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幾人都是不敢大意,望着那些快要凝成實質的邪氣,衆人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把手伸出來。”張遠看了看那道沖天的灰色氣柱,看着林山和郝仁說道。
二人雖然心中有些疑問,不過還是聞言伸出了手。張遠左右手各握住一隻,一股股金色的氣流順着林山和郝仁的手心就這麼鑽了進去。金色氣流入體,淡淡的生機之力流過二人的經脈,甚至把自己的識海也是包裹在了其中。剛剛消耗的巨大的神念力此時卻是全部補充了回來,不但如此,二人感到自己的神念還有絲滿盈的感覺。在這絲生機之力的護持下,林山和郝仁的識海如久旱的大地般,吸收了充足的水分,這片大地便開始膨脹起來。
這些流入自己體內的生機之力,正悄然地改變着自己的識海和經脈。這可是純粹的生機之力,已經屬於先天靈氣的範疇。雖然之前張遠吸收了熔岩之心中那龐大的生機之力,但是都已經被融入了現在體內的金色心臟中。張遠現在可以調動的生機之力,不過兩縷罷了。而流入林山和郝仁體內的生機之力,就消耗了張遠體內寶貴的一縷生機之力!這縷生機之力,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再也沒有修煉回來的可能。
只能等待下次得到先天靈物之時,才能再次補充。又或者張遠境界又有所提升的時候,這生機之力纔會被重新修補回來。林山和郝仁自然明白這到生機之力的珍貴,不過兩人卻是都沒有說話。反而閉上了雙眼,專心吸收起這股生機之力起來。有些話,並不用說出來,記在心中,就夠了。現在只有努力消化這道渡過來的生機之力,纔是對張遠最好的回答方式。
等到體內的那縷生機之力被均勻的渡入林山和郝仁兩人的身體之中時,張遠纔是放開了手。
“千萬,別死啊!”張遠看了看正閉上眼睛默默吸收生機之力的二人,在心中默默地說道。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把生機之力渡入兩人的體內,不單單是讓他們快些恢復過來,更是可以在危急時刻派上用場。若是二人有了性命之憂,這道生機之力便可以護持住二人的身體,可保林山和郝仁元氣不失。若是此戰無虞的話,這道生機之力便會化作潛力留在兩人的身體之中。爲下次的進階打好夯實的基礎。
由於這道生機之力是從張遠身體之中主動輸送而來的,所以林山和郝仁兩人吸收起來也就快了許多。片刻功夫,兩人便是雙雙睜開了眼睛。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兩人的眼中一閃而過,很顯然,他們的身體已經把這道生機之力給吸收完畢了。
三人正準備推開這恍若深淵巨口的殿門的時候,原本閉的嚴嚴實實的殿門居然無聲無息地自己打開了。
張遠幾人心神一凜,一道灰霧從打開的殿門中飄了出來。在張遠幾人警惕目光的注視下,一片紫色的衣袍慢慢從灰霧中露出一角。接着是腳底的紫綬帶黑絨靴露了出
來,灰霧散盡。一個紫袍的文士出現在了張遠幾人的面前。
“幾位遠道而來,未能及時相迎,真是紫某的罪過了。”紫衣文士捋了捋黑亮的鬍鬚,笑容滿面的看着張遠幾人說道。此人雖然是從灰霧中走出,但是渾身卻是沒有一點的邪異氣息,反而散發着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味道。
張遠見狀卻是後退了幾步,心中的警惕之意更甚。
“想必你就是是十多年前,參加雲浮鎮鎮長壽宴的紫沐陽吧?”看着紫衣文士滿面的笑意,張遠卻是冷冰冰的看着他說道。這個渾身紫衣的文士,應該就是十多年前莫名其妙地說出詛咒,然後化成血霧的祝壽文士——紫沐陽!原本聽說雲浮鎮鎮長壽宴經過的時候,張遠就隱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現在見到了紫沐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終於知道了這絲不對勁出自哪裡了。
這個紫沐陽死後連什麼都沒有留下,便是變成了團團血霧,將附近靠近的賓客全部吸乾精血。而且,這團精血吸收完這些賓客之後,竟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顯然不符合常態。雖然在場的賓客除了被血霧沾染的那些人,其他人都是安然離開了壽宴。但是後來體內卻無聲無息的在流失血元力。很顯然,這些血霧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手段被擴散到了在場的所有人身上。
