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防六隊的隊部前,幾個年輕人正在談論今天的救援行動,因爲成功救出人質,所以都非常興奮。
這時,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走過來,她穿過人羣,來到一個棕發少年跟前,拍了拍他的背。那少年夾着頭盔,轉身看了看。
女孩嚇了一跳,不由得吐了一下舌頭,說:“我還以爲是我哥呢!你們倆從後面看有點像!”
少年笑了笑,友好地問:“您哥哥是誰?”
正說着,就見一個小夥子從隊部裡走出來,說:“吉吉娜,你怎麼跑來了?”
“哥!”吉吉娜跑去拉住哥哥的手,看着那棕發少年問:“他是誰啊?怎麼我以前從沒見過?剛纔我還把他當成你了!”
小夥子拍拍妹妹的頭,說:“沒禮貌!”
而其他幾個隊員則笑着對吉吉娜說:“他啊,可是我們的大英雄!今天上午,他可是一箭射死了劫持人質的歹徒呢!”
吉吉娜臉紅紅地看了看那個漂亮的棕發少年,笑着說:“英雄也總是有名字的吧?”
少年笑說:“當然有名字,小姐!我叫明閒,認識您很高興!”沒錯,他就是被哈帝娜趕走的那個殿前衛,不過,他現在在城防六隊裡。在這裡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大家都對他很好,而他也與大家相處融洽。
衛士和普通士兵的區別就在於,衛士是懂法術的,所以明閒在城防隊裡,是個非常特殊的隊員,不僅是因爲他的各方面綜合能力都很強,還因爲他曾經在宮廷裡待過。這令那些從沒有進過宮的隊員非常崇拜,也令他倍有成就感,所以他在這裡工作的很開心。
吉吉娜聽後,笑而不語,而後突然跑開了。
隊員們亂起鬨,有人扛了他說:“好厲害啊,一下就把咱們頭兒的妹子給勾搭上了!”
明閒不好意思地說:“別鬧!”
因爲都是男人,說話也比較隨便,所以開玩笑也不會生氣。而他們的隊長,也就是吉吉娜的哥哥葉繽,更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別人這樣開他妹妹的玩笑,他不僅不生氣,還跟着亂起鬨。
“哎喲,真行啊小子!那小妮子可是從來沒對誰臉紅過喲!我看八成是對你有意思!”
明閒更不好意思了,說:“頭兒,您怎麼也跟着他們鬧!”
“好了,別抹不開了!”葉繽拍拍明閒的肩。
這時有人提議說:“走,喝酒去!”於是大家一起往街角的酒館走去。明閒不願掃大家的興,也跟着一起去,但他忍不住回頭看看,結果正好發現吉吉娜也正躲着看他,他們倆對視一下,吉吉娜笑着跑開了。
葉繽則攏過他的肩頭,說:“看什麼呢?”
他說:“沒什麼!”但心裡卻滿是吉吉娜可愛的身影。
看來人就是這樣,自己想走什麼路,全靠自己選擇,是開心地過,還是不開心地過,就看自己如何面對人生。誰沒有錯誤,誰沒有遺憾,關鍵是你怎麼去看待。看得開,放得下,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往前看,風景也許會更好。
南林被護送回家,車伕邊哭邊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中旋夫人,中旋夫人心疼女兒,拉着女兒的手哭得不成樣子,林南坐在母親和姐姐跟前,也忍不住掉眼淚。見映聽說家裡出事了,也趕緊從內務院跑回來,一進門看到全家人都在哭,慌得差點絆倒。
僕人們趕緊扶住他,安慰着說:“您慢點!”
他也顧不上,扒開僕人走到老婆孩子跟前,緊張地問:“不要緊吧?”
“爸爸!”南林委屈地站起來,和父親擁抱了一下。
“沒事了,我的寶貝,沒事了!”見映輕吻女兒的頭髮,並輕拍她的脊背,好讓她平靜下來,然後轉向車伕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出去一趟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車伕抹着鼻涕,又把經過講了一遍。中旋夫人又跟着哭,林南摟着母親,一邊給她遞衛生紙,一邊勸她。南林也靠過去忍不住又陪着母親哭了一會。
“以後,不許再到街上亂跑了!”見映看着女兒,也不忍心說得太重,“好了,都沒事了!”說着蹲下來,把母女三個都抱住。“別哭了,沒事了!”
在偏離霧嶺澗核心地區的一片叢林裡,一羣老百姓正在朝邊境方向逃亡,他們拖家帶口,邊往前跑邊驚慌地往後張望,生怕被官兵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隊伍裡夾雜着一些男人,他們算是幸運的,因爲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被抓去當兵。但誰知道呢?現在霧嶺澗到處都在抓壯丁,到處都有關卡,也許被抓只是遲早的事。
長圍地區已經擺明了立場,看來是不會再支持這個反**武裝,因爲早在幾天前,人家那邊便卡死了關口,再不許任何東西流入霧嶺澗,哪怕是一粒米,一隻蚊子。所以,霧嶺澗不得不自己想辦法壯大自己。
正當這羣老百姓拼命往前奔走的時候,突然在人羣的前方殺出一隊騎兵,他們衝進人羣,見人便砍,逢人便刺,一下就把逃亡的隊伍衝散了。
老百姓呼喊着到處亂跑,有的往東,有的往西,誰也顧不上誰。女人們扔掉包裹,男人們顧不上妻兒,他們不想被抓,更不想到軍隊裡去送死。於是,有人奮起反抗,但卻立遭屠殺。這時,在人羣的後方又殺來一支騎兵,緊緊地把這羣人圍在當中。
兩夥騎兵如同匪徒一般把老百姓趕得到處跑,並以此爲樂。當兵的騎着馬,舉着馬鞭,邊像驅趕獵物那樣驅趕着他們,邊發出刺耳的大笑。他們手持利器,靠近了就給一刀,離得遠的,就射上一箭,有時候是瞄向大腿,有時候是砍向肩膀,但都儘量避開頭部和要害。
很快,包圍圈越來越小,圍剿也很快結束了,騎馬的跨下馬,從受傷者的身上拔出箭,然後把他們趕到一起。有人把他們穿成串,拴在馬上,而後跨上馬,拖着長長的一串俘虜,丟下在路旁痛哭的孤兒寡母,和當場斃命的反抗者的屍首,揚長而去。
當兵的騎着馬,把新抓來的壯丁帶回營地,這回他們的收穫不小,一下子抓了十幾個壯丁,所以領隊的很得意,而營地軍官也很滿意。
當兵的把已經筋疲力盡的俘虜解下來,並把他們趕到營地軍官面前。
“我們今天截獲了一支逃亡的隊伍,裡面有不少男人!”騎兵隊長說,“我們夾擊了他們,所以一個也沒跑掉!”
