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問:“對了,你們不是可以自愈嗎?爲什麼身上還會留疤呢?”說着指了指嘉葉胸口上的傷痕。
嘉葉低頭看了看自己,笑着說:“這是因爲陛下的指甲是用十二靈獸的骨骼鑄造的。用十二靈獸的骨骼打造的武器,威力無比,一旦被那種武器傷到,身體就不可能完全癒合。不過,一般武器是不可能對我們造成致命的傷害的,除了剛纔說的那種特殊武器。”
安撓着頭問:“十二靈獸?是什麼東東?”
嘉葉說:“就是十二種兇猛的怪獸。你有沒有注意到陛下手上戴的那截指甲?它就是用靈獸中最兇猛的——也就是被稱爲‘地穴之王’的‘地靈魔’的骨骼製造的。當然了,有些地方不叫它‘地靈魔’,而是叫它‘鷹止螺’。”
安問:“是一種海螺嗎?”
嘉葉說:“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不過,它有很大的殼,深居地穴裡。所以才叫‘地穴之王’嘛!”說着走到鏡子前,把衣領整了整。
安注視着他說:“你穿淺藍色和淺紫色都挺好看的,我覺得你挺適合穿淺色的!”
嘉葉轉回身,扯着身上的衣袖問:“你是說這身便服嗎?還是說宮服?”
安點頭,說:“都挺好看的!不過,你們的制服應該更好看一些吧!”
嘉葉笑說:“是設計者設計的好吧。你還沒見過大臣們的朝服呢,纔好看呢!他們的衣服要深一些。”
安說:“我還是覺得你穿淺色的好看!我第一次見你時的那身淺藍色的也好看!那件怎麼不穿了?”
嘉葉說:“現在我不是已經升職了麼,所以就要穿紫色的了,以前的那是僕人的裝束。”
安說:“都挺好看的!反正,你穿什麼都好看!哎?對了,爲什麼你照鏡子的時候,不會看到異象?而我照的時候,有時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呢?”
嘉葉說:“如果心裡太想成爲某種樣子的話,就會在鏡子裡映照出來。”
安問:“這是魔法嗎?”
嘉葉說:“應該不算吧,是一種心理學,或是科學吧。”
王宮裡,巖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他搓着下巴,好像是在想什麼,而後又問總侍長說:“嘉葉怎麼沒來?”
見映說:“他向我請假了,說今天不舒服。”
巖皺起眉頭,瞪了一眼總侍長說:“我怎麼不知道?叫他過來!真是太不像話了,連招呼也不打就曠工!快叫他過來!”
見映點頭,趕緊叫人去叫嘉葉。因爲催得急,嘉葉連宮服都沒來得及換。他來到御前,向王行了禮。
巖說:“你還敢耍脾氣啊?”
嘉葉很詫異,說:“卑職怎敢在您面前耍脾氣?”
巖抱着臂,說:“那爲什麼該上班的時候卻曠工?嗯?”
嘉葉如實回答說:“卑職已經向總侍長大人請過假了,大人他也準了。”
巖點指嘉葉說:“你沒問我,我可沒準!”
嘉葉說:“卑職只是個御前侍,還不夠級別去擾煩您的。”
巖氣着說:“我不管什麼級別不級別的!你想請假,就得問我!”
嘉葉畢恭畢敬地說:“卑職不敢越級。”
巖說:“那我就撤了他,讓你作總侍長!如何?”
總侍長在一旁聽得直冒冷汗,但也不敢多語。
巖瞪了他一眼,說:“你還站這幹嗎?”
總侍長聽了,趕緊深鞠一躬,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嘉葉說:“王是明君,不會做那樣的事!”
巖說:“要麼叫我陛下,要麼叫我父親大人!”
嘉葉說:“是,陛下!”
巖說:“怎麼了,我昨天打了你,你就不高興了?所以就躲在家裡耍脾氣?”
