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的氣息與聲音,讓葉峰感到氣血一陣的翻涌,這聲音陰冷無比,同時帶着讓人感受到實質的殺機,這殺機裡滿是仇恨與嘆息,再有的便是那說話之人的瘋狂戾氣涌蕩翻滾。
直到此時,葉峰纔是第一次升起了凝重的神色,這與之前不同,之前雖然感受到那兩名尊者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葉峰知道有着石憐歌與黑皮在,自己這一方勝算還是很大的,但是這大尊者出現則是不一樣了,此人的氣息顯然比那二人都是雄渾了太多,修爲葉峰無法估計。
看不透其修爲,葉峰只能將目光投向石憐歌,而石憐歌則是在此時雙目閃爍一道濃烈的殺機,她的眸子中再度浮現出一道血線,身上的氣息在暴漲的同時,身子緩緩的走到葉峰的身前。
“不過是燃骨七重境而已,你當真以爲說生便是生,說死便是死了,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石憐歌在說話的時候,修爲已經提升到了巔峰,而對面的那幾人在石憐歌說話的時候,都是臉色大變,他們沒有想到石憐歌的氣息竟是如此的強大,甚至還壓過了大尊者。
那大尊者的臉色也是瞬間大變,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絲震撼,隨後便被濃烈的殺機取代:“我羅裘當真是走眼了,沒有想到竟然有龍族存在,但是即便是你的修爲較之老夫高上一線,老夫仍然要殺了他,我兒的仇不報,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口中惡狠狠的說着,羅裘的身子驟然射出,他所去的方向是之前被其撕裂的皮帳處,他的身子極快,瞬間便返了回來,而也就在這時,葉峰纔是看到他的手中多了兩個人。
在看清那兩人的容貌時,葉峰的雙瞳猛然一縮,同時心中抽緊。
羅裘提着的兩人正式大族首石天穹與三族首古清河,他們的臉色都是灰白無比,氣息顯得很是微弱,而此時他們也都是發現了葉峰,特別是當他們感受到葉峰身上的氣息時,都是浮現出無比欣慰的神情。
但是想到這鬼風三尊的實力與手段,石天穹的臉色再度變得灰白幾分,他艱難的說道:“葉峰,你們快些離開,這些人手段狠辣,實力高強,你不該回來的,這都怪老夫不該傳訊給你!”
葉峰何嘗不明白石天穹的意思,之前他傳訊給自己,是希望自己能從學院中帶些人回來,而自己竟然託大,這樣返回,也難怪石天穹會浮現出這樣的神色。
葉峰望着兩位族首,口中堅毅的說道:“族首,我是不會走的,莫說族首待我如親人一般,即便是普通的族人陷入險境,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聞言,古清河也是嘆了口氣,斷斷續續的說道:“龍……葉峰,你快些走,你身在祖藥山他們是不能奈你何的,你當真不該回來,你快些走啊!”
“走……哼哼,老夫查探了一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殺死我車兒的兇手,你們誰都別想着離開!”
說完之後,那羅裘的身子一動,將石天穹與古清河拋起的一剎,雙腳便踢在了他們的身上,而葉峰在羅裘身子一動的時候,已然知道他要發難,身
子暴射而出的一剎,他口中大喝一聲
“石憐歌……!”
石憐歌當然明白葉峰話中的意思,她的身子在瞬間消失,而當她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羅泉的身後,在羅泉驚駭的目光中,一把將其扣住,隨後身前再度蕩起漣漪,瞬間消失不見。
這突然的變故,讓場中的局勢變得無比的嚴峻,那些青川部落的人此時已經是匯聚了過來,他們想看看到底是誰有着如此的本事,竟然能闖入青川部落的營地之中。
古清河與石天穹在羅裘的一腳之下,身上都是發出一聲咔咔的聲響,那是渾身骨骼被踢碎所發出的聲音,而他們二人先前顯然已經是受了重傷,在羅裘的一腳之下,雙雙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
身子在被拋飛的一瞬,葉峰已經是趕了過去,他將兩位族首抓在手中,身子剛想暴退,看到的卻是身前羅裘突然出現的身子。
羅裘的身上帶着殺機,在那一剎,他伸手向着葉峰抓去,而葉峰也是知道,自己絕不能被他抓在手中,不然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爲泡影。
葉峰將體內的雷之本源提升到了巔峰,他將那一絲的本源之力也是調動而出,在羅裘抓向他身子的時候,那一絲雷之本源迸發出一道雷霆之力。
在那一瞬間,羅裘的身子有了一絲的停頓,葉峰將鬼風舞施展到了極致,匆忙向後退去。
然即便是葉峰退的再快,仍舊是被羅裘的手掌掃了一下,那一下將葉峰身上的皮肉帶走,讓葉峰感受到一種劇烈的疼痛。
在疼痛過後,葉峰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火燎之感,隨後是身體內靜脈被另一種霸道靈元侵佔的感覺。
這一下,讓葉峰遭受了重創,修爲間的差距當真是無法彌補的,僅僅是這一下,讓葉峰感受到自己已然是受了重傷。
他的面色在變爲蒼白的時候,嘴角也是溢出一絲的血跡,但是他並沒有將兩位族首放下,而是忍着傷痛艱難的倒退而回。
那羅裘顯然不準備放過葉峰,他的身子如影隨形,在葉峰抑制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是到了葉峰的身前。
“你若是不想他死,最好給我滾回去!”
