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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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聖母!啊!聖母醒了!”充滿喜悅的年輕嗓音歡呼着,漸漸喚醒樓雪衣昏迷的神志。雙眼睜開,他看到了兩張相似程度在80%以上的美麗笑臉。再眨一眨眼睛,他纔看清,原來是兩個極美的少女……哦不,是少年。雖然他們的長相和穿着打扮都頗似女性,但他們喉間明顯的喉結和他們平坦的胸部讓樓雪衣確定了他們的性別。

再一轉眼,映入樓雪衣眼簾的是一間樣式擺設頗似中國古代的房間。同樣的雕花木格窗,一扇繪有水墨山水的大屏風,上好的檀香木製的八仙桌,上頭鋪着繡了花鳥的錦緞桌布。天!這是哪裡?!一時間,樓雪衣的思緒僵住了,眼前陌生的景物讓他無所適從。

“聖母!聖母?”驚慌的叫聲讓樓雪衣清醒過來。他轉動眼睛,看到那兩個美麗的少年正一臉驚慌的看着他。

“你們……?”他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皆動彈不得!他吃了一驚,正欲默唸“治癒術”的咒文,猛地一陣昏眩的感覺襲來,耳邊少年的驚呼聲越來越小,他又陷入了昏迷當中。

“這是哪裡?”睜開眼睛,就見四周一片白茫茫,彷彿在極濃的霧裡一般。樓雪衣困惑地想着。

“這裡是你的心靈空間。”一個平和的嗓音在樓雪衣腦中響起。眼前的濃霧一散,出現了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

樓雪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少年極美,但這並不足以令樓雪衣動容,他畢竟曾經見識過熾天使那種超凡脫俗的美貌,眼前的少年雖美,卻還沒到那個地步。令他驚訝的是,少年的容貌與他竟有九分相似!這是怎麼回事?他把疑問的眼光投向少年。

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少年微微一笑,開口道:“初次見面,樓雪衣。我是東之國的護國聖母,我的名字也是樓雪衣。”

“咦?”樓雪衣一楞,“你……和我同名?這是巧合?還是……?還有,‘護國聖母’是什麼?”樓雪衣難得的爆出一連串的疑問。

“西西!”少年輕笑,原本聖潔脫俗的氣質剎時轉變成精靈般的飛揚跳脫,可愛已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他說着,“我是和你同名,不過呢,是不是巧合我也不是太清楚。也許,這是神的安排吧。至於‘護國聖母’嘛,簡單的說,就是王后。”

“王……王后?!”樓雪衣罕見的瞪大了眼睛,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你可是男的哎!”

“我知道啊。”少年也一臉無奈,“可是‘聖母石’顯示,我的確就是東之國的‘護國聖母’啊,這一點是沒錯的,只是不知爲何,我卻是個男的。不過,聽說西之國、南之國和北之國的‘護國聖母’也是男的哦。”少年嬉笑着說道。

“‘聖母石’?什麼東西?還有那什麼西南國、西北國的,又是什麼玩意兒?”被一堆新名詞攪的頭昏腦漲的樓雪衣有丟出一串問號。

“哎呀,是西之國、南之國和北之國啦,纔不是什麼西南西北國呢!”少年氣的跳腳。“算了,一時半會也跟你扯不清楚,而且,我的時間也快到了。晤,就用這招好了。喝!‘記憶傳承’!”猛的,少年一拍手,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手一指,一道白光自他眉心射出,轉瞬間沒入樓雪衣的眉心。剎那間,樓雪衣便明白了一切。

“我要走了。記得替我保護好這個國家,還有,要幫我好好照顧冰華和雪華哦。”少年帶笑的聲音漸漸遠去,樓雪衣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度醒來時,身邊卻是冷冷清清的沒半個人影。樓雪衣自牀上緩緩的坐起身來,心中暗奇:按照“他”的記憶,冰華跟雪華(也就是之前的那兩個美少年)那兩個小傢伙是極有責任心的,絕對不會丟下昏迷中的主人不管的,可現在怎麼一個都看不見了呢?

