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古拉羣山通道要塞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魔法師的‘照明術’不斷的升空,周圍的烈火在元素力量的作用下不斷焚燒着要塞的巨木城牆。
突然爆發的內戰持續三個小時後,要塞守軍正在漸漸平復傑伊-蓋羅男爵手下千人大隊發動的襲擊。
但奮戰中雙方都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敵人暗處虎視眈眈。
四點一刻,
戰鬥在城外僅剩三百士兵的投降中結束。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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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嘹亮的軍號突然響徹在夜空下。
正當要塞士兵疑惑四下張望時,月光下無數點綴着寒光的利箭呼嘯着一股冷冽的涼風猛然落下。
“撲撲”
排在城門口的三百降兵以及接收他們的一箇中隊盡皆中箭,慘叫聲、哭喊聲、救命聲在鮮血的濺灑中不斷響起。
“敵襲!”巨木城牆上滅火的士兵愣了一下後便扯着嗓子大喊。
“噹噹噹”警鈴聲大作。
要塞內,幾千士兵在警鈴聲中咒罵着重新拿起武器,他們大多數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列隊!”
“檢查裝備!”
“快!快!”
軍官們開始來回在疲憊不堪的隊伍中奔走。
幾分鐘,當士兵們重新集結在被炸燬的城門後時,入眼的一切讓他們最後一絲睏意盡皆消失…
只見,城門外狹長的通道內,晃動的火把猶如夏季草叢中螢火蟲一般密集,火光下下隱約可見的閃着幽幽冷光的鎧甲一列連着一列看不懂盡頭,那獵獵作響的軍旗發出的‘呲呲’聲和整齊的大踏步讓要塞士兵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唾沫。
“照明術!”巨木城牆上,一位年輕的騎士摸幹額頭的冷汗後對靠在圍欄上休息的法師大吼。
很快,潔白的亮光升空並炸開,
通道峽谷口外在潔白的亮光下,首先映入要塞守軍眼簾的是密集的看不到盡頭的長槍。
年輕的騎士雙眼中盡是絕望,他口中下意識低語道:“女神,您拋棄了您的子民嗎?”
“不如撤退吧…”旁邊有人用顫抖的聲音提議。
“現在撤回去那些貴族會絞死我們全家!”
“準備戰鬥吧…”年輕騎士無比虔誠的說道:“女神會庇護我們,勝利會眷顧我們。”言罷,他挺直的身子往下方城門口走去,他要用自己的勇氣來換取女神的關注。
…
剛停歇的戰鬥再次打響,
這一次,要塞守軍變成了弱者。
這場戰鬥比剛開始的戰鬥更早結束,要塞城門口的守軍在哈倫斯領士兵的衝擊下,只堅持不到半個小時。
當傑伯克-頓納進入要塞的時候,已是早上六點,他望着被俘的六百餘要塞守軍向着旁邊的溫利爵士問道:“找到哈迪斯爵士了嗎?”
“沒有…”溫利小聲說道:“但哈迪斯爵士的部下帶來了消息。”
“什麼消息?”
溫利左右看了看後,附身在傑伯克-頓納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屍體找到了嗎?”
溫利笑了笑,“找到了,一具無頭屍體,我已經秘密處理掉。”
“那好。”傑伯克-頓納望着投降的士卒,“就按哈迪斯爵士的計劃,傳下消息…就說,我們這次奪取要塞是得益於傑伊-蓋羅男爵的幫助。”
…
29日,下午三點。
哈倫斯高地北部官道與赫瑞恩堡班恩-洛克頓新更名的西斯特領交界的高地營區左部混亂營區西北角落內,複製記憶的穆韋特-菲勒爵士迎來他的客人。
一位在最近這段時間裡經常拜訪他的客人,赫瑞恩堡地區東部領地的實力派領主烏迪-博庫男爵。
兩人的見面後並沒有任何廢話,烏迪-庫博直接說道:“哈魯斯堡和碧恩堡的戰爭已經打響,半個小時前剛得到的消息,傑伯克-頓納已成功佔領古拉羣山的要塞,今天剛剛天亮傑伯克更是親自帶領一個精銳軍團向碧恩堡推進。”
“恩…”穆韋特-菲勒低頭不語,臉上並沒有多少吃驚的神色。
“恩什麼恩!”烏迪-庫博明顯想要大聲呵斥,但又在極力壓制聲音,“現在該你出手了,我庇護了你十三年,現在是時候幫我做點事情了吧。”
“我只是在想,我們到底有沒有機會打贏里根家族!”穆韋特-菲勒聳聳肩,“畢竟在我們前面的可是卡瓦爾堡精銳的近衛軍團!”
“你會擔心我們的死活嗎?”烏迪-庫博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你只需要按照我們計劃去做,或許不久後的將來你也能擁有一片廣闊的領地,到那個時候你可以盡情在你的領地裡做你想做的事情。”
穆韋特-菲勒聞言後搖搖頭抓起腰間的酒囊,‘咕嚕咕嚕’喝下兩口烈酒後他說道,“看來,你想給我增加任務?”
