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得好像比記載中的舊帝國崩潰之後的混亂時期還不如啊。”還好嘴裡沒東西,不然的話喬吉八層會一口氣全噴出去。同時把後面的話語壓在心裡,‘這和滿清後期母韃子執政的時候也差不離了吧。特備是海盜捕奴的事情,真的有着一種販賣豬仔的即視感。’
“廢話!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在土龍定居了,怎麼會萬里迢迢的跑到諾汗公國來。不管怎麼說那裡無論是氣候環境還是風土人情都比這兒更合適啊。更不用說這一路之上的風險了,當年過來的時候我可以說真的是九死一生啊。”王啓年擺出一副苦瓜臉開始大倒苦水,說到後面伸出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現在那地方的除了奴隸商人,也只有大型的軍火組織纔會去那裡做買賣,一般的商隊那可是有去無回啊。還有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正正緊緊的做買賣,從沒有和那樣的商人有過什麼聯繫。這一時之間的要我從那裡收集這些個書冊典籍,這怎麼可能實現的了啊!”
“你說話的時候用不着這樣子陰陽怪氣的,搞得好像是我有意爲難你似的。我又沒有要你這一年半載裡就給我把東西弄回來,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籌劃啦。只要你自己手段夠精明的話,即便是衝翔龍帝國的商人那裡淘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喬吉開始慢慢的誘導王啓年,目的是將他的認知與觀念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上轉變。
王啓年低着頭一手捋這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另一隻手手指不斷地在櫃檯上扒拉這。雖說他這是在思考,但心中的那一股煩躁卻是表露無遺了。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想來在他的心裡恐怕是十分的矛盾吧。
喬吉雖稱不上字字珠璣但是算是有理有據了。從理智上來說王啓年這個活了快大半輩子的人,通過他這些年的閱歷與經過成熟的思維方式應該能夠明白喬吉的說並沒有錯。過往在東大陸的種種已經難以影響到他現在的生活了。
當從情感上來說王啓年實在是難以接受。因少年的種種事宜,被那些傢伙一路追殺。好不容易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之下才乘船出海逃出生天。在那些狂信徒的圍追堵截之下即便是地方望族也護不住名下子弟的周全。
而後之歷盡艱辛憑着自己的能力與一路上建立的關係網,纔在異國他鄉有了今天的這一點身家財產。但因爲年少時的陰影,那來自東方的威脅從始至終都壓在王啓年的頭上。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他說,沒有人會爲了你這樣的小人物花費那麼大的代價來斬草除根的。雖然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但這麼多年下來小心謹慎的活着又是爲了什麼?難道是一個自以爲是杞人憂天的大傻瓜嗎?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局外人絕對是難以理解的。
在這種情感與理智的交鋒之中,王啓年的臉色接連變化着。由白轉紅,由紅轉紫,由紫轉綠,又由綠轉白。最終他似乎也想通了什麼,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那你可有的等了。”短短的七個字是王啓年在這件事情上面給喬吉的最終答覆。這是他考慮了許久才得出的的答案。在接下喬吉給出的這一樁生意的同時,也保護住了自己的老臉不至於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給吃進去。
喬吉當然明白王啓年是在給他自己找臺階下,不過既然他已經把這事情給答應下來的就不怕他反悔。自己計劃的事情總算有了點眉頭的喬吉這纔算是安下心來。理所當然的他也換了個相對陽光些的笑容對王啓年說到:“沒關係,我還是等得起的。最關鍵的是要能夠從卡拉圖淘回好東西。收集書籍類的事物,如果不是真正瞭解那個地方文化的人,還真是不容易辦好的。我可不相信其他的幾家舶來品店那些個出家的店主。或許其他地方的事情可以找他們商量,但在卡拉圖方面唯獨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啊!”
