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履行程序訴情意

本來說好的帶凌寒一起參加聚會,讓他長長見識,積累一些人脈,結果被老宋這一通酒給破壞了!方茹不斷的埋怨,宋震雲不敢吭聲。宋婷雖然沒說什麼,但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這一晚,陸雨梅參加聚會的時候居然沒有看到宋家人出現,想到凌寒到了京都,她猛然驚覺,可如果凌寒在宋家的話,她這個電話就不好打了。

初四這天,凌寒說自己要回錦麟了,方茹說凌寒難得來京都,她建議全家去龍頭山玩玩,那裡的風景不錯。並說如果不去一次的話,回去後都不好意思說來過京都。

凌寒想到這兩天過得很混亂,就打了個電話給李小雪,說自己在京都,可能要初五之後纔回錦麟。李小雪叮囑他注意安全,玩得開心一點。拍幾張照片傳給她看看。

一家四口開着宋董的車就上路了,宋婷挽着凌寒的手坐在後排。看得宋氏夫婦很是欣慰。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方茹感覺有些氣喘,於是凌寒過來攙扶着她,這讓方茹激動得險些淚流!宋震雲有意無意的把這些情景拍下來。後來還請山上的遊客幫他們拍了一張全家福。

在返程的飛機上,看着手機裡跟自己自拍的宋婷,凌寒眼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宋婷變了,變得成熟了很多。想着方茹爲自己準備的那滿滿的一袋糕點,凌寒覺得心裡很曖,很溫馨,也很感動。

回到家後,他拍個照片給方茹,照片中的凌寒一個人坐在茶几前,吃着面前擺得滿滿的糕點,就像個得意的孩子向別人炫耀自己的禮物。

看到這張照片,方茹雙眼流下幸福的淚水,在心裡暗暗自己加油!

李小雪初五晚就回到了錦麟,凌寒提出把小雪的東西搬過來,小雪說難得過年放假,別搞得那麼累,想放鬆一下。凌寒也不差租房那點錢,過段時間去搬家也沒關係,並在小雪的建議下,兩人逛了不小錦麟的大小風景點,留下很多照片。

初八,寒梅公司開工生產了,李小聰並沒有來報到,李小雪說弟弟還小,她準備花錢送弟弟去錦大讀書,等過幾年再來公司,也能幫一把手。

李小雪陪凌寒過了一個浪漫的元宵佳節,除了燭光晚餐,還有破天荒的跟凌寒玩了一次剪石頭布,獎品很誘人,凌寒很激動。第二天,凌寒突然接到警局的電話,一輛牌照爲XXXXX汽車出了車禍,司機胸腔被硬物壓壞,當場死亡。經初步檢查比對,死者應該是寒梅公司的副總李小雪。請凌寒過去再確認一下!

凌寒看着靜靜躺在太平間的李小雪,失聲痛哭,淚如雨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今天怎麼就全變了?曾經自己猶豫過,不想把李小雪的名字刻在祖墳的墓碑上,可如今,想刻都沒這個機會了。看着小雪的遺容,凌寒後悔不已,既然跟李小雪在一起了,爲什麼不好好的珍惜,爲什麼不多陪陪她?

李小雪就這樣走了,走得如此的突然,讓人始料不及。李小雪是意外死亡,而且非常年輕。所以李小雪老家的鄉親是不允許她在村裡的土地上埋葬!而李小雪又沒有跟凌寒結婚,所以凌家村也不同意李小雪下葬。最後,凌寒花錢買了塊公墓來安葬李小雪,經李家人同意後纔在墓碑上寫下【愛妻李小雪之墓】。

陸雨梅過來看望凌寒,但凌寒沒有見她,他悔恨當初跟李小雪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想着陸雨梅,沒有全心全意的對李小雪好。他現在要全心全意的陪李小雪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在李小雪的靈位前煮方便麪,她吃一碗,他吃一碗,最後還要把湯喝掉!最開始的幾天,他喝湯都會吐,但不是辣吐的,而是想到當初的情景,感情受不了憋吐的,現在他已經不怕辣了,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宋婷來看他的時候,凌寒委託她代管連鎖店的一切事物。所以,這段時間宋婷成了寒梅公司的代理副總經理。原本過去的一些老員工有點看不起宋婷的,但宋婷最後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她做得比李小雪好。

