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魚

空氣當中雖然依舊瀰漫着些許的屍臭味,但是比起之前幾天已經是好太多了。

因爲絕大部分的蠻族屍體已經被處理乾淨的原因。今天守軍們不過是派出了幾支偵測用的輕騎兵隊,用不着讓大量的民工與軍士們在勃蘭登堡外處理善後工作。爲了以防萬一,剛剛開啓不久的北城門,很快有重新的被關上了。

因爲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山谷當中的風就像是刀子一樣的,在人臉上颳着。本該在守城戰之後被拆除的樓鬥,因此得以保留。就連原先克蘭斯頓家族被毀的那一段,現在已經重新開始增設樓鬥了。就這點來看,有種戰事還未得到平息的感覺。

最大的問題是,樓鬥雖然成功的減小了寒風的侵襲。外面訂着的皮革除了防火之外,隔水性不錯的它們也能夠防止雪水對於烏木板的侵蝕,有效的延長樓斗的壽命。但是卻必須要定期的清理樓鬥上的積雪,重壓的影響相對木質結構而言可能更大。

在剛剛經歷了一場的大戰,且沒有了敵人的威脅之後,士兵們似乎也暫時的變得有些懶散起來。馭下之道有時候也講究一鬆一弛,繃得太緊反而不妙。所以在阿華田騎士的指點之下,喬吉對於今天士兵們的某些小偷懶的行爲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不過當兵吃餉就得扛得住那把槍,有些放鬆的過頭的傢伙還是要訓斥的。當然礙於大戰剛過,也不會有着太過於嚴厲的處罰。還好在博勒姆領的士兵們都是精銳,或者說是經驗豐富,並沒有人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搞的喬吉想要拿個人立威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種大家一起放鬆的氣氛之下,喬吉突然也有了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想法。可還沒有等他付諸實踐的時候,就遭到了突然襲擊。

“喬吉你這個混蛋!”的喊聲,奧爾德雷德就像是一顆人形炮彈一樣,重重的撞擊在喬吉的不能上。而後奧爾德雷德就這樣雙手鉗住喬吉的脖子,兩腿用力一夾,趴在上面就不下來了。

緊跟着奧爾德雷德之後,克里斯皮安、格林還有本都出現在了喬吉的面前。他們個個都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幾人和喬吉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而一旁的希倫似乎是因爲,之前沒有在這次戰鬥當中殺的個痛快的原因,現在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打着哈欠的他,就連看戲的精神頭都沒有,更不用說喬吉那求助的手勢了。

“哥幾個這是幹嘛啊!”喬吉裝作若無其事的無視了背後的那個大累贅,轉過身和幾位死黨打招呼到。

“伊比利斯火腿!”最先傳入喬吉耳朵的,是趴在他身後的奧爾德雷德,在其耳畔的哀怨低語。

克里斯皮安稍微交換着捏了捏自己輪流握拳的雙手,而後瞪着喬吉說到:“伊比利斯火腿!”

“伊比利斯火腿!”格林的話語似乎因爲咬牙切齒的原因,而變得有些走調。

“伊比利斯火腿!”本的話語當中雖然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怨念,但是他那不斷的擦拭着飛斧的動作,總是給人以不怎麼好的感覺。

看樣子昨天晚上喬吉土豪似的勞軍行爲,相當快的就給他自己惹來了麻煩。好在對付起這幾個吃貨,喬吉還是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的。而且他們雖然用各自的行爲動作做出了視覺上威懾。但是連口頭上都沒怎麼發出威脅的語句,這就說明事情上還有着足夠的轉寰的餘地。

“我記得昨天晚上的伊比利斯火腿似乎還有點沒吃完吧!”喬吉剛剛就說了這一句,他背後的奧爾德雷德就乖乖地鬆開了手腳,自動滑落了下來。

喬吉趁熱打鐵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說到:“據說用伊比利斯火腿骨熬製的蔬菜湯味道相當之鮮美呢!我已經可以想象那溫潤的油脂滑過口腔的感覺了。”

“咕嚕”的口水吞嚥的聲音在喬吉的耳邊不斷的響起,本率先說到:“喬吉你們的餐廳不介意添加上幾個碟子吧!”

“我們那可沒有多餘的餐具了!”喬吉眯着眼睛有些吊胃口的說到。

“餐具什麼的不構成問題啊!我們幾個可以自己帶的。”克里斯皮安還轉頭向兩旁的夥伴們問到,“你們說是不是!”

