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直接將水牛放在了地上,“還要麻煩小棠姐出手救治,算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吧。”
“這個普通人對你很重要?我還沒見過你還有這麼一面呢?”
“他是我救上來的,無怨無悔的跟着我到現在,更是因爲我才落得如此地步。雖然接觸時日尚短,但是我依然很是欣賞他純粹的性格。因爲很多事情我早已視他爲家中之人。”
“好一個家中之人,你知道我爲什麼就甘心在你府中嗎?就是因爲你剛強熱血的外表之下卻有着一顆柔弱的內心,這顆心韌性十足,可以對敵人狂暴嗜血,卻可以對身邊之人呵護有加。”
鳳落棠拿出了“八卦通靈針”,接着說道:“不用擔心,要是我之前救他或許還要費些手段,現在我修爲恢復了一些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十足的把握還是有的。我問你,你肯爲你這個兄弟耗費修爲嗎?”
“需要我做什麼,你直接說就好。”範遙很乾脆地說道。
“我沒有來晚吧,這是我剛趕出來三品恢復靈氣的丹藥——復元丹,一人剛好可以分上三顆。”任老從秘境中手拿着丹藥出來了。
範遙看着面前這兩具靈體不禁有些動容,這兩個善良之人在受到迫害後卻依然能夠保持着最初的那份善良實屬難得。我若有朝一日有能力定會助你們手刃仇敵,哪怕與一派爲敵也絕不能涼了這份善心。
“好了,待會兒聽我安排,注意不要分神。”鳳落棠將八支不同顏色,長短不一,粗細不均,甚至連材質都不一樣的針一一排開。拿起針的瞬間鳳落棠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八卦通靈針法·補坤”兩柄一黑一黃的針分別刺進了水牛膝蓋下面的足三裡,“範遙用你的木系靈氣從涌泉穴輸進去讓他在膝蓋處聚集。”
範遙聽罷,直接脫了水牛的鞋子一手一個直接抓住了水牛腳掌,掌心貼上體內真元反向運轉通過木之晶轉化成木之靈氣向水牛腳心灌輸而去,接着一精神力引導着在膝蓋處慢慢匯聚。
鳳落棠直接在丹田紮下一根綠色的木針,“八卦通靈針·巽震”
只見大量的土之元氣在水牛小腿與雙腳之間壯大,渾厚而包容着一切。慢慢地隨着針的震顫與大地漸漸產生共鳴,大地之氣看似速度很慢但是卻不停歇地朝水牛匯聚而來。
伴隨着剛扎的綠色木針,範遙輸入的木之靈氣彷佛在土壤中發芽了一般長出了長長花莖朝着丹田纏繞而去。
“八卦通靈針·兌澤”鳳落棠在胸口雙肺之間直接刺入了一枚金色的長針,緊接着扶起水牛在後腰中心又紮下了一枚藍色通透的軟針。針落下之後鳳落棠以氣御針,後腰的軟針竟然如同在演奏樂章一般跳動着,鳳落棠的靈體不禁開始晃動起來顯然這招極其耗費修爲。可是無論怎麼引動,心口的那根金針竟然毫無反應,丹田內的花莖好似未得到灌溉逐漸開始顯出枯萎之勢。
“快點,木之靈氣不要中斷,否則會前功盡棄的。”
範遙聽罷咬牙榨取着丹田內最後一絲真元,反向運轉本就極其耗費心神和浪費靈氣。就在丹田快要枯竭之時,範遙識海內的本源之晶一陣震顫,從秘境之中一股濃郁的木之靈氣宣泄而出。不但解了範遙之急,更是滋養了水牛丹田之內花莖,令其更加嬌豔。
鳳落棠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陣驚喜,直接吞下了含在嘴裡的復元丹,隨着靈氣的補充,鳳落棠的手指越來越快。那跳動的藍色軟針終於引起了心口金針的共鳴,隨着一呼一吸之間功德之力如同天降喜雨一般澆灌着丹田處的花莖。隨着功德之力的不斷澆灌,兩條纏繞的花莖在丹田處竟開出了一朵好似蓮花一般的花朵。隨着鮮花的盛開,水牛體內好似一顆燒紅的火炭丟到了一碗水中徹底沸騰了。越來越多的功德之力向着花朵匯聚而去。
鳳落棠嘀咕了一聲是該讓讓你醒來了,“八卦通靈針法·離火問乾”。一枚火紅的類似羽毛一樣的針扎入了水牛枕骨處,隨後一枚通體雪白毫無雜質的針自百會穴紮了進去。“範先生,快用你的火系靈力催動後腦的靈針。”說罷,一臉嚴肅的鳳落棠直接念動咒語,百會穴的那枚白色靈針竟然若隱若現起來。
隨着範遙火之靈力的催動,靈針直接震顫起來,猶如火環一般的火焰力量層層燒熔了圍繞識海周圍那些隱匿的污穢之力。看似被除穢符祛除乾淨的身體,實則依然潛藏着不少邪惡的力量,這也是任老丹藥毫無作用的原因。
