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二回頭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瓜子花生,南瓜餅等女子最愛吃的東西。
碧奴盈盈一禮:“見過呆二管事!”
“哦,姑娘不必客氣,我回來的是不是太唐突了??”
“呆管事說的哪裡話來,你本就是住在這裡的呀,唐突的是我,奴婢告退!”
她剛要走忽然又轉回身來道:“呆管事,方纔巧蓮姑娘給你送了件長衫,你不在水娃子就替你收下了,你看你這件藍衫也該洗洗了,脫下來給我,奴婢帶回去給你漿洗漿洗。”
呆二擡頭看了看何墨北,水娃子只是嘿嘿傻笑也不所話,呆二訕訕道:“不必了碧奴姑娘,明日裡我自己搓兩把就成了。”
“吆!我說呆管事,這哪是你做管事的該做的活計呀,奴婢天生就是幹這活的命,也不差你這一件,你就脫下來給我,奴婢去外面等着。”
碧奴說完果然蓮步頻疊,躲到了門外。人家這樣一說呆二也不好再推辭,便將長衫褪下換上了那件巧蓮姑娘新送來白色長衫。
等換完了向水娃子使個眼色,水娃子嘿嘿笑了笑向外喊道:“碧奴姑娘進來吧!”
碧奴低着頭羞紅着臉走了進來,“呆二管事,把長衫給我吧!”
呆二伸手將長衫遞給他拱手道:“如此多謝姑娘了!”
“客氣什麼,奴婢告退!”
碧奴接了長衫,偷着向水娃子瞧了一眼,嫣然一笑,水娃子咧着嘴也跟着笑。
笑完了,小丫鬟暈生雙頰轉身跑出了房門。
水娃子一扁腿下了牀,走到呆二跟前:“呆二哥,這姑娘怎麼樣?”
呆二看着他興奮的樣子笑道:“碧奴姑娘乖巧伶俐,看起來倒是個難得好姑娘,你可要努力哦。”
“嘿嘿,呆二哥,跟着你我就有信心,日子總會熬出頭的。”
呆二嘆了口氣,躺在牀上託着頭又開始出神。
水娃子湊過來道:“呆二哥,難道柳老爺賣的這些鹽都是官鹽?”
“噓……”呆二豎着手指阻止了他,把他拉到牀邊坐定,“墨北兄弟,這件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會有殺身之禍的。”
水娃子面現驚恐之色,喃喃道:“呆二哥,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連累碧奴姑娘?我們該怎麼辦。”
呆二看了看他,暗忖道:“呵呵,這還沒怎麼樣先替人家姑娘考慮上了。”心中想着道:“水娃子,這件事並無他人知曉,只要你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事,碧奴姑娘當然更沒事,下一步嘛……我還沒理好頭緒。”
水完話停頓了一會,忽然又轉向水娃子道:“記住,此事事關重大,連碧奴姑娘也不告訴她,知道了嗎?”
“嗯,嗯!”水娃子連連點頭,“劫官鹽可是天大的罪,既然楚姑娘的哥哥參與其中,你和那大小姐的事……”
“此事你不要管,待有了辦法我會告訴你,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呆二說完和衣躺在了牀上。
水娃子也回到牀上,想着那碧奴姑娘的一顰一笑,跑動時俏麗窈窕的身影,以及那胸前與年齡極不相襯的豐滿,嘿嘿笑了兩聲,不大會嘴角掛着笑進入了夢鄉,發出輕微的鼾聲。
可呆二的眼睛卻瞪的比白天還要大,他理不清頭緒,楚珞漓的事,自己的身世,以及那對自己溫柔多情的舞兒姑娘,哪一樣都讓他心緒難眠……
第二天用過早膳,呆二覺得有很多話要跟楚珞漓講,便出了月亮門來到東跨院,向後院了幾步,眼看到第三進院子又覺不妥,這後兩進院子住的多是女眷,自己上次……想起上次看到的七夫人和那管事錢四的事,呆二又拐了回來。
沒走幾步迎面滿臉陰鷙走來一人,此人懷抱長劍,嘴角掛着不可一世的笑意,走起路來一副昂然之態。
呆二本是低着頭,兩人幾乎是擦着而過,沒走幾步,那人忽然停下腳步陰冷的聲音道:“站住!”
呆二擡頭進並我他人,難道是在喊自己?他轉過身來望着此人,那人陰鷙的眼神忽然變的驚駭無比,攸然倒退數步,一隻手摁在劍柄上脫口而出:“笑三郎!”
呆二瞅了瞅兩邊茫然道:“你是誰?誰是笑三郎?”