在羅裘再度將手掌伸向葉峰的時候,卻看到一側的石憐歌突然出現,這樣詭異的身法讓羅裘無比的心驚,但是最震驚的是此時石憐歌手中提着的一人。
那人正是二族首羅泉,但是此羅泉已非剛剛的羅泉,羅泉的嘴角流淌着血跡,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是變得極其虛弱,而石憐歌的手掌已經洞穿了羅泉的丹田,那一顆道胎正握在石憐歌的手中。
羅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眼中帶着難以置信,狠狠的咬了咬牙,隨後身子暴退而出。
在剛剛他將葉峰打傷的時候,石憐歌已經是升起了殺機,但是他並未將羅泉直接殺死,而是將它的道胎挖了出來,羅泉的修爲在燃骨二重境,但是石憐歌的修爲要比羅裘還是高上一分,這樣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地之別,他甚至沒有絲毫掙扎的機會。
羅裘眼中閃爍無限的殺機,他望着葉峰與石憐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好本事,原本我並無意將你們殺死,但是如今你們誰都別再想着離開?”
他說完,右手一揮,葉峰看到從那皮帳中押出一人,此人正是大族首龍藏,只不過此時他的身上透着無比詭異的氣息。
“是折迷,他們想將他培植成一具傀儡,此時已經是到了即將喪失理智的時候了?”
耳邊傳來石憐歌的話,葉峰的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他知道此時天平已經向着青川部落傾斜了,自己手中提着的兩位族首,丹田處已經是開始滲出血跡,在剛剛羅裘的那一腳之下,這兩位族首的道胎都是被踢的粉碎,渾身的骨骼也是碎了許多,若是不及時醫治,將會有性命危險,但即便是及時的醫治了,怕是也會落得修爲盡廢的下場。
眼前的大族首更是被人種下折迷,在他失去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也將會是他徹底的淪爲傀儡的時候。
葉峰隨動水之本源,不斷的修復着剛剛受損的經脈,他知道,自己必須爭取一切的可能,也只有這樣,才能將大族首龍藏救下。
當初葉峰原本以爲無論是族首還是大族首,都沒有絲毫關心過自己,但是之後石天穹的話讓他明白,自己所走的每一條路都是他們煞費苦心所安排的,即便是他們從不表示或者之言,可這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的。
從自己得到流水三殺,到自己凝練出血煞印痕,再到自己前往藥山歷練,到最後前往祖藥山,都是兩位族首與大族首爲自己所鋪就的道路。
爲了自己,甚至身爲大族首之子的龍陽都是沒有獲得前往祖藥山的機會,葉峰不是那種薄情寡xing之人,他將這恩情牢牢的記在了心中,而此時他心中明白,無論今日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是到了他報恩的時候。
羅裘望着葉峰,望着手中提着羅泉的石憐歌,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他此時卻沒有再進一步作出動作。
這鬼風三尊本是一奶同胞的三兄弟,虎毒尚且不食子,羅裘還是念着這一分親情的,他將龍藏抓在手中,陰狠的說道:“想必你們也不想他死吧,如此對峙着,我們倒不如想個折中的辦法,既然你我都是想着置對方於死地,不如我們便比試一番,輸了的,便將性命留在此處?”
葉峰望了望石憐歌,見到石憐歌微微的搖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石憐歌,我必須答應他,不然大族首便會徹底的淪爲傀儡,而兩位族首也急需醫治,不然便會有性命之危!”
石憐歌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將羅泉隨手向着地上一扔,隨着龍雨說道:“若是他們有絲毫的動作,你變將他殺了!”
龍雨眼中也是閃爍着殺機,剛剛那一連番的變故,他根本無法cha手,但是他對鬼風族可是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將羅泉拉到一側,那手便扣在了他的喉嚨上。
見到已經將羅泉控制住,葉峰將兩位族首安頓在地上,隨後望着那羅裘說道:“我答應你,失敗者將自絕於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