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玉把頭低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牙齒緊緊地咬着嘴脣。柳正火冒三丈,下令嚴刑拷打。鄭媛玉自知行動上沒有越軌,抵死不肯承認自己有什麼情夫。可鄭媛玉那一記一記的鞭子,把鄭媛玉的芳心一點一點地抽碎。她徹底對這個男人絕望了,原來他往日對自己的百般寵愛都是假的。
正當鄭媛玉說不清道不明,飽受摧殘之際。那些妒火中燒,恨不得她死的女人們還在添油加火。說她來柳家一年有餘、日日受寵,還不曾懷孕,定是被道士欺騙了。
柳正一聽,立即派人去尋道士,道士期盼了這麼久見鄭媛玉還未懷孕,情知不妙,早就跑了,哪裡尋得到。
柳正以爲自己被騙,更加憤怒,對於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讓自己受人恥笑的禍水,他早沒了當初的憐香惜玉,狠不得立即將她處死。
可他身在京城,鄭媛玉雖然是她的一個普通侍妾,可以任意買賣,但卻沒有處死的權利,更爲可恨的是那肥壯的大夫人竟然想出將自命清高的鄭媛玉賣入青樓,嘗那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來進行報復。
柳正正犯愁想個什麼辦法來折磨鄭媛玉,一聽夫人的辦法立即同意,他畢竟還愛着點面子,不忍親自到清樓賣妾,於是此事就由自己的大夫人親自操辦。
就這樣,鄭媛玉在清訪苑門前被三郎碰到,近而爲了弄清真相,免得她承受不白之冤,將她花高價買了進來。
“守宮砂真得能驗證女子的貞潔?”若是能則說明鄭媛玉確有通人之嫌,爲保名聲,故做冤枉,如果不能則說明她是被冤枉的。於是三郎準備親自去弄些守宮砂來驗證。
到哪裡去弄守宮砂呢,去向柳正要?柳玉庭雖然死了,他在自己心中的陰險小人形象卻並沒有因此被抹殺,對於他的父親柳正也沒什麼好感。
終於他想到了皇宮。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沒名分的宮女更是不記其數,這些人都是爲皇帝一人所擁有,這麼多的女子,他哪裡應付得了!
後宮三千佳麗幽鎖深宮,常年寂寞,對鏡自憐,不免有妃嬪會有非分之想,皇帝明白,不但去了勢的太監是靠不住的,就是出入宮門的一干大臣、侍衛,他總該從嚴謹防。於是特別注意於對他的禁臠作標識的測驗,可以從標識的存在和失去,而使宮女們有所畏懼,不敢輕舉妄動。他的標識測驗的藥物,就是守宮硃砂,一旦有女子與除皇帝之外的人**,守宮硃砂自然消失。
不過這些硃砂皇帝也只用於自己平時沒時間關注的那些嬪妃,對於自己經常寵幸的妃子自然無需再用這些東西。而這些東西也都是由皇帝信任的太監,甚至妃子皇后來監管和執行。
這些東西自己可以向真宗、德妃、楊婕妤、雲羅公主索取些,即使她們沒有,也可以向監管這些東西的太監索取。
這種東西涉及到守宮砂的普及,不僅是關係到鄭媛玉一人的貞操名聲,更關係到守宮砂在宮廷的應用,事關重大,於是他決定親自去見真宗皇帝索取一些。
說做就做,立刻進宮面聖,他出了花廳往外走,迎面正碰上自瀟湘苑返回的林舞兒。
“大人,你如此匆忙要去哪裡?”
三郎忙將鄭媛玉的事說給她聽,並說明自己欲進宮索些守宮砂來。
林舞兒一聽,這種東西她是聽說過的,忙問道:“大人若索來守宮砂是否還需要真人驗證?”
三郎笑道:“那當然,至少需要一名少女和一名婦人,婦人好辦,少女就由你來指定吧?”
“大人需要親自驗證這名少女嗎?”
三郎一臉嚴肅道:“那當然,我若不親自驗證始終是不放心的。”
林舞兒突然粉頰粉紅,醞釀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垂首道:“那名少女……少女就由奴家來驗證如何?”
“呵呵!”三郎笑道:“即是姑娘願意,這倒省事了,好吧,等我取到守宮砂就來找你!”
林舞兒由臉直羞到了脖項,“大人,你可要想好,一旦讓舞兒爲你驗證,事後你可不要後悔!”
“哈哈,怎麼會後悔,舞兒姑娘來試驗,三郎求之不得呢!”
“那……那舞兒等着你!”
