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生者與死者

扎克伯利,

文森特堡宮廷大法師,在克蘭領戰爭爆發期間,致力於追鋪在文森特城外墓地失蹤費羅拉。

而現在,他居然和他追捕的人待在一起!

因爲,此刻的扎克伯利早已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宮廷大法師,他臉上如月光般慘白的膚色,和身上濃烈的死靈氣息揭示着他的變化。

他早已死亡,

在追捕費羅拉的過程中,他被一隊精銳的不死者小隊伏擊,從而丟掉了性命。

費羅拉又復活了他,剔除了他對不死者軍團敵視的記憶,把他變成了一位更強大的亡靈法師。

而費羅拉本人…

扎克伯利對矮人王子沒有說謊,她原本在很早之前就死去了,文森特堡的貴族殺死了她的孩子,也殺死了她。

但當她在生命走到盡頭那一刻,她深入靈魂中的怨念和對這個世界的仇恨,以及她最後依照人類遠古傳說的祈禱讓她重獲了新生。

以一種全新的生命方式獲得了新生!

費羅拉,

在她死亡之前的所有日子裡,都充滿了悲劇。

文森特堡貴族給她的那杯毒藥結束了她的生命,也給她帶來了全新的人生。

她得以保留生前的記憶,她內心對這個世界仇恨,讓她驅使着自己運用腦海中不斷出現的記憶來實現她的復仇。

她要毀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者,來填補這個世界對她造成的所有傷害。

而且,她想象她可以做到,並以此而付諸了行動…

她完美的復活了扎克伯利,

這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她將復活更多的富有智慧的不死者爲她而戰!

在得到費羅拉允許後,扎克伯利眼眸中藍色火光各變得更加旺盛,他轉過頭對着身後更多的亡靈法師言語着非常古老的亡靈語。

當扎克伯利言語完,十多位亡靈法師相互看了看後開始舞動手中的枯木法杖。沒有法陣,亡靈法師們以他們的精神海作爲的媒介,直接召喚讓他們內心雀躍的力量。

剎那間,一股肉眼可以看到的紫色黑能量在這羣亡靈法師前方墓地上空匯聚,腐蝕着周圍空間內所有可見之物。

只見,

春季剛冒出泥土的嫩芽瞬間枯萎,

冷風中搖擺的樹枝片刻間變成了枯樹頭,

就連大地都在這種力量的腐蝕下都在慢慢失去生機,變成了一塊塊堅硬的毫無生氣的黃黑相間的硬土塊。

這種力量降臨的那一瞬間,彷彿一切生命都走到了盡頭…

“咔嚓”

被吸取了生命的大地開始龜裂,天邊投射的陽光被一片突然出現的烏雲所遮蔽,讓這片大地變得詭異的幽暗。

“咔嚓咔嚓”

大地龜裂的速度猛然間加快,裂縫中一根根慘白的手臂深處,接二連三的爬出了許多雙眼中冒着藍火的屍鬼戰士以及骷髏士兵。

這些屍鬼戰士沒有像荒原中誕生的屍鬼那般,狂躁的攻擊他們所能感知到的所有東西,他們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候着主人的命令。

卡羅拉帶着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手裡牽着的小男孩看着眼前的‘魔術’歡呼雀躍。

亡靈法師感受着精神海中那股強大的力量,都興奮的“嘎嘎”亂叫…在扎克伯利的指揮下,他們法術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中,以他們爲中心方圓五十里的地區被腐化,成千上萬屍鬼戰士被地底召喚出來。

費羅拉詭異的雙眼望着幽暗環境中無數冒着藍火的屍鬼戰士,臉上帶着明顯的失望表情,“這些戰士根本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士兵來完成我的復仇。”她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典雅溫柔,帶着一股讓人骨髓發癢的冷意。

“我的主人,有一個地方可以提供我們源源不斷的兵源!”扎克伯利躬着身子,滿臉卑謙的望着費羅拉,“克蘭領戰場可以提供我們幾十萬強大的戰士靈魂!”

“但首先…我們得攻下文森特堡。”費羅拉藍色眼眸中的殺意抑制不住的往外傾瀉,她盯着東邊文森特堡的方向,“我要把那裡變成亡者的樂園!”她盯着扎克伯利,“保留那羣貴族身前的記憶,我要讓他們在痛苦中永久的被我奴役!”

