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刺耳,嘯聲方止,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場中已多了一個面色如雪的病態書生,身軀瘦長,一襲青綠色的衣衫,似是大病初癒一般,掌上指甲足有寸長,鋒利無比。手掌呈青黑之色,與全身病態的白色極不相稱。
在場的幾個老者,一個個面無人色,瑟瑟而抖。年少之人不明緣由,楞楞的看着幾個老者,似是不明白他們如何怕成這樣。
病書生雙目寒光凜湛,掃視了一眼衆人,聲音尖銳宛如猿啼地道:“你們通通給老夫滾!”
隨着這一個滾字出口,枯瘦無絲毫血色的右手一揮,一個老者慘嚎一聲,便已倒地,氣絕身亡,五官之內溢出絲絲黑血。
這種功夫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在場羣兇,一個個驚的魂飛魄散,鼠竄而逃,剎那之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笑雪風也覺此人怪異之極,他的殺人手法自己似曾相識,而且觀他背影又似在哪裡見過,殺人、背影相互交映之下,自己在京城求學時碰到的一幕慢慢浮現出來:一個美極被王強稱爲神仙姐姐的少女,兩個兇惡大漢,舉手投足殺了兩個大漢,並將之化爲濃血的青衫書生。
“是他,難道真的是他?沒想到今時今地自己又見到了昔日被百姓幾乎視爲神靈的人物,他在京城曾義救少女,今日難不成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三郎想着這一切,不由對病書生更爲好奇。
少女長劍橫胸,持劍之手微微顫抖,顯然也是驚駭之極。
病書生凝視着少**森森的道:“女娃兒,你叫什麼名字?師承何人,說與老夫聽聽,也許老夫認識也不一定,否則……嘿嘿!”
樹上的笑雪風更是驚詫,這病書生看起來也僅三四十歲年紀,竟然自稱老夫,難道他已年過五旬不成?觀他神態似是無意相助,難道有什麼歹意?
此時少女倔強的脾氣又上來了,似是忘記了先前的恐懼,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氣呼呼地道:“這個你管不着,你又是何人,來此作甚?”
“嘿……嘿!好個不識擡舉的丫頭,現在你乖乖交出攜帶之物,老夫……”
病書生上下打量着手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俏麗的容貌,突然目閃淫光,嘿嘿道:“你乖乖交出寶物,老夫讓你盡享那消魂好事,保你飄飄若仙,欲罷不能,終生忘不了老夫,怎麼樣?若不然,嘿嘿,你看……”
說着,鳥爪微擡,向旁一指。
少女循指望去,剛纔被病書生所傷的老者,此時已化作一攤血水,只剩下一堆毛髮,惡臭撲鼻。
少女滿面緋紅,又怕又羞,驚悸的退了一步,厲聲道:“難道你就是武林中第一號採花大盜,臭名昭著的‘五毒書生’仇少雲?”
“嘿……嘿嘿!算你有見識,能道出老夫的名號,乖乖拿出來吧!”
“沒這麼容易。”少女倒是倔強的很,眼見這宇內第一魔頭就在眼前竟然好無懼色。
“難道要老夫親自動手?”
笑雪風聽到少女叫出這老怪的名號,心頭不由一震,五毒書生與自己的恩師蒼九宮齊名武林,色,毒冠絕武林,鐵掌段平的妻子就是被此人霸去,想不到今天在此見到他,可令他想不通的是既然他惡名滿宇內,當日在京城又爲何救那美麗少女呢,看當時情形兩人似乎又是相識,無邪的少女爲何會與他在一起。
想了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不由暗忖道:“少女武功想是受過高人傳授,已然不弱,待我先看看其武功套路,看名滿天下的五毒書生究竟有何驚人本領,若那少女不敵,我再前去相助不遲。”
那少女似已知道自己兄多吉少,仍倔強地道:“老魔,本姑娘旦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你得逞,我若命喪你手只怪自己學藝不精,要想我將此物拱手奉送,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一個弱女子竟然敢面對天字第一號的惡魔,面無懼色,這一份巾幗豪氣,看得笑雪風欽佩不已。
