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劇烈的顫動起來,大地就像要裂開一個口子一般。塵土的揚起遮掩了視線,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辨別出聲音是從鬥獸場的最中央傳來的。
所有人眯着眼睛,誰都想早一步看清最中間發生了什麼,或許便有機會搶佔先機。
從鬥獸場向外開去只能看見漆黑的一片,就像籠罩在最爲純淨的黑色之中,而沙塵之後的黃金擂臺在這黑暗之中格外顯眼。
這一關的內容不言而喻,或者這不能稱之爲關卡,而是他們這些奪寶者的相互選擇,勝者王,敗者寇,不,敗者便是死。
衆人相互打量着,不知道什麼所謂的規則,只是一場廝殺而已。但是就是這樣的廝殺讓人不得不謹慎。
或許澎湃的靈力讓他們之中的某些人無所畏懼,但是很不巧的是這裡不是關乎靈力的戰場,而是一次特殊的考驗。
特殊得他們從未遇到過。
要說這裡最有優勢的自然是林羽、初閒一方。而他們所代表的也是初雲一方,在其他人眼中,即使再怎麼又能力,他們之中還是由着初孟天做主,雖然他依舊管不住初閒這個親生兒子。
而血獅妖王算是最爲孤立無援的一個,但是從之前林羽對於她的種種照顧來看,她和初雲一方即使不在一條船上也不至於相互死磕。
更有可能血獅妖王加入了初雲的陣營,這是其他人最不願意看到的。
但血九不這麼認爲,對於初閒和林羽,血九或許還看不在眼裡,他見過的少年英才實在是太多太多,然而很多都夭折在這條與天鬥爭的路途上。
血九不屑地想着:“憑那兩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威脅?初孟天再強也護不住他們,即便在加上重傷未愈的血獅妖王,桀桀......”
在他心中,第一難應付的還是三花樓的銀花姥姥和銅花姥姥。
“她們兩人都是三花樓的頂尖高手,銀花老太婆足以和我一拼。”血九目光陰鷙地掃過遠處的持杖老嫗,“該死,銅花這老太婆....”
血九很後悔沒有知會血三和血五,便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地方。“要是三哥他們能與我一起,血獅妖王早已經是我手中玩物!”
可是他也知道自從那個年輕得不像樣的聲音一出現,這雲齊雪嶺不起眼的湖便真的變得一如既往的不起眼。
林羽很淡定,或者說很有信心,自從靈力被封他就覺得這次的靈寶就是爲他準備的。
林羽不確信自己光憑着劍法便能橫掃對面的數人,但是他覺得他有着一拼之力。
......
所有人都只是靜靜地看着,搶佔先機只是面對寶物的時候,對於這樣的關乎生死的擂臺都謹慎的不能再謹慎。
生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
誰也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第三關、第四關,更不知道着擂臺的規則。
遲遲沒有人敢上臺,即使之前煽風點火的血九也顯露出了他足夠的耐心。
“諸位,你們要是再沒有人出手,在之後的一炷香內,你們都將會被滅殺。”
年輕的聲音沒有絲毫不耐煩,沒有絲毫急躁,反而帶着點懶洋洋的意味,但是誰都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平平淡淡的話語卻不乏殺生的威懾力。
之前的那個斷劍男子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既然誰都不願先上臺,那就一起上,桀桀...”血九沙啞的聲音有些陰謀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目前最爲可行的方法。
銀花姥姥和身旁的銅花姥姥低聲交談了一番。
“好”
初孟天也出聲道:“可以。”
“就如血九長老所說...”而那個三兄弟即便不願意上,也只能答應下來。
他們知道其餘幾方定然不會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隨即幾道身影先後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在站到着擂臺之上,林羽才發現黃金擂臺足夠的廣闊,與在臺下看完全不一樣,別說他們十來人,就算在多出幾倍也足以容下。
“這是幻術?”林羽能確信的是自己在臺下看到的黃金擂臺僅僅可以容納兩人對決。
可奇怪的是血九就像是明顯知道這黃金擂臺能容納下他們所有人。
擂臺之上容不得林羽有別的疑惑,每個人都警惕着對方。誰也不清楚誰會第一個受到攻擊或者發出攻擊。
林羽的左手邊是初閒,這自然不用擔心,右手邊卻是血獅妖王。
在林羽心裡還是相信人性本善的,或者說妖性本善。完全放開了對於自己左右兩邊的防禦,只要血獅妖王有着那麼一絲絲壞心思,那麼林羽不死也會重傷。
血獅妖王也很詫異,心想:“他爲什麼會如此放心我?”不過,一閃即逝的疑惑之後,充滿野性誘惑的臉龐開始認真起來。
初孟天看見這一幕只是皺皺眉,從心底來說,他是很不願意和血獅妖王扯上什麼關係,甚至是說連着林羽,他也不願意多管。即使林羽有着初布衣所說的那般神秘。
但是神秘是一種很虛無縹緲並且難以猜想的東西,它可以是諸天之中的皇子,也可以是某個小家族的少爺.......