林舞兒深情款款地望了他一眼,緋紅淺笑,一溜小跑回了閨房。
三郎暗忖道:“這姑娘是怎麼了?怎麼怪怪的,又不是沒見過面,至於這麼害羞嗎?不管他了。”
三郎自語着,出了清訪苑直奔皇宮。
真宗皇帝正躺在延慶殿龍牀上看書,聽說準駙馬求見,立即宣了進來。
三郎行過君臣之禮向真宗說明了來意。
趙恆沉吟半晌道:“笑愛卿,守宮砂古來有之,就是朕的嬪妃,朕如認爲有必要,也會爲她們點上守宮砂,卻從未聽說有哪位恪守婦道的妃嬪守宮砂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依朕之見,無需再做檢驗,鄭媛玉定是與人有了私情,爲保名聲,強行抵賴。”
“陛下,臣觀那鄭媛玉不似那荒yin婦人,檢驗之事由三郎去做,萬一那鄭媛玉真的另有隱情,我們豈不是冤死一個恪守婦道的良家女子?”
見三郎執意要親自檢驗,真宗笑道:“也罷,守宮砂雖是極爲稀有之物,但朕爲了體恤黎民,就允你一些。”
說完真宗向外吩咐道:“來人,宣李有德覲見。”
不久太監李有德到了延慶殿,給了三郎一隻玉瓶,又想他說明了此物的來源用法。
原來守宮砂是用一種雌性變色龍,而不是傳說中的壁虎,變色龍古時稱爲朱宮,在它繁殖季節,將其捕獲搗爛後和硃砂混合而成。雌性變色龍在繁殖期,全身充滿雌激素,當它和雄激素相遇時,雌激素和雄激素便會中和消失。用它來標記女子的貞操,一旦女子有**行爲,守宮砂就會消失。
三郎正欲向真宗告辭,外面德妃娘娘挺着大肚子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見三郎也在,嫣然笑道:“笑大人慢行!”
隨即向真宗道:“陛下,臣妾聽說腹中的孩兒在未降生時經常聽些曲子會令其更加聰明,笑大人精通曲韻,所奏之簫音堪稱天籟,請陛下允臣妾將其帶回肅明宮爲臣妾撫奏幾曲如何?”
真宗以爲她想讓三郎爲玉兒吹奏簫音,捻鬚笑道“嗯,朕亦早聞胎教一說,愛妃既有此意,朕準了,愛卿就到肅明宮爲娘娘撫奏幾曲簫音。”
“嚓!怕啥來啥。”如今素娥貴爲德妃,自己既爲大宋之臣,若與德妃的事泄露出去,那不滑天下之大稽?可真宗既已傳旨,自己也只好按旨行事。
到了肅明宮,三郎一看楊婕妤居然也在,他立即明白這是兩人約定好的。原來三郎一進皇宮恰被楊婕妤看到,她回憶起在大相國寺的那一刻,興奮不已,立即來到德妃寢宮,將三郎進宮的事相告。德妃立即到延慶殿憑着真宗對自己的信任,隨便找個理由便將三郎帶到了肅明宮。
“三郎參見婕妤娘娘!”
楊婕妤暈生雙頰,拿着架子道:“笑大人免禮。”
三人寒暄了幾句,德妃便以撫曲需要安靜爲由屏退了宮娥太監,她只所以這麼大膽,也是因爲有楊婕妤在,誰能想到兩位娘娘竟然會同時侍奉三郎?
二人癡癡呆呆地聽三郎吹奏了兩首曲子,便已按奈不住寂寞,德妃款款行了過來,偎到了三郎懷裡,“三郎哥哥,奴家日夜想你卻總不得見,今日難得進宮還不遂了奴家的願嗎?”
“這……”三郎知道偷情之事終歸不是長事,可她受不了德妃脈脈含情的眼神,她本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女人,怎忍她長期忍受那孤獨寂寞?
三郎將她擁上了鳳牀,望了望一旁欲語害羞,默默期盼的楊婕妤道:“婕妤娘娘你也過來吧!”
“是,大人!”楊婕妤興奮異常,嬌滴滴到了牀前。
三郎突然想起一事,那守宮砂何不用這兩位娘娘先驗證一番?想到這裡三郎道:“我有件事需要兩位娘娘幫忙?”
“什麼事?”兩人有些詫異。
三郎自懷內掏出了守宮砂道:“將臂膀伸出來!”
兩位娘娘順從地將雪白的藕臂伸了過來,三郎一一爲她們點上了守宮砂,二人長年幽居深宮焉能不識?
楊婕妤嫵媚笑道:“大人可是要我們姐妹爲你守節麼?”
“呵呵,非也,我要親眼看着丹砂從你們身上消失!”
楊婕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秋波流轉笑道:“大人既然想看,還不跨馬揚鞭,馳騁疆場還等什麼?難道那守宮砂會自行消失麼?”
“哈哈,好個妖嬈的楊妃!”
三郎剛將二人擁進懷內,卻聽外面太監高聲喊道:“雲羅公主駕到!”
三郎嗖地下了牀,兩位娘娘也是一愕。
此時兩爲娘娘已有些飢渴難耐,德妃媚聲道:“怕什麼,沒我的話除非是聖上,誰也不敢擅自闖進來,先讓公主再外面候着!”
“暈!”三郎暗忖道:“素娥果非昔日吳下阿蒙,也太過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