這段時間,方茹也經常打電話來開導他,慢慢的凌寒恢復過來。

這一天,凌寒再次出現在寒梅公司,他對宋婷這段時間爲公司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謝,送了份禮物給她。然後提升朱雲玲爲總監,兼管連鎖店和宣傳部。同時提升鄭浩爲生產經理,他想成全鄭浩和劉麗。又把旗艦店的一個跟李小雪關係不錯的員工提爲經理,並鄭重宣佈,爲紀念李小雪爲公司所做的貢獻,以後寒梅公司將不會再有副總經理這個職位!

朱雲玲私下找凌寒談了一下,說周水芹表現不錯,暗示應該提升一下。凌寒同意了,讓朱雲玲寫個報告上來。

凌寒在寒梅官方微博更新人事架構,特別聲名副總經理的位置永遠都爲李小雪保留。

好幾個人同時升職,朱雲玲職位最高,當然聽她的安排。她覺得應該找個五星的酒店才配得起自己的身份。最後,她選擇了皇朝酒店。第一次來這裡是她受傷後凌寒帶她來的,很有紀念意義。曾經,她幻想過將來能有力可以出入這樣的高檔場所,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雖然這一餐很可能吃掉她半個月的薪水!

宋婷也在被邀請之列,但她沒來,說這段時間丟了許多功課。凌寒親自送她錦大後再轉回到皇朝酒店,原本他不想來的,但如果不來的話,無疑會給朱雲玲潑一盆冷水。來,也就是支持朱雲玲的意思。

孫總看得出凌寒還沒有走出失去李小雪的陰影,他暗自搖頭,覺得朱雲玲沒有眼力勁,或者可以說是不識時務!

這一晚,別人向凌寒敬酒的時候,孫總幫攔住了。朱雲玲暗怪孫總多事,凌寒沒喝,大家自然就喝得不是那麼高興。凌寒雖然裝作高興的樣子,但孫總還是看出來了,最後孫總堅持送凌寒回去。

回到家後,凌寒坐在鞦韆上,聽着那首[最浪漫的事],不知道不覺又流下淚來。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永遠的錯過了。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當“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起時,陸雨梅本來不想接聽的,最後還是心軟,決定原是他一次。電話那天傳來凌寒的聲音:“梅梅,你可以過來陪陪我嗎?”

陸雨梅有點生氣,說:“我想來陪你的時候,你見都不見我。”

凌寒說了聲“對不起”後,接着說:“你不來也沒關係,我就是想履行一個程序。你在電話裡聽着也行。”

陸雨梅問:“履行什麼程序?”

凌寒沒有回答,接着自己的話說:“當我讀高三的時候,因爲家裡沒有錢,高考前夕,我很煩!我知道自己的成績很好,可以考到重點大學,但家裡卻供不起我求學的費用。有一天,我在給同學們寫留言冊的時候,心有所思,就意外的在劉麗的留言冊上默寫了一篇述愁的詞,結果同學們誤以爲我喜歡劉麗,就這樣陰差陽差的追了劉麗。後來的事情你都清楚。”

陸雨梅問:“然後呢?”

凌寒說:“關於劉麗,我一直把她想得太壞了,覺得她是看我前途光明才同意跟我拍拖,直到過了很久之後,鄭浩告訴我劉麗曾寫信到華夏大學找我,我聽完後釋然了。這時候,劉麗還是喜歡我的,但我發現我當初所謂的喜歡,並不是愛!所以,我並沒有回去找她。其實,我剛進神藥集團的時候就犯過錯,並不是幫好朋友李小雪帶到馬氏公司這樣的錯。我受過賄,是馬總金總給我的,一共給了我20萬,但沒署名,一個12萬,一個8萬,弄得我不知道怎麼退回去。這件事要怪,也是怪我沒有經驗,我一心想要把事情做好,然後就拿着公司配的相機到車間去照相,可能他們以爲我是你欽點的人,要抓他們的巴柄,所以才那樣做。”

陸雨梅並不關心這些小事,她心裡清楚,凌寒說出來了,但更多的人不敢說出來。

只聽凌寒接着說:“當時,我覺得很對不起你!但要我每人退12萬回去,我真沒這個財力!我幹了幾個工作,每個工作都是以倒貼錢結束的。而這一次,我真的賠不起了!反正已經錯了一次了,所以乾脆錯了第二次,就把當時失業的李小雪帶到馬氏。其實李小雪失業,多多少少都有你的責任在裡面。”

陸雨梅問:“爲什麼?”