“沒錯!沒錯!”着近乎是異口同聲的話語,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幾人的心思。

看着眼前四人兩眼同時放光的樣子,喬吉知道在這麼逗弄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吃的。便在臉色幾變,假裝做了非常艱難的決定之後,用沉重的語氣說到:“算了,你們要來就來吧!”

“萬歲!伊比利斯火腿萬歲!”幾名年輕人的歡呼聲差點把樓斗的屋頂都給掀翻了。

這有誇張的遊戲似的互動,是幾個死黨特別的交往方式,也有助於排解日常不斷積累的壓力。在其他人的面前,幾人絕不會做出如此的行爲表現。

接下來本該是這幾名未成年者在一起吹牛打屁說一些沒營養的話語。可就在這時,天際之間的雲層當中,出現了一點亮光。那金燦燦的亮光使得灰濛濛的天空,平添了幾份的色彩。

等到了靠近一些後,喬吉透過樓鬥上的觀察窗,便確認了來人應該是瓦爾騎士了。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來者的面孔,但是那一匹的烈陽戰駒卻是最好的標誌。雖然在主位面擁有烈陽戰駒的不止瓦爾騎士一人,但是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勃蘭登堡附近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等到肉眼能夠看清之時,喬吉發現瓦爾騎士似乎還在馬背上帶回了兩個俘虜。他趕緊轉頭對一旁的希倫說到:“希倫精神點!瓦爾騎士已經回來了。不想接着挨訓的話,就別讓他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

本來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的希倫,就像是屁股下面長了針一樣躍身而起。而後就在衆人面前好像是站軍姿一樣,展現他那個會給人帶來壓力的比爾海林頓似的身姿。

等到了午飯期間,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瓦爾騎士終於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看到他那滿面榮光的樣子,可見心情是相當之好。

在多方落座之後,喬吉嘗試性的問道:“您俘虜回來的那兩位難道是什麼關鍵性的人物嗎?”

“你之前的猜想沒有任何的錯誤。這兩個戰利品的價值可是比其他的什麼都來得大呢!先吃飯,剩下的等一下再談。”瓦爾騎士說着,就往自己的嘴裡塞着麪包。從這種看起來有些失禮的行爲可以得出出來,他現在的心情是相當的愉悅。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喬吉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的幾分。因爲如果他之前的猜測屬實,而瓦爾騎士又成功得手的話,那麼那些戰利品所能夠帶來的利益,的確是令見慣了大場面的喬吉也心驚不已。

就在最初的時候,喬吉就猜想着這次蠻族與露西亞王國之間可能的合作。像這樣的合作一定會有着關鍵性的聯絡與監督人員。露西亞王國絕不會在給予了蠻族物資之後,就放任他們去自由行動。就算是有着契約的保證,也無法防止對方出工不出力的行爲。

所以露西亞王國向着蠻族派駐人員已成定局。這種類似與國與國之間的秘密協定,任誰都無法把執行力寄託在對方的信用之上吧!而他說的兩個戰利品不僅僅是指喬吉之前提問當中的兩位俘虜。那只是戰利品之一,另一件重要的戰利品則是露西亞王國與蠻族之間的契約文書。兩者兼顧則人證物證俱在,這樣一來就有的是辦法和露西亞王國討價還價了。

午餐過後,喬吉立刻就把幾乎是快要舔盤子的幾位吃貨給趕了出去。他準備和瓦爾騎士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還有事情可操作的範圍。

在確認了屋子外沒人之後,喬吉開門見山的問到:“您認爲如果這件事情被公佈的話,對於露西亞王國的影響究竟會有多大。能不能夠在一定時間裡,阻止它向外擴張的步伐。”

“從現在得到的證據來看,沒有那樣的可能。因爲由露西亞王國國王帕斯特菲爾德三世親筆簽過的契約,大多已經被送回到露西亞境內了。剩下的這些從內容上來看,根本無法作爲關鍵性的證據。當然露西亞王國的諸多大臣們的簽字也不少,但是具體效果還真不好說啊!”瓦爾騎士話語當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並不像喬吉之前所認爲的那麼樂觀。

“是因爲露西亞王國的周圍,沒有足夠對其照成威脅的強國嗎?”喬吉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無奈。對於一個周圍沒有強敵的區域性大國來說,這樣的醜聞雖然有着影響,但是究竟能夠有着什麼樣的效果還有待商榷。

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喬吉有開口到:“也就是說只能夠私底下討價還價了。”

“是啊!而且這方面的交涉還得讓公國進行主導。我們博勒姆領還沒這個資格。”瓦爾騎士嘆了口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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