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長槍揮舞,千萬點星光飛射,撲來的村民一個個到底而亡,殺着殺着,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對,面前的村民已不再是青壯,那些白髮鬢鬢,滿臉皺紋的老者,膀大腰圓,胸脯飽滿的婦人,還有面容稚嫩,還不到他身高一半的孩童也開始摻雜其中。
數量雖然不多,可正逐漸的開始增加,讓他的攻擊有些滯礙,雖然他對香兒說不要留情,可那指的是對付青壯村民,面對這些攻擊力弱得掉渣,用指甲牙齒來撲殺他的村民,張小虎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
腳下堆積的屍首如同小山一般,不能飛行的張小虎感到自己開始變得縮手縮腳起來,動作無法大開大闔,行動小心翼翼,非常讓他不爽,只要稍有差池,便會踩在滑膩的血漿裡,讓人站立不穩,要是以前,哪裡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張小虎擡腳往地上一蹬,震起十多粒碎石,長槍橫掃,碎石飛射出去,準確的打在那些瘋狂撲來的老弱村民腿上,十數人應聲而倒,腿骨斷裂,是他們暫時失去了快速移動的能力。
這是張小虎想出的唯一辦法,不過,那些瘋子可不領情,沒有痛覺一般的他們用雙手在地上爬行,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身後拖出一道道長長的血痕。
村落裡一聲聲淒厲的口哨聲出來,聲音激盪,那些紅眼的村民更加瘋狂起來,白森森的牙齒彷彿都佔據了張小虎所有的視野。
張小虎皺起眉頭,長槍在半路一轉,避開撲來的老嫗,還不等他橫掃長槍將人打退,就見到那張老臉突然崩裂開來,一團團腦漿噴射而來,一柄大錘取代了頭顱的位置。
剛纔那持錘大漢撞開老嫗的屍首從她身後殺出,嘴裡發出‘嗬嗬’的怪聲,爲了撲殺張小虎,竟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飛身急退,躲過那些噁心的腦漿,混戰最是麻煩,一身血淋淋的就算了,他可不喜歡自己沾染一身白色腦漿,或者是披掛上一條五顏六色的大腸。
勁芒包裹着身體,狠狠的往後撞去,身後幾個撲來的村民筋斷骨折,各自向着後方拋飛出去,一路撞翻大羣涌來的瘋子,倒是一時緩解住了人羣的涌動。
叮。
長槍疾點而出,準確的刺在大錘的正中,便是有着煉神實力又哪裡能與他敵對,大錘倒卷而回,去勢比來時更加兇猛,瞬間砸到了大漢頭上,張小虎痛恨對方的做法,下手毫不留情,死也要讓他與老嫗一樣的死法。
頭顱西瓜一樣炸開,噁心的腦漿四下飛濺,鮮血噴涌而出,大漢搖晃了幾下,還不等他倒地,身後幾人衝了上來,直接把他給踩翻在地,毫不留情的踐踏過去。
張小虎鄙夷的看了一眼,呸了一聲,正想揮槍打翻這撲來的幾人,突覺後心一痛,身子往前一個踉蹌。
剛纔心裡不爽,注意力都放到了大漢身上,沒有去感知周圍的狀況,倒是被身後之人得了可乘之機,藉着前人的遮擋,一下就殺了出來,手裡的大砍刀從前任胸膛捅出,刺在張小虎的後心上。
後心火辣辣的痛,肌肉迅速蠕動,封堵住傷口,就算他是化神中期修士,肌肉淬鍊得在結實,對上煉神實力操控的鋒利兵刃,就如同凡人對上菜刀,一樣都會受傷。
沒有時間去管身後的持刀衛士,身前幾人撲來,手裡拿着斷矛,兇橫的圍剿過來。
村落裡口哨聲的催動下,這速度快得驚人,嗤嗤嗤,到處都是破空聲,斷裂的矛身尖銳無比,雖然比起矛頭要差上不少,不過刺在身上,照樣是一個血窟窿。
長槍左右揮展,打飛手裡的斷矛,一道道星光飛射而去,落入持矛那幾人的咽喉之中,一點殷紅迅速擴散,道道血泉飆射而出。
張小虎便待轉身迎接身後那偷襲之人,不料轉到一半,無意中掃了一眼,身形驟然停滯,心中一凜。
咽喉中槍之人鮮血飆射,只是人如同沒有痛覺,根本不知道自己快死一樣,仍繼續瘋狂的撲來,手裡沒了兵刃,便張開滿是鮮血的雙手抱來,一張張血盆大口當頭咬下,癲狂至極。
愕然之中,幾雙大手把他給緊緊抱住,白森森的牙齒帶着熱烘烘的口臭,在他眼前迅速的放大再放大。
“給我死開”
張小虎怒吼着,體內勁力狂轉,氣血蒸騰,大塊大塊的肌肉隆起,雙臂一振,幾道身影再也無法箍緊他,嗖嗖的飛了出去,遠遠的落入到涌來的人羣之中,生機不斷流逝的幾人,哪裡能夠在人羣裡掙扎爬起,這撲上去咬人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等到跌落,迅速的便淹沒消失,只有那踐踏聲裡的咔嚓骨頭斷裂聲不斷的傳出。