凌寒說:“李小雪一直反對我跟你接近,就是因爲有一次你從員工通道下到集團大廳的時候,小雪受驚而掉了一支鉛筆,就那麼小小的一點不是過錯的過錯,結果被你炒掉了!”

然後凌寒又說了網吧事件,說明他跟李小雪去網吧是爲了給陸雨梅回電郵,最後李小雪找不到工作,他等得久了,腳麻才產生網上傳出來的那個誤會。

陸雨梅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

凌寒嘆了口氣,說:“在某個時刻,我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一個女孩!這次我肯定這就是愛!有一天,我去這個女孩子的家,我發現她住的那個小區很豪華,豪華到裡面的公共廁所都需要我打幾十年的工才建得起!於是,我把這個女孩放在心裡。可到了馬氏公司後,我突然工資高了,我心又活了一些,還跟這個女孩開起了玩笑。但有一天,當我站在電梯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離她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遙遠到幾我上下五千年的努力加起來都達不到她那個水平。於是,我變得沉默了,我只想盡自己所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後來,我去拍電影了,拍完電影后,我意外的有了些小錢。這時候,李小雪有了跟我一樣的想法,她離開了。”

說到李小雪,凌寒沉默了幾秒,才又接着說:“後來我跟宋婷開公司,出發點就是爲了這個女孩,可是,我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手捧玫瑰花去追求我心愛的女人。我知道自己差得太遠,我選擇了逃離。後來,我慢慢的有了些成就,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一個服裝品牌開張,就約這個女孩去逛街。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個情侶品牌,當發現是情侶品牌時,我想這也許就是天意,上天給我一次表白的機會。可是,那個女孩一進去就離開了!當天,我跟她來到步行街,看到一個賣石頭的小攤,然後我讓她幫我選擇一塊石頭,她最後幫我選擇了一塊。我在石頭刻了字,刻的就是她生日那天我爲她寫的打油詩。我把這塊石頭放在院子裡,裝了彩燈,種了小樹,弄得很夢幻。她在我心中也是如此的夢幻,不可接近。我還在石頭邊砌了個水池包圍着它,我把環繞在石頭旁邊的這一灣水比作我跟她之間的鴻溝,我每天都會對着這些激勵自己,我相信將來的某一天我能踏過這條鴻溝,然後移開石頭前小樹木,讓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看到那一行字,所有的人爲我祝福。跟她坐在鞦韆上,慢慢到老。”

陸雨梅流淚了,她後悔開始的時候在電話裡說氣話。

凌寒又說:“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努力了就會有結果。當我發現每每要踏出這一步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差錯。我動搖了,我懷疑上天都覺得我配不起她。我原本只想用行動來表白的,最後也成功了,但莫名其妙的把連鎖店做了起來,而我想要的女主人卻被網友認爲不般配,把小雪拉了出來!我絕望了,雖然我明白心中所愛,但太多次的差錯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決定跟李小雪在一起,可是心裡卻總是忘不了她。有一次,我跟小雪吃方便麪,我吐了她一身。就在我出去幫小雪買衣服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先幫她買一套!於是,我先幫她買了一套寄出去後,才幫李小雪買了一套。後來,我帶着小雪回家,家族的人希望我出資爲祖先打石碑,我希望石碑上有她的名字,而不是李小雪,於是我拒絕了。既然李小雪已經跟我去祭拜過祖先了,於是我決定放棄她,然後我來到京都,想要跟她說點什麼,可是她不在家,電話也沒人接。如今,小雪走了,我突然發現,世界上太多的事情是我左右不了的!我覺悟了,可能我一輩子都達不到她那個地位。我不想自己後悔,我將對她履行愛的路上最後一個程序,對那個女孩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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