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你醒醒,我是老劉啊!”劉井河佳急的在曾憾圳叼一低聲呼喊着。wWw.QB5200.coM
洋人醫生不悅的皺着眉頭,想要說幾句寬慰的話,但是自己連一句中國話都不會說,而且對方又是討厭的軍人,於是,一甩身走了。身邊的護士立刻攔住了還想追問的劉先河,生氣道:“病人需要靜養,請你出去。”
“不行,我不能走。我不出聲總行了吧!”劉先河可不敢離開曾一陽,醫院的人他不放心,可偏偏這家醫院牛氣的很,警衛一個都不讓進,還大言不慚的說保證病人的安全。
“你不要喊了,病人麻醉還沒有過,你再大聲他也聽不到。放心吧!霍頓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手術很成功,再過一會兒病人就會醒來了。”護士也看出了,病人的身份不一般,就憑藉醫院四周忽然一下子出現了陌生人。有警察,也有軍隊,還有一些穿着普通。但身體強壯的人在四處張望着。
在曾一陽一出現在協和醫院裡的第一時間,醫生護士都感覺到了些許不安。但還是接受了曾一陽,馬上安排手術室爲曾一陽開刀,取出身上的彈頭。
將曾一陽送到了單人病房中小劉先河還一個勁的嘮叨着:“一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劉先河一擡頭,發現護士沒有走,明亮的眼珠子,正忽閃忽閃的好棄的看着劉先河。即便老辣如劉先河這般,也被小護士看的不好意思起來,老臉一紅,心說,我臉上沒有髒東西吧!
忍不住摸了摸臉龐,除了一個多禮拜沒有刮鬍子,自己還是一個有爲青年。
護士撲哧一笑道“你對你侄子真好。”
“侄子?”劉先河頓時像蒼老了十幾歲,一下子跨入了不惑之年似的,趕緊解釋道:“他不是我侄子,我也不是他叔叔。”
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我有這麼老嗎?”
才十的小護士點頭道:“看起來有四十來歲。”
劉先河猶如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整個人都懵了,心中哀嘆道:“我還沒有結婚啊!怎麼會這樣?”
“不過我很奇怪,這個病人好像我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小護士回憶着自己的記憶,歪斜着腦袋,盯着劉先河,好像劉先河知道似的。
“你怎麼還不走?”劉先河頓時失去了和小護士套近乎的念頭,自己整個一大叔,啥形象都沒有了。知道曾一陽沒事後,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漸漸的有了一絲倦意。
爲了趕路,他也好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我是他的特別看護,你說我能不能走。小護士顯然不領情。一副吃定了劉先河的樣子。
“你是軍閥?”就這仗勢,又是護衛。又帶着槍,還有街上警戒了小護士當仍不讓的認爲劉先河一定是一個軍閥。
“誰告訴你的?”劉先河生氣道。“真的啊!”小護士頓時拋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失去了繼續盤問的興起。
協和醫院是美國人創辦的醫院,裡面的工作人員很多都是美國人,當然不會懼怕國民政府,連帶着這裡的護士都覺得高人一等。
眼看這小護士就要走,劉先河攔住了對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不是軍閥。”
“請你自重,不然我要叫人了?”小護士突然變臉道。
劉先河發現一向處事不驚的他,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護士的手臂。兩忙把手放開,但又覺得有些不對。
好像一開始就被小護士帶到溝裡去了,自己一直很被動,只好沮喪的看了一眼小小護士。
還真別說,劉先河這一看,就覺得眼前一亮,明眸皓齒,尤其是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他頓時有種要將自己的心事述說給她聽的衝動。
“真希望我被眼睛欺騙了!”曾一陽虛弱的說道,麻藥過去後,曾一陽就醒過來了,不過他明顯醒來的不是時候。
伶牙俐齒的小護士,畢竟年紀不大,這還是民國,男女之間的事情,還不開放小護士雙頰緋紅,低着頭,端起茶几上的藥盤,落荒而逃。留下帶着惋惜表情的劉先河像是要回味着什麼。
“一陽,我都爲你受傷的事情忙成什麼樣了?看看你,不體諒我也就算了,還讓我出醜,這是革命同志該有的嗎?”劉先河裝出沉痛的樣子,埋怨道。
“我不是關心你嗎?就你那法子,這輩子也別想要娶到老婆。”
“革命未成功,絕不考慮個人問題。”
“惱羞成怒了吧!其實啊,我還是勸你,先找一個,現在提倡新式婚姻,講究自由戀愛。這家醫院不錯,協和醫院是洛克菲勒贊助修建的,醫院的院址是原來的豫王府小花園、庭院、迴廊,隨便哪個地方都可以變成你戀愛的聖地,老劉,你也歲數不小了,也該考慮個人問題”
曾一陽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精神好的出奇,三句話中,有兩句都是鼓動劉先河談戀愛的。
“一陽,你都知道?”劉先河有些詫異道,這家醫院是很不錯,很多大夫都是美國來的,醫院的環境更是幽靜。
這還是劉先河來了之後才知道的,可曾一陽在路上都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劉先河看一眼,心裡就慌。難道他根本就沒暈過去,反而是裝的?