“咦?好詭異的邪惡力量,我好像在哪見到過。”鳳落棠心下嘀咕着。
隨着範遙火之靈力的輸入,靈針配合著完成了最後一擊。一股猶如暖陽般的熱力瞬間席捲了全身。丹田內的花朵更是在這熱量的催化下結出了果實,大量的功德之力再次被調動起來朝着那枚果實匯聚而去。
“好濃郁的功德之力啊!破而後立,先生你也要加油了。不知任先生的聚靈丹還有嗎?此時服用正是好時候。”鳳落棠說完微微喘息了幾口,繼續盯着最後關頭的水牛。
任老直接掏出了一枚聚靈丹放入了水牛口中,三人目不轉睛地關注着水牛的變化。
水牛的意識在“離火”針的力量下被解救了出來,本想醒來的水牛隨着若隱若現的“問幹”針的神秘力量再加上功德之力的涌動彷佛聽到了陣陣梵唱,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變得淺顯易懂,很多聽到的雜亂聲音放佛都能分辨出來。水牛自己也很吃驚我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卻能看到老闆,還有,這兩個是鬼嗎?這個不是小棠姐嗎?爲什麼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水牛放佛沒有適應這新獲得能力一般,生疏而好奇地重新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水牛的意識復甦更是加快了功德之力的調動,隨着丹田內果實的不斷成熟,傳向果實的功德之力不禁越來越少。剩下的功德之力不禁開始淬鍊起了肌肉,沒有了經脈的干擾,直接作用在肌肉之中的功德之力起到了最大程度上的效果。雖然和範遙沒得比,但是也遠非一般橫練拳手可以匹敵得。
就在三人目不轉睛看着水牛之時,從水牛身上突然傳出了一股莊嚴神聖的氣息,氣息中更是帶着絲絲禪意,縈繞在範遙識海之內的功德之力像是有了共鳴變得異常活躍起來。
水牛丹田之內的果實瓜熟蒂落,竟重新化成了一朵雪白的蓮花。蓮花絲絲旋轉散發了好似佛力一般的靈氣開始自發的修復着先前寸斷的經脈。先前水牛師傅輸到體內的功德之力在這一刻全部被這朵蓮花消化成爲了水牛自己的力量。
時鐘一分一秒的轉動着,水牛的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着。隨着最後一條經脈的修復水牛睜開了雙眼,眼中金光一閃而逝,眼睛竟給了人深邃而睿智的感覺。
鳳落棠大手一揮,收回了水牛周身的各種靈針,有幾枚也許是靈力損耗過大竟變得暗淡無光。“不錯,這也算因禍得福了,竟然越過金丹初期到了金丹中期。只是這朵蓮花可是非同一般啊,我能感受到裡面蘊含着磅礴斐然的力量”
任老也附和道:“此是功德之力卻非彼功德之力,修禪之人講究苦修心志煉其筋骨,他這也算略有小成了。幸哉幸哉!”
“老闆。”水牛望着範遙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雖然一個稱呼,但是卻滿含豐富的感情——有死而復生的欣喜,有着再次虧欠範遙的汗顏無地,有着範遙對自己情意的感動。
“好了就好,我該向你道歉,是我沒考慮過你的感受。你以後可以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停,你不是吧!被婷姐一個巴掌打傻了還是看俺能吃不打算給俺飯吃了,俺告訴你沒門啊!俺可就賴着你的飯吃了,說的俺都餓了,想吃小棠姐做的菜了呢!謝謝你們救了我。”水牛說完帶着疑惑看向任老。
“呵呵,客氣就不必了,你叫我任老就可以了。說不定不久的以後我還要你的幫忙呢。”任老說着不由得想起自己靈體內那次在要塞內因殺戮而沾染的煞氣,雖然一直壓抑鎮封着,但始終還是個禍患,要不那些人又豈會管自己叫惡靈呢?
“水牛要謝就謝你老闆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可是她的丫鬟,也在給他打工呢!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先前的話你能聽到 ?”
“嗯,俺能聽到,但是意識的通道已經被那股力量腐蝕淤堵喪失了生機,俺控制不住自己。老闆,俺還想和你要點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想要什麼啊?我怎麼感覺你突然間不一樣了啊!”