森森白牙在身上咬出幾個圈形牙印,身上衣衫也被撕成了破布條,要不是他動作迅速,肌肉震動不已,把那白牙給震開,恐怕現在肉都要被咬下幾塊。
“一羣瘋狗”
張小虎鬆了一口氣,罵了一聲,怎麼也想不通,這蘊光到底是什麼玩意,怎麼能夠把活生生的人給變成了野獸。
身後風聲驟起,不等張小虎感概完,那邊持刀衛士手腕轉動,把他身前作爲屏障的村民攪成碎片,身子往前一撞,漫天血雨中衝了出去,雪白的刀光在空中一閃而過,九個圓環鐺鐺直響,擾亂人心神。
張小虎一陣恍惚,迷迷糊糊中,眼前一亮,他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痛楚接踵而來,直接把他給痛醒。
一道一尺多長的血口從左到右在他後背拉開,皮肉外翻,幾乎都可以看到白骨,金色的鮮血不停往外涌出,如果他沒有踏出那一步,現在估計人都有可能被劈成兩半。
陰溝裡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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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虎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
意外發生,竟然讓他在煉神實力的手上落傷,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
提腳一個轉身,手中長槍回刺,星光閃閃,寒意逼人,勁芒涌入到槍頭裡,這一槍,張小虎不但要刺死這大漢,還要用一直沒有動用的劫雷,把這傢伙給燒成焦炭。
身形剛動,腳步正要邁出,突然腳踝一緊,身體被一個重物給拖在原地,讓他步法一下子有些紊亂,差點站立不穩,那必殺的一槍,更是不知道刺到了什麼地方。
不用低頭查看,感知一掃,地上幾個被他用石子打碎了腿骨的老弱村民正用手緊緊的抓住他腳踝,呲着的白牙猛地咬在了他腿上。
“該死的臭蟲”
張小虎肌肉震動,勁力翻動,幾十顆牙齒被他震脫下來,只是陷入了瘋狂的村民哪管牙痛,繼續的,用那牙肉撕咬着他,就算是滿嘴都是鮮血,仍沒有一個放手。
雪白的刀光閃耀,持刀衛士得理不饒人,趁着張小虎無法動彈之際,手裡大砍刀揮動,斜着再次劈了下來。
張小虎掙了掙,被拖住的雙腿一下沒能將人甩開,惱怒之下,右腳一提一抖,直接把緊緊抓住他腳的幾個村民給甩上了天,正好迎着那刀光而去。
如同切豆腐一樣,刀光閃過,天空血肉橫飛,腸子到處飛舞,斷裂的身體撲通撲通的掉了一地,只留下一雙雙手掌在他腳上。
腳下一鬆,張小虎把腿高高擡起,一腳踏在了刀背上,砍刀受此一壓,下落之勢加劇,瞬間斬到了泥土裡。
泥塊碎石飛濺,雨點般射向四方,地面搖晃不定,轟然一聲巨響,九環大砍刀就剩小半截刀身還留在外面,其餘的都掩埋到泥土之中,那衛士雙手被震得滿是鮮血,目光冷冷的盯着張小虎,嘴裡‘嗬嗬’亂叫,都不知道鬆手,只是一個勁的用力抽刀。
張小虎長槍橫掃,打飛一羣撲來的老弱病殘,槍尖抖動,迴轉刺落,一團電光在上面爆開,轟隆隆的炸響,血花還來不及從衛士胸前飛遠,便被那跳躍而出的電弧追上,灼燒成了一縷青煙。
長槍穿透衛士胸膛,電弧從槍身縫隙中噴射出來,不停的激打着,只是擁有煉神實力,身體卻沒有經過這般淬鍊的他,只是一個瞬間,就化作了一團黑灰,飄飄灑灑,隨風而逝。
身旁人羣再度洶涌撲來,村落裡哨聲停歇,可人羣瘋度未減,指甲白牙替代了原有的兵刃,在大批最早趕來的青壯村民死去之後,留下的,盡是那些讓張小虎頭痛的老弱病殘。
頭頂上,一個個瘋狂之人踩着同伴的肩頭腦袋狂奔而來,好在小白在空中飛舞,帶走了大半的癲狂之人,要不然,場面讓張小虎還要難以控制。
長槍已經不再揮舞,張小虎赤手空拳,低喝一聲,身形滴溜溜一轉,幾十個掌影圍在了身旁,掌心勁力微吐,把撲來的人羣一一打飛出去,蘊含在裡面的勁力並不爆發,而是隔着身體不斷的依次釋放,被打飛之人一路碰撞,更多的人被帶走,一招隔山打牛,將面前橫掃一空,頓時身邊空出一圈。
就在這時,突聽得香兒驚叫一聲,張小虎不及多想,大喊一聲‘香兒’,腳下一蹬,向着那邊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