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動了老子魚叉!”
一聲怒喝打破清晨寧靜,負責守衛村莊十八人索性留在訓練營地,不停訓練,整個人筋疲力盡,倒地就睡。
鐵柱眼睛瞪圓,醒來時不見魚叉,衆人紛紛從地上爬起,“我的魚叉也沒了。”
“我的也是。”
一件近乎不可思議的事在十八人身上發生,放在身邊魚叉同時不翼而飛,有人睡前特意將魚叉插入地面,地上留下空洞還在,魚叉不知去向,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在夜裡來到這裡拿走所有人魚叉。
這是一件可怕的事。
如果當時接近的是敵人,十八個人此時已經成爲冰冷屍體,沒有任何希望。
十八個人,那一刻同時神色一變,林風一番苦心,想要守衛村莊絕對不是學會三招叉法那樣簡單。
“昨晚睡得可好?”
林風邁步走上,手裡的,還有身後李秀兒抱着的正是昨晚丟失的魚叉,嘩啦一聲,魚叉放在地上。
“林兄弟,你罵我們吧。”鐵柱陰沉着臉,那一刻所有人低下頭,有如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不怪你們,林風只是想告訴所有人,想要保護別人,先要學會生存。”林風說完看着眼前衆人,“今晚,林風還會來,如何安排全靠你們自己。”
“林兄弟放心,今天是否繼續練叉?”
“刺過來。”
林風魚叉丟給鐵柱,鐵柱握緊愣在那,林風所指位置正是自己胸口,目的明確,是要鐵柱用魚叉刺向他。
“這不行,一旦傷了林兄弟,叫鐵柱如何心安。”
“放心,若真能傷林風,水賊何懼!”
林風淡然一笑,眼神中透出自信,鐵柱點頭,眼睛閉上,深吸一口氣,回憶昨晚苦練結果,雙手抓緊,左腳邁出,手中魚叉帶着風聲直奔林風胸口刺去。
一叉刺空,叉子幾乎貼着林風手臂過去,有人忍不住發出驚呼,那一刻真的險些刺中。
“再來,不要有任何雜念。”
又是一叉刺出,還是刺偏,鐵柱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出手時明明對準,爲何每一次都是刺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出手時不僅要有力度,同樣要有準度,只有掌握以上兩點,才能靈活使用,記住,你的對手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木頭。”
“林兄弟,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秀兒,拿過來。”
“哎。”
李秀兒答應一聲,轉身走下,從下面拎來兩個木架,木架上面綁着雜草,木架下端削尖,來到近前,林風雙手用力,木架隨着手上力道向下陷入。
“這是什麼意思?”
衆人圍上來,林風用手一指,“這是草人,高度與人幾乎相同。”
“草人!”仔細看去,確實像一個人,有頭還有手臂和身子,至於用途完全不清楚,必然和今天訓練有關。
“下面還有一些,一會都弄上來,都看清楚了。”林風手指一一指點,都是人體要害位置,“記住,一旦出手必中要害,不給對手任何反擊可能,這就是生存考驗第一項。”
草人紛紛立在訓練場上,一人面前一個,確實如同林風所說,草人高度幾乎與人相同,退後一步,一叉刺出,那人連連搖頭,那一刻盯住對方胸口要害,不想魚叉還是刺偏,恰如林風所說那樣,如果此時面對的是水賊,一旦刺偏,生存下去希望落在對方身上,很簡單,希望只有一次,就看誰能最好把握。
破敗木屋前,年長老人不停從灰燼中尋找可用之物,有人利用剩餘木板臨時搭了一個住處,上面鋪上一些柴草,算是有一處容身之地,至於木屋,只能等水賊走了之後再想辦法重建,後面是山,只要肯出力氣,做一間新木屋不難。
“林大哥,鐵柱哥剛纔真的兩次都刺偏了?”林風退到一旁,李秀兒忍不住低聲問道。
“不是刺偏,而是通過腳步輕微移動避開,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魚叉吸引沒有注意到而已。”林風說出實情,那一刻魚叉攻來,雖有些偏還是可以擊中身體,索性腳下輕輕一動,身體保持筆直,在別人看來,林風根本沒有動過,不過是鐵柱沒有刺中罷了。
“那爲什麼不告訴鐵柱哥?”
