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下完令,慢慢的抽出了鬼刃,搜出了手槍。
外面的敵人距離都不近,爲了能夠儘快的控制局面,能擊斃,儘量擊斃,避免留有後患。
畢竟他們才六個人,還要救援。
沒時間審訊最後一個警戒的來了解外面的情況,這會,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行動,必須馬上展開。
因爲通道里那兩個警戒的每五分鐘彙報一回,這會,已經過去了兩分多,耽誤不了了。
可就在他開啓耳麥,彈動耳麥,準備撲出敞着的通道口的一刻,他突然頓住。
耳麥裡沒有任何迴音,這裡信號被屏蔽了!
看了眼其他人,藉助微弱光線看到大家都搖了搖頭,封朗眼睛虛了虛,隨之揮手下令繼續原定方案。
就算孤立無援,他也有足夠信心救出金蕾。
況且還可以利用槍聲傳遞出信息不是?再不濟也可以利用震撼彈傳遞信息。
但這會他可不敢擰下消音器,避免些微的聲響被那個高手聽到。
命令下達,封朗和納蘭朴樹,哈日圖,狐狸負責突襲,雲雀和飛鼠負責營救,隊伍驟然動了。
封朗身後拉出道道殘影,在近乎黑暗的臺階上一閃而逝,直撲出口。
納蘭朴樹緊隨其後,後面是狐狸,再後面是哈日圖。
而云雀和飛鼠留在了最後,在混亂一起,藉機直撲金蕾藏匿的位置。
那裡,沒有看守!
通道口並沒有關閉,或許是爲了逃遁之用,封朗他們輕易的就突出了通道口,一閃,就上到了地面。
一上到地面,他手裡的槍就響了。
噗噗聲中,納蘭朴樹緊隨其後,手裡的喪門釘也無聲飛出。
狐狸跟着竄出洞口,在噗噗子彈射入人體的聲音裡,手裡的突擊步槍也響了。
他們都是消音器,子彈密集的潑向了判斷中的位置。
可是,除了封朗的兩槍擊中了兩個目標外,狐狸和哈日圖,還有納蘭朴樹的喪門釘都發出了清脆的叮噹聲。
昏暗中,一蓬蓬的火花不斷閃爍,子彈,竟然被鋼鐵擋住!
這種情況誰也不曾料到,沒有人會想到對方竟然藏匿鋼鐵之後。
不好!
一陣危機感猛烈襲來的同時,封朗驟然撲出,撲向了十米開外的一個目標。
可就在他撲出的同時,昏暗的空間驟然明亮,讓封朗一檔眼睛,不得已放棄撲擊的目標,一個翻滾,在呲呲的暗器撕裂空氣的聲音裡,閃身藏進一根柱子後面。
納蘭朴樹,狐狸,以及哈日圖都一樣,驟然明亮的光線讓他們都短暫的失明。
還好夜視儀都有防強光的功能,他們只是因爲驟然明亮而導致眼睛正常的白茫茫一下,倒是沒有刺傷他們的眼睛。
但都紛紛撲向了判斷中的障礙物,在嗡聲大作的同時,藏好了身體。
叮噹聲驟然響起,飛出的暗器紛紛擊打在了周圍的柱子上和地面上,叮噹滾動。
雲雀和飛鼠在光亮照亮黑暗的同時猛地頓住,蟄伏在通道口,拽下了震撼彈。
在封朗因躲避光亮不得不終止突襲的同時,嘩啦的玻璃碎裂聲中,一個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光亮裡。
這人正是那個跟封朗交手的高手,揹着一把厚背砍刀,站在了類似二樓的邊緣。
此時,光亮裡周圍的環境纖毫必現,但封朗看不到柱子那邊的情況,只看得見周圍。
視線裡,二三十米外一圈的鋼板,都一米多高,人,似乎都藏身鋼板後面,才導致子彈沒能擊中目標,反倒被擋住了。
封朗看清視線內的環境,沒有覺得突襲孟浪。因爲他們的潛入,只要控制目標,哪怕些微的動靜,也會被那個高手察覺到。就算他們隱匿氣息再厲害,遮掩了殺氣,也難以擋住目標發出聲響。
所以,突襲是必須的,只是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快,還提前藏匿了,似乎早就等待這一刻,等待有人來突襲這裡。
難道之前車輛的暴露是有意的?
“來的還挺快,比我預料的快多了。”那個磁性,讓女人着迷的聲音說道:“不過我提醒你,想好了再開槍,我不介意跟你陪葬,我只不過是個過河的卒子,也沒那麼怕死。”
但這一刻,那個聲音無比的陰森冷酷,不帶絲毫生人的氣息。
隨着他聲音落下,豎立的鋼板突然倒下,呼嗵嗵的震響中,灰塵立時瀰漫。
封朗等人全神戒備,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連準備突襲的雲雀也頓住了,不敢貿然行動。
這裡有鼓風機,翻卷的灰塵快速被吹走,短短數秒視野就清晰了。
不等視線完全清晰,封朗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平躺地面的鋼板後面一垛垛的鋼瓶,看得到那上面寫着的字樣。
這裡,竟然全是氧氣和液化氣!