而這個詛咒,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想來那些雲浮鎮的家畜,必然是接觸到了身體中融入了血霧的人,然後被潛伏在身體之內的血霧通過這些人傳播到了這些家畜身上。導致了現在雲浮鎮這種詭異的情況。
紫衣文士聽到張遠的問話,竟是沒有反駁反而是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便是紫沐陽。”
“那雲浮鎮的詛咒,便是我佈下的食靈霧所做的。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參加壽宴的賓客沒有全部死亡麼?因爲我把他們都當作了人藥!”紫沐陽像是說着一件賞心悅目的美事,甚至說起這個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意。
“不把他們當場殺死,只是爲了培養他們心中的恐懼,絕望冰冷的情緒罷了。混合這種極強負面情緒的鮮血,纔是最美味的啊!”紫沐陽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脣。望着張遠幾人,像是看見了幾株大補的靈藥一般。
“沒想到你們身上居然會有生機之力這種東西,看來這是上天都在幫我啊!我本以爲還要在這地底下再呆個幾十年呢。”紫沐陽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混亂起來,原本的文士風範早已消失不見。灰霧閃動的眸子中,是掩飾不住的貪婪神色。
“果然是你!”張遠聽到紫沐陽這番言論,神色慢慢地冰冷下來。這般把人命不當回事的怪物,根本沒有生存下來的價值。只不過,既然這一切都是他下的手,那麼紫沐陽手中肯定有解決鎮民們身上血元力流失的法門。得像個法子,從他身上把這個法門給套出來纔是。
“既然你們來了,就乖乖地在這裡等着被我吸乾吧!桀桀……”紫沐陽突然怪笑了起來,右手一揮,在大殿通天而起的那道灰霧便是被他握了一絲在手中。”
“禁錮吧!卑微的螻蟻們,乖乖地成爲紫大人的血食罷。”隨着紫沐陽的聲音響起,張遠三人所處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個死氣包裹的牢籠。這個牢籠不大不小,剛剛好把張遠三人囊括在了其中。
“這般手段也想制住我們三人?”張遠冷哼一聲,小絕便是被他握在了手中。張遠體內的真元力向潮起的海浪般,向小絕的身體中灌注而去。一股金色的火焰很快就把這灰霧結成的囚牢給燃燒殆盡。三人擺脫了禁錮,立馬飛到了大殿的上空,分三個方向向紫沐陽攻去。
林山手中的漆黑長刀此刻卻是被當作了標槍,嗖地一聲向紫沐陽刺去。周遭的空間都因爲這柄漆黑長刀突然暗淡了不少,當日這長刀刀刃上的一縷黑光便是有那般大的威力,此刻整柄長刀都是被林山擲了出去,可想而知這一擊的威力有多麼恐怖。而一旁的郝仁也是把隕巖棍喚到了手中,死死地盯着三人外圍的情況。在這宅院之中,可是不光有紫沐陽,在迴廊之中,可是佈滿了豎眼怪物!
而這邊林山已經出手了,所以張遠和郝仁便是注意着這外圍的豎眼怪物的動靜。以免紫沐陽把這些豎眼怪物喚入戰團之中,倒是陡增幾人的壓力。
漆黑的長刀刺到紫沐陽的身上後,紫沐陽所處的那片空間都是坍塌了些許。連地上的堅硬的花崗岩都是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而紫沐陽更是被漆黑長刀插入了胸口,化作一片灰霧融入了漆黑長刀之中。吸收完紫沐陽之後,漆黑長刀便是發出一聲輕吟,再度飛回了林山的手中。
“這樣就解決了?”張遠幾人都是有些不敢相信。看似張狂的紫沐陽會這般不堪一擊?幾人都是沒有一絲的輕鬆之色,反而眼中的戒備之意更重了。
但是半刻鐘過去了,幾人都是沒有發生什麼異常。雖然還是滿心的疑問,但是張遠幾人還是緩緩地降下身形,準備進入大殿之中探個究竟。大殿之中的那道邪異氣息並沒有因爲紫沐陽的突然消失而消散。
幾人狐疑地往大殿中看去,這個時候一隻漆黑的大手卻突然從幾人背後冒了出來!
寒光閃閃的爪尖還在不停地流淌着鮮血,幾人卻是恍若未覺一般,直直地向漆黑一片的大殿中走去。爪尖上的寒光閃亮的刺眼,巨大的尖刺就像開封的利劍一般瞄準了張遠三人的後心,被這爪尖刺中,絕對是前後心通透的下場。
幾人身後的巨爪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刺中張遠幾人的時候。
一聲輕笑卻是清晰地傳了出來,空中的巨爪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閃電般地往回縮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