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一路走好。”
空地上,一塊嶄新的墓碑立在地上,上面是雲墨天用靈力打進去寫上的四個大字,小火之墓。
生前,雲墨天沒能好好的保護小火,但是死後他不想讓它的身體被野獸叼走,所以用自己的靈氣打在墓碑上震懾着這一片天地,但是他知道,在這片未知的森林中還有許多強大的野獸,所以,變強是他的唯一道路,只有變強之後回來把更強大的靈氣輸入墓碑,小火的屍體才能入土爲安。
他冷冷的撇了一眼腳下的蟒蛇腦袋,緩緩的低下身子把頭顱拿在手中,眼神中露出了森森殺意。
本來,雲墨天已經計劃好在報完仇就帶着小火浪跡天涯,看遍這世間繁花似景,就是因爲它的出現,讓雲墨天唯一在乎的“人”悄然離去,讓他怎能不恨。
雲墨天的手掌慢慢收縮,躁動的靈氣在手心四竄。
“砰。”的一聲,那蟒蛇頭顱便化爲了一陣血霧飄散在空中,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小子,以後的路還很長,千萬別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魔帝的聲音赫然從他的腦海傳來。
雲墨天擡起頭看着天空,他在想,爲什麼所有不幸的事都降臨到了他的身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道麼?若天道如此,那他何不滅了這所謂的天道。
“我知道,魔帝,我現在只想變得更強。”
實力,永遠纔是決定事物的因素。
停頓了好一會,魔帝才傳來了一陣深沉的聲音,“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修武一途,不能逆流而上。”
雲墨天的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說復仇的夢魘已經佔據了他的心靈。一次又一次失去至親之人給他心靈上的打擊,痛苦要遠遠超過身體本身。
“也罷,我這有一本黃階二段武技,雖然是很垃圾的武技,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爲也只能修煉這等武技了。”
話音剛落,雲墨天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武技的修煉方法赫然出現在了他的記憶裡,名爲落花掌。
落花城裡看落花,落花無盡染天涯;若是青霄真無淚,何苦落此一城花。
雙手結印,讓氣海的靈氣匯聚在雙手,不斷的揮出,收掌。
一掌,兩掌...三掌。
雲墨天能感覺到靈氣的消逝之快,幾乎每一掌都需要巨大的靈氣量,但是丹田很快又豐盈了起來,果然如魔帝所有,武之丹田的再生能力要比常人強上許多。
當雲墨天打到第九十九章的時候,始終沒有練成書上所說的曇花一現,他有些沮喪。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不努力。”母親的迴盪在他的腦海,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他的心靈境界。
何爲強大,天亦強大,靈亦強大,我亦強大。
“砰。”就在他練到第一百掌的時候,空中綻放出了一朵紫色的花蕾,形狀如手掌大小,妖豔的紫色花瓣上閃閃點點靈光。
雲墨天心中多少有點興奮,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練成武技,要知道在他偌大的雲家,也不過只有一本一段武技。
山洞內,瓊華仙樹旁。
黑暗的角落有一座隱隱約約的傳送陣,上面的符文已經鏽跡斑斑看不清楚了,但是表面依舊有一層微弱白光。
當雲墨天走到上面的時候,腳下發出了一束五彩的亮光,隨之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便是傳送陣的內部麼?”雲墨天看着周圍的光點,若隱若現,彷彿像天上的星辰,自己如同在星河之上走動,他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這些星辰,在他剛碰觸到的那一刻,星辰閃現的頻率逐漸增加。
周圍的一切離自己越來越遠,前面出現了一團光團。
“唰”周圍的亮光開始迅速消失,當雲墨天當次見到光明的時候卻是在一座樹林裡,周圍樹木繁雜,但是卻看不到動物的蹤影。
“喂,魔帝,這是在哪裡啊。我記得這不是懸崖上面啊。”雲墨天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似乎根本不像當初想的那樣。
“你個臭小子,肯定是你剛纔在隧道里面碰到了機關,改變了方位,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哪了。”魔帝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雲墨天有些窘迫,他也沒想到因爲自己的好奇竟然改變了傳送陣的方向,落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前面似乎有打鬥聲,過去看看。”就在雲墨天滿懷惆悵的時候,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前面的不遠處傳來了一些微弱的打鬥聲,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他聽到了耳朵裡。
當雲墨天走近的時候纔看清楚,原來是幾名修者在圍攻一隻低階成熟期兇猿,實力已經堪比人類武童五重天境界。
再看幾名修者穿的衣服並沒有太大差別,其中還有一名女子,修爲和雲墨天一樣都是武童三重天,男修則是一名五重天和兩名四重天,猜想他們應該是同一個門派的,天辰大陸門派云云,像這種被門派派出來做任務的多如牛毛。想佔便宜也佔不了,雲墨天也收起了興趣準備離開。
“啊嗚。”可就在這個時候,那頭兇猿似乎受到了刺激,身體開始不斷的脹大,最後竟變得跟兩個人一般高,手臂也如一顆成年大樹那麼粗,眼眸拖着長長的血絲。
“唰”低階兇猿把巨大的手臂橫掃了出去,那幾名男修者應聲倒地,只剩下那名女修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眼看兇猿舉臂就要砸下去,倒在地上的一名男修迅速從懷裡掏出了一顆灰白色的珠子。