五毒書生平生不知將多少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自以爲自己魅力不減當年,也是他太過自戀,竟沒料到這少女竟敢頂撞自己,那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瘦臉,一陣**,厲叫道:“叫你知道老夫厲害。”
話聲未落,瘦長的身形,快逾鬼魅的向少女撲去,鳥爪般的枯手,迅捷地點向少女腰間軟麻穴。
少女厲叱一聲,長劍一揮灑出漫天寒芒。
一陣嘿嘿怪笑聲中,五毒書生手指竟然穿透劍芒點中少女腰間,少女手中長劍噹啷落地。電光火石間,五毒書生身形又動,哧啦一聲少女胸前緊身團花坎肩已被撕開,淺粉色的抹胸也被撕裂,露出粉嫩少女肌膚,雪白的丘緣業已暴露在寒風之中。
這一系列的動作皆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快的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笑雪風想救都已來不及。
少女突遭此變,慘叫一聲,渾身無力跌倒在地,花容變色,直紅到耳根,她少女的身體哪被人這樣欺凌過,不由得悲呼一聲,無力地伸出雙手去拽鶴氅以遮蔽羞處。
病書生得意地打量着即將到手的獵物,沉聲得意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老夫要好好享受一番,盡情地折磨你,哈哈,不過你放心,老夫也會憐香惜玉滴,誰讓你這小妞如此合老夫胃口呢?倔強的小模樣老夫倒是喜歡的緊……”
聽他淫言穢語,少女方纔的倔強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即將失身的恐懼,渾身瑟瑟發抖,手托地面,翹挺的腴臀不斷向後蹭去,病書生嘿嘿獰笑,目閃淫光一步步向少女迫近。
少女勉強向後蹭了幾步靠在了一棵大樹上,再也無力躲閃,五毒書生嘿嘿怪笑,忽然俯下身來,探手向少女胸前摸去,少女躲避不開驚羞之下絕望地閉上眼睛,一聲悲鳴:“求求你……不要……”
這種時候少女的哀聲求饒不但不會阻止魔頭,反而會助長其慾望,五毒書生枯瘦的手掌頓得一頓,滿意地看了看威風盡掃已變的楚楚可憐的少女,伸手再度向她懷裡摸去,長長的指甲已堪堪觸及少女雪峰玉肌,眼看少女就要淪陷在病書生之手……
“住手!”一聲暴喝宛如晴天霹靂,震耳發潰,駭得病書生連連後退,聽得來人功力深厚,病書生哪還敢再伸手觸摸,攸然收回鬼爪,迅捷無比地轉飄退三尺,閃目望去自己身前已多了一位俊朗後生,神采飄逸,瀟灑已極,只是那身衣衫可不乍地,破裂成一條條,胸前的更是可見幾塊幾乎已變成焦片的碎片,勉強可以蔽體。不過這後生並不以爲意,仍然豐挺地站在那裡,半截褲管在空中飄揚,獵獵有聲。
“嘿嘿,這人大概剛從原始森林裡鑽出來吧,而且好象還剛剛遭了火災被烤成這副模樣,可是往臉上看又是極爲乾淨整潔,這是怎麼回事?”
五毒書生看着三郎一身怪異打扮,令人難以想象的舉止,一時想不通竟然看得發了呆。
少女見樹上竟然隱藏着第三人,不由更是羞愧,儘量拽過大氅掩住羞處嚶嚶啜泣起來,剛纔的倔強冷傲一掃而光,這也許就是女人的弱點,女人和男人的不同之處吧。
“你是何人,竟敢管老夫嫌事,活的不耐煩了嗎?”五毒書生厲聲喝問。
笑雪風冷冰冰看着他,越看越是憎惡,冷笑道:“哼!你不配知道少爺名號,我且問你,八年前在汴梁城宣鳳樓下打死兩個大漢救走少女的可是你嗎?那被你救走的少女是誰?她爲何會與你在一起,觀你今日之舉動實乃一名十惡不赦的採花到盜,爲何又會救那少女?”
一連竄的疑問被三郎傾倒出來,他想知道答案,尤其是那玄衣少女的身份似乎有無窮的吸引力吸引着他去撥開這層迷霧,瞭解她的身世,這些疑問八年來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今日看到五毒書生方有機會窺其真相。
病書生雙目前凝,似在回憶,突然哈哈笑道:“你竟然追問八年前之事,難道你這小子竟然是朝廷捕快不成?不過不管你是誰在老夫眼裡都是死人一個,老夫無妨告訴你,當日之人正是老夫,嘿嘿,可惜的是你連名號都不敢報出來,老夫又豈會盡你所知,哈哈……,即使你報出名號,一個黃毛小子老夫也不放在眼裡,當日之事老夫仍然不會告訴你!”
五毒書生說着一雙無絲毫血色的薄脣上翹,勾起一抹傲然,露出不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