“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扎克伯利低下頭,臉上帶着明顯的興奮。

5月9日,克蘭領戰場徹底進入了白熱化,

前天下午兩點,特瓦克公國五萬大軍在安迪-巴萊特公爵親自率領下,突然向克蘭城東部防線進發。

安迪公爵以克蘭城聯盟委員會議員的身份,搶奪了城市東部防線的駐地權限,在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布瑞爾高地入口戰場的時候,率領所部一口氣就搶佔了幾乎沒有任何駐軍的克蘭城。

昂格洛司的指揮部被迫撤往比維斯特鎮,並急令蘇克平原城邦聯盟兩萬剛剛纔組建起來的新兵北上攻擊克蘭城南部。同時,在塞爾瑪森林東部地區的聯盟軍隊被抽調三萬駐守比維斯特鎮,才讓差點崩潰的聯軍陣線穩住。

但也僅僅是穩住了陣線…

布瑞爾高地入口處的的聯盟軍隊因爲特瓦克七千輕騎突然反水,讓他們側翼營區遭受了慘重的損失。更要命的是,聯盟軍隊從此失去了最重要的機動兵力,而獸人側翼進攻卻在特瓦克七千輕騎的幫助下變得異常勇猛。

突然間,聯盟軍隊高層發現,他們在高地入口的軍隊已經完全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更要命的是,塞爾瑪森林東部戰場,獸人西大營的陣前聯盟軍隊分兵之後,立刻發動了最猛烈的攻勢,讓聯盟軍隊在草原北部的進攻線也變成了防禦線。

短短三天之內,聯盟軍隊原本大好的局面變得岌岌可危。

而作爲這次事件的主角,安迪-巴萊特公爵也並沒有閒着,他拒絕了聯盟軍隊一切會面請求,派遣重兵直接猛攻比維斯特鎮聯盟最高指揮部。

這就是安迪-巴萊特,

他一旦做出某種決定,把某個人當成敵人的時候,他就會不予餘力的攻擊他們,直到他的敵人徹底的消失。

克蘭領戰役打到現在,算是接近了尾聲。

是聯盟軍隊失敗了,但大多數聯盟成員國並沒有太過在意!

其實,聯盟內部大多數成員,對他們在克蘭領的戰爭並不怎麼關心。

比如…

蘇克平原的城邦聯盟忙着內鬥,他們早就想快點結束克蘭領的戰爭,因爲那位精靈將軍爲了克蘭領的戰爭總是對他們的城市無限度的索求。

蘇魯克公國對於克蘭領的戰爭就更曖昧了,他們新一屆執政官已經選出來,依舊是科韋-藍博,他對於精靈的態度和以前一樣,恨不得精靈在克蘭領吃一個敗仗,讓他們的聲望急速下降。

至於米沙王國,狼人和暗精靈對於這場戰爭本就無所謂,他們參與這場戰爭不過就是盡盟友的職責而已。現在戰事變得不利,其王國高層已經在考慮建議精靈撤兵。

就連聯盟軍隊最高指揮官昂格洛司將軍,對這場戰爭也沒有多少期望,因爲他策動這次決戰本就有另外目的。

真正着急的只有裡格羅克公國的統治者特洛菲爾-克里夫大公,他一直致力於把公國的影響力擴展至卡倫領以外的地區,而佔領克蘭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爲此,他爲這場戰爭付出了整個國家的全部,甚至還不惜向費爾德領的那位‘背叛者’卑躬屈膝。

但安迪-巴萊特突然的背叛,讓這一切變成了泡影。

決戰後就待在夏斯特堡的特洛菲爾大公,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崩潰,當他在城堡中發泄憤怒,並不顧羣臣勸解下達再度徵兵打算最後放鬆一搏的時候。

