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心從蘇倫逃走以後,便直接追着蘇倫逃離的方向而去,她總覺得蘇倫是一個關鍵,司徒南究竟想要做什麼,她不知道,但從情形上來看,蘇倫似乎是一個意外,他看了風刺向蘇倫神醫身旁那女子一劍,是致命的,顯然是沒有留情的,還有,司倫神醫打在風身上的那一掌,依景秋心推斷,蘇倫神醫也是沒有留情的。
聽他要他們帶給司徒南的話,不僅是舊識,似乎還有一定的淵緣,司徒南怎麼會認識蘇倫神醫,且十幾年前,蘇倫神醫突然歸隱,隱居山林了,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十幾年前,司倫神醫手上抓住了司徒南身上什麼把柄,怕司徒南會除掉它,故突然隱居,還是他們十幾年前達成了什麼協議?
無論是什麼,司徒南跟蘇倫神醫的關係都不單純,景秋心覺得,蘇倫神醫就是一個突破口,所以明知她的武功不一定是蘇倫的對手,她也還是決定冒險一試,所以便直接跟了過去。
結果跟到一半,事情倒是出乎她的所料,司徒南竟然做了兩手準備,除了派了風這一組,還派了另外一組等在蘇倫神醫回去的必經之路。
“蘇倫神醫,宰相大人有請”司徒南的頭號侍衛看着終於等到的蘇倫神醫恭敬的說道。
“司徒南這是想要做什麼?趕盡殺絕?”蘇倫神醫看着前面幾十個擋路的人,凌厲的眼眸散發着冰冷。
“蘇倫神醫誤會了,宰相大人深受重傷,只是希望蘇倫神醫能夠移步宰相府,能夠醫好我們宰相大人的傷。”司徒南的侍衛依舊恭敬的說道。
“司徒南的性格我會不清楚?他如果真的傷重,也不會找我,想請我回去,那要看你們能不能贏得我手中的劍。”蘇倫一說完,抽出了盤旋在腰間的配劍,他雖然不愛用劍,可不代表他不會用劍,甚至他的劍術真要比起來,不會比任何人差。
“蘇倫神醫,凡事就是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你身後的親生女兒考慮一下吧”他一說完蘇倫神醫身後的女兒突然捂着頭痛苦的叫了起來。
“宣兒,你怎麼了?”蘇倫神醫趕緊拿起他的手去查探她的脈膊。
半晌才吼道“司徒南,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敢下蠱?”
“蘇倫神醫還是委屈走一趟吧,再等個一時半刻,令愛可能會承受不住蠱蟲帶給她的痛苦而香消玉殞,神醫剛剛已經耗損了一半的了內力,若是強行給另愛逼出蠱蟲,到時,神醫你也同樣無法離開這裡,若是不動刀劍,不是很好?免得傷了和氣”
“司徒南究竟想要做什麼?”蘇倫一臉肅殺的盯着司徒南的侍衛。
“屬下已經說過了,宰相府此時內憂外患,宰相大人又受了傷,想請蘇倫神醫能夠回宰相府助一臂之力”
“司徒南受傷,宰相府有難,跟老夫又有什麼關係?老夫憑什麼要幫你們?”蘇倫聽見司徒南侍衛的話,簡直好笑,他跟司徒南的關係還沒好到兩肋插刀的地步。
“蘇倫神醫這就說笑了,宰相大人要屬下告訴神醫,別忘了十幾年前你做過的事,當年慕容家族被滅門,宰相大人雖是首領,但神醫的功勞也功不可沒,宰相大人也沒有別的意思,最主要的就是宰相府的這一次尋仇的仇家有一個剛好就是當年被慘遭滅門的慕容家族的後裔,蘇倫神醫,你可以想想,若是宰相府倒了,下一個也就會是你,此時不是應該同仇敵愾的時候嗎?”司徒南的侍衛如實的說道。
“你說當年慕容鐸一家還有逃生的人?”蘇倫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問。
“千真萬確,就是當今江湖赫赫有名的景秋心,慕容鐸的大女兒,慕容雪”
雖然蘇倫隱居世事,但是每年都會出來一趟,自是有聽過景秋心這個名字,沒想道,或許這就是報應,當年,如果不是他對玉靈石起了一絲貪念,就根本不會相信司徒南的話,幫助他奪得玉靈石,結果,他沒有想道,司徒南竟如此殘忍,殺害了慕容鐸整個家族,正因爲有了他的幫助,慕容鐸一家纔會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消失在世界上。
那一夜過後,他便後悔了,也更加的看清楚了司徒南的心,他再也不想幫助他做任何事,同樣也防着司徒南怕他知道了他的事,對他起了殺心,所以才隱退江湖,一是爲了避免司徒南的殺手,另一個也是爲了逃避那揹負着整個慕容家族的滅亡的愧疚。
他終於相信,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先給我女兒解藥”蘇倫看着着司徒南的侍衛說道。
司徒南的侍衛也不怕蘇倫使詐,直接走了過去,從懷裡掏出一枚解藥,對着蘇倫說道:“這個解藥只可緩解半個時辰的疼痛,真正根除的解藥在宰相大人手裡”
蘇倫接過他手裡的解藥,聞了一下,確定之後,才放到女兒嘴裡,點了她幾處穴道,讓她吞嚥,直到確定解藥起到作用,才放心,而女兒也因過於疼痛,而虛脫昏迷了過去。
蘇倫抱起了女兒,跟着司徒南的侍衛往回走,這一次的妥協也不全是受了威脅,而是他明白,有些事情終究都是要面對的,逃避了十幾年,也該是時候面對了,爲當年做錯的事情承擔後果。
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女兒,當年就是怕會牽連到她,所以他纔沒有帶走她,把她放到一個平民家收養,可是沒想道,十幾年過去了,最終還是牽連到了她。
他當初就是止不住思念去看她,總是以爲小心謹慎一點就可以躲過司徒南的眼線,可是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司徒南。
到了宰相府,要想安全送她離開,更是難如登天,可是此時又唯有把她放到身邊,他才能放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到他們一走,景秋心才慢慢的從暗處走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甚至指甲都陷入了肉裡,也毫無感覺,眼睛陰狠的看着他們遠去的方向。
司徒南,蘇倫,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十幾年的仇恨再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講述出來,景秋心此時的憤怒,仇恨臨界到最高點,所有的冷靜,理智在這一刻,全部崩塌,瓦解,眼裡心裡只有那些可怕的畫面,滿身是血的親人,遍地的屍體,母親臨別時的裡的痛苦,管家死前的愧疚,絕望,弟弟鮮血的飛揚,通通的在她腦子裡不斷閃現,嘴裡不斷的重複的念着兩個字。
報仇,報仇。
司徒南就是通過這幾次的交手,看清了景秋心對報仇的渴望,所以,他才刻意導出了這場戲,讓她再一次親耳聽見當年慕容一家滅門的事情,徹底的再一次激怒景秋心,讓她徹底的失去冷靜,縱然明知是埋伏,爲了報仇也會乖乖的走進來,只爲了能夠殺死他和蘇倫。
司徒南的計謀可謂是成功了,因爲景秋心經過下午的激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今晚,無論如何,即使是死在那裡,也要手刃司徒南和蘇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