“混元珠”那修者用足了力氣拋出手中的珠子朝着兇猿的胸膛砸去,雲墨天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他在龍淵中看到過這種珠子的介紹,乃是由鑄器師用念力煉製的一種低階暗器,可以對這種低階兇獸造成傷害,可是遇到靈獸以上的就沒用了。
“砰”的一聲,兇猿的胸前炸開了朵朵血花,巨大的身體被衝擊的倒退幾步。
“雪晴,快出手拿下它。”其餘幾名男修一起對着那女修喊道,顯然他們已經無力出手的。
那被喚作雪晴的姑娘早已呆在原地,只是本能的拿出了劍向着兇猿碩實的胸口刺去,毫無威力可言。她已經忘了怎麼運用靈氣。
“嗚。”那兇猿怒吼一聲,眼中顯露出無盡的憤怒,氣勢也是徒然增長,整個身體向前方撞去。
那叫做雪晴的女修頓時愣住了,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景。另外幾名男修也都看傻眼了,他們也沒想到這兇猿中了混元珠之後竟還有餘力反抗。
眼看這名女修就要被壓成肉泥。
“落花掌。”旁邊一道黑影飛身挺出,紫色而妖豔的花朵隨之飄凌,正是準備離開的雲墨天,此刻的他,雙眼依舊如冰霜般冷漠,兩道英眉橫生,隱約的王者之氣散發開來。
“嗚!”兇猿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目光撇到這個突然跑出來的人類,轉而將攻擊目標轉向雲墨天,兩條巨臂毫不遲緩,又是一記重掃,帶着摘星攬月之勢。
雲墨天看着這兩隻巨大手臂正迅速的朝自己掃來,如果砸中了,自己不死估計也就廢了。雙手暗中提氣,把氣海的靈氣全部匯聚到了手掌。
“落花掌。”紫色花朵欣然飄落,空氣也爲之一震。席捲着狂暴靈氣的武技轟在了兇猿手臂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二段武技的威力在雲墨天的手裡顯得熟練,根本不像是剛剛學會。
“嗚。”又是一聲哀嚎,這些渺小的人類給它的傷害已經夠大了。
雲墨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實戰了,心中自然明白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隨之飛身向前,接連打出數掌擊中在兇猿的胸脯上。
凹痕越來越深,已經接近了兇猿的心臟。
“砰”的一聲,被打穿了胸脯的兇猿應聲倒地,“砰,砰,砰。”雲墨天又是接連三掌,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之前,他猜想從魔帝處得來的武技就算是最低階的,一定也非比尋常。但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的就解決了一隻兇獸,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兇猿早再之前已經被那幾名男修耗得精疲力竭。
看那兇猿已經斷氣,雲墨天知道他身上的毛皮卻是最珍貴的,日後行走之間不免要用些錢財,摘下腰部隨身帶着的小匕首,走到兇獸跟前開始給它脫“衣服。”
“站住,這兇獸是我們的獵物,你不能拿走。”剛纔扔出混元珠的那名修者突然氣勢洶洶的說道。
雲墨天聞聲慢慢的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這幾名修者一絲冷笑掛上了嘴角:“這頭兇獸是我殺的,皮毛自然歸我,你們如果有意見,我不建議廢了你們。”
“你...”其中一名修者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硬是沒說出來。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門派裡只不過纔給了一本黃階一段武技,而云墨天武童三重天便已能施展出二段武技,這樣的差距,只能說明雲墨天的背景很深,他們是這樣想的。
這時,那女子突然開口說道:“算了,宋師兄,剛纔還要多謝這位公子呢,要不是公子我可能就...”說到這,一臉感謝的看向雲墨天。
雲墨天聽到女子的話,這纔打量起她來,修長的雙腿,白皙的臉頰不帶一絲濃妝,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但是雲墨天還沒有從二夫人中的陰影脫離出來,縱然面前放着一個天仙也是提不起興趣來。
旁邊的三名男修皆是吹鬍子瞪眼的看着雲墨天的舉動,心裡不合而謀的想到:“敢這麼看小師妹,日後有機會非讓你好看。”
女子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紅霞亂飛更是像涉世未深的少女。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雲墨天怔了一下,何時曾有過人如此的尊重他?眼神離開了他身上,心中卻不由得對面前這叫雪晴的少女多了一絲好感。
“不用謝,我只是爲了那兇猿。”他的語氣仍舊冰冷的讓人心寒。
雖然知道這是事實,但云墨天就這樣說了出來,不免搞得那女子有些尷尬。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公子。我看公子也是孤單一人,這森林危機四伏,不如結隊前行吧。”那叫雪晴的女子突然開口邀請道。
其實,剛纔的那一幕扔讓他心驚膽戰。如果不是雲墨天,可能她真的就陰陽相隔了。不管於情於理,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少年很靠譜。
“不知姑娘可否知曉景華鎮怎麼走?”雲墨天四處看了看,還真是一片自己從來沒來過的森林,他現在只想回去雲府宰掉雲霸,無奈不知道路怎麼走,只好問起這叫做晴雪的少女。
還沒等雪晴開口,其他三名男修皆是吹鼻子瞪眼的看着雲墨天:“不行,你不能與我們同行。”
雪晴瞪了一眼他們,然後微笑着看着雲墨天說道:“我知道在哪,正好我們門派離那裡不遠,我帶你去吧。”
雲墨天本來是想問了路就走的,但是越看那幾名男修越不順眼,心中一橫,他們最不想看到的卻是雲墨天現在最想做的事。
“那就麻煩姑娘了。”
兩人的身影向前走去,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