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挑簾籠進了寢宮,卻並沒有發現素娥的身影,正在驚訝,忽然聽得東側五光十色的珍珠簾後傳來“譁”,“譁”的水聲。凝神看時卻原來是素娥正在沐浴。
他悄悄走到簾外,但見霧靄朦朧中,一雲中仙子在濛濛水氣中若隱若現,嬌眉如畫,塵露初凝,滿頭鴉黑的青絲如同一匹錦緞在光滑如凝脂的雪肩上來往滑動。浴盆中飄着幾朵粉紅色的花瓣和着幾株檸檬草,向外散發着淡淡幽蘭般的香氣。
素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正在向豐潤柔滑的肌膚上撩着溫泉水,時不時微闔秀目,手撫雪肌回味一番,似乎對這種洗浴極爲享受。
三郎看着如池中仙子般的素娥,不由呆了一呆,美人沐浴可是極難得的吟賦題材,稍作思忖,隨口吟道:“溫泉滑動細聞香,露染冰肌嫵媚妝。粉綻菱花含貝玉,肩飄流墨載雲殤。胸前瑞雪搖紅照,掌上纖腰凝霧藏。莫是瑤宮仙子落,撩波戲水弄春光。”
聽得聲音,素娥嬌喜道:“三郎哥把奴家說的冰肌玉骨,撩發生香,都寫成仙子了,奴家可有那麼好麼?”
三郎由衷讚道:“素娥天生麗質,稱得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若是楊貴妃在你面前,恐怕也要遜色三分了。”
素娥嬌笑道:“三郎哥哥羞死奴家了,我哪能跟楊貴妃相比,只要三郎哥哥不嫌棄,奴家就謝天謝地了!”
說完向他莞爾一笑道:“三郎哥哥的這首新作奴家定會精心譜以爲曲,待思念哥哥之時彈唱,三郎哥哥跟奴家一起洗麼?”
面對如此豔麗絕世的佳人,若是有人不動心,那他不是太監就是女人,三郎何嘗不想立即款衣解帶與美人共浴,可是這不是在自己家裡,與皇帝的妃子調情稍有不慎就會淫名遠播,落個欺君妄上,誅滅九族的罪名,自己雖是不怕,可因此連累了衆多無辜可就是罪不可赦了。
雖然這個女人鍾情於自己,可不管怎麼說,無論在名義上還是事實上,她現在都是皇帝的女人,自己再理由充分,也應該收斂些。因此,他淡淡笑道:“哦!我剛剛沐浴過,我去旁邊等你。”
素娥嫵媚的攏了攏鬢邊青絲,嫣然笑道:“三郎哥哥不用避開,我這就出浴陪你。”
說着,絲毫不遮掩,水花響處,已如出水芙蓉般,婀娜站起,玉腿擡處出了浴泉。一身豐腴恰到好處的潤滑肌膚,渾圓富有彈性的大腿,渺渺山峰,叢林淺壑,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笑雪風面前。
三郎看得心神盪漾,愣愣失神,暗忖道:“此女麗質天生,豔冠天下,若是心較比干,有意權勢,可稱是漢之呂后、唐之武媚娘,可是若太過溫婉,在這勾心鬥角,殺機重重的後宮,也隨時會遭人嫉妒,妄生無枉之災,香消玉損,自己還要多多提點纔是。”
此時素娥拿了一件水粉羅裙裹在了身上,這羅裙既寬又大,瑩瑩玉肌,雪峰挺挺,半隱半露,更攝人魂魄。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她搖搖款款向前行了兩步,兩隻渾圓雪臂環在三郎脖項上嬌聲道:“三郎,抱奴家過去嘛!”
三郎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疑惑道:“今晚那趙恆不會來麼?”
素娥狡黠地笑道:“怎麼?你怕他麼,人家寧可天天陪在你身邊,也不願陪他一次!”
“素娥說的哪裡話來,我若殺他可說易如反掌,可這錦繡江山,水深黎民本就處在多事之秋,沒了皇帝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契丹鐵蹄更是肆無忌憚,可**了!”
素娥閃着明媚雙目,綿綿看着他的劍眉出了會神道:“奴家逗你的,我怎忍你涉險,犯那弒君之罪,是他昨日說北國拒絕議和,又出兵擾境,塞邊求援的奏摺不斷,今日不能來了,奴家才大膽早些約你前來,奴家等不得那燭影搖紅了!”
三郎終於明白了此中原委,更不在顧忌,輕舒猿臂將他抱在胸前,探下頭去吻她的香脣,素娥嚶嚀一聲,美目含春,送上香舌,兩人吻着,嬉笑着到了牀前。
三郎正欲將她置於鳳牀上,素娥突然道:“奴家這些年淨爲他人歌舞,卻從未爲自己的心上人忘情而舞過,三郎爲奴家撫琴,今日奴家就爲三郎盡情一舞如何?”
“好!三郎也對素娥昔日的舞姿懷念不已,我就撫奏琴曲,觀美人一舞!”
三郎端坐軫琴前,促手而談。他彈琴完全不用看琴鍵,完全到了以意納譜的地步。
素娥如同初沐雨的桃花般嬌豔欲滴,衝他莞爾一笑,姍姍而舞。此舞不同它舞,她已將自己的身心完全交給了三郎,因此擰腰抖臂豪不掩飾,雪肌玉股露而不媚,豔而不俗。三郎暗暗感嘆,這等絕世嬌容,傾世之舞,恐怕玉皇大帝也無福親堵,自己也算是不妄穿越一回了。
三郎看得如迷,不知不覺深陷其中,棄了瑤琴,隨她盈盈共舞,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無限,心神相融。
素娥恍似累了,漸漸向他舞近,一雙腴潤,豐滿柔滑的大腿纏上的他的蜂腰,臻首靠在他的懷內,任他載着,如醉如癡。
溫蘭的香氣撩撥着他體內的陽剛,酥軟的雪峰壓迫着他的胸膛,她感覺到凸起帶有溫度的異物抵上了雪臀。玉骨冰雪立刻被融化成涓涓細水,滑下他的胸膛,纏上他的脈動。
三郎慢撫如瀑布般的雲鬢,輕輕滑弄着膩感溫滑的玉背,漸漸向兩片渾圓的雪丘探索。
素娥輕輕呻吟着盈盈站起,雪臂再次纏上他的脖項,腴臀貼上他的小腹,三郎低呼一聲,粗魯地撩起了她身上僅有的羅裙,猛然滑入。悶哼聲響,嬌啼繚繞,兩人再次載歌而舞,同升雲端,共赴巫峽。
搖曳的燭光突然停頓下來,似是被迤儷的春光,叢林中潺潺的溪水聲所吸引,再也不肯跳動,完全醉入其中了。
……
二人正當忘我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到了簾邊,垂首急促呼道:“娘娘,娘娘,不好了,陛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