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能夠欣然接受自己高貴時的姿態,卻不能忍受、哪怕僅僅是一丁點的污衊。”
——亞倫·範特德里奇
就在亞倫以一副滿身血污的姿態,正在跟金薔薇酒店的侍衛斤斤計較着自己的得失時。
他心中想要算計的對象,此刻正在皇宮的高層尖塔之中,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他正在奮力的耕耘。
一方瀰漫着野獸剛剛被斬殺後的腥臭,一方則是籠罩着無數的花香。
在臥室當中,光潔的皮膚上閃耀着汗水,兩具糾纏在一起,猶如水蛇一樣的身體正在艱難的扭動。
這兩具白花花身軀,就像是肥豬一樣,緩緩挪動,並且在律動中發出啪啪聲響。
空氣裡瀰漫着情愫,以及種種意義不明的氣味,此刻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地方,這裡是這二人的私密空間。
能夠在這深夜,在臥室中做出如此激烈的運動,也就只有那件事情了。
這纔是在夜晚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那種武器,走上街頭,像是一個苦哈哈的水手一樣幹活!
只有缺錢的人,纔會在大半夜不睡覺,像是餓狼一樣的走上街頭。
真正的貴族,此刻:在金色的大被之上,帝國皇子正在跟身下的女人**着。
這二人命中註定會見上一面,然後就猶如干柴遇上了烈火,很快就眉來眼去的交融勾搭到一塊兒,並一同偷偷從宴會上離開。
這位皇子在興奮之中,依稀還記得身下女人,有着一個不錯的身份,雖然他只是純粹出於美色,才把這位美人摟上了自己的牀。
但是這個女人是叫什麼來着……黛蓮娜?安妮?!
真見鬼,他完全想不起來,不過那又有什麼呢!反正爬上了他牀上的女人多了去了。
而他也很快在一陣顫抖中,徹底放棄了思考,身子癱軟到了牀上。
在他身下的女人,那是魔法學院出了名的美人,也是貴族宴席上有名的交際花,很多貴族少年都爭先恐後的想要一親芳澤。
畢竟,能將實力與美貌集中到一起的女人,在這個世界可不多見。
然而那些貴族子弟們,無疑統統都失敗了。
這支魔法學院最嬌豔的花朵,讓她的野心超出了自己的能力。
面對那些無聊的貴族,她統統以學業爲重,一個個將之婉言拒絕了,因爲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爬上帝國皇子的牀。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實力爲尊的世界,只有力量纔會得到人們的尊重。
雖然這位魔法學院的美人有着不錯的實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有着極限的,而且她也不想在未來有一天出現在狩獵之夜的街頭。
憑什麼,她就要穿着永遠也顯現不出自己身材的黑袍,手裡拿着銀劍,在衆人畏懼的目光中走上街頭。
憑什麼她要用,戴上之後別人永遠也看不到自己的面孔,而且呼吸間滿是鐵鏽味兒的面具遮擋自己秀美的容顏?!
她不甘心自己成爲那樣的人,成爲一個狩獵惡魔的獵人。
於是在野心的編織下,事情就演變成了當下的一幕。
即便是被噁心的男人壓在自己的身上,她也絕對不願意去回憶,思考那恐怖的一幕。
大街上,到處都是被死亡與腥臭的鮮血籠罩,空氣當中瀰漫着焦糊的氣味,到處都傳來哀嚎與慘叫的聲音。
巨大的怪物行走在街頭,誰也不知道在下一刻自己會不會死去。
那可不是這位可人兒想要的未來!
她想要未來,是如同一位貴婦一般,出入高雅的酒店,參加貴族們的聚會,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丈夫。
至於她所會的魔法,那隻不過是她嫁給貴族的資本罷了,而不是她走上那危險戰場的理由。
父親雖然只是一位小小的子爵,但是她卻憑藉着自己的容貌,以及不錯的魔法天賦,在魔法學院當中受到無數人的追捧。
太多的男人願意放低自己的身家,去迎合這爲女法師,那麼她的眼界自然也就高了起來。
既然她可以擁有着,與成爲獵人截然不同的命運!
那爲什麼她不能去選擇,不能去努力一把呢?!
憑什麼她就不能成爲帝國皇子的妃子呢?憑什麼,在未來她就不能成爲帝國的皇后?
野心使得她膨脹起來,沒有人知道她用着何種手段,從那個貴族的宴席上結識了皇子。
而在這天夜裡,一個急不可耐想要爬上別人牀上的女人,遇到了猶如色中餓鬼的皇子。
兩人未說太多,就從那貴族的聚會中匆匆離開。
而當這一夜結束之後,一切究竟會不會有着什麼樣的變化,是否向着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
那將是未知數。
在這令人感覺到噁心的**之中,一方沉醉於歡愉,另一方則是想要純粹的利用。
而一夜的疲憊,讓二人沉沉的睡去,透明的玻璃窗外,寒風肆無忌憚的吹颳着,尖塔中的火爐,卻跳動着明媚的光芒。
火光映亮的皮膚,閃耀明滅。
二人的歡愉之後,當第二天天色微亮,亞倫正拍打着自己重新鼓起來的錢包時,從溫暖的酒店之中走入到凌冽的寒風裡。
巨大的落差讓他打了一個機靈,隨即就扯緊了自己的衣服。
他有些低估了凌晨時這天氣究竟有多寒冷,亦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酒店裡的溫暖。
突然走進刺骨的寒風之中,讓他感覺到渾身不適。
不過現在,他有錢了,他只想去個溫暖的地方喝上一杯。
他朝向老霍克酒館那裡走去,阿爾弗雷德則用着拙劣的藉口,將自己開脫出來。
比起去那個酒館,他寧可頂着這寒風,去順着已經知道的線索去查詢商人存放在走私血液的地方。
然後他就要把那些證據轉送到獵人教會之中,因此,他選擇了與亞倫分道揚鑣。
只有瑟縮的亞倫在寒風中攏了攏自己的衣領。
他看着阿爾弗雷德遠去的背影,咧咧嘴,心說道“真是個不知道享受的傢伙,這個時候,在酒館裡坐下來,喝一杯尚且溫熱的鮮血,這纔是完美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