸血鬼倒是有,比如貪官污吏,還有那些吃軟飯或抱大款的人不都是嗎?”小宇提出了一個新的觀點。
“不過靜兒可不是那種人。”小宇接着說明道。
“那當然,靜兒只是有點不一般,也許非凡更合適一點。”sinmo自言自語道,但聲音足可以讓我們這些在場的人清清楚楚的聽到。
“只是你們經歷的太少,太平常了,所以你們纔會這麼說。”我竟然覺得聽着他們的這些讚美之詞有點無地自容,可能是我有太多的過去,太多的不堪回首吧。有人說經歷得越多,你學到的也就越多,可是誰又知道你在學到那些的同時,你又失去了多少,而那種失去的方式又有多麼的慘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sinmo好像聽出了一點話外之意,連忙追問道。
“沒什麼意思,她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小宇竟然替我回答道。
“你又不是她,你怎麼會知道呢?”sinmo反駁道。
“我當然知道,靜兒就像我妹妹一樣。”小宇爭辯着。
“只是妹妹麼?那真是太好了。”sinmo突然一反常態的高興起來。
“是與不是跟你有關係嗎?”小宇好像很討厭看到他那高興的樣子。
“當然有啊!只要她不是你女朋友,那我就還有機會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啊!”sinmo總是可以語出驚人。
“我不適合你們的。”我很誠懇說道。
“爲什麼?”他們倆竟然異口同聲道。
“世上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啊!”我避而不談。
“我倒是覺得,可能是我們要不起。你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或是貴族要得起的人。”sinmo總是可以用再平常不過的話讓你覺得深不可測。
“sinmo,看來你對靜兒的評價真得很高啊!”小宇轉開了這個他自己也很想搞明白的話題。
“她這樣的女孩子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就連血族裡也沒見過,她那種看清一切,世間萬物對她來說就像一陣風吹過而矣,她根本不在乎。”sinmo看來真的擁有心理這方面的黑暗天賦。
“她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你們不是連人命都不在乎嗎?”小宇並不同意他對我的看法。
“你覺得她在乎嗎?她連我們這些能力強大的貴族都不放在眼裡,我想不論是恐懼還是熱愛,在這世上還會有什麼能讓她爲之心動呢!”sinmo總是那麼瞭解別人,就像是在談論着自己一般。
“靜兒,你總該爲自己說幾句吧?”小宇講不過sinmo,只好求助於我這個當事人。
“他說得還挺適合我的。”我毫無異意。
“靜兒,你怎麼可以承認呢,他說得一點都不適合你。”小宇不願相信我是那樣的人。
“不適合並不代表我不是啊!”我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都那麼多年了,自己是怎麼樣的人還有什麼好遮掩的,再說我也不在乎這些。可是好像他們都很在乎這一點,當我完全承認時,他們竟然不知所措,沉默了起來,可是在我們周圍卻越來越嘈雜,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那麼多人,竟然比白天多出一二倍,這兒一堆,那兒一桌,不知道喝着什麼東西,大聲的聊着天,話聲不斷,笑聲不斷,好不熱鬧。
夜色越來越黑,籠罩在這黑暗中的街道上。
有兩個身影和周圍的人羣隔隔不入,它們飛快的向前跑着,雖然我用了這個跑字,可是它的速度跟飛沒有什麼兩樣,總之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你要去哪裡啊?”跟在後面跑了許久的伯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餓了當然是去找吃的。”lisa頭也回的回答道。
“這裡不是到處都是食物嗎?”伯恩看着從他們身邊飛逝而去的一個個人影,他們不是在飛,卻有着飛一般的速度。
“他們不是我喜歡的食物。”lisa很嚴肅的說。
“知道了。”伯恩輕輕的答應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他很清楚一個一千五百多歲的吸血鬼總有一些奇特的嗜好,能夠熬過一百年只有黑夜和孤寂的日日月月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一千五百多年呢?其中又有多少爲人所不知的故事,這些故事或喜或悲,但最終還是必需她獨自去面對,面對太多的故事會改變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吸血鬼,讓她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奇特的嗜好,這也就不足爲奇了。
“快到了,就在前面。”lisa打斷了伯恩的沉思。
“哦。”伯恩又答應了一聲,好像是在聲明,他完全沒有意見,一切都聽你的。就在這時,lisa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滿臉高興的說道,“到了,就是這裡。”
“吸血鬼餐廳!”當然伯恩擡起頭看到面前竟然是一個餐廳,不過那個名字倒是有所耳聞,可是從來都沒有進去過,所以還是不免有點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