軍官笑,說:“好樣的!”而後看了看那羣狼狽的俘虜,輕蔑地哼了一聲,說:“先生們,你們是幸運的,雖然在這裡可能要受點拘束,但至少不愁吃穿!在這裡,如果你們足夠勇敢,就可以升官!你們看看我,我就是從你們當中走出來的!”說着,來到幾個看上去比較強壯的俘虜近前,並用拳頭捶捶其中一個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說:“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鐵矛,大人!”
“這不像個名字!”
“可大家都這樣叫俺!”
“好吧,鐵矛,你是幹什麼的?”軍官因見鐵矛長得高大結實,英俊威武,便打心眼裡喜歡。
“俺是個種地的,大人!”說話的鐵矛憨聲憨氣,非常淳樸。
軍官很高興,點點頭,說:“好好幹,小子!你會嶄露頭角的!”
“願爲您效勞!大人!”小夥子把胸膛一挺。
軍官讚賞地看看左右,說:“我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他的部下點頭,表示贊同。
軍官接着說:“從現在起,這十幾個人就歸你了,我提拔你作十夫長!”
年輕人再次用手按胸膛說:“聽候您的差遣!”
軍官糾正着說:“要說:‘是的,長官!’”
小夥子聽了,笨拙地行了個立正禮,說:“是,長官!”結果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把當兵的全逗樂了,連他自己也跟着傻笑起來。
其實,這個叫鐵矛的年輕人,不是別人,而是被嘉葉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風十圍,他特意混在逃亡的人羣中,並故意裝成很單純傻傻的樣子。而分在他手下的那十幾個壯小夥子,絕大多數是和他一起被派來的特種兵。
營地軍官還以爲撈着個大便宜,卻不知這夥人其實是個**煩。
安問泉說:“女孩們又在議論什麼,嘀嘀咕咕的?”
泉笑說:“她們是在說公主殿下的殿前衛。”
安饒有興趣地問:“嗯?又有什麼新鮮事啦?說來聽聽。”
泉說:“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是發現殿下的一個衛士是同性戀。”
安笑,說:“還有這樣的事?”
泉說:“其實也不能算同性戀,只能說以前有過同性戀的經歷,不過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安說:“宮廷裡這種事是不是很常見?”
泉說:“是挺常見的!”
安點頭,說:“也是啊,尤其是那些侍衛,大多是未婚男性,大家都有生理需要,互相慰藉麼!反正我是聽說我們那邊的軍隊裡,或是監獄裡挺多的!”
泉點頭,說:“是這樣的,這裡也差不多。”
安說:“唉,只要男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搞同性戀!不過,我倒對這個無所謂,因爲我以前就有同性戀朋友,有男孩也有女孩,其實他們除了性向和我們不同外,人都挺好的。”
泉說:“宮廷裡對這事也是睜一支眼閉一支眼,只要是兩廂情願的,別太過分,一般都沒人管!”
安問:“哎?那這裡同性戀能結婚嗎?”
泉說:“法律倒是沒有規定能或是不能,一般來說,只要家裡不反對,應該就可以吧!”
安說:“還行吧,比較寬鬆了。我們那邊,有些州允許,有些州不允許!誰知道呢?說不來!不過,我覺得無所謂,只要人家倆人願意,是吧?又不是違法的事!”
泉點頭,說:“說句實話,在宮廷裡,如果是已經公開了的同性戀,倒也受歡迎!”
安問:“那是爲什麼?”
泉說:“因爲讓他們保護女主人,男主人會比較放心啊!”
安說:“哦,那我的宮裡是不是也……”
泉說:“有啊。”
安很驚訝地問:“啊?真的嗎?誰啊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泉說:“殿前衛桌影和椅影,還有窗影和家影啊,好幾個呢。”
“啊?他們都是兄弟嗎?”
“就只有桌影和椅影是兄弟,另兩個不是,只不過正好都叫影!”
安笑,說:“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泉說:“那是因爲怕您介意,所以一直沒跟您說,不過我們都是知道的,他們幾個在宮廷裡都是出了名的。”
安點點手指說:“哼,嘉葉也太不信任我了!”
泉說:“不是不信任,而是擔心吧!誰讓您這麼可愛,換了哪位男性,也會忍不住想要多看您兩眼呢!陛下是怕別人也喜歡上您,換句話說,陛下是吃醋嫉妒啦……”
安聽了覺得心裡美滋滋的,於是用手拍着臉說:“我有那麼大魅力嗎?”
泉中肯地點點頭,說:“您自己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