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藏魂先對蘇輕侯道:“蘇侯爺,我們之間的事還未了,我不和你打。待我們的事解決了,如果你有興趣,隨時奉陪。”
此時聰明的蘇錦兒似知道令狐藏魂要說什麼了,她看着令狐藏魂,眼中滿是乞求神色,甚至她還朝令狐藏魂微微搖着頭。
令狐藏魂心裡一顫,他迴避了蘇錦兒那乞求的目光。
令狐藏魂又目視林屹道:“你經歷一場激戰,內力消耗,又受了傷。我令狐藏魂絕不是乘人之危的人!現在我和你定下生死戰,一月後,如果到時候你我還活着,就在此地,你我一決生死!到那天,要麼我令狐藏魂死,要麼你林屹亡!只能一個活着離開,你應不應戰!”
要麼我令狐藏魂死,要麼你林屹亡!
這聲音在場中迴盪着。
衆人聽了驚愕,這是多大仇恨吶!
原來令狐藏魂並不是乘人之危。
這倒讓不少武林人士開始欣賞令狐藏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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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令狐藏魂偏頗看法也所改變。
林屹盯着令狐藏魂,他道:“藏王光明磊落,敬佩。那一月後,就在此地,我們決生死。不見不散。從此,江湖上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這八個字同樣鏗鏘有力在場中在迴響。
林屹當場慨然應了令狐藏魂的死亡之約,讓在場的人羣雄熱血上衝。
先前藺天恕和林屹之戰驚險,是因爲雙方百招定生死。
而令狐藏魂和林屹的生死之戰,沒有任何約束,而二人如今又可謂是江湖中的日與月。那可是真正的巔峰之戰!屆時,誰生誰死?想想都讓人們激動不已。
好多人甚至打算就在晉州住一月,等着看這場百年難見巔峰對決。
既然林屹應戰,令狐藏魂獸氅一揚,轉身朝大棚走去。
他心裡道:二哥,風朔、風雲……一月後,我取林屹頭顱祭你們在天之靈!從此,江湖中再無小馬倌……
令狐藏魂回到棚中,他又坐在先前位置上。
秦定方等人還立在原地。
令狐藏魂雖然約了林屹一月後決生死,但是和他秦定方無關。
他現在,就要和南境的人馬算算賬了。
當然,這也是他事先就計劃好的。
他看着林屹,林屹也看着他。
林屹太瞭解秦定方了,秦定方絕不會善罷干休。
這時墨如山輕咳一聲,他上前幾步,立在二人中間,以示不偏不倚。
墨如山道:“既然林王應諾了藏王生死之約。林王、秦王,那這武林大會是不是應該結束了……”
墨如山這輩子是第一次主持武林大會。
其實就是被秦定方趕鴨子上架。
他此刻真是感覺又窩囊又尷尬。
他完全可以想象,日後他會成爲武林中的笑話。
“那就結束吧,讓他們都散了吧。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該吃飯的就去吃,該回家抱老婆哄孩子的就去哄,該報恩的就報恩……”說到這裡,秦定方盯着林屹的目光中殺氣升騰。他又一字一頓道:“該雪恨的,就——雪!”
在場的人當然都能聽出秦定方的話中的含意。
墨如山又去看林屹,看他有無異議。
林屹道:“秦王說的對,散了吧。”
墨如山徵得二人同意,正要宣佈武林大會結束,突然一個人開口道:“且慢……”
原來開口之人正是那個神秘的鬼麪人。
鬼麪人走到前面,他將目光看向蘇輕侯道:“侯爺,我平生有兩個願望。一是與武王一戰,一是與蘇侯一戰。這是我夙願。擇日不如撞日,就趁着武林大會,請侯爺能了我心中夙願。”
蘇輕侯淡聲道:“你連本尊面目都不敢露,沒有資格向我挑戰。”
於是鬼麪人,當着衆人緩緩拽下戴在自己臉上的鬼面。
他本尊也赫然而現。
原來他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和尚。
他眉毛花白,面孔泛紅,生着一個酒糟鼻子。
他臉上有一塊血紅色的胎記,如滲出一片血跡一般。
其實林屹和蘇輕侯早已知道鬼麪人就是天竺血僧,此刻也終於一睹血僧真容了。
而這鬼麪人,正是天竺血僧。
左朝陽看到師傅露出真容,他趕忙上前恭敬道:“師傅……”
左朝陽喊了一聲師傅,但是卻又不知再說什麼了。
他真是沒想到師傅再來中原,卻效命秦定方了。
如今他和師傅,是敵人啊。
左朝陽心中一片紛雜。
天竺血僧面對左朝陽,卻很坦然,他道:“朝陽,你也不必爲難,我也不必爲難。你我雖爲師徒,但是現在各爲其主。各盡其力吧。”
左朝陽道:“是……”
雖然左朝陽不知師傅爲何會到中原助秦定方,但是他知道師傅也定有苦衷。
現在師徒二人,也只能各爲其主,也只能是各盡其力了。
此刻天竺血僧露出真容,有些年輕長些的武林人士認出他來。
因爲當年天竺血僧和秦唐那一戰,他們就觀戰過。
雖然最後血僧敗在秦唐手下,但是那也不失爲一場精彩對決。
有人大聲驚呼道:“原來是天竺血僧!”
這下人們才都知道這個和尚,原來就是當年和秦唐大戰的天竺血僧。
天竺血僧對蘇輕侯單身合什道:“阿彌陀佛,現在我可有資格領教武侯神功?”
蘇輕侯道:“原來是血僧大師,幸會。當年你和武王一戰,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但是我卻也去看了。真是世事如雲千變,沒想到,現在你又我又要一戰了。”
天竺血僧道:“當年我敗在武王手下,本來日後我想再來中原向武王討教,但是武王卻離開人世,讓人惋惜。雖然武王已逝,但是武侯卻如日中天,所以還請武侯滿足我願望。”
原來這天竺血僧也是一個武癡。
當年他敗在秦唐手下,後又敗在猿人王手下。
儘管他與猿人王那一戰是在山林,猿人王佔盡天時地理,才勉強勝了天竺血僧,但是天竺血僧視這兩敗爲平生兩大恥。
從那以後,他便回到天竺隱於山中,整日苦修武功發誓一雪前恥。更要爲天竺爭一份榮光。最終他將“破邪佛心掌”練至巔峰之境。
但是沒想中原武林風雲變幻,秦唐早已死了。
留給天竺血僧永遠都難以填補的遺憾。
他又找猿人王,結果猿人王滑頭,自知已不是天竺血僧對手,反正他曾經擊敗過天竺血僧,不能讓英名盡毀。所以猿人王便找各種理由推辭,就不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