那人見他表情更加驚異,打量了他半晌忽然冷笑道:“笑三郎,你少給我裝蒜,別人不認得你我柳玉庭扒了你皮認識你骨頭,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跑到我家裡來找我的晦氣,真也欺人太甚,既然如此你我就再戰一場。”
“魔劍拔兮,腥風血雨!”隨着喊聲柳玉庭雙目睛光暴射,長劍半舉於空就要劈下來。
“啊……”呆二面現驚恐神色,茫然不知所措,仍然呆呆地愣在當地。
“嗯?”柳玉庭更加驚異,看這神態怎麼傻了巴嘰的,難道不是笑三郎?心中想着嘴上不由說了出來:“你難道不是笑三郎?怎麼不還手?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呆二眼中驚慌未褪,茫然道:“我是呆二,你怎麼也說我是笑三郎?你認識我嗎?”
“嘿……”柳玉庭不由來了好奇心,冷森森盯着他道:“看你這樣子果然是夠呆的,那笑三郎哪會如你這般沒出息……呀,這世上難道真有如此相象之人嗎?”
他將長劍歸鞘,陰鷙着眼神看了他半天,忽然厲聲笑道:“你少給老子打馬虎眼,你就是笑三郎,說,你來此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裝瘋賣傻?”
“我裝瘋賣傻?有目的?我有什麼目的?哦,你是大少爺,我聽柳員外提起過你,你回來員外不知有多高興呢,我去告訴他一聲。”
呆二說着就要後院走,口中高喊:“柳員外,柳玉庭大少爺回來了。”
“別叫!”柳玉庭冷森森盯着他,看得呆二有些發毛,柳玉庭陰聲道:“哼,不管你是不是笑三郎,我都要把你擊斃,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嘿嘿,受死吧。”
柳玉庭說着話盯着呆二右掌緩緩擡起,可那呆二仍然一臉茫然如同看動物表演一般看着他的手掌。
嘿,柳玉庭這個氣,看來這小子真的不是笑三郎,可轉念一想:不管是不是殺了再說,這個人自己以前並不曾見過,可能是新來的,殺了父親也不會怪自己。
想到這裡呼地又把手掌舉了起來,呵呵冷笑道:“呆二,也許你真的不是笑三郎,可你不要怪我,你錯就錯在和他長的太象了,納命來吧。”
說着話凝聚功力右掌就要拍下,而呆二仍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滿臉疑惑地望着他的手掌。
“慢着!”就在他手掌就要落下陰風驟起的剎那,一陣柔和甜美的聲音飄了過來。
此時呆二已被忽然如山嶽般壓來的陰風罡氣迫得連退了三大步,這個舉動柳玉庭看在眼裡也確信他不是笑三郎,想他若真是笑三郎,以他的武功又何必遮遮掩掩,又怎會如此不濟?
他停下手來斜睨着來人,香風飄處,來人如風拂楊柳一般,蓮步頻疊小跑着到了他面前,那晶瑩無暇如凝脂美玉般的臉,因爲跑的急的緣故紅撲撲粉嫩嫩的,那恬淡豔麗的模樣如同一朵開的正盛的荷花,不妖不媚,美麗無比,把個柳玉庭看的呆了一呆。
這名優雅的女子上下看了看他,笑道:“果然是玉庭回來了,剛纔妾身還和你父親提起你呢。”
柳玉庭看着風韻更勝當年的九夫人鄭媛玉,眼神從她那張優雅絕美的臉上移到飽滿挺拔因爲跑的急的緣故正上下起伏的酥胸上,又極快地滑過她豐滿圓潤的臀,然後抱拳施禮:“原來是九夫人,玉庭這廂有禮了。”
說完指着呆二道:“此人是誰?爲何殺不得?”
“玉庭!此人是咱們柳府新來的管事,叫呆二,可是你爹的好幫手呢,你醉心武學又不常回來,有了此人你父親也能省省心,走吧,妾身帶你去見老爺。”
說完鄭媛玉拉着他的手就走,一股柔柔滑滑的觸感便傳了上來,柳玉庭一陣心猿意馬,不由又望向她款款搖動的臀兒,咕噥嚥了口吐沫。
鄭媛玉年方十七八歲,比柳玉庭要小上好多,可因爲她是柳正的妾氏,又頗得柳正寵幸,自然在他面前以長輩自居了。
若是旁人柳玉庭早就動了歪心思,可他懂的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何況這個大美人又是父親的妾氏。
他壓制下那股邪念,卻原地沒有動步,他不想動柔弱的鄭媛玉又怎能拉的動他,轉過身來又看着他道:“怎麼了玉庭?你不想你的父親嗎?”
柳玉庭傲慢地望了眼仍在那發愣的呆二,笑道:“九夫人,我當然想父親,可是這小子的來路我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他……”
“她是我的朋友!”清脆的聲音響處,楚珞漓飄飄然到了柳玉庭面前。
“楚姑娘,你也在這裡?呵呵,多年不見那位喜歡哭鼻子耍蠻的楚大小姐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