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躲在暗處遠遠觀望的歐陽凌飛並不知道景秋心究竟背後隱藏了什麼暗招,直到看到司徒南有些踉蹌向後退了一步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到不對勁,司徒南怎麼中的毒,景秋心怎麼投的毒,他都不驚訝,可另他不解的是,他並不認爲這樣就能殺得了司徒南,他相信,景秋心也不會這麼天真。
所以,他迅速凝神,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再看向景秋心的動作,便猜到了全部,她原來打算玉石俱焚,他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活着離開這裡。
意識到這一點,他已迅速飛身而出,制止景秋心的動作,沒有任何原由,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她還不能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點去了她的穴道,她暈死在了他懷裡,此時司徒南,要殺死他,對於歐陽凌飛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本想一掌就拍死他,可是轉念一想,或許他此時懷裡的人可能更希望她自己親手解決她,下手時,便留了幾成,把他拍成重傷,留下他一條命,等着景秋心親自來殺。
“宮主”霧此時也已飛身上前,雖然他不明白此時的宮主的做法,但是無論是什麼,他都是相信他們的宮主自有打算。
“霧,傳信,讓宰相府的人把司徒南擡回去”發完命令,然後擡頭望了一下被掉在樹上的所謂的“司徒宇”,盈盈似眉山的眉微皺,然後伸手一佛,掛在樹上的“司徒宇”便掉在了地上,他看也沒看那個掉在地上的司徒宇,然後又說了一句話:“順便把這個布偶也給我解決掉”便抱着景秋心飛身離開。
景秋心醒來之後,才發現,她竟然躺在自己之前住的山洞裡,當看見不遠處躺着的司徒宇的時候,她有一刻恍惚,完全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山洞裡,她記得,她已經在斷魂崖上,都已經到了最後,準備玉石俱焚了?難道只是夢,她準備站起來,全身突然傳來的痛意讓她微皺起眉頭,低頭掀開一些衣角查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有多處被包紮過的傷口,只是因爲剛醒,傷口又躲在衣服下,纔會一時沒有發現,剛剛一動,牽動了傷口才發覺,也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夢,她確實去過了斷魂崖。
在她暈倒之前,她明明感覺到有一股氣流迅速的向自己靠近,只是她根本沒有看清,就倒了下去,顯然是有人救了她?那個人究竟是誰?
這時歐陽凌飛四個字浮現在了腦海,除了他,有這樣武功,另她連看清的機會都沒有就倒了下去,這世上她還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就是有的話,素不相識也根本不可能會救她?
那司徒南呢?他死了嗎?歐陽凌飛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爲什麼她所有的計劃她都清楚,就連這個山洞他都能找得到?景秋心第一次覺得,她在歐陽凌飛面前是那樣的無能。
以前,她以爲,他們只是兩條平行線,根本沒有相交的可能,他走她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哪怕她已經知道了他是歐陽家族唯一僅剩的血脈,她也沒有想過跟他有交集,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的,無論她願與不願,他都不會罷手他的任何決定。
此時司徒宇悠悠的轉醒,她看了一眼司徒宇,問了一句連自己也覺得多餘的話:“你有沒有看見誰進來過?”
司徒宇搖搖頭,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突然睡着了?”
景秋心一幅瞭然的模樣,就知道像司徒宇這樣的,連武功都不會的,能奢望他看見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人不在,又不知道你去了哪,不敢走遠,剛準備出洞口去看的時候,然後好像有一個黑影閃過,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司徒宇起來,走到景秋心身旁說道。
景秋心看着她,疑問道:“你爲什麼不逃?”
其實,雖然說,司徒南殺了她一家,她也曾想過殺了司徒南一家替她慕容一家報仇,可是最後她想明白了,如果她也這麼做,那跟司徒南又有什麼區別,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從始至終,她是真的沒有打算過要殺了司徒宇,最重要讓她對他放下殺意的是他的善良,若是他跟司徒南一樣的心狠手辣,她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抓他不過是利用,這一次去斷魂崖,本抱着與司徒南同歸於盡的心態,所以,走之前,她只是點了他的睡穴,並沒有給他其它任何束縛,只是讓他睡足四個小時,四個小時決戰過後,他醒來,便可自行離開。
可是他卻沒有選擇要逃,爲何?
“如果我逃了,我怕你會有危險,我爹不可能會放過你,我在這裡,多少可以牽制一下”司徒宇坐到景秋心的身旁不遠處,隔着大約有幾十釐米處,輕輕的說道。
“那你就不怕,你不逃,你受我的牽制,司徒南就會有危險?”景秋心有些冷笑。
“我爹不傻,況且你打不過他”司徒宇看着景秋心說道,無視她嘴角勾起的嘲諷。
“若是今天不出意外,你回去應該可以看見你爹的屍體”景秋心聽見他的話,冷笑,打不過就一定會輸?誰給他這樣的自信。
司徒宇的心一緊,盯着她,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今天斷魂崖之約,我與司徒南只能有一個活着離開那裡,我現在坐在這裡,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景秋心冰冷的話語依舊沒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