“是不是覺得我突然間不傻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我燒壞的腦子被治好了吧,但是我感覺遠遠不止這些。我想和你要一下我師父留下的佛經,我覺得我要是修習的話修行速度會快很多。而且我有很多不知道得也許也能在裡面找到答案。”
範遙找出了那本《心經》還有幾本像是被經常翻閱的經書遞給了水牛。
水牛饒有興趣地翻起了《心經》,任老這時卻出聲了,“不知道可否讓這位小友助我一臂之力,我因爲先前在要塞內的殺孽,心志上已經侵染了很多煞氣,雖然被我鎮封但是由於是由我心而生所以很是頑固。我看過移入殿中的《心經》,這些時日也是得益於它,要不那天在海里小友又豈會輕易將我意識喚回。”
“那我要怎麼做呢?”
“對你來說再簡單不過,口中誦唸心經口訣,️轉體內丹田中的功德之力到我體內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任老說完又看向範遙:“小友我若是煞氣爆發不受控制還請速將我鎮封於秘境之內。”
兩人點了點頭,水牛開始了功力大漲後的首秀。莊重的禪音從水牛口中誦唸出來竟給了人對某些事大徹大悟的感覺,水牛左手置於任老靈體的胸口,右手竟然隨着吟唱不由自主地掐着指訣。這套熟練的動作誰也不會相信是首次施展出來,也許連水牛自己都會吃驚於自己的動作。
水牛丹田內通過左手的力量隨着指訣在任老的靈體之中不斷改變着,先前被鎮封的煞氣被層層剝離消融直至徹底消失,水牛似乎感受到了使用力量的暢快感覺,竟然繼續吟唱 。任老在這功德之力的洗禮中猶如醍醐灌頂般收益良多。
就在這時,院中一陣鳥飛狗跳地嘈雜聲響起,範遙一看竟然是風妙音領着鸚鵡和二哈回來了。範遙由於急着救水牛倒是忘記了這兩個吃貨了。多日未見風妙音,範遙的腿不由自主地向着樓下走去 ,回頭看看水牛和任老顯然一時半會是無法結束的。
剛剛邁出房門的範遙,蜃龍的精魄竟然直接從衣袋中飛了出來,“哇哇,終於見到鳥了還這麼肥,我要吃鳥。”
鸚鵡,“二哈”和風妙音看到突然出現的範遙心中一陣驚喜正準備過來,只見一道身影帶着一團霧氣飛出。
“媽呀!什麼鬼?二哈,快上去咬它。”鸚鵡在天上飛着,可是卻飛得有些吃力,那肥碩的體型顯然被鳳落棠慣壞了——吃了不知道多少小鱔魚。
鸚鵡話音剛落,二哈早已竄了出去,顯然不是應爲鸚鵡的話。範遙本以爲二哈會撲向自己,沒想到直接擋在霧前,“嗷嗚”一聲,鯨吸牛飲的場景瞬間重現。
眨眼之間蜃霧被二哈吃了個乾乾淨淨,還在意猶未盡地打量着顯露出身形的蜃龍。
“嘔……”鸚鵡看了院中的蜃龍猶如鱔魚和泥鰍的樣子直接開始反胃了。“這樣子的和鱔魚好像,我都吃膩了,看了噁心反胃。二哈你快把它吃了。”
蜃龍吃了一驚,還沒看清怎麼回事,自己吹的氣就沒了。不信邪的接着連吹幾口,二哈似乎很是喜歡這口味的霧氣。
“真夠笨的。”鸚鵡顯然對這蜃龍開始厭煩了,說罷一股火焰直接向蜃龍撞去。
“媽呀!太陽真火。”看看躲過攻擊的蜃龍直接鑽回了蜃珠之內說啥也不出來。
二哈直接向着範遙跑來咬着褲腳,蹭着小腿。鸚鵡也落到了範遙肩膀上,說道:“剛纔的那個是你新抓的嗎?真難看。”說罷竟然笨拙地梳起了羽毛,不應該說是笨拙,應該說是非常笨拙。鸚鵡肥碩的身體已經快趕上七彩山雞了。
“你這小吃貨,看你這個樣子鱔魚沒少吃啊!”
“嘔,別說了。實在是吃膩了,想起來就反胃。你快帶我走吧,我實在不想吃鱔魚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誰讓挑肥揀瘦來着。”風妙音笑着對鸚鵡說道,接着問向範遙:“你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水牛受傷了,我帶他回來找小棠姐治療。放心吧,已經治好了。”
“你”“你”兩人同時出聲不禁相視一笑,範遙示意風妙音先說。
“你能呆幾天?”
“我明天就回去,那裡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你還好吧?怎麼沒看到苗苗。”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沒事了就來這看看二爺爺還有他兩陪着。別提苗苗了,人家找到朋友把我晾一邊了。這些天的週末都不知道跑哪瘋去了。我去看看水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