嘉葉解釋說:“卑職不敢,卑職是真得不太舒服。”
巖說:“不舒服?是傷口疼的緣故嗎?”說着流露出關心的神態,並探過身,想要看看。
嘉葉搖搖頭,說:“不是,只是覺得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
“啊哈!你看!是在鬧情緒吧!你沒有向我請假!所以我要罰你!”巖說着,又抱起雙臂。
嘉葉平靜地說:“卑職已經向上司請假了。”
巖說:“你沒有向我請!我不準!這次不準!下次也不準!以後,你每天都得來,不管是不是你當班!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嘉葉委屈地說:“卑職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受罰?”
巖說:“你沒有請假就曠工!”
嘉葉無奈地說:“卑職已經向上司請了。”
巖說:“你要向我請,可你沒有!”
嘉葉說:“以卑職的級別,只需要向上司說明就可以了,不需要驚動您。”
巖說:“好!那你現在就是總侍長了,以後得向我請假!”
嘉葉解釋說:“作了總侍長也不能越級,因爲總侍長的上級是內務大臣。”
巖說:“我不管別人,反正你得向我請假!”
嘉葉低頭不語。
巖說:“你今天曠工,還沒穿宮服!我要加倍罰你!”
嘉葉無奈地說:“是。”
巖搓搓下巴,想了想,突然湊到嘉葉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神秘地說:“那麼,就罰你從今以後都要叫我父親!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
嘉葉嘆了一口氣說:“卑職恕難從命啊!”
巖聽了,吼道:“要叫!”
嘉葉堅定地說:“卑職恕難從命!”
巖不願再多說,這就變出一根鞭子,然後像教訓小孩那樣狠狠地抽了他。
嘉葉忍着不吭聲,巖更加生氣了,於是嚷着說:“說,父親大人,‘我’以後不敢了!快說啊!”說完又在他身上狠抽了幾下。
第二天,這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但同一件事,男人和女人談論的側重點卻完全不一樣。
男人們側重的是權利,他們認爲那傳言是真的,而嘉葉很可能就是當年丟失的烏蘿椰殿下。
有人說:“昨天,連陛下都承認了這件事!還把嘉葉叫到跟前訓斥了一番,就因爲嘉葉對陛下隱瞞事實。看來,他確實是王子殿下沒錯了!這樣一來,立儲之事很可能又要重提了。當年,陛下不就是立了他嘛,只不過自他丟失以後,這事便不再提了。”
有人說:“我就說嘛,嘉葉這個人不簡單,怪不到一身貴族氣呢!”
有人說:“哦,那可不一定哦!塔地羅殿下也還是有可能的呢!陛下當年也是很看好他的!”
還有人說:“塔地羅殿下名不正言不順啊……當年者杉夫人的事鬧得很大啊,陛下似乎一直都在迴避這件事啊,更何況他又和者杉夫人長得那樣像!”
而女人們談論的則是嘉葉本人。
有人說:“聽說了嗎?嘉葉大人就是當年的烏蘿椰殿下。哦,真不敢相信!這麼說來,嘉葉大人真得好可憐耶。”
“就是!昨天,陛下居然像教訓小孩子那樣打了他!”
說到此,在場的夫人小姐們無不驚訝萬分,有人瞪起大大的眼睛,有人則把嘴巴長得大大的。
有人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打的?”
而自認爲知道底細的便煞有介事地說:“是用鞭子打的!我聽說,陛下讓他扶着椅子,然後打了他的……”說着說着自己的臉先紅了。“打了他的屁股……”
大家聽了不禁非常同情,有人甚至落了淚。
有人很氣憤地說:“陛下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呢?他是那樣溫柔,笑起來那樣迷人。陛下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有人附和着說:“要是我,一定捨不得打他!”
衆人點頭稱是。
又有人問:“那他是不是哭了?”
有人答說:“那還用說,要是用鞭子打您,您不哭嗎?”
大家感嘆着說:“真得好可憐啊!”說着,又有人偷偷擦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