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三天是充實溫馨的。
絕對安全,資金充沛,家人在異地的會面讓沈澄很開心。
帶着宋菲走過自己曾經形影孤單的,生活過的一些邊邊角角。沈澄感覺着十年前後,自己命運轉變的神奇,這種感覺,在宋菲的微笑裡,分外的真實。
和值得自豪。
兒須成名酒須醉。
沈澄做到了這一點。
藏着心裡的秘密,沈澄微笑着陪着宋菲和家人遊玩了整整三天。
他們要走了。
機場的人流來來往往。
沈澄陪着他們說着話。宋菲可憐兮兮的揪着他的袖子,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不爽。周娟也開始抹了眼淚:“沈澄,在這邊你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知道啦。”
沈子豐在一邊沒事情就拍一下兒子,顏同也在那裡打轉:“你好好幹,錢不夠和叔說。”
從小到大,顏叔和自己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沈澄笑着點頭雖然他已經很有錢了。陳斌夫妻坐了一邊沒有打攪他們一家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宋老師繼續語重心長的教誨着:“把握住自己,好好的工作。凡事要有度。”
澄點頭。
繼續拍着媽媽的手,無聲的捏了捏。周娟抹了抹眼睛,要沈子豐離自己遠點。燕子同情的看看乾爸,又看看乾媽,上來勸着:“好了啦。哥。你凡事小心啊。”
“知道知道,遇到麻煩我打電話給燕姐,我靠,分分鐘這導彈就飛來了。”
“臭小子。”周娟破涕爲笑地掐了下兒子:“好了,小
沈澄聽着航班的登機通報。繼續點頭。
和父母在一起,尤其是他們年歲大了,自己又在一個讓人擔心的環境下工作,就讓他們碎碎念幾句吧,這樣他們會好過點。
宋菲拉着沈澄的手,把自己買的護身符給他帶上了:“小
“嗦。再煩勞資把你肚子搞大。”
菲紅着臉。低頭撅起了嘴。看着他們已經過去了,沈澄推了下她:“乖,去吧,我有時間會回去地。”
聲的答應着,宋菲可憐兮兮的轉身。走到了大部隊那邊。沈澄壞壞的一笑擺擺手:“你們登機吧。爸。你不能再偷人了啊。”
沈子豐立馬面如土色。周圍的旅客驚異的看着他,無不失笑。
周娟眼睛都圓了。
“那就是我爸!我說地就是他。”沈澄突然神經兮兮的指着沈子豐大聲叫道。
陳斌和顏同爆笑。
宋老師在一邊劇烈的咳嗽着。宋菲和燕子也紅着眼睛笑了起來。只有沈子豐給自己兒子突然的這一出,氣的臉發青:“我抽你!再胡說八道。”
“來啊,有本事你再過來啊。”沈澄嬉皮笑臉地站了這邊繼續得瑟。
來往地旅客們終於齊齊大笑起來,阿彪他們乾脆鼓起了掌。
沈子豐差點沒氣昏了:“你等着。你等着。”
沈澄擺擺手:“媽,再見。”
兒子還是護着他媽。
沈子豐想着回去的日子難捱,委屈着,眼淚都要下來了,氣咻咻的帶頭走了。周娟在那裡笑着抹眼淚對着兒子擺手。然後被幹女兒和媳婦帶着。
沈澄看着家人們消失在了轉角處。
笑容漸漸的收斂了。低低的一嘆。回頭看着阿彪:“又要開始了。”
“是啊,雷哥。你們一家感情真地很好。”
“家人嘛。沒有感情怎麼會成爲一家人?好了。走吧。回澳門。軍哥已經等着我們了。”
汽車駛離了香港國際機場。
後面呼嘯着,一架銀色的客機騰空而起。向着國內飛去。
沈澄坐了車內,默默的看着飛機漸漸的飛出了他的視線,和自己離開江城不一樣,這種被動的分別是他最不喜歡地。
大家全離開了自己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異鄉了,雖然有朋友兄弟,卻沒有親人。
有些東西,是什麼也不能替代地。
做好事情,早點回家。
沈澄想着,然後轉過了頭來,看着前方。
澳門。
“沈澄已經在來的船上了。”樑軍對着劉良才道。
“大戰來了啊。這個春節他是來不及回家了。算是給他地補償吧。”劉良才微笑着。
樑軍也點點頭:“這孩子真不錯。”
“那是自然。樑軍。你對這個事情當時就預感不對?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樑軍認真的點點頭:“肯定不對。我總是覺得沒有表面上這個簡單。現在看來這種判斷是對的。對方的作爲有點兒戲了。”
“金融危機的掩蓋下,掩藏了很多的東西,在東南亞這一片,其實何止是經濟領域的鬥爭?”劉良才緩緩的說着。手裡的菸頭掐了菸缸內。
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
下面的街道車來車往,他忽然笑了:“這還真是個好地方。”
“有心人還是知道的,我是常常換地方的。沈澄現在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他的能力很強,雖然還年輕,但是你把他再上一個舞臺,也是對的。那麼他之前那一塊呢?”
“你還要問我?自然還是他,你別說你沒這個心。你們性子很像。風格也像,怎麼樣樑軍,這個沈澄,是你這麼多副手裡最舒心的一個吧。”劉良才笑道。
樑軍也笑了:“那我是巴不得。想想,阿彪他們這些人,還就他的性子能去打成一片,再說以後還有用他們的時候,澳門這地方,旁門左道的力量很大。必須要一個合適的人在他們中間站住腳啊。”
“你還要感謝他。沒沈澄,你脫的了身?”
“對對,脫身,搞得我幹嘛的我?”樑軍沒好氣的看了劉良才一眼。劉良才連忙擺手:“算我失言,哈哈。”
隨即正色起來:“樑軍,我反正是和你站一起的,你放開了揮灑。我相信你的經驗和判斷。全力。”
“好。我們不多說了。”
兩個人相視,認真的點點頭。
“但是沈澄你還是要控制着,他有時候有點太極端。到底是年輕。”劉良才評價道。樑軍卻搖頭了:“他隨便多大還是那樣,這是性格問題。不過刀一定要快才行。割了自己,也只能怪拿刀的能沒用。”
“你這話和我說說可以,放了肚子吧。有的人做事不行,廢話多。沈澄到底還年輕啊。”
“他的事情,我自然負責。良才。我也知道有時候你的壓力,但是別顧及太多了。我看,該頂的還是要頂。像上次,沈澄處理張子強的事情。他們還廢話什麼?他們有這本事?一天到晚道貌岸然的。麻痹的,和劫匪講仁義?呸。”
“我怎麼沒頂?”劉良才苦笑着:“算了,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人了,我提前來給你商議下那事之外,就是要和你說的,過幾天有人要來這邊走一走。你把脾氣忍忍。別讓一羣兄弟的努力被他們的嘴給糟蹋了。做領導要不就欺下瞞上吹牛拍馬,要不就事事實幹卻容易兩頭受氣。除非上面的確英明神武。你既然不是那種小人,那麼你就只有違心違心。不得已啊。哎。”
樑軍面無表情的坐了那裡:“好吃好喝,請滾,不給面子,大不了把我調回國內,我去沈子豐他們分局看大門去,我怕個鳥。”
“………我先走了。自己注意。”劉良才拍了下樑軍的肩膀,然後出去了。
樑軍送他出去後,回來關上了門,把劉良才的話在腦海裡,理了理,苦澀的一笑:“良才啊,我們的交情,你還何必拐彎抹角的放火?難道你也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