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標誌性的咂舌。
一方通行一臉的不耐煩,回頭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護目鏡少女,眼中的不耐之色更甚。
雙手依然插在兜裡,即使沒有任何動作,如雨點般密集的子彈,依舊無法傷他分毫。
所有的子彈在快到打到一方通行身上時,均被一層看不見的膜阻擋在外。
在發出一聲清脆的‘砰’響後,像是被改變了力的方向一般,朝着不同的方向飛去。
如果願意,一方通行可以讓所有的子彈,按照來時的方向,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擡起腳步,緩慢的向警衛們走去。
而隨着他的步伐,‘砰砰’的脆鳴聲也跟着向前移動着。
子彈和看不見的膜之間發出的砰響聲,與小型步槍射擊時所發出的聲音交匯在一起。
在這嘈亂的小巷內,一方通行煩躁的聲音,詭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內。
“就是你們這羣下三濫嗎?害的本大爺要在難得的休息時間跑到這骯髒地方來的傢伙!”
陰沉着臉說出這句話,一方通行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本來算盤打得很好,只要無視小鬼,等到中午那個混蛋回來的時候有人陪着,小鬼就不會再煩他。
直到看見小鬼去廚房拿了菜刀跑到他身邊時,他還不以爲意,在心中嘲笑小鬼的幼稚。
笑話,那種東西要是對他有作用,他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可看到小鬼一臉嚴肅的拿着菜刀對着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臂時,倒真的驚到他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一方通行的表情愈發陰鬱。
他現在很不爽,他要教訓這羣不知好歹的傢伙!
可是……
“怪物!怪物啊!”
看到一方通行不僅毫髮無傷,甚至頂着子彈接近自己時,警衛中有人受不了內心的壓迫,驚恐的大吼起來。
啪嗒!
然後,直接扔掉手中的步槍跑了。
不管什麼地方,都存在心裡素質差的人。
有些人是壓力越大越有動力,越能激發心中的潛能。
而有些人,則是一帆風順時怎樣都好,一旦心中的某根絃斷了,迎來的就會是當場崩潰。
顯然,這些警衛裡面,也存在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人。
站在警衛最前方,貌似頭頭的人,察覺到情況的不妙。
這樣下去,不止越來越多的人會承受不住壓力,繼續死扛下去,甚至會全軍覆沒!
想到這裡,不甘心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護目鏡少女,果斷做了幾個帶有某種含義的手勢。
尚存理智或已經在逃與不逃之間搖擺的警衛們見此,呼啦一下散開,動作迅速的朝不同方向跑去。
只留下僵在原地,身體還處於麻痹狀態的褐發少年。
“哼!混蛋!”
一方通行並沒有去追,興趣索然的罵了一聲,看都沒看驚恐的望着他,呆若木雞的褐發少年,也沒有去管白井黑子和護目鏡少女,直接邁開腳步,朝着來的方向走去。
自始至終,一方通行都沒有動過一根指頭,甚至都沒有將手從褲兜裡面拿出來。
只是淡定在出現,淡定的在小巷裡面走了幾步,如此簡單的舉動,就令讓白井黑子和護目鏡少女陷入絕境的敵人倉皇敗退!
“一方通行!”
白井黑子叫住正要離開的一方通行,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對於實驗,白井黑子現在瞭解的並不多。
只知道實驗的目的,參加的對象,結束的方式。
以及透過監控親眼瞭解到的9982到10032都被某個變態救下的事,至於其他的妹妹現在怎麼樣,是死是活,她並不知道。
對於一方通行,她更多的是不解。
無法理解這個從來沒有笑過,也不經常說話的少年NO.1,是存着怎樣的心情,接受實驗,並付諸實踐,令那個變態一次次拖着重傷救走妹妹的。
是的,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要說恨?
並沒有。
她並沒有親眼看到一方通行殺死妹妹,她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妹妹被一方通行殺死過。
何況,即便沒有說過幾句話,也在一張桌子上,一同吃過不少次飯。
怎麼說也算是半個熟人了,又怎麼會輕易產生仇恨這種感情。
不過,即便沒有達到恨的程度,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畢竟她親眼目睹到,當初的姐姐大人有多麼煩惱。
而一方通行,可以說是令姐姐大人煩惱的源頭。
可,現在,她卻被這樣一個複雜對待的人救了。
一方通行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停下了腳步,眉頭微皺。
他自詡惡黨,他自認並不在意別人的指責。
他能感覺到白井黑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和往日不同,他也能猜到白井黑子大概是知道實驗的事了。
可面對即將到來的仇恨和責備,他還是眉頭微皺。
他從不質疑,自己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這件事。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真的願意聽見別人指責連自己都不認同的過去吧?
不過,想象中的指責並沒有到來。
一方通行聽見身後的少女有些猶豫的,輕輕說道:
“不管怎麼說……剛剛謝謝你了!”
“……”
一方通行靜立在原地一秒鐘,再次擡起腳步朝某個方向前進。
“嘖!”
並再一次標誌性的砸了一下舌。
不過,這聲咂舌,究竟是什麼含義,白井黑子不懂,大概……一方通行自己也不懂。
看着一方通行離開後,白井黑子拿出手機給熟識的警備員打了個電話,通知警備員來接管此次事件。
剛剛一方通行面對警衛的時候,白井黑子已經試過護目鏡少女的鼻息,並確定了少女還活着的事實。
……
十分鐘後。
褐發少年被趕來的警備員銬上了手銬。
“喂!”
白井黑子將護目鏡少女架在肩膀上,對着褐發少年的背影叫了一句。
“你難道沒想過將自己的能力應用在醫學上嗎?如此神奇的能力,如果用在醫學上,肯定能造福更多的人吧?這樣體現出來的人生價值,難道不比你靠偷襲陰人珍貴多了嗎?”
號稱‘五感修正’的少年低着頭,沒有說話,默默的跟着警備員走上了押送車。
白井黑子已經把事情大致向警備員交代了一下,現在她要帶着護目鏡少女去醫院。
她自己的傷勢也需要包紮,調查幕後黑手的事,只能等去完醫院後再繼續。
而且她只是風紀委員,本來這種事就不屬於她的職責範圍。
如果此時強行跟隨警備員去調查,估計被趕回來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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