在初孟天的心中,初閒和他自己的安危勝過一切。要不是靈力被封,初孟天無力阻止初閒的行爲,只能由着他和林羽胡來。否則這時候他們恐怕早就劃清了界線。
不過在將來的某一天,初孟天會感謝今日的一切,即便是封印靈力的那個事實。
......
擂臺之上明顯地分爲四方,初雲一方,初孟天、初閒、林羽再加上一個血獅妖王。三花樓一方兩人,銀花姥姥和銅花姥姥,而血月道只有血九一人進入,自然只有他一人,剩下的便是那個不知從何冒出來的三兄弟。
“初雲是要和這頭母獅子攪和在一起嗎?”血九冷冷地問道,但他的意思卻是昭然若揭。
林羽不禁皺眉,他沒想到血九能這般死纏爛打,即使好色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個問題,還有時間擔心這個,這是用生命在泡妞.....
初孟天同樣皺眉,作爲人族,倒不是對妖獸有着特別的歧視,但是作爲皇主,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初雲王朝的動向,不說謹言謹行但卻可以說極少談吐。
“老淫賊,還真給你臉了?”
初孟天有所顧忌,但是初閒可不是什麼皇主,直接對着血九出手,右腳一使勁,身子便飛了出去,即便沒有靈力,修士的身手和體魄也比尋常人高的多。
初閒的手掌在空中不斷變幻着,朝向血九的胸口。
同時林羽也動了,緊跟着初閒的動作,但不同的是林羽手中的是一把劍,黑身銀邊的劍。
金光從擂臺散發出來,給黑鋒染上了更爲聖潔的光芒,不在是帶着黑暗的吞噬一般。
血獅妖王明顯也不會落下,要說在場中誰最恨血九,那定然是血獅妖王。
對於初閒的攻擊,血九很是不屑,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手段,但是知道掌到眼前,血九卻鄭重地應付着。
手勢變了又變,雙手像是游龍一般與血九交纏着,而在外人看來只能看見寬大的黑色袖子在不尋常的晃動着,隨時便要撕裂開來。
“老淫賊!”除了動手,初閒自然要過過嘴癮。
血九沒想到,堂堂一位初雲皇子竟然能這般順口地罵人,這般不顧顏面地罵人。
當一個無恥的人遇到一個比自己還無恥的人,那個人定會瞬間處於暴怒的狀態。
這一點從血九和初閒身上便可以得出。
初閒無恥他自己也承認,但是血九從未有人說過,只是從未有人敢這麼說,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無恥這兩個字怎麼寫的。
同樣封印了靈力,血九根本不能及時擺脫初閒遊龍般的掌法,卻立馬又迎來了林羽的劍。
黑色劍身卻閃着金光這樣的畫面有點詭異,但是很實在的是,這柄劍很是鋒利。手無寸鐵的血九不敢接下,身子急速地後退,同時還應付着初閒。
“老淫棍。”
林羽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