看清是什麼的一刻,他後背一陣發緊。
要不是對方用鋼板擋住了子彈,手槍還好一些,威力沒那麼大,可狐狸的突擊步槍可就沒準了,那可是很輕易就可以射穿鋼瓶的。一旦爆炸,他們一個也跑不了。周圍的樓房也要一二百米被推平,一旦爆炸,比幾百公斤炸藥恐怕還要威力大。
他這是要拉着這幾個人陪葬嗎?
封朗慢慢的收起了手槍,看了眼納蘭朴樹,收起鬼牙,慢慢的轉了出來,看着二樓的那人微微笑道:“巧了,我正好也不太怕死。”
納蘭朴樹也收起了血河斬,但依舊扣着喪門釘,同樣慢慢的轉了出來,站到了封朗的一側。
狐狸和哈日圖也背上了突擊步槍,先後站到了柱子外,靠近了封朗,三角形站到了封朗和納蘭朴樹身後,淡定的看着二樓那人,看也不看鋼瓶堆邊站立的十幾人。
周圍這十幾個人一身連體服,頭都蒙着,都揹着唐刀,或者是日本刀,靜靜的站立,沒有人蔘與到這奇葩的見面中。
“就你們四個?”那人好整以暇的微笑道:“我很好奇,你爲何不去三環高架?怎麼就直接摸到了這裡?這根設計的劇情可不太一樣,能說說嘛?”
“很新鮮嗎?”封朗嗤之以鼻的說道:“叫呂寒梅出來,我就告訴你。”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那人和煦的微笑漸漸變冷,看着封朗說道:“你是封家的什麼人?指環拿來。”
“想要指環?”封朗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伸出手來,亮出左手戴着的指環,平靜的說道:“你可以自己來拿。”
“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出指環了。”那人瞥了一眼封朗手指上的兩枚指環,陰森森的說道:“取?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爭長短嗎?”
封朗並不知道他亮出兩枚指環對方都沒反應,還有點不屑一顧,不是這貨不想要,而是眼前這貨根本沒見過指環,歲數的關係,指環埋進山洞的時候還沒有他呢。
而且去了包裹的丹拒漆,和刀都割不斷的繩套,顏色已經變得暗金色的指環,也根本不是段家描述傳下來的樣子和色澤,對方根本就以爲這是在搪塞他,哪裡知道那纔是指環的原貌?
見對方不爲所動,站前一步說道:“姓段的,你們家族的夢做到頭了,想知道指環的秘密,想知道你們段家失傳的丹藥,束手就擒,我可以全部告訴你。”
“你以爲你還有跟我談判的籌碼嗎?”那人陰森森的笑了笑,頭不回的拍了拍手掌。
隨着他拍掌的聲音,他斜着十幾米的位置傳來門響,跟着金蕾被人攙扶露出了頭顱,露出了上半身,直至全身露出。
她旁邊是老張,老張同樣是被攙扶着,動作僵硬,目光不聚焦,顯然被控制着。
呂寒梅!
封朗看清攙扶金蕾的人,立時氣勢勃發,再次踏前半步,並指如劍喝問道:“呂寒梅,你把她怎麼樣了!”
“呦。”呂寒梅嬌笑道:“看來這真是你的新歡了,放心,我怎麼會辣手摧花呢,這麼可愛漂亮的清純小妞,可是值大價錢的。”
封朗眼中怒火升騰,之前沒見面想問的,當初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隻是當自己是泄慾工具,亦或者只是要拉攏自己的念頭蕩然無存。這些還重要嗎?
但他沒有發狠賭咒,這於事無補。
納蘭朴樹也踏前半步,依舊站在封朗的側面,語氣平和的說道:“他們二人被控制了穴位,神志清醒,人無大礙。”
呼……
封朗暗自鬆了口氣。雖然營救失敗,但起碼金蕾目前是安全的,只要不被用上歹毒的毒藥,救人,就可以慢慢商量,尋找機會。
至於增援,這些人的反應已經說明,這裡真的被屏蔽了信號。而且,這會他已經觀察了周圍,這裡不是地面,還在地下。
所以,槍聲示警傳遞方位的想法沒用了,手雷,他這會還真不敢使用。
一旦發生爆炸,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說吧,你們要怎麼才放了他們倆?”封朗沉下心來,異常冷靜的說道:“他們跟我們之間的交情無關。”
“放了他倆?”那個高手桀桀怪笑道:“想讓他們活命簡單,說出指環的秘密,交出指環我就放了他倆,至於你……”
“我可以留下陪你。”封朗眼睛一虛,摘下了一枚震撼彈,淡淡的笑着說道:“有一件事情你忘記了,我們是戰士,包括他們倆在內,如果需要,我們不畏生死,既然你不怕死,那咱們就黃泉路上再聊!”
“放開他們!”封朗說完,厲喝一聲,同時叮的一聲抽掉了保險,攥着手雷慢慢的舉起。
“放開他們!”納蘭朴樹,狐狸,哈日圖氣勢如虹,同聲厲喝,渾然沒把生死當回事。
投鼠忌器,封朗他們沒有什麼籌碼,所以,此舉可以讓大家在同等的條件下,有談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