王啓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一臉媚笑的說到:“那就真的是承蒙大人擡愛了!不過如果大人着急的話,也不是沒有快一點的方法。不過——”
“不過什麼,要說你就快說吧。”喬吉對王啓年這種故意賣關子好擡價格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了。同樣的發現對方開始做出了往日裡的行爲。喬吉還是較爲高興的,起碼錶明對方把這件事情當做了不同的生意來做了。就以喬吉來說是非常佩服對方這種快速轉變思維接受現實的本事。起碼在這方面喬吉自問是不如他的,這可是真正的現實主義者啊,還是不會信仰奔潰的那種。像這種如若身在20世紀80-90年代的蘇俄的話,一定能夠混得個風生水起的。
“如果單單是收集‘道’方面的書籍當然是有較大的風險。但同時也在收集‘啓迪之路’方面的書籍的話。這就可以用您愛好東方文化的理由掩蓋過去了。那些傢伙奉行‘啓迪之路’的傢伙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傳播自己的文化思想了。”王啓年說的時候好像是無意的用手扒拉着算盤,而後突然話音一轉,“不過同時收到的這些個‘啓迪之路’方面的書籍,您也得花錢買了去才行啊。說真的如果您是想要對自己的道路有所借鑑的話,這兩方教派的知識理念都是有些作用的。”
“是想要我來分攤風險與成本嗎?那麼就下給我好好地介紹一下這兩個教派的具體情況吧。然後再由我決定買還是不買。”喬吉依舊是面帶笑容的對王啓年說到,但其中多出來的一種個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他非常明顯的在表態,如果不讓我滿意的話,一切後果自負。
“你居然都不瞭解它們的具體情況,就要花費大代價買書。有這點閒錢來我這買點香料什麼的改善一下生活不好嗎?”說出這話的王啓年連下巴都快快要掉到地上了。
喬吉揮了揮手,同時壓低了聲音說到:“這方面你就不用管了,有些時候並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好的。像好奇心害死貓的事情可是發生過不少的例子了。”
“與西大陸人民不同的是,單獨信仰某個特定的神祗在翔龍是極爲罕見的。用這裡的話來說,翔龍帝國的人民都是泛信徒。他們信仰的是翡翠大帝與九行者還有其他附屬的神靈和精魂組成的天庭這一龐大的神系。而在他的這個信仰體系的神職人員多爲清正廉潔的官員或導人向善的學者。”王啓年從櫃檯下面取出一個錫制的水壺喝了一口後藉着說到,“翔龍的另一種宗教即‘道’或者在‘啓迪之路’神職人員口中的‘證悟之道’,原先主要流行於中部與南部各省份,與其說是真正的宗教,還不如說它是一種以神學,萬物有靈和發展到極致的玄學爲特點的道德哲學。它注重於通過特定的精神修行而非崇拜特定的神祇來達到證悟自我的境界。講究自我提高的他們雖然人人實力強悍,但在民間的根基卻是明顯不如‘啓迪之路’了。現在不僅僅是翔龍就是連邪馬國的國教都是是翔龍‘啓迪之路’的變異版本,而在小櫻過它雖然不是國教但也是相當普遍的信仰。”
‘‘啓迪之路’相當於穿越前中國的儒教與大乘佛教的結合體,而‘證悟之道’則是相當於道教或者說道家與小乘佛法的結合體。看來在這個世界的東方教派還是比較徑流分明的,並沒有到後世那種三教合流的程度呢!’喬吉不由的這樣想到這些,而後同時他也嘗試着問道:“既然如此那爲什麼‘證悟之道’的修行者,現在又爲什麼會難以在翔龍帝國立足呢?”
王啓年用手指颳着櫃檯罵罵咧咧的說着:“那還不是翔龍和朝皇帝下旨指定‘啓迪之路’爲翔龍國內唯一合法的宗教,當時,翔龍國內的‘證悟之道’的僧侶和教團遭到嚴酷迫害,他們寺廟被毀、成員及其家人遭到追殺就連改信的機會都沒多少。要不是‘證悟之道’用擁有着強大而神秘的修行者,早就被翔龍的國家機器和‘啓迪之路’的成員給殲滅了。”
“嘶!那些修行者已經強大到能夠和整個國家機器還有龐大神系對抗了嗎?”喬吉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證悟之道’還有可能存在嗎?雖然在翔龍帝國之中的官方宣傳是應爲念在同根同源不忍趕盡殺絕。但事實上呢只要有點底蘊的家族都知道。‘啓迪之路’的神職人員已經不能夠像原先那樣容易的運用翡翠大帝與九行者的專有神術了。”王啓年稍加停頓之後更是加重了語氣,“修行者中的最強的‘三天尊’已經讓翡翠大帝與九行者陷入了長眠。雖然他們三人也有着些許損傷,但與對方相比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要不是之後的規則反噬,讓他們插手主位面的代價過大,早就沒‘啓迪之路’的那些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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