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關注着獵豹他們呢,在山雀被劈飛的一刻急了,刀刀劈下,遊走間不留餘力,鬼牙隨時準備一擊必殺,不再牽引對方的刀刃。
叮噹聲驟然密集,火花在火光的餘暉中不斷閃爍。
那傢伙明明比封朗動作快,力量大,這一狂風暴雨的進攻,愣是讓倆人扯平。
那傢伙這會難以拿下對手不說,身體裡還有一股說不上感覺的東西不斷遊走,每每發力,都跟油剎的剎車管裡有氣泡一般,無法發揮十乘十的力量,劈砍中竟然跟對方戰成了平手,無法擊潰對方。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無法阻止那個東西在體內遊走,強行繃緊肌肉,爆發出最大的戰鬥力,試圖儘快解決戰鬥。
而另一面,那個傢伙一刀劈飛山雀的手槍,剛要一腳踏下,踩爆跌落地面的山雀的腦袋呢,在獵豹飛撲而來,一刀砍下的一刻卻突然頓了頓。
一股在身體裡竄動的東西讓他突然失去了力量,胸口憋悶中,竟然沒法落腳了。
怎麼回事!
他大驚,頭皮發炸中回手一刀,在山雀翻滾跳出危險範圍的一刻,噹的一聲,跟獵豹的刀劈在了一起。
一刀劈實,他胸口再次一悶,一種力量難以爲繼的無力感襲上心頭,不但沒有劈飛對方,還讓對方劈的刀一沉,差點砸回自己的身上。
不可能!
他以爲自己最後的手段失效了,大驚之下兩腳落地,身軀扭轉中,又是一刀劈下。
獵豹一刀列略佔上風自己也詫異了下,雖然救援山雀他用盡了全力,可是,實力不會出現持平,更不會出現略勝一籌。
但他沒時間思考,在對方轉身劈來的一刻身體扭動,抽身遊走,一刀劈向了他的肋間。
山雀在這一刻也揉身撲上,忍着胸口的煩悶,滿嘴的血腥中一刀劈向了對方的後背。
那傢伙一刀沒有劈着獵豹,剛要跟蹤追殺,那股在身體裡遊走的東西再次讓他失去了力量的傳遞,身體一頓,胸口煩悶中眼前一陣陣發花。
怎麼回事……
他腦海裡剛剛掠過這個念頭,獵豹的刀就到了,刺啦一聲,一刀劈中他的肋部,連帶肋骨都斬斷了兩根,一道大口子隨着刀身的離去,出現在他側面。
那傢伙一聲怪叫,身體一哆嗦,還沒等接下來的動作,山雀的刀也到了。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中,山雀同樣一刀劈實,如擊敗革的悶響中,一刀切開了他後背的衣物,斜着,從右肩胛骨差點劈到左面的褲腰。
噗!
那傢伙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人瞬間萎靡。
獵豹經驗豐富,一刀中第就已經做出了下步的進攻,在山雀一刀劈實的一刻,身形也矮了下去,身體轉動中,一刀劈向了他的雙腿,在他噗嗤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咔嚓,兩條腿從膝蓋以下同時斬斷。
那傢伙連悶哼都無,身體一歪,不等獵豹站起,不等山雀繼續進攻,就無意識的歪倒向地面。
怎麼跟拉稀一樣就一竄……
輕易獲勝,獵豹感覺有點不真實,剛纔這貨跟吃了大力丸一樣,力量爆棚,碾壓他倆人,可短短的幾秒形勢逆轉,竟然不堪一擊,似乎是什麼後遺症一樣。
但他是戰士,久經陣仗的戰士,瞬間收回心神在耳麥裡低喝一聲:“目標控制!和山雀安全。”
將獲勝的消息傳給封朗,跟着上前毫不猶豫的刀背輪轉,敲碎了那傢伙的肘關節,這纔跟上來的山雀給他緊急包紮。
兩條短斷腿,動作慢了就流血死了,他們需要口供。
快速勒住他的大腿,獵豹在山雀止血中快速檢查了他的口腔,這才站起身撲向了封朗。
不是他無視封朗那裡的激戰,不是他絕對相信封朗的戰鬥力,而是封朗下達了命令,留住活口,他纔沒有馬上加入戰團。
而這時,在他撲來的一刻,跟封朗激戰的傢伙卻更加不堪了,每每一刀砍出,身體裡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樣,阻止他發力,胸口還一陣陣憋悶的脹痛,讓他視線都有點模糊。
實力,在短短几秒就從剛纔跟封朗持平變成了無還手之力了,被封朗劈砍的搖搖欲墜,勉力支撐。
封朗在獵豹撲來的一刻大喝一聲,在對方踉蹌了下,刀沒有擡起的瞬間,腳詭異的揚起嘭的一聲就踢在了他的小腹。
噗!
那傢伙腰跟折斷了一樣猛地彎下來的同時,一口鮮血噴出。
封郎在獵豹奔到要出手的剎那,兩腳交替踢出,砰砰聲中,盡數踢在了那傢伙的胸口上,卻並沒有踢飛他。
噗!