“看出來了?”
劉先河點了點頭,他就是想不明白,曾一顛爲什麼竟然一路上裝作傷勢很重,不然回到陝西去治療,即使是去山西治療也好過在北平。紅軍可是跟中央軍勢不兩立的所在,北平更是由陳誠在主持軍政,難道陳誠知道曾一陽出現後,會放過他。
“中央主力紅軍已經到川北了,你知道嗎?”曾一陽有他不得不躲避的苦衷,西北的問題,蘇聯的態度很曖昧。自從炮羅廷失去了斯大林的信任後,紅軍又經歷過蘇聯軍事代表控制的短時期,但這一切都被曾一陽的出現打亂了。
不過,曾一陽也差不多失去了的聯的支持,沒有了共產國際這層虎皮。他的處境是很不妙的。
好在及時將身份轉入國內。但二三方面軍轉戰西北,主政陝西、寧夏、甘肅三省,已經和蘇聯接壤,那麼蘇聯的態度將很關鍵。是繼續支持內戰,還是改變策略,支持國共合作,這兩者還沒有明晰之前。他是不會回西北的。從個人來說,曾一陽不排斥國共合作,而且,小合作纔是解決現在國內矛盾的唯塗鵬※
日本人留給中國的時間不多了。頂多也就是三、四年,要在這段時間內,任何一個政黨想要統一全國,簡直就是奢望。蔣介石的實力是最大,但反對他的也不少。
曾一陽明白,蔣介石已經不準備打內戰了。華北的戰事一起。蔣介石也清楚,日本已經準備國內動員了。等日本人做好了戰爭準備,就是國戰。他連華北都不敢放棄,更別說不抵抗日軍侵略了,蔣介石現在想到的就是用日本人來耗紅軍的實力。
等到中日之戰一結束,紅軍的實力也會下降了很多。到時候,精銳一出,還不是手到擒來。
曾一陽想來想去,最好的結果就是,由蔣介石出面,和共產國際聯繫,進行高層對話,儘快停戰,然後爲將來的中日戰爭作準備。
蘇聯希望有一個統一的中國來分擔日本在遠東的威脅,事實上,一旦日本全面侵華,斯大林一定是最開心的。
歷史上,紅軍到西北後,進行了東征和西征,但是沒有一次向北方進攻的。這就是當時斯大林授意共產國際,讓紅軍只能控制寧夏、陝北、和甘肅一部分,反而不準向北方發展。
另一方面,斯大林通過共產國際也希望國共有一定的合作,畢竟日本在遠東咄咄逼人,蘇聯的工業中心在歐洲,即便要送戰略物資到遠東,短者一個月,要是趕上冬天小西伯利亞的大雪將鐵路封堵住,等來年春天吧!
