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笑道:“怎麼了排風?可有什麼喜事嗎?”
排風立刻變得扭捏起來,俏臉嫣紅道:“你猜猜。”
三郎看她羞紅的模樣猛然清醒過來,一拍額頭:“是不是太君已經答應我們的事了?”
排風羞答答地點點頭。
三郎嘆聲道:“排風,真是不巧,如今邊關剛傳來戰報,西夏大軍已連克我軍延州、好水川、定川寨,兵鋒直指金州,這幾日我就要整頓兵馬帶兵出戰了,我已向太后請旨允你同行。”
“啊……”排風愕然半晌,“如此一來我們的婚事豈不是要耽擱了?”
三郎無奈地點點頭。
排風忽然笑道:“此事既然太君已經首肯,就不差這一時,奴家願意陪你出兵作戰,待破了西夏軍我們再回京成親不是更好嗎?”
三郎愧疚道:“排風,真是委屈你了。”
“有什麼委不委屈的,爲國捐軀馬革裹屍是我楊家兒女的本分。”
“如今我大宋沒有良將,我已向太后請旨讓八姐九妹也隨軍出征,不知道太君會不會同意?”
“放心吧,太君是深明大義之人,此事她一定會同意的。”
“如此甚好,我們立即分頭準備,調集兵馬。”
“我六哥已經返回駐地,如今太君身邊只有八姐九妹兩個人,奴家回楊府一趟,也勸勸太君,讓八姐、九妹做些準備!”
“嗯!”三郎點頭,兩人各自分頭行事。
三郎忙着調集兵馬,準備糧草,一直忙到二更天才回到府中。夫人們早已聽說了西夏叩邊的事,正在廳房等候。
三郎坐定,幾位夫人立即圍了上來。
“官人,我也隨你一起出徵!”
“我也去!”
“還有我!”
……
幾位夫人紛紛請命,三郎心中一陣感動。可是擡頭一看,林舞兒、杜曉蘭都請命了,甚至於不懂武功的雲羅也要跟着,玲兒武功盡失也就罷了,武功不錯恨不得天天和自己在一起的許南蓉卻沒有要去的意思。
三郎不由把目光望向了她:“蓉兒,你……不去嗎?”
蓉兒微微搖搖頭:“妾身不去。”
三郎大奇,怎麼蓉兒怎麼大反常態啊。
張小玲忽然輕啓櫻脣道:“相公,我要跟你說件喜事。”
三郎狐疑地看着她:“玲兒,我們……還有什麼喜事?珠兒也沒回來啊?”
“呵呵,相公,跟你說吧,蓉兒她……嘻嘻,有了。”
“啊……有什麼了?”
林舞兒竊笑道:“傻相公,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孩子啊。”
“啊,真的!”三郎大喜之下幾乎沒蹦起來,起身到許南蓉跟前,圍着她轉了一圈,“蓉兒,多久了?”
許南蓉羞怯道:“差不多有兩個多月了吧。”
“哎吆,你怎麼不早說。”
“妾身也是剛剛讓御醫診治過才知道的,另外還有一件天大的喜事……”
“哦?還有何喜事?”
“你問玲兒姐姐呀。”
三郎張大了嘴巴轉向了玲兒:“不是,不是玲兒也有了吧。”
“嗯,算你聰明!”張小玲也是滿臉紅潤。
“啊!今日可是雙喜臨門啊,來來,拿酒來,我要與幾位夫人共飲。”
許南蓉嬌嗔道:“相公,你聽說過有身孕還能飲酒的麼?”
“你看我都糊塗了,我自己飲些可以吧。”
張小玲笑道:“那是應該的。”
“玲兒,你這個幾個月了?”
張小玲伸出四個手指頭。
“啊,已經四個月了,你怎麼也才知道。”
張小玲嗔道:“人家沒經驗嘛,正是因爲御醫給妾身把脈,蓉兒也才提出來身子不舒服,這一診脈才知道也有了。”
三郎把頭轉過來,又看看杜曉蘭、林舞兒、雲羅公主。
這幾個人臉一紅,那意思很明顯,沒有!
沒有正好,若都有了誰陪自己出徵啊,有了兩個孩子已足夠喜悅了。此時三郎才明白爲何武功不錯的杜曉蘭沒有請命前往了。
於是三郎讓杜曉蘭、林舞兒、隨同出征。自己忽然有了兩個孩子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加之馬上就要出征了,總要多陪陪幾位夫人,於是又讓水娃子讓了一壺酒,幾個小菜,自己與自己的幾位夫人說着話,喝着酒。
雲羅忽然道:“相公,妾聽說西夏軍有十萬鐵蹄,而我們倉促發兵最多也只能湊齊五萬人馬,相公此行,雲羅甚是擔心啊!”