正疑惑間,窗外傳來隱隱的哭叫聲。樓雪衣一驚,也顧不上穿鞋,就這麼赤着腳跳下牀跑了出去。

一出房門,入目的景象登時讓樓雪衣怒上心頭:門外的小庭院裡,冰華和雪華兩人衣衫凌亂的被按倒在地上,幾名神情猥褻的男子盔甲凌亂,正在二人身上亂摸亂咬!

“住手!”一聲憤怒的輕喝,讓那些色迷心竅的男子渾身一震。擡頭一看,就見一個髮長及地的麗人身披一件單薄的白袍,**着一雙玉足立在門內。

“聖母?!天!您快進去!”冰華與雪華一見來人,立時大驚失色:這羣色膽包天的傢伙會玷污了聖母的!

“呦,聖母?嘿嘿,大爺我可還沒玩過聖母哪。嘖嘖,瞧這小臉蛋,當男人還真是可惜了。”一名士兵***的盯着樓雪衣美麗的面孔,語氣輕佻而又放肆。

“我呸!什麼狗屁聖母,不就是個男寵嗎?還是個陛下連碰都不碰的賤貨,裝什麼清高!”另一名看似頭目的士兵站起身來,不屑的啐道。

“放肆!”樓雪衣被他們下流的言辭氣的渾身發抖,右手一揮,打算一個火球燒死他們。卻不料這個身體太過虛弱,完全無法承受魔法的力量。不過,沒關係,還有一招呢。樓雪衣雙手環抱於胸前,輕聲吟唱起來:“與我靈魂相系的天使啊,至高無上的水之主宰——加百列啊,迴應我的呼喚,降臨到這世間來吧。以汝潔淨之光,淨化這世間的污穢,天使——降臨!”

隨着樓雪衣的輕喝聲,一道無比耀眼的白光自天際降落。白光散去,現出一個美的無與倫比的金髮青年的身影。青年輕震背後潔白寬大的羽翼,無聲無息的,那幾名神情猥褻的士兵被凍成了冰雕,並且除非神魔級的人物出手,否則他們這一生就當定了冰雕了。

“好久不見了,小樓。”如歌的聲音響起,青年——天界四大熾天使之一的水天使加百列微笑着對着樓雪衣打招呼。

“是很久沒見了呢,加百列。”樓雪衣輕笑着回答。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天際又是幾道白光、黑光、金光、紫光閃過,幾個奇異的“人”出現在院子裡。

“哦,”樓雪衣看着那幾個“人”,漂亮的大眼睛微眯,一朵冷的不能再冷的笑容在他的脣邊綻開,“米迦勒、拉斐爾、尤利爾,還有路西華、梅菲斯特,呦,連太清、玉清、上清三位真人都到了啊,呵呵,我還真是榮幸呢。不過,加百列,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了。”笑容可掬的說完,樓雪衣不再理會一旁滿臉冷汗的美麗大天使和一臉心虛的其他幾個“人”,徑自去扶起那兩個自從加百列降臨後就一臉呆滯的美麗少年,溫言安慰着。

那邊,被剛剛樓雪衣那“凍”人的一笑弄的心裡直冒冷氣的幾位天使、惡魔、真人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都怪你們亂來,這下好了,小樓生氣了!”加百列氣鼓鼓的說道。

“恩,別生氣嘛,加百列,你也曉得啦,我們在天界都快悶死了。現在世風日下,我們已經很久沒找到合適的契約人了,難得你找到了一個,所以……嘿嘿!”萬魔之主路西華嘿嘿笑着,麪皮也有點發紅:他是惡魔,可不是無賴。身爲萬魔之主的他,何曾做過如此厚臉皮的事呢?

“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用‘契約共享’啊,一不小心,小樓會被你們弄的魂飛魄散的!”加百列依舊氣的夠戧。

“啊,這個不用擔心。”一副清秀少年模樣的上清真人高高興興的說道,“我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提前用神力護住了他的身體。這下子,別說是我們,就是宇宙大爆炸也毀不了他了!”