“驕兵必敗,特訓雖然有些成績,距離形成戰力還是有一點距離,這個時候不能有絲毫鬆懈。”
“秀兒懂了。”
眼前草人完全刺爛,鐵柱深吸一口氣,那一刻不是死死盯住,腦海中浮現出前方草人身影,魚叉順勢刺出,準確無誤擊中上面十字中間,那裡同樣是草人咽喉位置。
“好。”
“都是林兄弟功勞。”
“現在變招試試。”
林風拿起魚叉,順勢一晃,虛實難辨,看似刺向左邊,猛然發出刺中正中間,所有一切都在瞬間發生,身後衆人連連叫好,這纔是本事,自己練的這些跟林風比差得太多。
那一刻再起激起所有人求勝心,只有三天,憑藉自己力量對抗水賊,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恰恰如此更加激起衆人鬥志。
從清晨練到黃昏,從精準度到變化最後是實戰演練,按照林風部署,三江村特訓依次進行,時間緊迫,林風站在高處看着下方衆人,面對兇悍水賊,想要取勝這些遠遠不夠,真正能夠提升戰力的手段是戰法。
戰法,行軍佈陣時常有手段,通過精妙佈置,設置出手先後順序最大限度提升攻擊力,當然其中還有諸多精妙,比如伏兵、戰陣、誘敵等等。
一條中型船隻出現在水上,船板上站着幾人,手持兵器,船頭上掛着一張黑色戰旗,這些正是水賊特有標誌,普通漁船看到黑色戰旗立刻逃走,水賊不僅兇悍,水性同樣極佳,對周圍水域極爲熟悉,當日林風所面對不過是幾個普通水賊,硬是憑藉水性將船破壞,最終林風險些葬身水底。
船艙中同樣坐着幾人,一側角落坐在三個人,三個女人,嘴裡被人用布堵上,手腳上並沒有繩索,這是水上,根本不用擔心有人逃走,至於堵上嘴,多半是不想聽到那些讓人心煩的哭啼聲。
“何必這麼麻煩,索性直接殺光了算了。”一人一晃手中鬼頭刀,對這次重返三江村明顯有些不滿。
“都殺光了,以後兄弟們豈不是要跟着喝西北風。”
“破村子能有什麼油水,還是搶商船過癮,這種鳥不拉屎地方,連個像樣女人都沒有一個。”說完目光忍不住落在角落裡三人身上。
“大哥說了,最近風聲緊,加上有錦衣衛的人在水上搜索,兄弟們好久沒出去撈一筆,時間長了擔心兄弟們有想法,幹上幾筆之後暫時避避風頭。”
“錦衣衛有什麼了不起,別人怕咱們可不怕。”
“好了,大哥說過,儘量不要和朝廷惹上關係,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大哥,大哥,什麼都是大哥說了算,咱們兄弟什麼時候能自己做一次主。”
“放肆,記住,這些話以後不準再說,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清楚。”爲首之人面帶怒色,一臉兇橫漢子鬼頭刀收起,這些人口中提到的大哥究竟是誰,爲何在所有人眼裡如此可怕,是實力還是手段或者是其他?
夜色中,幾道人影守在外圍,鐵柱手持魚叉,嘴裡打着哈氣,努力睜大眼睛,昨晚的事絕對不能再發生。
“鐵柱,你去睡會,這裡我們守着。”
“好,眼睛都睜大點。”
林風躲在暗處,佔據最佳位置,下方一切看得清楚,李秀兒探出頭來,“林大哥,什麼時候動手?”
林風笑道:“目的已經達到,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