三郎將一杯酒一口飲下,忽然看着幾位夫人道:“我軍能否取勝的關鍵全在於一人!”
“誰,難道不是相公嗎?”幾個夫人幾乎異口同聲。
三郎搖搖頭道:“夫人們還記得大食國的女王琳娜嗎?”
幾位夫人臉色立即黯淡下來,張小玲酸酸的口吻道:“相公足遍天下,紅粉知己也是不少,不僅有女真公主還有大食國的女王,倒是不知此去西夏還會有哪位姑娘中意啊。”
三郎臉一紅,“玲兒莫要如此說,此次出征若沒有琳娜你家相公萬難取勝啊。”
聽他一說幾人臉色變得鄭重起來:“相公有何辦法能擊退西夏?”
三郎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
說着話起身到了書房,從書櫃裡取出一幅畫像展開。這幅畫像上是一位哭的如同梨花帶雨般的異族女郎,高挺的鼻子、灰濛濛的眼睛,美的經驗,那幽咽之態更是讓然無限憐愛。
三郎看着畫像黯然傷神,十里長亭送別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他不由閉上了眼睛,喃喃道:“琳娜已經數年了,你過的可好嗎?你是否有了我們的孩子呢?希望你沒有忘記的約定,也希望你見到我的信立即出兵相助。”
他傷神了片刻,又親自寫了一封信封好了蠟封,將這幅畫一起裝好重又回到廳堂,向着外面道:“水娃子!”
何墨北答應一聲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明日你帶兩個人乘快馬趕往大食,將這幅畫和這封信交給琳娜女王,她看了就會知道怎麼做,記住,一定要把信送到,這封信關係到大宋的社稷安危,明天一早你就動身。”
水娃子見三郎面色凝重,知道這封信定然極爲重要,咕咚跪倒在地:“王爺放心,水娃子本是一介草民,能得王爺賞識才有今天,縱然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將書信送到。”
“起來!”三郎伸手將他攙起來道:“記住,東西不僅要送到,你也要安全回來,不然我可繞不得你!”
水娃子笑了:“是王爺,水娃子一定安全回來!”
“嗯,下去準備吧!”
“奴才告退!”水娃子向幾位夫人又施了禮,這才轉身出了房門去準備了。
三郎喝着酒繼續與幾位夫人說着知心話。
廳邊的角落裡一個孤獨的身影芳心欲碎,她有太多的話要與他說,可他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眼裡只有自己的幾位夫人。
如今的雪媚嬌已經痊癒了,明豔如仙子般的臉龐又煥發出了青春的光彩,可是縱然自己貌美如仙又有何用?他眼裡居然看不到自己。
看着三郎和自己的夫人似有說不完的話,她再也不能忍受這份孤獨,緊走幾步到了三郎跟前,款款施了個萬福:“奴婢……奴婢願王爺旗開得勝,凱旋而歸……嗚嗚……”
勉強說完幾句話,雪媚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掩面而出,曼妙孤獨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外。
“小姐,小姐!”丫鬟平兒呼喊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房間裡立刻鴉雀無聲。雪媚嬌雖然是位青樓女子,可她對三郎的心意誰人不知?捫心自問,雪媚嬌做的,她們可能也做不到。
許南蓉見大家都不說話,忽然道:“官人,雪姑娘對你的心意想必你已經知道,如今官人就要出征了,不如……不如就收下她吧。”
說完她看着其她幾人道:“不知幾位姐妹意下如何?”
話挑明瞭,幾人不能再不吭聲,同爲青樓女子出身的林舞搶先道:“我……我同意蓉兒姐姐的看法,雪姑娘對官人情深意重,舞兒欽佩的緊,若再拖下去恐怕雪姑娘的心都要碎了。”
幾個人都跟着附和,齊把眼光看向了張小玲。
張小玲嫣然一笑:“官人,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你還等什麼?還讓雪姑娘難過不成?還不快去看看?”
幾位夫人都沒意見了,三郎自然高興,雪媚嬌爲自己做的一切他又豈能看不到,只不過幾位夫人不答應的話他又怎能貿然同意。
他站起身來又開始耍貧嘴:“如此小王多謝幾位夫人!”
“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相公快去吧,莫讓雪姑娘久等。”張小玲催促着。
三郎將一杯酒一口飲下,出了房門直奔雪媚嬌的房間。
到了房門外三郎側耳聽了聽,房間內雪媚嬌還在幽幽的哭泣,他輕輕一推房門,房門是虛掩着的,一觸就開了。
分簾進來,丫鬟平兒正在勸慰着雪媚嬌,可是怎麼勸雪媚嬌還是哭,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平兒,你下去吧!”三郎吩咐着。
“奴婢告退!”平兒施了一禮款款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