那傢伙再次一口鮮血噴出,人瞬間癱軟,眼前一黑,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人就沒了骨頭一樣倒向了地面。
獵豹趕到正好一把抓住,沒有讓他倒在地上。
封郎刀收起的一刻一拳打在了這貨的腹部,嘭的悶響中,不管他是不是修煉氣勁都廢了他的丹田,跟着鬼牙連續閃動,直接刺碎了他膝蓋的半月板和肘關節的大筋。
獵豹則快速檢查他的口腔跟衣物,短短的時間,在封郎奔向山雀那裡的同時,就將他脫的只剩下胖次了。
連頭髮裡都細緻的檢查了一遍,唯恐他留下自殺的東西。
那邊,封郎到來的一刻,山雀已經給活口止住了血,縫合就算了,他的價值只是留下口供就得。
封郎沒有看活口的狀況,他一把抓住了山雀的手腕,直接號脈。
“隊長,我沒事。”山雀說着卻沒有掙脫。
“服用內傷藥沒有?”封郎一邊號脈一邊問道。
“還沒。”山雀強忍着眩暈說道。
封郎這一刻已經知道了他的傷勢,知道只是被力量震傷了內腹,連內傷都不重,鬆了口氣的同時,快速掏出藥填進了山雀的嘴裡,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纔看向還沒來得及打掃身上的活口。
剛纔感覺他們倆人無法對抗的,怎麼忽然就逆轉了呢?
在獵豹拎着一堆衣物和那個活口走來的一刻,突然想起自己的對手他也是這樣。
接戰的時候,對方不見得比段家老祖差,他根本無法對抗,刀法帶來的效果也看不出,獲勝的希望渺茫,唯有以傷換命纔有獲勝的可能,卻在短短几秒裡形勢逆轉,碾壓了對方。
對方就跟打了雞血有後遺症一樣,突然就沒了力量。
念頭閃了下,跟着快速打掃手邊活口,短短時間就收拾利索,將倆人的衣物和刀全部裝進了隔絕材料裡,問道:“山雀能堅持嗎?”
“沒問題。”山雀挺了挺腰桿,證明自己沒有大礙。
“好。”封郎知道他沒有大礙,不是被內家拳的氣勁打出的內傷,只要不氣血瘀滯,就無大礙,“帶上活口和屍體,我們離開這裡。”
“是!”獵豹和山雀應聲領命。
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短短一兩分鐘,打掃了戰場,他們就消失在昏暗的山林中。
他們消失了不到十分鐘,天漸漸出現了魚肚白,很快,朝霞驅散了淡淡的霧氣,陽光潑灑進了林間。
連續奔跑了十幾分鍾,在抵達預先選好的撤退路線的第二個點的時候,封郎站住了腳步,四處看了看,離開了行進路線,直奔一處溝塘子,選中一個隱秘的位置開始審訊和檢查所有物品。
封郎沒有上報,還沒有答案,他沒必要浪費時間。這股神秘力量讓他有點緊張。
對方不是雅庫扎的這點已經確認,衣服不是,武功也不是,但實力驚人,比雅庫扎的天忍不差,還略高,跟段家老祖實力相當,卻更難纏,速度快不說,力量大,最關鍵的是搏殺中有着軍人的兇悍和乾脆,有馬伽術的影子,也有西方搏殺的特點。
還有,對方如何鎖定他們的,這點必須搞清楚,要不,他都懷疑內部是不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可能被鎖定?
山雀和獵豹一人警戒一人一樣樣的檢查帶來的所有東西,查找對方的身份。
所有電子設備沒有動,都用隔絕材料暫時封存,一會再排查,在封郎給斷了兩條腿的傢伙上了酷刑叫醒他的時候,山雀拿着斷腿傢伙身上的一個東西面露疑惑。
這是和針管一樣的東西,起碼作用是,就在他大腿旁側,但裡面已經沒啥液體了,有點殘存不多。
他看了看放下了,又拿起另一人身上完整的相同東西,看到只有淡紅色的標記,卻不明所以,看得出這是小巧的注射裝置,封閉很好,需要外力來達到注射的作用。
正研究呢,封郎這邊卻不等對方崩潰,就解開了刑罰。
這貨一共就堅持了不到二十秒,就要崩潰了。
封郎看着有氣無力喘息的傢伙有點不解,就算失血過多也不耽誤審訊,怎麼連普通人都不如呢,他可是準本連續大強度的審訊的。
看了幾秒,他探手號脈,確認下對方這是爲何。
一號脈,他頓了頓。
他感受到了對方體內亂竄的氣勁,這是他們的氣勁,有好幾股,卻不衝突,一脈相承。
原來如此……
封郎秒懂。
對方真的是單憑肌肉和神經來完成的高強度攻擊,但卻擋不住他們的氣勁侵入體內,最終在不被化解的情況下,被氣機破壞了氣血運行,讓力量無法順暢,導致實力瞬間大減不說,並受了嚴重的內傷,治療方法不當,最多能活個把月,還是生機慢慢斷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