在裡格羅克公國的後方,特洛菲爾大公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地方,

正在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文森特堡,

矮人和人類友誼的象徵,矮人地堡和人類城堡相互串聯的巨大要塞。

這座要塞周邊,人類居住區和矮人地堡建築依靠在其左右,形成了一座龐大的城市羣。

城市北門,面對巍峨的莫丹山脈,

高聳的城牆因爲常年受到山脈雪山冷風的吹打,黝黑得就像塗上了一層焦油,潮溼的空氣更是讓城牆底部的青苔一直蔓延到城牆頂端。

因爲和矮人現在對峙的關係,城門一直等到上午十點纔打開。

城內外早已等得不耐煩的人,在城門打開的一剎那在城門口擠成了一團,城門口負責排查的士兵不耐煩的呵斥,有的直接上去就是一陣拳腳相加。

當幾位被抓了典型的人滿臉鮮血站起來的時候,城門口相互推攘的情況才得以好轉。

一個小時後,城門口來往人羣開始鬆散,

一隊穿着法師長袍的人騎着略顯怪異的戰馬出現在城門口,普通士兵們自然是不敢上前阻攔檢查,在後面休息的軍官見狀快速走上前,略微打量了這一行人後說道:“各位魔法師先生,如果你們想要進城,就得遵守我們這裡的規矩。”

“我們是這個城市法師組織的成員。”爲首的一位中年法師側過頭看向軍官,“我叫扎克伯利,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扎克伯利閣下?”軍官一怔,看着對方那張略顯熟悉的臉龐,恭謙的說道:“非常抱歉,閣下,耽誤了您的行程。”

說着,他便讓開了道路…

扎克伯利點了點頭,並沒有跟軍官客氣,直接打馬帶着一行人向着城市內部走去。

“大人,他們…”軍官的副手忍不住說道:“他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就好像戰場的死人一樣!”

軍官皺着眉點頭,他自然也感覺出這行人不對勁的地方,但扎克伯利的面容他不會忘記,他只能把這些歸結於魔法師的神秘。

“就算很奇怪,也不是你我能夠探究的事情。”軍官言語中帶着警告。

文森特城堡正廳,

城堡總管安格-艾爾爵士和一位名叫阿爾文-艾博的副城主,接見了失蹤許久的扎克伯利。

“我以爲你被屍鬼吞下了肚子。”

阿爾文-艾博男爵作爲扎克伯利私交好友,很自然的開着小玩笑。作爲文森特城的副城主,他有着從矮人那裡學到的豪爽,四十多歲的他留着和矮人一樣的鬍鬚,說話的時候也習慣大嗓門。

總管安格-艾爾同樣四十來歲,他臉上留着的短鬚修得整整齊齊,酒紅色的頭髮寸斷,當他看到扎克伯利的時候帶着公式化的笑容打着招呼,“歡迎你的迴歸,扎克伯利閣下,佩盧克斯子爵在前線時常發來信函詢問你的下落…而現在,我總算可以給子爵大人一個準信。”

城堡總管說話的時候,阿爾文-艾博已經快步上前和他的好友擁抱到一起,皮革味和一股淡淡的噁心味道立刻鑽進他的鼻腔,讓他皺了皺眉毛,並下意識的說出口,“嘿,老夥計,你身上帶着死人的味道,你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抱歉,我的朋友。”扎克伯利聲音很冷,但帶着一種深深無奈,這種無奈就好像人在臨時之前留下的遺言一樣。

“爲什麼道歉?”阿爾文-艾博鬆開扎克伯利並退後兩步,看着好友的目光中帶着很明顯的疑問。

“你剛纔說得不錯,我差點被屍鬼吞下肚子。”扎克伯利眼珠子在說話的時候不受控制的快速轉動,很快便散發着一股幽藍的亮光,“但有人復活了我。”

“什麼?”

“噗呲”阿爾文-艾博男爵發問之間,只感覺胸口一股扎心的疼痛感傳來,當他低下頭時,看到了一柄漆黑的匕首紮在了他的胸口,而匕首另一端握着的赫然是他的好友扎克利伯的慘白的手。

“非常抱歉,我的朋友。”扎克伯利閃着藍光的眼眸盯着他生前的好友。

“你…”阿爾文想要說點,但噴涌的鮮血堵住了他的咽喉,腥紅的鮮血從他的口腔中噴灑了出來,吐到扎克伯利滿臉都是。

“你在…”離他們兩人不到兩米的城堡總管,立刻發現事情不對勁,但他來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感覺咽喉猛然間變得非常乾燥,乾燥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他下意識想要向側門的守衛求救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守衛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他想要擡腳向正廳側門方向逃跑,但雙腳在這一刻好像被什麼纏住了一般完全擡不起來,但下意識的低下頭觀看,一隻詭異的黑手正纏繞在他的雙腿之間!

“爲什麼?”阿爾文-艾博抓着友好冰冷的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問出了三個字。

“因爲我已經是一個死人!”扎克伯利望着對方早已沒有色彩的雙眼,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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