“順手的事…”烏迪-庫博聲音更小了,“卡瓦爾堡的格里克爵士與我們的班恩大人好像交涉得並不愉快,赫瑞恩堡方向傳來消息格里克爵士最近會來我們這裡。”
“你想讓我幹掉格里克爵士?”穆韋特-菲勒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沒有比這更能激怒卡瓦爾堡那位年輕人了,不是嗎?”烏迪-庫博低笑,眼裡充滿對卡瓦爾堡統治的不屑。
穆韋特-菲勒吐出一口酒氣,如爛泥一般躺在鋪滿獸皮的椅子上低聲詢問:“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爲什麼就這麼有信心一定能夠打敗培迪-里根呢?”
“我們不需要打敗培迪-里根,我們只需要打敗茜拉-馬恩那個小姑娘就可以了。”烏迪-庫博笑的很開心,也笑的信心十足,“當然,如果卡瓦爾堡打算來一場大戰,我們也不會害怕。”
穆韋特-菲勒笑了笑後轉過身背對着烏迪-庫博說道:“幹掉格里克爵士,然後攻擊北方官道的近衛軍駐地…這就是我的任務吧。”
“是的…”烏迪-庫博對微微特-菲勒現在的態度有些不滿意。
“一個小時後,會有人給你送來格里克爵士的行程表,你自己安排吧。”烏迪-庫博並沒有表露自己的不滿,他說着便站起身,“之後你就不要再和我聯絡。”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這頂臭烘烘的帳篷。
帳篷裡很快就只剩下穆韋特-菲勒一個人,“呵呵…”猶如鬼怪故事中小鬼般的低笑從穆韋特-菲勒口中發出,而後他猛然從臭烘烘的獸皮探子上站起。
“咕嚕咕嚕”他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喝酒,他想讓酒精麻醉越來越發漲的大腦。十三年前那場不算完整的記憶複製後,他的腦子時常伴隨着疼痛。
穆韋特-菲勒望着地上烏迪-庫博留下的腳印,那種奇怪的笑聲再一次從他的嘴裡發出,接着又低語道:“一羣貪婪的寄生蟲…”
是的,這是一羣貪婪的寄生蟲!
赫瑞恩堡地區的貴族比他們的主子班恩-洛克頓更貪婪。
封鎖領地這四個月給他們帶來的豐厚收入讓貴族們心中的貪慾得到最大限度的釋放,這才短短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他們又把目光移到駐守有近衛軍團的北方官道上!
這羣被貪婪封住雙眼的貴族,眼裡只有那堆積如山的金幣。
但穆韋特-菲勒有的時候也很佩服這些人的勇氣,畢竟他們是在用整個家族的未來做賭注!
不過,這些貴族們自認爲他們現在具備了挑戰卡瓦爾堡實!
他們自認爲拿下北方官道根本不成問題。
他們堅信只要拿下北方官道死守,等時間一長肯定又是一紙協議…屆時,他們就可以合法擁有哈倫斯高地整個北方地區!
合法擁有哈倫斯高地整個北方地區,光想想就令人心動…相比於得到的,那一點點賭資根本就不是問題,不是嗎?
‘混亂的局勢容易讓人滋生野心’,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自從去年特瓦克領的西澤-得文宣佈獨立並建立岡瓦克王國,又有卡倫領特洛菲爾-克里夫大公宣佈裡格羅克大公國成立…
現在,中央帝國的統治地位又岌岌可危。
種種地一切都可以讓無數貴族的內心開始滋生出效仿西澤-得文以及特洛菲爾-克里夫的想法。
一旦有機會擺在眼前,他們就會死死的拽着。
對於赫瑞恩堡的貴族而言,這樣的機會就擺在他們的眼前!
於是,爲了抓住這個機會他們可以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
…
卡瓦爾堡內廳培迪獨立辦公室內,
軍情處長丹門-格林正在彙報:“碧恩領方面做出了反應,他們緊急集結兩萬人,各地領主也相繼相應傑克夫伯爵的號召,三天之內,碧恩領可以集結至少三萬餘人。”
培迪揉了揉太陽穴,“也就說這場戰爭短時間內解決不了?”
“除非我們動用巴蘭鎮的守備軍團幫助傑伯克-頓納…”
“現在還不到時候…”培迪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況且,長久的對峙也許對我們更有利。”
丹門-格林沒有隨意接話,他望着沉思的主人繼續彙報道:“大人,赫瑞恩堡的貴族們最近正在串聯…軍情處的探子告訴我,他們好像在計劃對我們駐守在北部官道的近衛軍團動手。”
“他們總算有了動作!”培迪不見任何吃驚的表情,反而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問道:“是班恩子爵?”
“不,是貴族們私下串聯。”
培迪靠在椅子上,調侃道:“你真的認爲這種事情班恩-洛克頓會不知道?”
“但至少表面上班恩子爵並不清楚。”丹門-格林謹慎的回答着。
培迪“哈哈”大笑,丹門-格林立刻跟着笑。
“替我轉話給茜拉爵士…”培迪指着他的軍情處長,“告訴她,哈倫斯高地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就算近衛軍團把赫瑞恩堡攻下來我也不知道!”
丹門-格林聞言一怔,笑聲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問道:“原話嗎?”
“是的,原話!”培迪卻笑得很開心,“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的這句話告訴茜拉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