所以,蘇聯要想不失去白令海峽,那麼日本的敵人一定不能是蘇聯。
蘇聯已經把外蒙當成了他們的庭院,而新疆又在盛世才的主動聯繫下,開始才扶持盛世才的省政府。種種形勢下,蘇聯在遠東的戰略上處於劣勢,但是在和日本對中國的爭奪中,已經佔據了上風。
尤其是關東軍進入東北,掌握東北全境後,日本和蘇聯算是直接對上了。
劉先河思索着曾一陽的話,不過隻言片語,他還沒有發現問題的嚴重。總是覺得這其中有着很多他想不透的秘密。
蘇聯已經和紅軍聯繫過了,他們準備給予我們一個軍的裝備。包括兩萬支步槍,一百多挺機槍,和十二門大炮,和一批彈藥。曾一陽說的,劉先河也知道一點。雖然,蘇聯在北伐前和國民黨合作的時候,也給予了大量的軍事援助,但能有這些也不少了。
明面上看,紅軍在北方或許能夠獲得很多國際援助,但實際上,這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中國革命要想擺脫共產國際的遙控指揮,必須要發展自己的軍工,不能指望蘇聯會不限制的提供武器彈藥。
想要有武器生產能力,發電廠、鍊鋼廠、小型的煉油廠這些都是無法或缺的。還有大量的高精度機牀,國內沒辦法生產,必須要到國外去採購,有了這些,紅軍的戰鬥力纔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我想出國去走走,你不妨考慮一下。”曾一陽突然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讓劉先河一愣。
曾一陽出國的目的,更多的是爲了躲避,他知道接下來的將很複雜,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藉口,他很有可能被捲入一場主義之爭豐。
而且,曾一陽也不是沒有目的躲避,西北需要建設,那麼人才、資金、更重要的是沒有一些基礎建設的設備。都需要到國外去採購。這纔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你就這麼自信,我一定會跟着你去?”劉先河帶着笑意說道。
曾一陽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準備籌集一部分資金,去德國購買一條武器生產線,然後再招一些技術工人到中國。我們紅軍也要有兵工廠,雖然不見得能比得上太原兵工廠,但紅軍的武器裝備自給自足那是一定的。”
“這得花不少錢吧!還有你說招工人。德國人能跟你走嗎?”劉先河驚訝道。
劉先河的影像中,外國人都是鼻子當漏斗用的,長在頭頂,直接奔着天上去。哪裡會有跟到中國來的,給中國人工作?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在上海倒是有不少白俄。可這些大部分都是俄國的貴族,要不是俄國十月革命,這些人還都在俄國端着貴族老爺的架子,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跳舞,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出去騎馬,過的天上的日子。哪像現在,一個比一個落魄,主要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沒有手藝的人,除了極少數教授學者,很多人都淪落到了街頭。
發現曾一陽自信滿滿的樣子,劉先河心中更是狐疑,紅軍哪裡來這麼多錢?西北三省都是中國當時最窮的省份,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幾百萬,要養活這麼多的部隊,更別說,剩下錢來去買武器,建工廠了。
剿匪是弄到不少錢,但這些錢都是要等中央來後,交給中央發行貨幣的。
“不行,你太年輕,我要給你把把關,不然犯錯誤了,都不知道。”劉先河顯然被曾一陽勾起了好奇心,再說,採購武器裝備這樣的大事,他曾一陽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想了一會兒,劉先河終於找到了一起出國的理由。
“你就裝吧,想去就直說。”曾一陽笑道。
“我是沒出過國,想看看外國的月亮,有錯嗎?再說,這麼大的事,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不過,聽你這麼說,這可需要一大筆錢啊!”劉先河試探着想要知道曾一陽錢財的來源。
“山人自有妙計。”
劉先河的擔憂,也正是曾一陽的擔心,特戰隊發現湯玉麟躲到了天津日租界裡,於是他想起,湯玉麟這些年的家當可是不少。於是,讓周炎帶着特戰隊,去天津碰碰運氣。
這年頭,亂世藏黃金,很少將錢存到銀行裡的,至於周炎能弄來多少錢,曾一陽也沒底。
曾一陽可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劉先河。殺人越貨可不是光彩的好事。
雖然湯玉麟該死,本質上和漢奸已經沒什麼兩樣了。曾一陽派人去殺他,也算是替民請命的大好事,但是他的動機不純,見不得光,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會說。
要是曾一陽知道,他的行蹤是湯玉麟告訴板垣徵四郎的,那麼他最後的那點負罪感也會消失殆盡。
不過,他不用等太久,就會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