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銘略微不敬的態度,他並不覺得生氣,只要能融進司銘的體內,這樣的小事他還是很願意忽略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被困在這裡多少年了,十年、百年、千年、總之過了無數的歲月,最後連他自己都記不得時間的長短。
或許不知多少歲月以前,這不知來歷的魂火記得在這陰暗洞府裡度日如年的一分一秒,但是沒有什麼事情是能讓人不厭其煩的,就像山珍海味吃多了,也總會換些粗茶淡飯。
不過,這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答應了他,他覺得司銘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可愛的人。
“我現在就立下血誓。”蒼老的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興奮,“天道爲證....”
在一番誓言之後,司銘依舊保持着之前慣有的笑容,彷彿這一切,剛纔的血誓也沒有讓他放下心,或者說,他之前從未有過擔心。
.....
林羽不在乎殺了所有人,更不擔心像是血月道,三花樓這樣的勢力向他尋仇。但是在外人看似毫不費力地斬殺血九之後,只有林羽自己清楚這樣的力量已經吃撐不了多久。
現在的林羽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假若再有一人上前,對於林羽來說定是滅頂之災。
初孟天等人便沒有意識到林羽的狀況,當然要是初孟天能看出林羽外強中乾的情況,銀花姥姥定然也是能看的出來。
所以林羽強撐着身體,這樣的演技不可謂不逼真。
劍依舊閃着寒光,劍身就像是從未沾染上鮮血過一般,帶着原有的色彩,但卻令人膽寒,因爲在場人都見識到了劍鋒劃過咽喉的一瞬間,都明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米遠之後才停下的頭顱是誰的傑作。
氣氛很壓抑,這時候所有人都渴望有一陣風,多少能吹去點沉悶。
銀花姥姥不敢動手,其餘幾人也不會這樣都鬧發熱歩血九的後塵,而林羽比他們任何人更加虛弱,更加不想動手。
但他沒有辦法,騎虎難下,能撐多久就多久,他只希望那道年輕的聲音能早一點出現。因爲他估計這場黃金擂臺並不是最後的戰場。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或許其他人真的被林羽斬殺血九的場景給震懾住,只是保全自身,並沒有發動攻勢。
而林羽也不會自找麻煩,強行擊殺只能是得不償失。
從進入宮殿開始到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謎。雖然初孟天,血九等人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或者太多疑惑。但是即使是修爲再低的人也清楚在東勝靈洲這個近乎封閉的大陸上這樣能隨意轉換空間的神奇手段是不可能出現的,或者說從未出現過。
.......
黃金擂臺漸漸地暗淡下去,鬥獸場這番場景也開始模糊起來。
這一關已經結束了。所有人都暫時鬆了一口氣,不論是林羽,還是銀花姥姥那幾人。雙方心底都是不願意這樣開戰的,即使之後已經註定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諸位,第二關已過,接下來.....哈哈哈”年輕的聲音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留給衆人無盡的遐想。
暢快淋漓的笑聲只能讓人覺得這是一環扣一環的陰謀。僅僅是第二關就已經摺損了這麼多人,雖然大多數修士都是隕落在岩漿湖之中,而血九更是被陷入奇異狀態的林羽所殺死。
但是他們都死了,死去的人在東勝靈洲這個大陸幾乎算得上是宗門之中的中流砥柱。
“敢問,接下的考驗會是什麼?”開口的是銀花姥姥。在接下來的考驗之中,她可不想在和持着黑劍的少年在一起,最好各自有各自的考驗。儘管僅僅是她和銅花姥姥會危險上許多,但是總比身邊留有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要好的多。
當然這也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問題,這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年輕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和前兩關一樣,後面的考驗依舊是個謎。隨着場景越來越模糊,所有人的身子似乎也不能動彈一般。
而令人覺得可怕的是不僅僅是身體不能動彈,就連血液的流動也靜止了下來。初閒和血獅妖王身上的傷口不再涌出鮮血,地上的血液也不再朝着四面八方流淌。
這樣景象和林羽那種奇異的定格空間的能力很相像,或許這令銀花姥姥等人驚恐。
“這是那小子搞得鬼?難道還想趁着這個機會斬殺我等?”
“不,第二關已經結束,他沒有道理再出手的。”
“...這混賬小子...”
不過,他們發現即便是林羽也是和他們一般被靜止在原位置不能移動分毫。這讓他們心底的石頭落下了地,既然不是那個少年搞得鬼,那麼便是幕後之人的手段。
其實林羽本身也是有苦說不出,早在知道這場黃金擂臺賽已經結束之後,緊繃着的身子突然失去支撐的力氣。
林羽的身體早已透支,假若之前一倒下,那麼初孟天必然要遭受銀花姥姥等五人的圍攻,這樣一樣,即使初孟天在如何強大,他們之中必會有人被斬殺。只有林羽一直保持斬殺血九那時的無敵姿態方可震懾他們。顯然他賭贏了。
然而他體會到了之前自己施加於別人身上的手段,林羽不由得苦笑,“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確實任人擺佈的滋味不好受,生命被掌握在他們手裡令人恐慌。奈何實力低微,這是所有人都必須接受的事實。
即使有着無形中的力量使他們不得動彈,但與此同時這更加考驗衆人的體魄。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股力量的不同。不像林羽那樣只是讓人定格在一處,而是空間之中有着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壓迫着他們的身體。
黃金擂臺已然消失,鬥獸場早已被黑暗遮蔽。場景的變換讓他們有些不適應,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不是黑夜的黑暗,林羽覺得這裡沒有光線可以進入,就算是進入也會被這黑暗所吞噬。
這是林羽的直覺,因爲這裡的確黑暗的可怕。
在場人修爲最低便是林羽,只有區區的聚靈境,但是即使如此按理來說在這黑暗之中也能分辨得出其他人的形體,但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黑暗了,假若連黑暗都能被吞噬...這將是可怕的一幕。
.......
“前輩,這是什麼地方?”司銘內心很無奈,剛剛與一個不知哪來老頭融合出了洞府,卻被傳送到了這樣一片不知何處的地方,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被定格在虛空之中,更加承受着莫名的力量的鎮壓。
“該死,小輩,你被傳送到了這湖底的試煉地。”司銘體內的魂火更加無奈地說。
本是想離開雲齊雪嶺的司銘誤打誤撞地與林羽等人一起接受的接下來的考驗。“試煉地?這是什麼試煉地?”司銘很好奇,他已經從這魂火的口中得知這湖底沒有什麼靈寶,可是卻也不知道這裡有一片試煉之地。
蒼老的聲音很不願意沾染上這片試煉地,因爲他清楚這裡有一個比他更加強大的生靈掌控着這片區域。“唉,既然已經被傳送到了這裡告訴你也無妨。”魂火的聲音很無奈沮喪。
“這湖底的確沒有靈寶,但卻是存在着這樣的一片試煉之地。”他不急不緩地說着,“我也是大約一年之前才得知的這個消息。說起來也有些丟臉,一年之前這裡出現了一個更加強大的生靈。”
司銘很疑惑,顯然他感受到了這魂火對這試煉之地有着恐懼,更不願他前來招惹。
“也不能說是生靈,只是和我一樣的形體罷了。可是他卻令我顫抖,我能感受到即便是巔峰時期也不是他一合之敵。”
“你見過他?”
“當時只是一道聲音傳來,聽起來很年輕,但卻令我恐懼。”說着這話的時候魂火依舊顫抖着,因爲與司銘融合在了一起,司銘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情緒。
不過司銘心底暗暗說道:“試煉地,試煉過後不是有機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