“你說什麼?!”加百列的聲音猛的高了八度,“你們用的是什麼方法?”他緊張地問。“父神保佑!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一種啊!”他在心裡暗暗的祈禱着。

然而,玉清真人的答案殘酷的粉碎了他的希望:“哪一種?我們用的是最保險的那種。我們把己身的神力融入我們的一滴血中,然後把這滴血融入他的身體和靈魂,這樣就萬無一失了。”面白如玉,儒雅斯文的玉清真人微笑着解釋道,語氣裡隱含一絲得意。

“……”加百列一臉無力的看着幾個得意洋洋的神魔,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破口大罵出聲:“你們這羣笨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怎麼了?”被罵的迷迷糊糊的衆位神魔一臉的委屈,看的加百列更是火大。

“怎麼了?你們還敢問怎麼了?!”加百列美美的臉氣的鐵青,“你們這樣做,就等於讓小樓變成了活生生的唐僧!現在,不論是妖魔鬼怪、凡人禽獸乃至花鳥魚蟲、山石土木,只要沾上他的一滴血肉,就能脫去肉體凡胎,升入天界!你們想讓他被人追殺,然後被吃幹抹淨嗎?!”加百列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的越拔越高。而明白了自個兒都做了什麼蠢事的神魔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可憐兮兮的抱成一團縮到牆角去了。

“啊啊~!完了!小樓知道會殺了我的~!”加百列雙手抱頭,只覺得頭大不已。

“我已經知道了。”猛的,平和的聲音在加百列身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啊!那……那個……”加百列心虛地瞄着身後面色平淡的樓雪衣,身體不自覺的向後縮去。

樓雪衣一臉平淡的看着幾位抱成一團的神魔,突地開口叫道:“加百列,米迦勒。”

“什……什麼?”被點名的兩位大天使心頭一震,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臉高深莫測的樓雪衣,心裡哀嘆不已:我們可是堂堂的熾天使哎,居然會害怕一個小小的人類?太沒面子了!可是……兩天使擡頭瞄了一眼樓學衣平淡的面孔:唉唉!還是會怕啊!

路西華、梅菲斯特、拉斐爾和尤利爾,以及三清真人這幾個沒被點到的傢伙縮在角落裡,皆以鼓勵的目光望向兩位大天使:去吧!去吧!我們會繼承你們的遺志的!他們的眼神這麼說着,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幸災樂禍把兩個天使嘔的半死。

“與他們訂下契約吧。”樓雪衣指着冰華和雪華說道。

“咦?”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兩位大天使看向那兩個少年,卻發現兩名少年的眉心已然多出了兩顆色如鮮血的淚形硃砂印。

“小樓!你……?”加百列疑惑地看向樓雪衣。

“不必聲張。”樓雪衣傳來一道心語,“之前我佈下了隔音結界,因此他們什麼都沒聽到。至於你們幾個的身份,我已經解釋成了我的守護神。對了,叫路西華和梅菲斯特收斂一下,這麼邪氣沖天的守護神,未免太不成體統了。另外,你跟米迦勒只要和這兩個孩子訂下平等契約,讓他們可以隨時借用你們的力量就成了。不過,他們的體質太差,因此我將我的血封入他們的眉心,以改變他們的體質。這樣,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了。”

“可是,你爲什麼如此照顧這兩個孩子呢?”加百列不解地問。

“你們不知道?”樓雪衣訝異地揚了揚眉。

“知道什麼?”加百列奇怪地反問。

“按照‘靈魂契約’,我所經歷的事情你們應該都能知道纔對啊。”

“哦,是這樣的,如果你沒有開放你的心靈的話,我們是無法知道的。”

“原來如此。”樓雪衣恍然,“以後我會注意的。至於這兩個孩子,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託我照顧的。”

“是這樣啊。”明瞭了前因後果後,兩名大天使不再說話,心念轉動間,一根閃着聖潔的白光的銀鏈出現在冰華和雪華的額頭,銀鏈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羽翼樣的墜飾。這是兩名大天使能量固化後形成的契約憑證。

“聖母?”摸摸額上的飾品,冰華和雪華擡頭望向樓雪衣。

“不用擔心,沒事的,以後,他們兩個會教給你們一些防身的技巧,你們可要認真的學習哦。”樓雪衣輕聲安慰着這兩個惶恐不安的小人兒。

“恩!”兩個小傢伙用力的點點頭,大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光芒:聖母好厲害哦!

“那麼,冰華,雪華,你們兩個跟着他們學習去吧。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下,等到用晚飯的時候再叫我。”吩咐完畢,樓雪衣徑自回房了。剩下的人神魔互相看看,也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院子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